第10章 I always know your sweet spot
“進來坐吧。”五條悟打開了門,“雖然可能有點亂。”
秀千代環視了一下五條悟的房間,雖然地上有一些沒收拾起來的書和衣服,但總體來說還是挺幹淨的。畢竟也算是獨居生活的男孩子,實在是不能要求太多。
五條悟去拿水杯的時候,秀千代便給他稍微收拾了一下放亂的東西把桌子騰出來。等到他把點心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秀千代正坐在小沙發上給他整理外套和衣服。
“你可以放着不管的。”五條悟把杯子放在她的面前,“原來你會做家務啊?”
秀千代頭也不擡地回答:“這沒什麽難的,我雖然不做家務但不代表我不會做。”一邊說着她一邊漂亮地疊好了外套,“要放在櫃子裏嗎?”
五條悟一手撐着頭一邊說:“啊,不是。那件是要洗的,你放在那邊的洗衣籃就好。”
這種話明明應該在秀千代正在疊的時候說,而不是等到她疊好了再開口。但因為秀千代在洋館的時候都是有女仆麻生在伺候,所以這種做家務的場面實在是難得一見。
面對五條悟的小小惡趣味,秀千代也只是站起來把衣服放進了洗衣籃裏。在用濕巾擦了手之後,兩個人一邊說着“我開動了”一邊拿起點心開始吃。
但是吃了一會兒五條悟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太對勁,他察覺到秀千代生氣了。其實以五條悟平時的為人,他察覺到才是怪事。可是他們兩個在洋館單獨相處了這麽久,秀千代又是個态度十分雙重标準的人,所以即便是五條悟也察覺到了她不高興。
即便是五條悟也察覺到了。
于是他便直接開口問了:“你為什麽心情不好?難道是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嗎?”
秀千代看了他一眼:“沒有,我沒有不高興。”
“是嗎。”聽到她這麽說,五條悟也不會追問,“對了,夜蛾老師有給你說吧,關于你的體質問題。其實呢,上頭是很想要做點什麽的,但我很不喜歡他們的做法,所以就稍微~地阻礙了一下他們。我是個很體貼的人吧?”
“謝謝。”秀千代平靜地道謝,然後吃下最後一口抹茶大福。“我從來都沒有擔心過,畢竟有你在。”
五條悟盯着秀千代:“所以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麽呢?”
“有嗎?”秀千代喝了一口水,“大概是你的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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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你看到我的時候,只笑了一下?”五條悟抱着手臂歪着頭,“平時的話你不都會粘過來坐在我旁邊嗎?……啊,難道是因為聽到了我和傑的對話?”
秀千代看向五條悟點了點頭:“我确實是聽到了你和夏油學長的對話,但這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關系。因為你說的是事實,确實是我喜歡你比較多一些,這沒有什麽。”
她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看起來像是煽動翅膀的蝴蝶:“我并沒有介意這個,我是不會因為這個原因生氣的。”
于是五條悟更加奇怪了:“那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麽?雖然我很喜歡猜謎,但是這種解密就饒了我吧。”
“夏油學長說,你今天可能要晚上才會回來。”秀千代看向五條悟,然後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但事實上你很快就結束任務回來了。”
“所以呢?”五條悟一頭霧水。
“你并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見我,所以我不高興。”秀千代說,然後伸出手按在五條悟旁邊的沙發上,用自己的身體和胳膊将他困住。“我很不高興。”
五條悟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他本來想要撥開秀千代的手,但還是沒有這麽做。在思考了一下之後,他嘆了一口氣。
“我說啊,獨占欲這麽強可不好啊。”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将秀千代垂落的長發卷在手指上把玩,“會讓我想跑掉的哦?盯太緊的女孩子會讓我覺得很煩人诶。”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語氣變得挑釁了起來。但秀千代卻笑了,同時五條悟發現她身上那種不高興的情緒竟然消失了。
“好呀,那我倒是很期待。”她湊到五條悟的耳邊十分親昵說,“只要你跑得掉的話。”
這句話內容十分危險,語氣卻是軟綿綿的。因為是貼在五條悟的耳朵邊說的,無關他本人的想法,耳朵倒是變得有些微紅。秀千代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很幹脆地直起身體走向門口準備開門回去。
“你的性格還真是惡劣。”就在秀千代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五條悟站在她背後把門按住了。這會兒和剛才颠倒過來,他将秀千代困在了門板和自己之間。“就這樣就準備跑掉了嗎?”
“今晚的晚安吻——不要了嗎?”
秀千代轉過來看向他的眼睛,露出了和之前一樣的甜蜜笑容:“是補償,還是邀請?”
“你好煩。”
以五條悟和秀千代的身高來說,他這樣其實很有壓迫感。但他有種錯覺,自己還是在被秀千代俯視着,即便她确實是仰頭看着自己。這讓他有種很奇妙的不爽,于是便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彎腰親上去。
動作和态度雖然有些不夠溫柔,但秀千代還是伸出手踮着腳環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忍住了将胳膊收緊絞住他脖子的沖動。
——我可是給過你逃走的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七海和灰原雄都發現了秀千代換上了咒術高專的校服。和二年級的家入硝子的完全不一樣,同為黑色的校服,款式卻是巫女的狩衣。
“這樣也很好看啊。”灰原雄完全不吝啬于贊美,“還适應高專的生活嗎,齋藤同學?”
因為第一天上課的時候秀千代基本沒有和他們兩個有對話,所以就當七海以為她是那種傲慢的大小姐的時候,秀千代很禮貌地回答了灰原雄的問題。
“我很喜歡這裏,謝謝你的關心。”她一邊看向七海和灰原雄兩人一邊回答,“我也很高興能在這裏認識你們。”
性格還不錯。七海一邊想一邊聽着灰原雄隔着他和秀千代對話,然後用餘光不着痕跡地打量秀千代。似乎是感覺到了七海打量的視線,秀千代轉過來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個沒有在笑但很溫柔的表情。
“她眼睛是深紫色的啊。”直到早上下課去吃中午飯的時候,七海腦子裏就只有這個深刻的印象。
下午上課的時候基本上是要進行體術方面的訓練,因為七海和灰原雄的術式都不算是控制類的,所以他們兩個的體術都不錯。秀千代目前還不知道自己适合哪種術式,因此就只能先進行體術方面的課程。夜蛾正道讓他們兩個先從最基礎的開始教,然後視情況而定可以對練。
平時都是七海和灰原雄對練,彼此也沒有什麽不好下手的地方。但是秀千代加入進來,他們兩個都産生無所适從的感覺。
“下不去手啊。”灰原雄苦笑了一下,“一般女孩子都不會下得去手,更何況齋藤同學這樣的美人?我甚至産生了一種讓她去近身搏擊是犯罪的感覺。”
七海看了一眼正在做熱身的秀千代,客觀公正地說了一句:“确實,她也太像女兒節人偶了。”然後他頓了頓接着說,“但我覺得這種評價對齋藤同學來說,不算是什麽友好的話。”
就在他們兩個小聲議論的時候,秀千代這邊已經做好了熱身走了過來。她看了看灰原雄又看了看七海,禮貌地問:“那麽,誰先開始呢?”
比起灰原雄的糾結,七海向前一步:“那就我先開始吧。”他的神色不變,“我可能不會留手。”
秀千代點點頭:“我知道了。”
遠遠地五條悟在看秀千代上課,旁邊的夏油傑看他一直在看那邊,揶揄地說:“這麽擔心的話,你就親自教嘛。反正夜蛾老師不是也說了她就交給你了?”
“我可是很忙的。”五條悟頭也不回地回答,“哪有時間陪着大小姐做這種基礎練習啊。”
夏油傑笑了起來:“那你還在看,這不是在擔心嘛。”
“因為很無聊啊。”五條悟幹脆坐下來,反正也能看得到。“基礎練習什麽的,七海他們就足夠了。反正大小姐她學東西很快,我才不擔心。”
夏油傑想了想問他:“你那次的任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昨天被夜蛾老師叫過去還挺驚訝的。你知道……”他把昨天上課的事情都告訴給了五條悟,完全無視了夜蛾正道要求保密的事。
聽完他的話之後,五條悟将墨鏡推了推:“還有個事情沒告訴你。咒術師是不會變成詛咒的,但是最後一天襲擊阿秀的是詛咒師變成的詛咒。我想不到任何術式可以做到這一點,或許是某種特級咒物?”
聽到他這麽說,夏油傑回想了一下确實不知道哪種咒物能做到這一點。他沉思了一下慎重地說:“特級咒物的目錄我們上次沒有看完吧,要不要現在去看完?”
“當然要看完。”五條悟站起來,“還等什麽,現在就去呗。”
但是在臨走之前他又看向秀千代的方向,卻看到了讓他有些不舒服的場景。因為在指導秀千代的動作,所以必不可少地出現了一點兒身體接觸。而秀千代很自然地讓七海握住她的手進行動作的糾正,一點兒也沒有抗拒的感覺。
夏油傑往前走了幾步轉過來發現五條悟沒跟上,有些納悶:“悟,怎麽了?”
五條悟轉過身往前走:“沒事。”
——果然還是明天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