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勒令禁止
親完之後秀千代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臉上露出了有些不解的表情。但五條悟已經側過臉去了,因此看不到他的表情。
就在她想要問點什麽的時候,五條悟伸出手将她再度按回去降溫:“別亂動,你還在發燒。”
“好。”秀千代老實躺着,雖然她心裏依然在生氣他受傷這件事,但看在那個吻的面子上決定暫時先放過他。
她并沒有對他的受傷感到釋懷,但不可否認的是在被五條悟親吻之後她內心那股燃燒着的怒氣确實消散了一點點。
“我臉上有東西嗎?”五條悟察覺到秀千代的視線一直沒有挪開,轉過來看着她。“你好像特別喜歡一直盯着我。”
秀千代點點頭直白地說:“因為我很喜歡你啊,所以想要一直盯着你看。這有什麽不對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每時每刻都看到你,這樣我才會感到安心。”
聽到她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種話,就連五條悟都會覺得稍微有那麽點兒難為情。只是這并不妨礙他摘下墨鏡放在床頭櫃上時,臉上藏不住的得意表情。
還真是好懂的人,秀千代心裏想。然後她挪了一點兒位置給他:“休息一下吧,一直坐着不會覺得很累嗎?”
五條悟轉過來看着分給他一半的床,像是被哽住了一樣。
沉默了一下,五條悟長嘆一口氣:“阿秀。”
“嗯?”
“女孩子不能這麽随便邀請男性躺在自己的床上哦。”他語重心長地說,“為什麽明明之前你在我眼中還是個冷淡矜持的大小姐,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秀千代不以為然:“可是在洋館的第二天,你就親手給我喂馬卡龍。第三天去游樂場的晚上回去我們就已經接吻了。”她像是在回想什麽一樣,“書上說那種親密的行為只會發生在情侶之間,所以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呢。”
“那個時候我們不是沒在交往嗎?”五條悟感覺自己像是踩中了陷阱,現在意識到卻也為時已晚。
秀千代笑了起來:“是啊,沒有交往的時候你就已經很主動了。而現在我們正在熱戀期,稍微親密一些又有什麽關系呢?還是說你并不喜歡這樣,只是在敷衍我?”
說着她的臉色又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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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頓時啞口無言,他有心想要反駁一下,但他确實不怎麽擅長用口頭語言說服對方。畢竟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種喜歡長篇大論的人,他只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意願。
如果平時和夏油傑有沖突的話,他們只會選擇打一架。
看到他沉默了下來,秀千代以為他是無話可說。她又聽到五條悟小聲嘀咕了句什麽,聲音太小她并沒有聽清楚。
“你剛才有說什麽嗎?”
五條悟搖搖頭:“我什麽都沒說。”接着他也不再糾結,直接就躺在了秀千代的旁邊,“你剛才怎麽和傑一起回來的,你不是應該從硝子那邊治療完之後就直接回寝室嗎?”
聽到他嘴裏出現夏油傑的名字,秀千代眯了眯眼睛:“你很關心這件事嗎?”
“怎麽了,有什麽不方便告訴我的嗎?”雖然夏油傑确實是他唯一的摯友,不過五條悟回想起在門口看到夏油傑握着秀千代肩膀的時候,他确實有點不太開心。“你先回答我,你是怎麽遇到他的。”
秀千代平靜地說:“我去看了你受傷的地方,然後就在那邊遇到夏油學長了。”說完之後她看向五條悟,“我聽他說了你受傷的經過,不過他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後面的事。所以……我想聽你自己說。”
如果這件事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或許會有些難以啓齒。可是五條悟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受傷這件事,既然秀千代想聽他便詳細地說了一遍。
從怎麽被伏黑甚爾偷襲,到最後他怎麽反殺回去,一五一十都講給了她聽。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這次的受傷才讓你掌握了反轉術式和虛式·茈嗎?”秀千代聽完之後提煉出了重點,她聲音有些朦胧。“也就是說你對于這次的事情并不感到後怕,反而還很興奮?”
五條悟神色放松:“硬要說的話還是有點擔心的。萬一當時他要是用天逆鉾(mao)砍我的頭,那可就糟糕啦。”
“也幸好沒有呢,我的運氣實在是很好。對吧?”
他說完之後沒聽到秀千代回應,有些奇怪地看過去。結果發現她已經睡着了,他啞然失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冰袋降溫效果不算太好,她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嘴唇也有些幹裂。
剛才他才注意到她眼睛下面泛着青,很明顯完全沒有休息好。
“叩叩——”房門被敲響了,五條悟收回了手從床上坐起來去開門,門打開之後是提着一個袋子的夏油傑。
“秀千代呢?”見到開門的是五條悟,夏油傑并沒有感到驚訝。“我拿了點東西過來給她。”
五條悟看到了袋子上的字樣,知道這裏裝的都是藥品。他接過來說:“她睡着了,藥的話一會兒再吃也來得及。”
“是嗎。”夏油傑克制住自己往裏面看的想法,将視線集中在了五條悟的臉上。“她沒有接受硝子的治療嗎?”
“說是反轉術式對她無效。”五條悟拉上了門,和他站在走廊裏說話。“這一次她和七海去日上山,遇到了那個持有天邪鬼面的詛咒師。”
夏油傑驚訝了一下:“所以才會受傷的嗎?能在高專偷走特級咒物的詛咒師很強,他們打不過很正常。”
“應該是這樣。”五條悟靠在牆壁上,“七海給我說了日上山發生的情況,但他并不知道阿秀和他分開之後遇到了什麽事。他只記得再度見到阿秀的時候,她已經在和那個詛咒師戰鬥了。”
聽了他的話之後,夏油傑有些困惑:“那麽他們又是怎麽逃出來的呢,那個詛咒師如果被殺,天邪鬼面應該會回收才對。”
“你還記得之前提到過的幽婚儀式麽?”五條悟的語氣有一絲不為人知的生硬,“按照七海的描述,他确實被當做了幽婚對象裝進了柩籠。那個詛咒師是以七海性命做要挾,才從阿秀手中逃走的。”
夏油傑觀察了一下五條悟的表情,斟酌着措辭說:“你的意思是,七海和秀千代她已經締結了那個所謂的幽婚契約了嗎?但日上山的詛咒被解除,這個肯定也不作數吧。”
“我當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不高興啦。”還沒等夏油傑接着說,五條悟便搶先一步說了出來。“人平安回來不就好了,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怎麽看都像是在意的不得了的樣子啊。
“嗯,人沒事就好。”夏油傑笑了起來,“不過你還是多關心一些秀千代吧,女孩子的心可是很敏感的。既然現在硝子的反轉術式無法治療她,以後遇到危險了可是會很難辦的。”
五條悟一臉不在意:“這我知道,解決辦法很簡單啊。讓她也學會反轉術式不就好了。”
夏油傑被他的話弄得啞口無言,只能搖搖頭:“東西我拿過來了,你記得讓秀千代按時吃。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太多了。”
五條悟點了點頭,然後目送着夏油傑走遠。然後他打開門把藥品袋放在桌子上,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一件事。
“傑剛才是管阿秀叫秀千代的吧?他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他搖搖頭不再想這個問題,從裏面摸出了退燒藥和消炎藥,倒了一杯水叫醒了秀千代。被打斷了睡眠的秀千代一臉不情願,渾身像是沒長骨頭一樣靠在五條悟的懷裏。
“吃藥。”他把藥遞給她,“吃完了再睡。”
秀千代看着藥片,露出明顯的厭惡表情:“不想吃。”
“不行。”五條悟感覺自己在哄孩子,還是很難哄好的那種。“必須得吃,誰讓你沒學會反轉術式自我治療的。再難吃也得吃。”
秀千代偏頭又被捏着下巴掰回來,極為不情願地吃了藥。吃完藥之後她将喝空了的水杯塞給五條悟,徑直倒在床上又開始睡了。
“我欠你的嗎?”他将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打了個呵欠。“好困,我也應該回去睡覺了。”
但是沒走成,因為秀千代即便是閉着眼睛還是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服。五條悟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躺在她旁邊閉上了眼睛。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只不過兩個人單純地睡到了半夜,門被咚咚咚地砸響了。之後夜蛾正道黑着臉把五條悟從秀千代的寝室裏拎了出去,勒令他不準再出現在女生寝室。
“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啊!”五條悟大感委屈,“而且是阿秀她不讓我走的,老師你怎麽只說我不說她?”
夜蛾正道完全不聽他的辯解,将他抓回了男生寝室:“少來,她是大小姐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談戀愛可以,留宿這種事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