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利益至上才是最佳處事法則

木下藤吉郎倒是很友好地伸出手:“您好, 我是木下藤吉郎,請多多指教。”

他雖然其貌不揚,但态度倒是挺禮貌。五條悟見他和秀千代一直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離, 心裏那股莫名的酸勁倒也消減了幾分。

“你好。”五條悟敷衍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馬上就放開了。“你們兩個是同一個專業的?”

藤吉郎笑了笑,把懷裏的書往上擡了擡:“不, 我是經濟學研究科的。和阿秀并不是同一個專業,認識她也是開學之後的事情。”

“啊, 我這邊還要去圖書館一趟。”他倒是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五條悟并不是很喜歡他, “我就先告辭了。”

五條悟看着抱着書遠去的藤吉郎,皮笑肉不笑地轉過來看向秀千代:“哈。”

“怎麽了?”秀千代擡頭看着五條悟,“你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五條悟扯了扯嘴角:“沒事。只是覺得某人好像并不是像自己說的那樣, 完全不會說謊呢。‘除了母親之外, 只有你叫我阿秀’, 是吧?”

“你們關系還真不錯啊,這麽快就‘阿秀’和‘藤吉郎’了嗎?”

他的話充滿了陰陽怪氣和檸檬的味道,秀千代哪裏還聞不出來。她确實沒想到五條悟今天會過來找她, 也正好看到了她和藤吉郎走在一起。但如果強行解釋又不是她的風格, 于是秀千代決定讓他一個人默默地酸一會兒。

上了車之後五條悟并沒有着急開車, 他拿過秀千代的提包,将她的課程安排和行程規劃都拍了個照。面對他的這種類似于打算要盯梢的行為, 秀千代自然是無條件配合。

“不如我換個手機吧。”她很自然地說, “我記得有可以定位的那種款式, 這樣一來你就能随時知道我在哪裏了。”

五條悟将日程表丢回去:“我可沒說要做到這種程度啊。”

說完之後他難得的沉默了一下, 似乎在想什麽措辭。随後五條悟伸手揉亂的秀千代的頭發, 沒有接着說下去。

“你對我不放心, 我很高興。”秀千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你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要平緩一些,說實話我還是有些不滿意。”

早就知道她性格有問題的五條悟翻個白眼:“除了我之外,沒人能受得了你這種對待方式吧。如果你是那種會移情別戀的女人,我還不如相信那群老古板的突然開竅比較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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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明白他意思的秀千代笑了起來,她順了順頭發湊過去親了親五條悟的臉:“我還沒吃飯,你決定好去哪裏吃了嗎?”

“超市随便買的便當你要吃嗎?”他故意這麽說,“除了去偏遠地方執行任務之外,你應該不可能會吃那種廉價的食物吧。”

面對五條悟這麽幼稚的話,吃慣了神戶牛肉和正統懷石料理的秀千代完全不接招,反而丢給他一個自作自受的選項:“超市買來的便當我是不會吃的,但如果你親自下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五條悟吹了個口哨:“那可是你說的。”說完他一踩油門,車子就疾馳了出去。

秀千代居住的高級公寓就在距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停好車之後兩個人就去附近的超市買東西。五條悟推着購物車,像是個剛從幼稚園放出來的小朋友一樣,往裏面放了許多零食,生鮮蔬果是一樣沒有。

最後他們兩個提着購物袋回到公寓後,五條悟承諾的親自下廚也就是燒了熱水給他和秀千代各泡了一碗杯面。

“我還買了天婦羅呢。”五條悟振振有詞地說,“當然,草莓大福是我的,不準和我搶。”

秀千代将這兩樣東西都推給他,默默地吃完了人生中第一次平常的杯面。說實話,并不難吃,但也絕對算不上好吃。只是看在她前面剛刺激過五條悟的份上,現在只能稍微收斂一點。

吃完杯面之後像是沒骨頭一樣趴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游戲一邊問秀千代:“你和那個藤吉郎認識多久了,怎麽就關系好的能夠稱之為摯友了?”

他還小聲嘀咕了一句,完全不在乎秀千代有沒有聽見:“長得好醜。”

“我們是開學典禮上認識的,他坐在我旁邊。”秀千代一邊翻書一邊回答,“雖然他在相貌這方面,就算整容上百次都不可能有你一半好看。但藤吉郎可是經濟學研究科的高材生,他的入學成績上東大完全沒有問題。”

被秀千代的話取悅的五條悟心情好了不少:“哦,高材生之間的友情啊。還真是沒看出來,所以呢,到底怎麽會成為摯友的。”

“你很在意這個嗎?”秀千代轉過來看了他一眼,“藤吉郎他只是個普通人。”

那不是更加令人在意了嗎,五條悟心裏想。雖然秀千代現在是像普通人一樣上大學,但她的身份和能力注定了她永遠不可能是個普通人。關于這一點他相信秀千代絕對比他更加清楚,不然也不會在得知了身世真相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他。

誠然,在戀愛濾鏡的作用下秀千代的坦率是非常加分的做法。但五條悟了解她的性格,她可不是一個腦子裏只有戀愛的女人。相反,她做的一切事都是帶有極強的目的性。

秀千代現在還能安全無害的唯一理由,就是她的戀人是五條悟,僅此而已。

“阿秀,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五條悟慢吞吞地說,他手機游戲的界面正是貪吃蛇。“為什麽你當時會直接告訴我你是混血?”

“不準說謊,我要聽實話。”

秀千代正在做筆記的手頓了一下,她看向五條悟:“這個問題必須回答嗎?”

“沒錯。”他暫停了游戲,“當然你知道我要聽的是完全的真話,可不是說一半留一半的那種。上次那個未婚夫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秀千代放下筆轉了過來:“好吧,既然你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雖然比我預期的要早一點,但也不是不能說。”

“那麽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想知道你會怎麽做。”秀千代平靜地說,“答案就是這麽簡單,你滿意嗎?”

五條悟坐直了身體:“你就不怕我覺得你是威脅,将你當做咒靈一樣祓除掉嗎?你還真是敢賭命啊,就這麽信任我?”

“你有做過什麽讓我不能信任你的事情嗎?”秀千代反問他,“針對那件事,你的答案我很滿意。我知道你不會把我當做咒靈一樣祓除掉,而且……”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睛裏像是落入了星光一樣熠熠生輝:“為了你的那句話,我也永遠不會變成咒靈。我會為了你,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五條悟伸出手抱住了秀千代:“這算是愛的表白嗎?”

“不。”秀千代輕聲地說,“這是我,打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施加的詛咒。”

五條悟嘆了一口氣:“女人還真是可怕,你真是太奇怪了。每次我想要覺得你想法并不單純的時候,你總是打破我的預期,用事實證明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秀千代捧着他的臉微笑:“那這樣不好嗎?”

“嘛,勉強算是及格了吧。”五條悟躲閃了一下她的視線,“……等會兒,你還沒說和那個藤吉郎成為摯友的理由呢!”

然後秀千代就把他推倒在沙發上,讓他把這件事暫時忘在了腦後。

……

“你來了。”

紙門被穿着和服的侍者推開,坐在裏面的人對着站在外面的秀千代舉起了酒杯:“來得正好,菜剛上齊。”

“失禮了。”秀千代端坐在織田信長的對面,“藤吉郎還沒來嗎?”

織田信長給秀千代倒了一杯酒:“他要再過一會兒才來,先不管他,說點別的事吧。”他銳利的眼睛看着秀千代,“關于上次的提議,你是認真的嗎?”

秀千代端起酒杯一口喝下:“當然是認真的,我在信長先生的眼裏像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哈。”織田信長笑了起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惋惜。“蝮蛇大人也真是古板,現在是現代社會,哪裏還有女性不能繼承家業的說法。如果他再開明一些,你和義龍之間的關系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秀千代只是微笑:“碾壓對手的棋局總是無趣的,這樣豈不是更有樂趣?當然對于信長先生來說,這反而才是最有利的局面吧。”

“我很好奇義龍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做出如此釜底抽薪的決定。”織田信長說,“如此大膽的計劃,你又是如何說服蝮蛇大人同意的。”

秀千代輕描淡寫地回答:“義龍雇傭詛咒師咒殺我,作為受害者進行反擊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而我答應過爸爸,不會和義龍争奪繼承權,可沒答應過他不把齋藤家拱手讓人啊。”

“還真是可怕的女人。”織田信長大笑,“那麽這件事不着急,畢竟齋藤家大業大,要完全吞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眼下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秀千代洗耳恭聽。

織田信長把玩着酒杯:“普通人、咒術師、甚至是詛咒,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不同在于能不能加以利用,只要不妨礙到我,我是很樂意寬容對待的。”

“但你也知道,我對不聽話的家夥耐心實在有限。”

他丢來一疊資料,最上面的夾着的照片是秀千代十分熟悉的一個人。

“是他啊。”秀千代拿起資料,“新興宗教團體的領袖……嗎?”

織田信長露出厭煩的表情:“我讨厭和尚,更讨厭假裝和尚的人。聽說這家夥還是咒術師裏的通緝犯,這件事交給你去做再合适不過了。畢竟,你們都是那個咒術高專離開的人,不是嗎?”

秀千代凝視了一下最上面夏油傑的照片,露出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笑容:“聽說詛咒師這一行,很賺錢,非常賺錢。”

“不如……兩頭通吃如何?”

織田信長盯着她的臉,然後放聲大笑了起來:“那就這麽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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