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守護 緊張又刺激
裴月神曾無數次的想, 她應該是被神抛棄的孩子,上天從未眷顧過她,但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無比可笑。
她其實已經比很多人幸福, 前半生的榮華富貴給予她太多東西,失去父母雖痛苦, 可也擁有如此多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她有了梁戎,就算沒有神明願意愛她也沒有關系, 梁戎會做她的神明。
他坦蕩而光明,沉穩而堅定,還有誰會比他更合适?
裴月神将這件阿拉丁神燈收起來,連同久閉的心門也随之悄悄打開, 她小心且珍惜的将他對自己說的這句話放進心房某處, 溫柔保管起來。
“謝謝你。”
“謝什麽?”
想謝他每一次都能及時出現救自己,想謝他願意愛着這樣的自己, 當然, 最想謝他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及時出現。
除此之外, 想謝的還有很多很多......
“記住,以後謝我得這樣。”梁戎的唇本就抵着她的耳垂,在距離耳朵很近的地方說話, 裴月神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灼熱,他嗓音的輕啞,還有壓低的聲線中隐約的笑意。
下一刻,梁戎溫熱的雙唇貼在她耳朵上, 吻從耳垂緩慢而耐心的綿延到裴月神臉頰。
他手指壓住裴月神側臉令她偏向自己,雙唇嚴絲密合地壓上去,梁戎感覺到她呼吸微急, 唇稍稍離開,聲音帶笑:“放松。”
裴月神的手已不知什麽時候拉住他的衣服,梁戎握着她的拳頭,低頭凝視她眼睛,裴月神剛哭過,睫毛還有些濕潤,眼球像罩着一層波光粼粼的柔光,千般溫柔信賴地望着自己,梁戎心頭的心火燒得重,是因為喜歡和愛意在綿延激蕩。
她是這樣柔弱,他卻忽然起了點壞心。
梁戎粗粝的手指輕磨着她下巴肌膚,忽而将她下半張臉擡高,然後不容拒絕的強勢的重新吻上去。
男人的唇不僅燙,且略為堅實平硬,與裴月神柔糯富有彈性的軟并不一樣。
唇與唇之間相互輕輕碾壓,梁戎的身體愈發俯下去,裴月神鼻尖的空氣更為稀薄,只能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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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戎起初還保持着溫柔和耐心,片刻後便将她更緊地壓入懷中,吻得有些深重。
裴月神受不住想不要,卻推不開,他趁她想說話,舌尖往裏面鑽。
裴月神是沒有過這種體驗的,沒退路,又羞紅臉,更不敢睜開眼睛看,就怕撞進梁戎調侃戲谑的眼眸中,叫她恨不得鑽進地洞,只能紅着臉感覺他的舌頭在自己舌尖上逗弄。
她躲,他就追。
梁戎有心更進一步,自然不會讓她有機會逃,他的手掌很大,貼在她後腦壓向自己,唇舌皆在她口中進攻。
“不……”
“不行了。”她口腔裏吟出幾聲破碎的求饒,雙手慌亂可憐的扯着他的衣服示弱。
她的雙眸的确也濕潤了,卻是因為含羞帶嗔,和傷心時的悲涼完全不一樣。
梁戎并不是想欺負她,只是看她傷心,他心裏像壓塊石頭喘不過氣,便想親一親哄一哄,誰料碰到她就有些把持不住,有些過分了。
她撒撒嬌,他也就不忍心再親下去,梁戎剛退後,裴月神的身體就有些失力般松垮垮地垂下去,她剛剛欠缺呼吸,現在深深的吸着氣,梁戎趕忙将她抱起來送進房間,再将她放下好好休息。
裴月神上床後就爬進被子裏,甕聲甕氣的說:“那些禮物都給我搬進來,既然是你送給我的,一樣都不能少。”
梁戎用手摸她用被子蓋住的頭,她立即用力拉住被子不讓他看自己臉:“快去啊。”
“好。”
他看她也不像生氣,大概是害羞才趕他走,挑着眉淡笑起身。
等他走後,裴月神才在被子裏用手摸自己唇,上面還有些溫溫熱熱的感覺,她記得剛才他興起的時候還輕咬過自己。摸了摸之後,果然感覺下唇有兩顆牙印,而口中還有他追着自己舌頭纏綿不休的感覺。
越想,裴月神臉就越紅。
梁戎真是個大壞蛋啊!
等梁戎把東西都收好回來時,裴月神立即假裝入睡。
他看她睡得沉沒叫她,怕她今晚做噩夢就沒走,合衣躺在卧室的沙發,然後把燈關掉。
裴月神睜開眼睛的時候什麽也看不見,她一點困意都沒有,時不時想起死去的父母,時不時想起梁戎送給她那些生日禮物,時不時想到最近發生的事……
就這麽冥想一個小時後,她聽到梁戎那邊傳來的沉穩呼吸,他應該已經睡着了吧。
裴月神坐起來下床,找到梁戎送給她的阿拉丁神燈,當她用雙手将神燈捧起來時,漂亮的琉璃盞竟然從內而外的發着光。
她怕吵醒梁戎,連忙背過身,用身體擋住亮光。
“對你許願真的會實現嗎?”裴月神小聲的對着神燈自言自語。
不管能不能實現,她都想好好計劃三個願望,不能辜負梁戎的心意。
她捧着燈珍惜的看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舍得許願。她将燈放好,想上床時往梁戎那邊看了一眼,他一個人睡在并不寬大的沙發上,倒有些委屈他這麽高的個子,可是為了守護他,他總是這樣默默承受。
這個男人吻她的時候很壞,可是該有的分寸絕對有。
雖然春天已經慢慢暖和起來,可是夜裏還是很涼的,她抱起自己多餘的毛毯,放輕腳步走向男人,把毛毯小心翼翼的蓋在他的身上後,裴月神蹲在梁戎的臉面前,适應黑暗之後她可以看到男人臉部的輪廓。
他額頭飽滿,鼻梁高挺,眉骨生得極好,連眉毛都很好看,他頭發很短所以愈發顯得面容英俊,他很像裴月神小時候看過的少女漫畫裏極有男人味的漫畫男。
他的俊朗和江顯長時間養成的文質彬彬有天差地別,江顯是內斂而陰郁的,而梁戎是桀骜卻坦蕩的。
看的時間越長,裴月神越有些失神,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出去的,指尖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峰,她順着男人的眉毛慢慢偏移。
他的眉毛也硬,不像自己的那麽柔軟,這個人真的好奇怪,怎麽渾身的東西都硬邦邦的,偏偏心這麽柔軟?
裴月神的手指剛按在他唇上,梁戎慢慢睜開眼睛。
裴月神愣住,呆怔的眨眨眼睛,手不上不下,也忘記收回來。
梁戎看她在發呆,擡手握住她手指,順勢也将她拉過來,他掀開毛毯讓她睡在自己懷裏,再用毯子為倆人蓋好。
“如果不能接受,我抱你上床自己睡。”
她的腦袋枕在他臂彎裏搖搖頭,心跳得很快,偏過頭去看,梁戎竟然又閉上眼睛,他收斂起鋒芒的樣子真像一座沉睡的高山。
裴月神溫柔看着他問:“你一直沒睡?”
他沉默大概有兩分鐘才說:“你猜。”
“沒睡?”不是吧,如果一直不睡豈不是聽到她剛剛自言自語,感受到她在他臉上摸來摸去了嗎?裴月神想到都覺得無地自容。
梁戎無聲地勾起唇,側過身體将她摟進來些,沙發要睡兩個人到底有些擠,可他很喜歡這種距離特別緊特別近的感覺,感覺她身體都快融進自己骨血。
他把不乖乖睡覺的小姑娘腦袋壓過來靠好,她的額頭抵在他喉結上,感覺到梁戎用手梳理她頭發,說:“剛醒。”
他其實沒睡,呆在這裏本就是擔心裴月神會做噩夢會叫人,怎麽可能輕易就睡着?只是他剛剛沒睜眼是想聽聽她可能許什麽願望,誰知道小姑娘跑來他臉上摸來摸去,他要是再不睜眼,身體就真的不受控制,到時候讓她看到不該看的就不太好了。
裴月神聽完立即松了一口氣。
梁戎說:“現在要睡了,閉眼睛。”
她這次很乖,閉上眼睛就不說話。
這一夜度過得很安然,或許有梁戎的陪伴,裴月神并沒有做任何夢,醒來的時候也還是在他懷裏,他手臂把她鎖得很緊,沒讓她在夜晚掉下去。
裴月神半夢半醒的時候梁戎把她抱上床接着睡,他出去準備早餐。
他之前并不會做飯,後來專程為她學。
**
随後的日子變得平靜,裴月神生日過後的半個月時間裏再沒有見過江顯,聽說他腿廢了去國外治療。
裴月神聽後一笑了之,現在聽到江顯二字,她早就沒有從前那樣心痛,反而他越慘她就越開心。
雖然江顯沒有在跟前打擾,但是故從安卻是常常出現。
他隔三差五就點一些莫名其妙的訂單想接近裴月神,然而現在的裴月神并不是什麽單子都接,而且因為曾和梁戎約法三章過,她就更不會接一些讓他吃醋的單子。
故從安在這方面沒有得逞,就經常去雜貨鋪工作室轉悠,竟然也和姜善和任韬混熟了一些。
他現在算是知道,要和梁戎公平競争并不是動嘴皮子功夫就可以的,得像梁戎一樣對裴月神好,慢慢感化她,所以他經常抽空關心裴月神。
但故大少爺從小到大并沒有在女人身上廢過多少功夫,做事總是适得其反,比如在裴月神和員工開會時突然出現破壞會議,比如在裴月神忙碌得腳不沾地時啰嗦的噓寒問暖,最終得到兩個大嘴巴子,比如在裴月神正在接單時幫倒忙差點害裴月神沒有成功完成任務,諸如此類事實在不勝枚舉。
終于,裴月神決定好好與他談談。
陽城進入初夏那天,溫度迅速開始回暖上升,裴月神工作室外面的幾棵樹剛經過春天雨水的澆灌,轉眼就迎來酷暑的夏季,難免有些像霜打的瘸子般無精打采。
裴月神今日一人呆在工作室,當故從安拎着幾杯冰鎮奶茶進來只看到她時,神色立即一亮。
他将奶茶放她面前,因為天氣熱,冰涼的奶茶杯面滾落一顆顆小水珠,裴月神将插管插.進去,故從安坐在她旁邊盯着她看。
裴月神忍受着這樣的目光用力吸,冰涼的奶茶進入腹部,短暫的帶走身體裏過多的熱量,從裏到外散發着清涼。
裴月神喝完幾口後,終于擡眸看着故從安,“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故從安自然是驚喜的,最近他來工作室呆這麽久,從來沒得到裴月神的主動打招呼或者好臉色,今天她居然特意在這裏等他說話,是不是說明他這段時間做的有效了?
裴月神咬着吸管,認真的問她:“你是不是很恨我?”
故從安愣了愣:“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是喜歡你。”
“是嗎?你回憶一下你過去這段時間做的事哪件像喜歡我?我分明感覺你和我有深仇大恨,就是見不得我好,不管我做什麽都想破壞,對嗎?”
“我不是!”
“那你上輩子和我有仇嗎?”
“當然沒有,我就是喜歡你,沒想幫倒忙。”他也想像梁戎一樣永遠能幫到點子上,可是這段時間才明白,他擅長的不過是娛樂圈那些事,裴月神的做事風格他并不了解,也幫不了多少忙。
裴月神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一陣後,又問:“故從安,雖然我說過你會喜歡我這樣的事确實有可能出現在你身上出現,因為你做任何事都很反常,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你不覺得太突兀了嗎?我們并沒有深入的接觸過,去年充其量也只是見過幾面,幫你完成過幾次單子,這樣你就喜歡我了嗎?”
确實如此,他相比起梁戎和江顯來說,與裴月神的羁絆少了很多,他也曾經問過自己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動心的。
也許是她一次一次幫自己讓江顯吃癟,讓他産生一種和戰友并肩作戰的感覺?
想了想又不是,追溯起來,他第一次對裴月神改觀,是在那次她準備和陳央飙車之前,她極度冷靜卻張揚的對他說:“我不會讓你死。”
那是故從安第一次産生被一個姑娘保護着的錯覺,那種感覺其實并不差,甚至有種願意将生命交付給她的信任。
“應該是…第一次點單後的相處中。”
裴月神笑容涼薄了幾分,那天的情形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啊,“就是你說我髒的那天?”
故從安面色懊悔難堪,急切想靠近裴月神解釋,可剛起身就被裴月神冷漠的眼神止住。
“對不起……”
“以後不要來打擾我,說得直白點就是,你沒機會。”
“我不信。”故從安定定地看着她,面前的人是重逢後給過他無數種不一樣體驗的裴月神,他試過想放下,可根本做不到,他在這方面極其理解江顯。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喜歡一個人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能剝奪我喜歡你的權利不是嗎?”
裴月神雖然不是他,但是也曾經長久的愛慕過江顯,她惱恨江顯吊着她,不曾告訴過他的真心,如果他曾說過對她并沒有喜歡,裴月神不會死纏爛打。
所以她不想用江顯的方式吊着故從安和任韬,對梁戎不公平,對他們倆也不公平。
可是就算态度冷淡直白,故從安和任韬也還在堅持,她突然不明白為什麽,明知不可能還喜歡一個人這不是傻瓜嗎?
裴月神蹙起眉:“哪怕我明确告訴你我們之間不可能,你也還是願意繼續這麽下去?”
“是。”故從安看出她的疑惑,露出笑容解釋:“喜歡是從心出發的,除非心跳停止,否則喜歡是不能停止的。你從前對江顯的喜歡也是真的,如果他沒有背叛你,利用你,如果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你,你應該還會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着他,可惜江顯從始至終就做錯了,我也錯了,要不然,我們和梁戎都有同等的機會。”
“我知道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誠的和你道歉,對不起。以後我會學着幫助你,就算……做不成你的愛人,也可以成為能幫上你的朋友,像任韬那樣,可以嗎?”
這已經是他為能留在她身邊所做的最大讓步了。
裴月神咬着吸管考慮,時不時就吸一口杯中的涼茶,眼看一杯快到底,故從安握住她手指下方的奶茶杯:“別喝了,喝多對胃不好。”
裴月神放開手,他就接過奶茶放在桌上,安靜卻緊張的等着她回答。
終于,裴月神說:“我不會喜歡你,更不會和你在一起,甚至會繼續對你冷言冷語,梁戎也不會容許你接近我,你自己想好。”
“我知道。”他難掩愉悅的笑笑,看裴月神還想拆別的奶茶,故從安伸手拿開:“都說對胃不好,如果你晚上胃疼,梁戎一定殺到我家痛扁我。”
他用梁戎做借口掩飾自己對她的關心,他知道裴月神聽梁戎的話。果然,她聽到梁戎的名字,擡起來的手有些洩氣的收回去,故從安苦笑了笑,心情苦澀的把其他幾杯奶茶放進冰箱。
現在能管住她的只有梁戎了吧,換句話說,也只有他在她心裏占據着最重要的位置。
那個男人何德何能……
故從安既羨慕又嫉恨,卻和江顯任韬一樣什麽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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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故從安聊過之後,工作室的日常恢複得比較安靜和正常,雖然他還是時不時來看裴月神,可不會再做任何出格的事,說出格的話,有時候還盡力幫幫忙。
對于故從安來說唯一不好的是,每次他在的時候梁戎都會在,就算不在也會盡量趕回來陪裴月神,原本裴月神就不會讓自己接近,梁戎橫加阻攔的情況下他連跟她說句話都艱難。
幾天後,梁戎帶領偵探社去外地辦理一件重大案件,雜貨鋪工作室就只剩裴月神和姜善。
令人意外的是,宋蔚居然再次出現在裴月神眼前。
這次她的到來相比前幾次要隆重得多,兩只手上都是大包小包,進裴月神工作室後便熱情的喊:“妹妹,姐姐來看你了。”
姜善:“……”
當看到這樣的宋蔚,她表情無比的扭曲,這人居然還好意思來!?
裴月神也以為生日會的難堪會讓宋蔚從此收斂一些,誰知她竟然像個沒事人似。
看來是真的很喜歡梁戎,為了他甘願忍下去,既然如此,她就陪她繼續玩。
不過經過前兩次不愉快的經歷,現在的裴月神沒功夫裝乖,懶洋洋拍拍手上的瓜子殼,也不站起來迎接,單手托着腮把宋蔚從頭到腳的打量,意味不明的輕笑:“宋姐姐來了,這些禮物是送給我的嗎?”
宋蔚第一次感受到裴月神的變臉,網上都說她變臉超快,心情就像天氣不好的娃娃,一天幾個樣。
她前兩次都只感受過裴月神裝白蓮花綠茶婊的那個勁兒,今天才算領悟到她狐媚的一面,果然狐貍精!怪不得能把梁戎迷倒!
她回去就想過了,撕破臉皮根本無法接近梁戎,只有假裝和裴月神交好,慢慢尋找出她的錯處,抓住她的把柄讓梁戎看個清楚,到時候梁戎就會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是啊。”宋蔚明白要和裴月神重歸于好不是那麽簡單,自己怎麽着也得付出點好處,于是咬咬牙大放血。
她今天帶來的禮物都還不錯,比起上次的符咒簡直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宋蔚以為裴月神應該會跟她客氣推搡不願意收,假如真是這樣她就趁機收回來一些,也好安慰安慰自己的錢包,可是沒想到裴月神轉頭就對自己助手說:“善姐,既然是宋姐姐一片心意,那咱們就收下吧。”
“好嘞!”姜善大搖大擺的把宋蔚手上的東西搶過來。
宋蔚僵硬的笑容險些破碎,她眼睜睜看着無數好東西被帶走,眼睛都被氣得有點紅。
她忍了忍,又輕笑幾聲,走到裴月神身邊坐下,主動拉住她的手:“妹妹還在生我的氣嗎?”
姜善剛把東西放下過來就聽到這句話,什麽姐姐妹妹的,真以為自己是正宮娘娘呢?她翻了個不加掩飾的白眼,連杯水都不給她倒,就坐下裴月神繼續嗑瓜子了。
宋蔚看裴月神這樣縱容身邊的人,心中憤怒,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沒教養的人!
她心中生氣,表面愈發和善溫柔:“妹妹,妹妹倒是說句話吧。”
裴月神笑容漫不經心:“宋姐姐說,我聽着。”
“妹妹不生氣?”
“不氣。”
“那我就放心了。”宋蔚惆悵的嘆嘆氣:“上次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對你和梁戎的相處方式指指點點,也不應該在你生日送你那種東西,你如果真要是生氣我也能理解。”
“但是妹妹,我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我跟你一見如故,宛如親身姐妹,我只會盼着你好,你要相信姐姐。”
裴月神似笑非笑地點頭,旁邊的姜善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這語氣,這腔調,真的不是古代穿越過來的宅鬥女嗎?
她氣得吐出一口瓜子,正好就吐在宋蔚裙子上。
宋蔚這可是新買的裙子,想穿給梁戎看的,臉上的溫柔笑容終于崩塌,尖銳的盯向姜善:“你!”
“你什麽你!有本事過來打我啊!”
“你不要太過分!你老板娘還在這裏呢!”
“既然如此,你讓我老板娘罵我呗!”
宋蔚胸口悶得呼吸不暢,她用力吸幾口氣試圖緩解,轉頭笑着看裴月神,一副要她給自己做主的模樣:“妹妹,你員工這麽毛手毛腳,你也不管管?”
裴月神故作頭疼狀扶額,無奈道:“宋姐姐,你是我姐姐,善姐也是我姐姐,都是我姐姐,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麽好說姐姐什麽?別折煞了妹妹。”
好,你要裝腔作勢,我也裝腔作勢!
宋蔚愈發覺得裴月神不好對付,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心思深沉!可能也是用這種心機讓梁戎癡迷的吧!想到這裏她便無比痛心,早知如此是絕對不會出國的,更不會把梁戎拱手讓人,那麽現在和梁戎在一起的人就會是自己!
宋蔚大方的拍拍她手:“你是個好脾氣,我又怎麽會跟你計較,姐姐不跟她一般見識就是了。”
姜善聞言大聲的冷笑。
宋蔚瞪她一眼,繼續笑着問裴月神:“妹妹,剛剛姐姐和你說這麽多,你願意原諒我嗎?我們還做好姐妹好嗎?姐姐還有許多許多話要跟你說,往後我會護着妹妹,不讓你被欺負。”
裴月神溫柔而柔弱的點頭:“宋姐姐說的話我當然是相信的,其實我根本沒有怪你。”
宋蔚立即喜出望外:“那就好,那就好!以後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咱們是姐妹,哪有姐姐不幫妹妹的道理?”這些話當然是冠冕堂皇糊弄人的,宋蔚只想能留在裴月神身邊,以後接近梁戎就是易如反掌的事,那才不枉自己破費這麽多錢呢。
裴月神卻忽然“咦”了聲,單純無害的看向姜善:“善姐,我記得我今晚有個單,可以讓宋姐姐加入嗎?”
姜善想到訂單的內容,忽然來了精神:“是啊,這個單子是咱們接到的業務中最特別的,有戶人家剛買座房子住進去就總說鬧鬼,聽說都死人了呢,客戶拜托咱們一定要去瞧瞧。”
宋蔚在一旁聽着,聽到“鬧鬼”兩個字時還晦氣的蹙起眉,誰知道下一刻就聽到裴月神點自己名:“既然宋姐姐想幫忙,就把她帶上吧,宋姐姐風姿絕世,一定能夠震懾惡鬼,也能幫助我們把鬼抓到!”
“什麽!?”宋蔚愣了一會兒後忽然尖叫,“讓我陪你們去捉鬼?不行不行!”
裴月神和姜善都定定看着她,宋蔚意識到自己有點穿幫,趕緊穩住自己焦急的情緒,拉住裴月神的手便解釋:“是這樣,你知道我是記者,我是唯物主義,我是不信鬼神的。”
裴月神眼睛微亮:“這樣更好,這說明宋姐姐身上正氣凜然,一定會吓退小鬼,我們更應該邀請你一起!”
宋蔚百般的不樂意,裴月神立即反握住她的手:“難道宋姐姐只是嘴上功夫厲害,并不是真心拿我當妹妹,也不是真心愛護我?”
“當然不是!”
“那就陪我們一起去捉鬼。”
宋蔚面如菜色,猶猶豫豫道:“……好。”
姜善陰陽怪氣的道:“宋姐姐,你可要好好保護你聽月妹妹啊!”
宋蔚尴尬的笑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姜善看着她張那不自然的臉色,只覺得痛快極了!
宋蔚以為別人都是蠢貨,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她不就是想留在聽月身邊暗戳戳勾引梁戎嗎?
對付這種心機婊,姜善覺得絕對不能心慈手軟,想到今夜的抓鬼,她意味深長的笑笑,一定會是緊張而又刺激的一夜呢。
宋蔚,你可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