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完結)

"食神,你殺不死我。"

暗金色的刀插入他的胸膛,而他卻依舊面不改色。

"我知道,所以我只需要封印你。"

我用刀将他釘在石壁上。

"那又如何?封印總有一天會松動,這世上只要還有一個人吃不飽飯,那我就會存在。"

"食神,你看看他們——"

他的手指向遠方的戰場,人、神、魂們正與兇獸戰鬥着。

"他們為你獻出鮮血,乃至生命,到最後,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知道反派死于話多嗎?"我一手按着刀,另一只手快速地畫着封印。

"他們可不是為了我。"

最後一道符文成型,封印發出柔和的白光。

"他們是為了他們自己的信仰。"我說道。

"哦,是嗎?那你的信仰又是什麽?"他擡頭看向我。

"我……"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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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少主,哦不,應該是食魂大人~"

易牙的刀捅進了我的胸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又是我。"易牙狂笑着,說道。

"易牙,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幫他,你明明曾經也是個食神。"我看向他,問道。

"食神?哈,對,我曾經确實是個食神。"

"可那又如何?我烹子獻糜,我為人狡詐,我合該是個惡人!"

"你知道嗎?就算是惡人,也有屬于惡人的神。"

"原來是這樣。"我抓住他的手腕,一點一點把插在胸口的刀拔了出來。

"你、你!"

易牙見我毫發無損,瞬間瞪大了眼睛。

"事不過三,我可沒那麽傻。"我從懷裏掏出厚厚的《論語》扔到他臉上,書上面還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易牙,即便如此,惡就是惡。我們也該算算總賬了。"

他的手被我掰斷,刀掉落在地上,而我一拳打到他的臉上。

……

兇獸與餓殍之怨被封印,易牙被押去天牢,九重天的人打掃着戰場。

結束了。

我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天兵天将們,長舒了一口氣。

"少主!"他向我跑來,白色的勁裝上沾染了塵埃。

可即使這樣,我也覺得,他在發光。

"少主,你受傷了?"他緊張地抓着我的手。

我記得初見時,我癱倒在地上,他也是這邊看着我,用手帕輕輕擦去我臉上的瓦礫。

那時,我仰着頭望向,只覺他是上天派來拯救空桑的天使。

而今,我低頭看向,柔軟的頭發,眼睑上金色的圖騰,以及微微顫動的睫毛。

他依舊是天使,不過現在是我的天使了。

"少主!"他見我沒回應,便又喚了一聲。

"鹄羹,我愛你。"

那天,我看見星空,也看見了他。

星空是永恒的,而我對他,亦是如此。

我們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擁吻。

☆、(番外)挪威的婚禮

全文BGM:《卡農》

卡農并非特指一首曲子,其原意為“規則”,“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聲部先後出現,造成此起彼落連續不斷的模仿;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着另一聲部,直到最後,它們會融合在一起,永不分離”,一如人世間至死不渝的愛情,相愛的兩人生死相随,纏綿至極。——出自《網易雲熱評》

婚禮的前一個晚上,挪威下起了大雪。

壁爐的火被燒得很旺,窗戶上蒙上了一層霧氣,老板娘端了兩杯維京啤酒送到你們面前。

"Are you tourists here"[你們是來這裏旅游的嗎?]

"No, we're here to get married."[不,我們是來結婚的]

"Oh, you are a lovely couple."[你們看起來真是可愛的一對。]

"Thank you,I think so too."[謝謝,我也這麽覺的。]

老板娘的英語還不錯,很快便和你們聊開了。

她說,雪在挪威是幸福的象征,而你與鹄羹,肯定得到了上帝的祝福,以後會一直幸福下去。

鹄羹的英語不是太好,只能零星地聽懂一些,不過當你将這句話翻譯給他的時候,他很認真地向老板娘回了一個"thank you"。

……

第二天,雪就停了。

你們居住的整個小鎮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你們不約而同地從床上醒了過來,洗漱完之後,各自為對方穿上了定制的白色婚服。

"白色很适合你,鹄羹。"你将一支白百合放入他胸口的口袋。

"你今天也很帥氣喲,少主。"他用發蠟将你額前的劉海梳了上去。

……

"食神大人,鹄羹殿下,我奉命前來接你們去教堂。"

鍋包肉此時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執事服,帶着白手套的手将車門拉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走吧。"

"恩。"

……

教堂上也落上了一層厚厚的雪,屋頂只露出一個尖。

紅色的地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聖臺,兔兒神穿着牧師的衣服站在聖壇的後面。

你與鹄羹,手挽着手,伴随着鋼琴的聲音,一步一步地走進教堂。

"書上說,‘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他輕輕的一個轉身,就帶走了你整個青春,你說不出他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太驚豔的人,一旦過早遇見了,要麽餘生都是他,要麽餘生都是回憶’。"*

你單膝跪地。

"但是啊,我很貪心,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回憶,也能成為我的餘生。"

結婚戒指,安靜地躺在絲絨的紅色禮盒裏。

"Will you marry me?My angel."

"榮幸至極,我的少主。"

FIN

*出自《一禪小和尚》

☆、(番外)[蟹釀橙x佛跳牆]THE MOON

1.

"哥,怎麽了?"雞茸金絲筍一進屋,就看見佛跳牆愁眉苦臉的坐在桌子前。

"少主送我的簪子斷了。"佛跳牆嘆了口氣,說道。

"哥,我把你看看吧!"

佛跳牆點了點頭,将簪子遞了過去。

雞茸金絲筍認真地來回翻看,随後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修不好……"

"沒事。"佛跳牆摸了摸他的頭,"不怪你,這大概就是它的命吧……"

"哥……"雞茸金絲筍不喜歡佛跳牆露出這種表情,"對了,我想起來!"

"什麽?"

"哥,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從月亮上來空桑的食魂?"

"恩,我知道有一名桂花酒,你經常與他一塊玩?"

"哎呀,不是那個自戀狂啦。"雞茸金絲筍想了想,說道:"是那個機器人,他好像是什麽墨家弟子,我上次的手杖就是他幫我修的!"

"那名叫做蟹釀橙的少年嗎?"

我記得他好像住在後山,佛跳牆想。

2.

"可以修。這枚發簪材質特殊,我并不能完全修好。"蟹釀橙去下護目鏡,看了看佛跳牆手上的發簪,說道。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用模具仿制一個出來。"

"不用了,這個就好。"佛跳牆搖了搖頭,"謝謝你。"

3.

"這是為了感謝你幫我修發簪的謝禮。"佛跳牆将糕點遞給了蟹釀橙,這是他從鹄羹地方學來的。

"謝謝。"蟹釀橙打開了包裝,吃了一個。

"是甜的。"他說道。

"我聽說你喜歡吃甜的,就多放了些糖。"佛跳牆微笑着說道。

4.

"我聽說你在尋找‘芯’。"佛跳牆說道。

"是的。"蟹釀橙點了點頭。

"為什麽?"

這段時間,他與蟹釀橙走的很近,或者說是他單方面的去找他。

這個少年,平時不怎麽說話,不是在倒弄機關,就是站在山頂,看着月亮。

"我想知道,‘愛’是什麽。"蟹釀橙看向他,眼神和他看月亮時如出一轍。

"我問過很多人,‘愛是什麽’。"

"有人說,愛是甜的。甜是一種味覺,由舌尖上的味蕾來分辨。有人說,愛是暖的。暖是一種溫度,三十七度,是最适合人體的溫度。"

"可我覺得這些都不是‘愛’。"

"佛跳牆,‘愛’是什麽?"他問道。

"愛……"佛跳牆想了想,說道:"我想,愛是守護吧。"

5.

"佛跳牆,我覺得你說的不對。"蟹釀橙在擺弄機關的時候突然說道。

"啊?"佛跳牆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認為,愛是月亮。"他說道。

"是嘛。"佛跳牆靠在桌子上,手裏還拿着一本書,"說說看,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我不知道。"蟹釀橙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明确的數據。"

"只是,當我擡頭看向月亮的時候,這裏——"

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這裏會有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我的‘芯’不曾失去。"

佛跳牆向蟹釀橙的胸口看去,那裏露出一個破碎的帶着橙色光芒的裂縫。

6.

"你和月亮很像。"

"哪裏像?因為都是黃色的嗎?"佛跳牆開玩笑地說道。

"不是。"蟹釀橙搖了搖頭,"你們都能讓我重新感覺到‘芯’的存在。"

"你……你這是在告白嗎?"佛跳牆看向他。

"不,我只是在說一個客觀的事實。"

佛跳牆很久很久沒有說話,然後輕嘆了一聲——

"蟹釀橙,你才是我的月亮啊。"

☆、(番外)[鼎湖上素X蓮花血鴨]渡

1.

"呃……我這是……"

蓮花血鴨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坐荒廢的寺廟之中。

"施主,你醒了。"

一個聲音從佛像前傳來,蓮花血鴨尋聲望去,發現有個和尚跪坐在蒲團上,而那和尚眉眼之間帶着竹葉似的花紋。

食魂……

"是你把我帶過來的。"蓮花血鴨問道

"是。"鼎湖上素點了點頭,然後遞給他一個裝了水的竹筒。

"不必了。"蓮花血鴨推開竹筒,抓起身邊的□□便要起身。

"施主你傷勢太重,還是歇息幾天再走吧。"鼎湖上素走到他身邊,将他扶起。蓮花血鴨能聞到他身上帶着的竹子與沉香的氣味。

"……也好。"

2.

"這幾日多謝了。"

"蓮施主可是要離開?"在佛像前打坐的和尚睜開了雙眼。

"不錯。"蓮花血鴨點了點頭,"傷已養好,我也沒理由賴着不走了不是?"

"……"鼎湖上素欲言又止。

"我……打算去宴仙壇。"蓮花血鴨本沒必要告訴他這個,不過看着和尚那表情,就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你若以後有難,便來宴仙壇找我吧。"蓮花血鴨說道,"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

鼎湖上素嘆了口氣,沒有接話,而是遞給他一個繡着蓮花的香囊。

"這裏面裝着沉香,施主帶在身邊,可以安神。"鼎湖上素頓了頓,"……小僧會去空桑。"

"好,待你我安定,我便找你去喝酒。"

"這……"

"我知道你們和尚不能喝酒。"蓮花血鴨笑了笑,"那也無妨,你喝茶,我和酒便可。"

"……好。"

3.

"尚溯大師,這是蓮花血鴨托我們帶給您的。"

"他……"

"他還讓我們轉告您,因果他還了,讓您不必記挂。"

"貧僧知道了,多謝施主告知。"

鼎湖上素看着手上的香囊,已經有些褪色了,裏面的沉香也換了好幾次。

因果嗎?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是劫啊……

4.

"他不會。"鼎湖上素說,"貧僧在,他不會發狂。"

雖然沒有什麽表現,但大家都看出來,鼎湖上素生氣了。他帶着蓮花血鴨離開的時候,竟沒有一個食魂敢攔他們。

"和尚,你動怒了。"蓮花血鴨靠在門檻上,說道。

"是。"

"我記得這在你們佛教裏,算犯戒了吧?"

"……"鼎湖上素沒有說話。

"既然都犯戒了,那陪我一起喝酒吧?"蓮花血鴨手搭上他的肩膀,道:"反正也不差這一戒了。"

"……好。"

5.

"和尚,我只不過是一只游蕩在人間的惡鬼罷了,你沒必要……"

鼎湖上素搖搖頭,打斷了他,說道:"蓮華,佛祖曾以身飼虎,我亦願以己渡你。"

"呵,尚溯大師還真是與那佛祖一樣,大公無私啊。"

"不一樣,不一樣的。"

"佛祖以身飼虎是為普度衆生,而我只為你。"

"佛說衆生平等,可你不是,你并非衆生,你是我的劫。"

"蓮華,你可願讓我渡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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