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哎哎哎……勇爺,輕,輕,輕點!”張明全已經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了,半邊身子都麻木了。他還能喊叫,是怕盧勇腳下一個失去輕重,把他整個腦袋都踩進泥地裏!
到時候,他可就是甜水村第一個腦袋被活埋的知青了!
那怎麽能行呢!
太陽在盧勇的寸頭上灑下一層金色,襯得他小麥色的皮膚像是被鍍了一層金似的好看。遲丹丹擡眼看着這個少年,突然第一次深深感到,年輕……真好!
熬了一夜,雖然漲了點胡茬,但絲毫也影響不了他的帥氣!好像還比之前更好看了。
而且,很明顯,他将張明全的腦袋踩在腳下後,整個人都自信了不少。
還真是可喜可賀。
本來嘛,未來首富,怎麽能不自信呢!
說着話,那頭的村幹部們便已經全都走到跟前了。
雖然詫異盧家的田地怎麽會變成這幅樣子,但瞧見張明全居然被盧勇踩在腳底下,紛紛倒抽一口涼氣,訓斥道:“盧勇,你這是做什麽,趕緊把張知青給放下!”
盧勇并沒有理睬他們,而是看向遲丹丹。
現在,他只聽她的。
遲丹丹走到幾個村幹部面前,說道:“現在還不能放,我讓三哥請你們來,就是想要當面說清楚一些事。”
餘琴這是第一次看到女兒居然這麽狠心的對待張明全,頓時相信她昨晚上在家說的話了。她确實是不可能和這個二流子在一起的,心裏頭好似一塊石頭落了地。
退婚就退婚吧,只要閨女高興,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不過,雖然她不喜歡這二流子,但人家畢竟也是正兒八經的知青,這個樣子不像話。不免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家男人,遲向東。
做爹媽的基本都是一個心态,瞧着閨女對張明全這麽狠心,遲向東心裏頭也舒坦了。不過,出于自己的身份考量,他也還是說道:“丹丹,這樣不像話!現在都是新社會了,怎麽,你還想要弄舊社會嚴刑拷打那一套麽?!”
口氣威嚴。
張明全聽到這,适時的“哎呦哎呦”的喊了幾聲疼。好似盧勇真的對他上刑了一般。
引得村幹部們面面相觑。
可遲丹丹畢竟是支書的掌上明珠,這盧勇再不濟,面兒上也是支書的未來女婿。雖然聽說是要退婚了,可大面子還是要給一個的。
所以,一時之間,居然沒人再吭聲了。全都悄默默的看向遲向東。
遲丹丹沒想到遲向東在甜水村居然這麽有威嚴,他家的事兒,別人都不敢吱一聲。
難怪之前的原主天不怕地不怕,作天作地的還覺得無所謂了。敢情她這親爹可是甜水村的土皇帝啊!
不過,這倒是方便她了。
遲丹丹開口道:“各位叔伯嬸嬸們,丹丹想請你們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下,這裏是什麽地方!”
衆人狐疑,這裏能是哪裏?不就是盧家的田麽!
只有餘琴了解自家閨女,帶頭說道:“這裏是盧家的地。”頓了頓,又說道,“盧家被毀的差不多的地!”
昨夜就知道盧家有事兒了,可沒想到居然這麽大的事兒!哪怕是丹丹不出頭,村裏也是要查一查的。
被一提醒,衆人這才發覺盧家的地居然被毀成這副模樣了!不免心中驚嘆,連忙問向一臉冷峻的盧勇:“小勇,你家地咋成這樣了?!”
盧家什麽情況,大夥兒都知道。盧家的地對盧家四個孩子來說有多重要,大夥兒也都知道。
瞧着大家都問自己的了,盧勇哼了聲,腳下又加大了力度。一邊踩一邊恨恨說道:“問問他!”
張明全覺得自己就要被踩死了,連忙求饒說道:“是我是我,是我/幹的!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別踩了,勇哥,勇爺,求你了……”
聽到這話,衆人全都詫異。
治保主任王興旺往前一步,蹲在盧勇的腳邊,不解的問向張明全:“張知青啊,你說你也是個文化人兒,咋能幹出這缺德事兒呢!你這是圖啥?!”
張明全此時腦子裏全是“嗡嗡嗡”的聲響,根本聽不清治保主任的話。
餘琴瞧着張明全這焉兒焉兒的樣子,連忙上前拉了拉閨女,小聲勸道:“差不多得了,別再鬧出事兒來!到時候有理也變得沒理了!你有我們這對爹媽護着,人小勇還得自己扛呢!”
遲丹丹一想,餘琴說的有道理。便摟着餘琴的胳膊,沖着盧勇說道:“好了,那你放開他吧!別真被你踩死了。”
盧勇“嗯”了一聲,便松開了張明全。
張明全得到解脫,“哎呦哎呦”的一邊揉着自己的臉,一邊拉着王興旺的手,哭訴道:“興旺叔,我要去公社告他們!我要告盧勇人身傷害!哎呦呦……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被逼的!不是我幹的!”
衆人再一次面面相觑,這城裏來的知青,嘴巴一張一合,怎麽随便說啊!
王興旺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一排村幹部,拍了拍張明全的肩,“張知青,公社沒有啦!現在都是村、鎮了!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歷了!”
張明全氣急敗壞道:“那我就去鎮上告!我要去找鎮長!找咱們革委會主任!我要告,我要向上告!盧勇仗勢欺人!他欺負我這個外鄉人!你們看看,看看。我臉上,胳膊上,手上!全是他打的!我就不信了,還沒個王法了!”
遲向東看着一臉漠然的盧勇,咂嘴道:“張知青,你真的要去告?”
張明全盤腿坐在泥土地上,哼道:“對!我就要去!我要讓盧勇坐牢!我要讓他把牢底坐穿!我要……”
話還沒說完,遲丹丹便淡淡的打岔說道:“爹,讓他去吧!我也跟着一起去。”
遲向東蹙眉:“你瞎添什麽亂!”
張明全此時已經不會再用過去的老眼光看待遲丹丹了,摸摸自己還疼着的半張臉。此時聽到她說要跟自己一起去,頓時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在喊着拒絕:“別別別,我,我,我自己去就成!”
天知道她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他剛剛可是啥都不知道呢,就被她給撂倒了啊!
一個後空翻啊!真真是太可怕了!
富貴重要,小命更重要啊!
遲丹丹根本不理睬張明全,而是繼續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道:
“我也要跟鎮長告狀,跟革委會主任告狀。一告張明全夥同外村混子想要輕薄我,二告張明全毀了盧勇家的三畝水稻田,三告他剛剛在這水稻田欺負我!盧勇一共救了我兩次,一次昨天蓮花池邊,一次剛剛這裏。我還要跟鎮長申請,跟革委會主任申請,給盧勇頒發見義勇為獎章!并且,還要讓張全明賠償盧勇家的所有損失!”
一席話說的大夥兒愣愣的。
遲支書家的小閨女啥時候說話這麽厲害了?一條一條的,說的人都一愣一愣的。
以前這遲丹丹除了撒嬌跺腳,還會個啥?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周圍有人紛紛議論,是不是之前落水,受了什麽刺/激了?咋幾天不見,都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光這些人,哪怕是遲家人和盧勇,也全都愣住了。
好半天過去,餘琴終于反應過來。拉住女兒上下左右好好的打量道:“咋了,那二流子咋你了?你咋不跟媽說啊?!你要昨天就跟媽說了,媽非給你報仇去!真是不長眼的,都欺負到我閨女的頭上了!”說罷便毫不忌憚的白了眼坐在地上的張明全。
張明全心裏頭哆嗦,但他猜那遲丹丹只是嘴上厲害,肯定沒啥證據。所以依舊叫嚣:“你有證據麽?!你這是血口噴人!”
邊上看熱鬧的一些婦女瞧見張明全的樣兒,忍不住啐了口痰在地:“瞧瞧德行!之前咋捧着人遲丹丹的?!現在人不跟你好了,就開始罵人了咧!”
“所以說這男人啊,越有文化越不咋地!”有人附和道。
“那也不一定,瞧咱鎮鎮長,那可是老牌的大學生。人家對媳婦可好了,從來沒有這些花花腸子!這跟文化不文化的沒啥關系!”
“……”
議論聲還在繼續,但絲毫不影響正主們的發揮。
遲向東瞧着媳婦兒護犢子的心又起來了,雖然他也很想上去踩這張明全兩腳。但這裏畢竟還是大庭廣衆之下,還是要注意影響,注意分寸的。
遲向東蹙眉道:“凡事要講究證據,丹丹,咱可不能誣賴好人啊!”
遲丹丹稍稍想了想,那幾個混混她确實是不認識。不過盧勇記人應該比她厲害,便說道:“一共六個,都是外村的。昨天盧勇還為了我跟他們打了一架,盧勇應該知道的。”
遲向東贊許的看向盧勇,“小勇,你說吧!只要是真事兒,叔給你們做主!”
張明全瞧見了,坐在地上嘶吼:“你們都是一家子的,親幫親!就欺負我這個外人!我不聽你們的,我要去鎮上找鎮長!我不信整個鎮子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衆人搖頭,原本并不十分相信遲丹丹那套說辭的人也都站到了她那頭了。
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什麽叫欲蓋彌彰。
這張明全,就是很好的解釋。
明明是個有文化的知青,現在居然坐在泥地裏撒潑打滾!簡直沒眼看!
盧勇根本不管張明全的叫嚣,将昨天怎麽遇到那群小混混,又聽到了什麽,且打架結束後,那群小混混嘴裏又罵了些什麽,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遲丹丹聽完,不得不佩服。怪不得這盧勇是未來大佬呢,雖然他讨厭這張明全,可敘述事情的時候,居然一點都沒有誇張的成分,全部點到為止。
遲向東聽得一身冷汗,這種時候也顧不得自己的支書身份了。上前握住盧勇的手,滿是感激:“小勇,叔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盧勇突然憨笑了聲:“叔,您不用謝我,我就是個路過的。”
想想剛剛遲丹丹徒手将一米八的張明全摔了個狗吃屎,盧勇這話說的十分真心。他真真就是個路過的,即便沒有他,遲丹丹自己肯定也能解決。
餘琴也上前感激道:“不管咋說,要不是遇到了你,丹丹還不知道會遇到些啥!”說罷,還有些哽咽。
她從沒想過,自家女兒居然會遇到這些事兒。
遲向東拍拍餘琴的背,安慰了會。
衆人聽到,也不得不謾罵開了。都說這張明全忒不是東西了,人家支書女兒不願意跟他好,居然就用這種手段,真真是太不要臉了!
“我看他別叫張知青了,叫張不要臉吧!”有人說道。
“我瞧這名字好!嘿!還真是不要臉!”衆人附和。
“……”
張明全被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你你,你們不要聽他一面之詞!我根本不認識那幾個混混!都是盧勇栽贓陷害我!我不服!我要告!”
遲丹丹對甜水村并不熟悉,除了對原文中的一些個劇情人物有些許的了解,其餘的地理位置、人文環境一概不知。
但她不知道,不代表盧勇不知道。
遲丹丹走到盧勇跟前,問道:“那幾個混混一看就不是咱甜水村的,你聽口音像是哪兒的?!”
盧勇稍稍回想了下:“像是隔壁的山德村的。”
說到這,人群中有人喊道:“我昨天看到山德那邊來了幾個混子,就往蓮花池那走的!我瞧見的!”
“對,我也瞧見的!我昨兒個下工晚,着急回家吃飯,瞥了眼。是一群混子,确實!”
遲丹丹雙手抱胸,看向地上的張明全:“你現在承認還來得及。”
張明全半邊臉緊張的都有些抽搐,胸脯劇烈起伏,可依舊嘴硬:“他們來就來,跟我沒關系!我沒有跟他們勾結!”
遲向東來回踱着步子,突然說道:“這事兒已經不簡單了。咱上報吧!”
一起聽着的幾個村幹部也覺得是這麽個理。畢竟這裏頭涉及到人身傷害,還糟蹋糧食。且,還有外村人在這裏頭。這不僅複雜,還都是大罪!
光是他們甜水村,已經解決不了了。所以,紛紛點頭。
遲向東跟王興旺說道:“這治安的事兒是歸你管的,你找個識字的,把事情經過寫詳細點。把咱能找到的人證物證都提供清楚,回頭我交到鎮上去!”
王興旺點點頭,看了眼地上的張明全。突然問道:“支書,要是事實真的是這樣,這張知青會咋樣?”
聽到問這話了,衆人紛紛豎起耳朵,聽這遲向東說話。
包括張明全,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遲向東睨了睨張明全道:“要真是這樣,估計張知青就得被發配回原籍,咱甜水村是留不住這尊大佛了。”
張明全突然一挑眉,回城?!好事啊!
遲向東頓了頓,繼續說道,“該判刑判刑,該賠償賠償。也就這樣吧!”
!!!
張明全聽到這話,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我沒幹!不是我/幹的!跟我沒關系!都是姜明珠那丫挑唆的!人也是她找的!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張明全這話喊完,周圍人頓時都跟炸了鍋似的。不但議論紛紛,還全都開始指着張明全開罵:
“真真是信口胡謅,人家姜家丫頭多乖啊!哪能幹出這麽惡毒的事兒來!”
“就是,明珠就是喜歡盧勇而已,多大點事啊。說開了不就行了麽!至于你這麽個大男人往人家身上潑髒水麽!”
“簡直是臭不要臉的!真給文化人抹黑!”
“……”
就連站在一旁的遲建波也忍不住蹙眉:“姜明珠喜歡小勇,對小妹是不公平。但你也不能就因為這亂咬人!你這樣,跟瘋狗有什麽區別!”
張明全瞧見大夥兒居然都不信他,便連忙看向遲丹丹,急促的問道:“遲丹丹,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麽掉水裏的?”
遲丹丹潛意識裏總是覺得自己的落水不簡單,可是落水前後的事情她真的都想不起來了。看着張明全焦灼的眼神,更加有這種感覺。
雖說是因為原主落水,她才穿來的。可畢竟她已經用了這具身體有一段時間了,早就把原主當成自己了。眼看事情要水落石出了,心裏頭突然生出一絲絲的忐忑不安來了。
盧勇看出遲丹丹臉色不對,将她往自己身後拉了一把,将她護在自己身後:“張明全,凡事是要講證據的。”
姜明珠這一年多來,對他的幫助很大。不管盧勇需不需要,她總是能在适當的時候送來他需要的東西。而不是像遲丹丹之前那麽趾高氣昂,讓人難以接受。
所以看到張明全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诋毀”她,盧勇本能的反駁了起來。
遲丹丹擡眼看了看盧勇,并沒有說話。
原書中的許多情節都已經發生了變化,或許,男主盧勇已經喜歡上了姜明珠也未可知。
不然,他怎麽會這麽護着她?
她可是要害死他未婚妻的人啊!
張明全急促的搖頭道:“你們都被她騙了!”說罷,他看向遲向東,說道,“支書,我不想坐牢,我也不想被判刑。我知道糟蹋盧勇家的田是我不對,但這事兒真的不是我/幹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頓了頓又說道:“支書,我從進村開始您就一直看着我的,您該知道的,我就是一懶貨!我咋能在一瞬間就把這麽多水稻杆兒給折了?!我又不是那孫悟空,拔根汗毛變出那麽多小猴子出來幫我/幹活!這事兒真的不是我/幹的!我對天發誓!”
張明全畢竟也是有文化的人,自辨能力還是有一些的。
遲丹丹突然間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管他是不是主謀,但在行動力這一塊,張明全确實是不行的。
遲向東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說道:“這樣吧,你,丹丹,小勇,還有咱治安主任,婦女主任,咱一起,把情況收集好後一起到鎮上一趟。咱把情況跟鎮長反應一下,丁是丁卯是卯,咱不說瞎話,該咋樣咋樣。其他人該幹活幹活,別都耗在這,把莊稼給耽擱了!影響了收成,那可是大事!”
衆人紛紛點頭。看了一上午熱鬧,倒是真把自家莊稼地都給忘到腦後了!支書這麽一提醒,大夥兒便都三三倆倆的趕緊到各自田頭忙活去了。
一邊走着一邊還都小聲議論着,不知道事實到底是咋樣。不過臨走前,全都瞪了張明全,好似都在說他不地道,往好姑娘身上潑髒水。
張明全知道,經過這事兒,不管他有罪沒罪,他都沒辦法再在甜水村混下去了。
名聲都臭了。
張明全有些害怕,問向遲向東:“支書,要是我舉報有功,能不能将功贖罪?!”他真的不想坐牢。要真的坐牢,他這輩子可就算完了!
當初他也是腦子進水了,才能信了姜明珠那丫的道!
遲向東蹙眉:“這個我可說了不算。”
張明全一顆心好似都掉進了冰窟窿裏。
瞧着張明全又耷拉臉了,遲向東又說道:“不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理兒你應該明白。不要試圖隐瞞任何事情,對你沒有好處!”
張明全早就被之前支書那句“該判刑判刑,該坐牢坐牢”吓得不輕,聽到支書又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頓時腦袋點的像是撥浪鼓似的,連連附和。
找女人事小,坐牢可關系到他一輩子的前程。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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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全畢竟也是個知識分子,知道輕重。從支書那走後,回家連夜便将自己做過的事一五一十的寫了下來。包括一些小細節,都沒有放過。
害怕自己字跡不工整,影響鎮領導對自己的印象,張明全還工工整整的又謄抄了一遍。
三天後,才将自己的“檢讨書”交給了遲向東。
遲向東雖說也識字,但識的并不多。看到那麽一份厚厚的材料書,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沒辦法,只能召集了相關人等,在村裏開個會,讓村會計小武當衆念給他聽。也算是念給大夥兒聽聽。
當小武念到張明全和姜明珠一起合夥将遲丹丹推入蓮花池的時候,遲向東還是一個沒忍住,氣的将手邊的鉛筆都折斷了。
張明全立在邊上,汗如雨下。磕磕巴巴的說道:“我們,我們當時掐好了時間去救丹丹的。知道,知道丹丹肯定不會出事的……”
遲向東顧不得自己支書身份,上前掐住張明全脖頸:“老子現在掐好了時間卡你脖子,算好了時間你死不了,你讓不讓老子掐?!”
遲向東五大三粗的,跟張明全細胳膊細腿不一樣。再加上他瞪着眼睛,恨不得把張明全生吞活剝的樣子,張明全當即差點給遲向東跪下來。
好在餘琴也在邊上,餘琴招呼王興旺等人,一起把兩人拉開來。
遲丹丹都是大夥兒看着長大的,雖然之前她不太招人喜歡,可畢竟都跟自家孩子一樣。
這張明全居然敢動這心思。就憑這一點,他也該死!所以大夥兒都做做表面功夫,不像平日裏那麽積極,慢慢吞吞的拉開了兩人。推推搡搡間,還有人故意踢了張明全兩腳。
遲向東可是下了狠手的。
張明全真的感覺自己差一點就要被遲向東給掐死了,等兩人分開後,蹲在地上咳了好久,原本白皙的臉都通紅的了。
至于誰踢了他,他已經不在乎了。
能保住小命,就已經不錯了!
遲向東鼻腔裏出氣,哼了一聲。雖然被拉開來了,還是忍不住上前狠狠踢了張明全一腳。張明全連聲兒都不敢發,只能悶着腦袋應着。
然而就在遲向東在這發火的時候,那頭的姜家的大家長姜大金,将姜明珠直接拖拽到這裏,讓她磕頭給遲丹丹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九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