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平浪靜

大家吃完飯,嚴言幫着李吆媽媽洗碗收拾廚房,李吆媽媽一個勁的誇嚴言說:是不是我家李吆從來不沾手家務,你看你這麻利勁。嚴言笑着說:他工作忙,沒時間,一個人管理着工作室,挺累的。李吆媽媽說:是啊,在外頭這幾年,他吃了不少苦,雖然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不過這次他回來人就不一樣,精神多了。樓上李可跟李吆兩人把行禮放到上次一樣的哪兩個房間,李可笑着說:哥,要不你倆就睡一塊吧,還假惺惺的分床李吆打了一下弟弟的頭說:盡想歪的,你有女朋友了嗎?李可說:也算有一個吧,得看研究生能不能考一塊,現在談戀愛都是實習期,參加工作後十有八九得分手。李吆說:你可別跟我一樣,家裏靠你傳宗接代了。李可說:哥,你倆也能要個孩子。李吆說:以後的事,以後在說吧,現在得先買房子,要不住得心裏不踏實,原來是一個人無所謂,現在兩個人過日子就不一樣了。李可問:壓力挺大嗎。李吆說:可不是,位置買偏點沒關系,反正嚴言有車。李可說:嚴哥買上車了。李吆點點頭:他買車,我買房,正好。李可說:你倆這就算定下來了?李吆說:差不多就這樣吧。

又到了三十晚上,嚴言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哪頭傳來陌生的聲音:嚴言,又一個人過年嗎?嚴言說:不是,現在有伴。哪邊高興的問:找女朋友了?嚴言平靜的回答:是,但不女的是男的。哪頭忽然就沒了聲音,很久才傳來一陣抽泣聲說:嚴言,媽對不起你,可你也不用這樣遭賤自已。嚴言提高聲量說:媽,我沒有,現在是我這些年過得最開心的日子。哪頭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罵聲從電話中傳來:大過年的哭什麽。女人馬上停止了哭聲哽咽的說:嚴言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你,可是媽聽了心裏難過。然後就挂了電話。嚴言呼出一口氣,李吆問:就這樣說了?嚴言苦笑一下說:你覺得要怎樣?嚴言發了一會呆又撥通了丁當的電話,丁當一下就接通說:總算想起我來了。嚴言問:一個人啊。丁當說:可不是嘛,不過徐竟庭說明天趕回來陪我,嚴言問:你倆怎麽樣了?丁當說:處處看吧,能不能成也不一定,不過我庭喜歡他的。嚴言說:哪你就別在去酒吧找亂七八糟的人。丁當說:從自上次見過徐律師,我就沒有過性生活,你信嗎?我現在走路都能流出來。嚴言罵道:我真擔心你把徐律師給奸了。丁當說:我想啊,可我不敢,老子就是不敢對他放騷,怎麽辦啊嚴言。嚴言笑着說:自已用手辦,我挂電話了,早點睡。丁當說:你什麽時候回來。嚴言說:別管我,反正你的徐律師明天就會趕回來。李吆在旁邊問嚴言:他倆有戲嗎?嚴言說:希望能成,丁當哪小子其實用情很專一的,只要他喜歡上的人,能在心裏放一輩子。嚴言親了親李吆的臉說:我回自已房間睡了。李吆苦着臉:我今晚可能要失眠。嚴言幫李吆掖了掖被子說:不習慣啊,天天幫你暖被窩,現在知道我的好了。結果李吆一晚上翻了無數個身,在加上外面的爆竹聲,他簡直就是一夜沒睡。初一早上,李吆被李可叫起床,到鎮上左鄰右舍去拜年,而嚴言跟李吆媽在廚房忙着中午的夥食,李吆媽說:李可這次回來跟我聊天說他們學校好幾對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處對像的,嚴言,你們大城市裏有這種事嗎?嚴言清了清喉嚨說:有。李吆媽說:還真有這事,這都是腦子有病的人吧?得去精神科看大夫。嚴言不知道要怎麽接話:阿姨,哪不是精神有問題,只是喜歡的人性別不一樣。李吆媽說:兩個男人怎麽生孩子,老了孤苦零丁的,多可憐。嚴言說:可以代孕,也能有自已的孩子。李吆媽說:反正我是想不通,可現在的孩子專做些讓人想不通的事。嚴言埋頭洗菜,李吆媽媽用眼角瞅了瞅嚴言問道:孩子,如果你身邊沒合适的姑娘,阿姨幫你介紹一個吧。嚴言趕緊說:不用了,謝謝阿姨,我覺得一個人生活挺好。在說我沒房子,又沒固定工作,姑娘跟了我早晚得跑,李吆媽說:別忽悠我,李吆早上跟我聊天說你都開了三家餐館。嚴言說:都是小打小鬧姑娘看不上的,阿姨你就別為我操心了。李吆媽說:你怎麽跟李吆說得一樣,跟商量好的似的。嚴言忙打馬虎眼說:阿姨,您看這菜切得片還是切成絲,要不您給我示範一下,我覺得還是您切得好。李吆媽馬上來了興致,手把手的教嚴言怎麽片魚,怎樣切絲。暫時忘了試探嚴言跟李吆的關系。但她心裏已經開始有個結,這事她不敢跟李吆爸爸說,只能希望這一切都是亂想的,哪天李可有意無意跟她聊起關于同性戀的問題,她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話題,但做為一個老師,通過電視,電腦方面她知道這個在外國不是什麽希奇事,可是在中國這個小鎮上,她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種事,出于女性的敏感,他覺得李可是有意跟他聊這些,但李可已經有了女朋友,哪李可是為什麽跟他聊這種話題呢?只能是他的哥哥,李吆了。所以李吆母親在飯桌特意提了一下讓李吆找女朋友的事,剛才又探了探嚴言的口氣。她希望一切都是自已的多慮,可一旦李吆跟嚴言真的是哪種關系,她要怎麽辦?她不可能大吵大鬧讓全鎮的人都知道,更不能讓李吆爸爸知道這事,這位善良的中國母親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人,她決定找個時間跟李吆談談,要從兒子嘴裏得到親口證實.

丁當度過了又一個孤單的年,他麻木的看着電視直到淩晨二點才睡,有同事邀他一起去吃年夜飯,丁當拒絕了,因為關系在好,也感覺自已像個外人,大年初一徐竟庭就打電話來問丁當一個人吃什麽?丁當說:随便煮了點面,準備下午出去走走,一個人在家悶得慌。徐竟庭說:我晚上過來,去我家做飯吧。丁當問:你會做?徐竟庭說:會點,不會就學。丁當說:行,到了打電話給我吧,要我去買菜嗎?徐竟庭說:買點簡單的。咱倆做飯技術加起來可能就管飽。丁當說:有吃就不錯了。說完抓起外套出了門,這個城市一到過年放假這幾天格外冷清,丁當緊了緊身上的棉服低頭走着心想,這個地方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已一個家呢?他來到超市門口,沒有猶豫一下就鑽了進去,你迫切需要到一個人多的地方來緩解心裏孤獨,超市裏面挺暖和,他在蔬菜區挑挑撿撿,不知道買什麽,最後他決定每樣都買點讓徐竟庭去自由發揮。逛了半天,他看下時間才過了一個小時。于是他提着菜坐到了一個賣奶茶的小鋪邊,叫了一杯奶茶,一邊喝着,一邊看着路過的人群,全都腳步匆匆,買完東西急着往家趕,丁當忽然嘴角勾起一絲苦楚的微笑,兩手插在褲兜裏,往椅子裏面懶洋洋靠了靠,便不在動,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将他從恍惚之中鬧醒,他低頭一看是徐竟庭的電話,接通電話哪邊傳來磁性十足的男中音問道:你在哪兒呢?丁當露出溫暖的笑容說:我在***超市,菜已經買好了。徐竟庭說:好,我還有十多分鐘就到。丁當低聲說:嗯,我等你。說完挂上電話感覺剛剛飛出身體的靈魂又回來了。他起身提着一大袋食材向超市門口走去。外面氣溫驟降,可他卻并沒有向原來一樣縮着脖子,搓着手,而是直挺挺的站在哪兒,像一棵不怕嚴寒小青松。徐竟庭從遠處看到丁當的身影,被他哪傲然的風骨所吸引,他拿起電話打丁當的手機,當電話接通時,徐竟庭說:你不是手怕冷嗎?還站風口上吹?丁當四處望了一下,見到徐竟庭的車,就朝哪個方向揮了揮手,快步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帶進一陣寒意。徐竟庭拿一幅手套給丁當說:帶上,裏面是絨的。丁當接過手套還沒帶,兩眼一紅,徐竟庭抽出紙巾遞給丁當低聲問道:身體不舒服嗎?丁當搖了搖頭,擦了擦眼淚帶上手套說:真暖和。徐竟庭問丁當:剛才為什麽哭?丁當說:為了勉懷過去,跟原來的一切告別,開車吧徐哥,我肚子餓了。他用兩個帶了手套的手互相拍了拍,笑着對徐竟庭說:謝謝。徐竟庭發現丁當笑起來其實很好看,不大的眼睛會眯成彎彎的兩條眼線,而嘴巴兩角随着上翹,露出又小又白的兩排牙齒。徐竟庭一邊開車,一邊說:你笑起來,很可愛。丁當問:哪你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呢?徐竟庭笑而不答,他撇了一眼丁當買的菜說:買這麽多,就兩個人吃一頓。丁當詫異的說:我還以為咱們怎麽着都得在一起吃兩三天呢。徐竟庭說:我明天得去姑媽家拜年。丁當低下頭說:噢。徐竟庭說:這麽多,一餐也做不了,要不你晚上帶回去一些。丁當說:不用了,我家不開夥的。徐竟庭想了想便不在說話,過年車少,兩人開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徐竟庭家。打開門,丁當聞到一股淡淡的茉麗花香味,讓他感覺心情好了不少,觀察了這個房子的裝修,高雅又不失奢華,盡顯主人事業成功但卻又貪圖一點享受,酒櫃裏擺着各種紅酒,沙發寬大如床,每個角落都擺着一些賞心悅目的綠色植物,房子很大,三間卧室二個大廳,還一個可以觀賞城市夜景的大陽臺,徐竟庭把菜提到廚房,丁當也跟了進來問道:你一個人住不覺得太大了嗎?徐竟庭說:不大,偶爾我父母從國外回來也要住的。丁當問:他們經常回來嗎?徐竟庭說:一年就回來一次。徐竟庭叫丁當去洗菜,自已去淘米,兩人一起在廚房忙着,一會兒互相讨教,一會兒又互相指責。忙忙碌碌一個多小時,才做好了四菜一湯。丁當看了看說:好像還吃得下。徐竟庭拿來筷子給丁當讓他嘗嘗,丁當邊吃邊說:可以咽得下,又夾了一塊自已做的排骨給徐竟庭吃,徐竟庭邊嚼邊說:是不是記了放鹽?丁當也吃了一塊說:可能是忘了放,我去回下鍋。說完就端着排骨沖向廚房,徐竟庭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等丁當把放了鹽的排骨在次端出來時,徐竟庭已經為丁當倒上了一杯紅酒,自已卻是飲料,丁當問:你怎麽不喝酒?徐竟庭說:我等會兒要送你回家,這大過年的根本就打不到車,而且公交也少。丁當心想:我還以為可以酒後亂性呢,看樣子又沒戲了。想到這兒,他郁悶的自已拿起酒杯一下喝了一半,徐竟庭說:你喝慢點,哪酒後勁歷害着呢。丁當說:沒事。說完就吃菜,徐竟庭沒有阻止他,丁當問:徐哥,你平時不做飯怎麽廚房裏什麽都有啊。徐竟庭說:我請了個阿姨,平時打掃衛生順便做下早飯跟晚飯。丁當端起杯子跟徐竟庭一碰下又喝了一大口說:徐哥,你可真會享受,這酒價格不菲吧,還有哪沙發,都能當床了,哪個陽臺,站在哪兒往外一看真是世界都小,我最大的感覺。徐竟庭說:掙錢就是為了讓自已能活得更舒心。我還沒有達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地步,全拿去做慈善。兩人邊吃邊聊,丁當不勝酒力,到最後說話都有點繞舌,徐竟庭扶他起來,丁當以為要送他回家,他抓着徐竟庭的手,兩眼充滿期待的說:徐哥,別讓我一個人回家,這大過年的,我難受,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難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找到自已的伴,只剩我有家不能回,有人不能愛的,我今天是下決心要忘了哪個人,徐哥,你讓我留在這兒先緩緩,就一晚上,好嗎?我什麽都不做。就躺你沙發上。說完他一倒頭撲在徐竟庭的懷裏。徐竟庭伸手摸了摸丁當的頭發說:其實黑發挺好看的,幹嘛染成黃色。然後扶着丁當輕輕放在沙發上他來到沙發上,丁當睜開眼睛笑了笑說:徐哥,謝謝你。徐竟庭從卧室拿來枕頭跟被子,把丁當的頭扶起來放在枕頭上又幫他蓋上被子。丁當說:徐哥,能開點電視嗎?有人聲我才睡得着。徐竟庭幫丁當打開電視,丁當轉了轉身說:這沙發比我家床都寬,就帶着微笑輕輕合上眼睛,一只手還抓着徐竟庭的衣服沒放。徐竟庭在丁當身邊坐了一會兒,确認他睡着了,才起身把丁當的手放進被子,自已去收拾桌子。等到把廚房全都收拾幹淨,他又來到沙發邊,撥了撥丁當額頭的發絲盯着哪張沒有一絲僞善,光潔如玉的臉看了一會兒,才關上電視,又調高的暖氣的溫度,走到自已卧室,他沒有關上門,這樣丁當晚上有什麽動靜他能第一時間聽到。徐竟庭躺在床上,拿起旁邊的一本書翻了翻,沒翻幾頁幹脆又放到一邊,他雙手枕在腦後,半靠在哪張豪華大床上,盯着外面的沙發想着哪個人: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親人,愛人都不接受他,他心裏得有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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