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柳暗但花明

李吆過年走了三天親戚，才把七大姑八大婆全都見過，晚上回來終于可以躺在床上歇歇，他拉着嚴言的手說：你一個在家無聊嗎？嚴言說：真有點，我現在怕碰到你媽，她好像猜到點什麽，有事沒事旁敲側擊，比應付公安局的審問還累，我覺得你媽這幾天可能得找你問話。李吆說：我讓李可給她透了透風，不想讓我媽天天盼年年盼着我結婚生子，到頭來什麽也盼不到，所以還是讓她知道點好。嚴言動情的說：李吆，對不起。說完溫柔的貼上李吆的唇，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李吆慌忙推開嚴言問：誰啊？“是我，吆兒”李吆跟嚴言對視一下說道：媽，你進來吧。李吆媽媽一進門，看到嚴言坐在床邊，當時就愣了一下，嚴言馬上起身說：阿姨，你有話跟李吆說吧，我先出去。李吆媽媽臉色冷峻的對着嚴言說：不用，你也在這吧。嚴言看了李吆眼，在旁邊凳子上坐下。李吆媽媽握着李吆的手說：孩子，你跟他是怎麽回事？李吆媽媽用頭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嚴言，李吆低下頭半天從喉嚨裏吐出一句：我跟他就是李可說的哪種關系。李吆媽媽在也控制不住眼淚一下流了出來，她走到嚴言身邊狠狠用握着拳頭的手砸向嚴言的頭，背，一陣亂打。李吆從床上沖下來拉着他媽媽的手哭着說：媽，媽，你別打他，是你兒子不好，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你打我吧，媽。李吆媽媽打累了喘着氣說：你兩個不學好的東西。用衣角邊擦眼淚邊說：你事不能讓你爸知道，也不能讓鎮上的人知道，就算我容得下你們，但是人言可畏。李吆媽媽哭着把李吆拉到床邊坐下說：兒子，你這幾年都跟他一起是嗎？李吆哭着搖了搖頭說：我們被迫分開過，可是就因為分開的哪幾年，我才意識到，我只喜歡他，媽，對不起。李吆媽媽一下哭成淚人，嚴言走到李吆媽身邊說：阿姨，我會一輩子對李吆好的。李吆媽媽用通紅的眼睛瞪着嚴言說：你拿什麽對他好？你能給他生孩子嗎？你能堵住這裏所有人的閑話嗎？你讓李吆以後怎麽回家面對這些親朋好友，怎麽跟他爸爸交待？嚴言含着眼淚一句話也答不出來，李吆拉着媽媽的手說：媽，你別怪他，這幾年沒有他，我差點活不下去。媽，我求你了，如果你怕我在這裏丢人，我以後不回來。李吆媽媽一下摟住李吆說：兒子，你不回來，讓我跟你爸怎麽活啊。李吆說：媽，我回去就買房，你想我了，就來跟我一塊住好嗎？李吆媽媽輕輕捶打着李吆的背說:你怎麽這麽狠心，為了一個男人就不要爸爸媽媽了，說完哭的更加傷心，母子兩人互相擁抱着房間裏哭聲一片。嚴言坐在一旁耳朵裏只有李吆媽媽說的哪些話，你拿什麽對他好，你讓他怎麽面對這些親朋好友？……是啊，嚴言從來沒有認真想過，李吆面對的是什麽？雖然身邊的朋友就接受他倆，可這裏是李吆的家。他看着床邊哭成一團的兩個人，自已忽然感到哪麽無助。李吆媽媽哭幹了眼淚，才緩緩擡起頭來問李吆：孩子，你真的想過自已以後要面對些什麽嗎？李吆點了點頭說：媽，我想了幾年了。李吆媽媽叫過嚴言說:孩子，我也知道你從小就吃苦，可是我家李吆本來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你也可以的，為什麽你倆有路不走要趟河？嚴言說：阿姨，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李吆，我回去會好好想的。争取，嚴言語氣有點窒息停了一下說：争取讓李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李吆一下盯着嚴言問道：你說什麽？嚴言你在說一遍？嚴言對着李吆說：我以前只顧自已喜歡，從沒為你考慮過，但是阿姨今天說的對，我不能害你回不了家。李吆跑到嚴言身邊說：嚴言，你不要這樣說，我受不了，你在哪裏，哪兒就是我的家，嚴言求你了。李吆轉頭哭着對自已的媽媽說：媽，你別怪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沒有他，我活着沒意義啊，媽。李吆媽媽看着兩個男孩摟在一起說道：吆兒，你就不能為爸媽在考慮考慮嗎？李吆說：媽，我已經考慮了三年，其中一年還是關在別人家裏考慮的。我已經考慮得快發瘋了。李吆媽媽問：什麽叫做關在別人家裏考慮的？你被關在誰家裏？李吆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只得把楊标的事說給了母親聽，李吆媽媽聽了如五雷轟頂，她一下摟住兩個孩子又傷心的哭了起來說：你們在外面受了這樣的苦怎麽都不跟家裏提一句。李吆說：媽，別難過，現在不都好起來了嗎？別哭了，媽。李吆媽媽搖着頭，哭得喘不上氣，李吆忙扶着母親坐到床上，用手給她順氣，半天李吆媽媽終于臉色正常一些，她拉着嚴言跟李吆的手，看着嚴言哪個斷了的小手指嘆口氣說：你們倆個好自為之吧，我年紀大也管不了你們，但是你們以後少回家，回來也就李吆一個人來，不要讓別人閑言碎語的說閑話，這裏比不了你們哪邊大城市。嚴言一下跪在李吆母親膝下說：阿姨，我不會在讓李吆受苦。李吆也跪了下來說：媽,對不起。李吆媽媽憐惜的摸了摸李吆的頭發說：我出去了，你爸看我這麽久沒過去，怕他起疑心。你們沒事就多住幾天，以後兩人一起回來的機會也少。說完邊擦了擦眼睛走了出去。李吆伸手拉着母親的手，李吆媽媽說：孩子放手吧，你們都大了。她輕輕關上房門，下了樓。李吆看着嚴言傷心的說：你剛才真想跟我分開嗎？嚴言把李吆摟在懷裏說：如果我的愛給你帶來哪麽大的傷害，我寧可不愛。李吆擡着頭盯着嚴言的眼睛說：以後不許在說分開的話。兩人寒冷的冬夜緊緊相擁在，傾聽着對方的心跳，仿佛跟自已的心跳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