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壞掉的他6

白又白的存在, 給了仇雅雅有恃無恐的底氣。

她即便踏不進千家?的大門,時不時也要找法子來惡心?兩下?千重月。

但一切也都僅限于這些不入流的小打小鬧,真把千重月惹毛了她也不敢, 畢竟千家?明面?上倒臺了, 可已?故的千家?主此?前在道上威名赫赫,為人還仗義?, 不少人仍暗中關照着千重月。

而對?于白又白來說,那天正大光明護着仇雅雅的事好似不曾發生過,他見着千重月尾巴依舊搖個不停。

先?前那段時日?, 他完全是一種?牽一下?走兩步的被動狀态,如今倒是知道跟在人家?屁股後面?了。

就算千重月忙于公事不愛搭理他,他也能夠乖乖待着自娛自樂,等?到她從?外邊歸家?的時候,立刻從?不起眼的角落裏雀躍地跳出來迎接。

多忠誠, 多信賴的樣子。

可千重月知道, 他背地裏跟仇雅雅的聯系沒有斷過。

甚至有一次她路過白又白的房間, 聽到他毫不遮掩的聲音。

“雅雅我知道, 我一直是你的。”

“我當然不會背叛你,我知道你永遠是對?我最好的人。”

“真的嗎?我只要好好聽話就可以和媽媽聯系嗎?”

“謝謝你雅雅,你真好, 我會一直等?着你的。”

千重月視線掠過他被養得一點點挺拔起來的肩背,低低啧了聲便插兜離開。

做戲給誰看呢。

原先?仇雅雅為了掌控白又白, 的确派人去監視了他的家?人和好友,但随着他的精神世界逐漸崩塌,最後只要靠言語威脅便足以令他相信自己仍舊被死死牽制着。

所以仇雅雅早就收回了暗中監視着白母的眼線, 而白母為了找尋至今為止失聯了整整六個月的兒子,目前下?落不明。

關于白又白的尋人啓事曾貼滿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如今全都泛黃起皺,成了一個沒有結果的悲劇。

仇雅雅這種?自大的人當然不會去在意這種?小事,她眼裏一向只能看到自己滿意的結果,無所謂過程。

與外界脫軌了近半年?的白又白自然也不知道這些,他這段時間重新拿起手機,還是為了應付來自于仇雅雅的恐吓電話。

她的威脅之語信手拈來,就算沒有本?錢也敢狂妄豪賭。

敏感的白又白興許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他沒錢沒勢,任何一絲可能性他都賭不起。

所以在這一場毫無勝算的博弈中,他即便于正常的環境中清醒,也必須得逼迫自己再度沉睡。

只是反複游離于兩個權貴之間,白又白心?裏狀況越發不穩定起來。

一個說的全是假話,一個話都懶得說。

這樣的結果也只能導致他不斷暗示自己将表面?信任做得滴水不漏,心?防卻守得越來越死。

甚至因暫且無法确認誰更勝一籌,他搖擺不定,始終不敢将希望輕易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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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

前院的玫瑰開了,一片熱烈的紅搖曳在耀眼陽光下?。

千重月有件事需要回家?确認一下?,走過小徑的時候卻發現白又白站在玫瑰叢中。

他穿着傭人替他準備的灰白棉麻衫,遙遙見着千重月便展開笑顏跑過來。

言左言右識趣地回避,他們現今已?經習慣了白又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

千重月不在時,他像只寂寞的狗子随意待在屋子的任何一處,千重月歸來時,他亮着眼睛奔來。

言左總感覺他有點奇怪,可待在千重月身邊一久,竟也逐漸習慣了白又白日?複一日?的歡迎行?為。

有時她單獨回千家?的時候沒見着人,還下?意識四?處瞥了幾眼。

“阿月,給你。”

白又白将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掌中正握着一朵燦爛盛開的紅玫瑰,花瓣上還沾着新鮮的露珠。

千重月接了過來,見他已?經把花枝上的刺都處理幹淨,反手便戴在了白又白的耳朵上。

“不要借花獻佛。”

“下?次要送,就送自己種?的花。”

豔麗的花裝飾在臉側,白又白清隽的面?容倒也不顯遜色,反而越發溫潤了幾分。

他望着千重月笑彎了眼睛,可最後卻是轉移了話題沒有明确答應這件事。

兩人回屋後,千重月轉頭就去了書房,跟言左在裏邊待了很久才出來。

傭人已?經替他們都準備好了午飯,這一回倒是難得四?個人待在一起用餐。

原先?眼鏡男曾提及過,想要消去白又白那深切的不安,最開始那段時間還是先?跟熟人待在一起比較合适。

千重月自封是白又白熟得不能再熟的老熟人,因而跟白又白并肩出現的一向只有她一人。

如今見他的精神狀況日?益變好,已?經隐隐有恢複常态的趨勢,千重月便要求他開始接觸生人和外界。

“你還真別說,今年?是家?中玫瑰開得最好的一年?,還得多虧了白先?生的悉心?照料。”

“不愧是職業養花人啊,照顧花草都如此?有一手,往後把大小姐托付給他,我也可以放心?了。”

言右是個吃燈泡都堵不上嘴的家?夥,一邊在嘴裏塞滿了油光發亮的肉,一邊沒忍住叨叨。

言左在飯桌底下?毫不留情地拿高跟鞋狠狠踢了他一腳,面?上卻是笑吟吟點着頭。

白又白看了眼憋得表情扭曲的言右,目光溫柔似水地瞥過安靜用餐的千重月。

他在等?她的反應。

奈何千重月從?始至終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白又白握筷子的手緊了緊,垂眸斂去晦暗之色。

他以為自己不會看錯的,千重月明明對?自己有着強烈的占有欲望,可無論他如何兩邊來回倒,即便一面?對?她搖尾乞憐,一面?毫不掩飾對?仇雅雅的喜歡,她也都無動于衷。

已?經又過去半個月了,他該如何是好。

“大小姐,聽說最近仇家?碼頭那批貨出事了,不知道是哪個人才走漏了消息,頭一批粉被海關扣住了。”

“仇雅雅因為這件事近來也安分了不少,鮮少在人前穿那辣眼睛的蓬蓬裙招搖過市。”

言左狀似漫不經心?地提起這件事來,聊道上的八卦就跟聊家?常一般。

向來不管事的言右給白又白夾了個醬豬蹄,兩個二傻對?視了一眼笑得可開心?。

知道白又白不愛吃這些的千重月,動作非常自然地從?他碗裏将豬蹄夾出來,送還給了滿臉被傷到的言右。

“是嗎。”

“那看來這次我跟警方配合得挺默契的。”

話一落,白又白忽然手抖了下?,一只筷子彈到了地上去。

他連忙蹲下?去撿起來,神情平靜地抽出紙巾反複擦拭着已?經髒掉的筷子,可慌亂的動作還是将他內心?的不平靜暴露出來。

言右沒有察覺到餐桌上微妙的氣氛,他高聲喚來傭人給白又白換了雙筷子。

“謝謝你。”

白又白跟言右道謝後便低下?頭扒飯,努力忽視掉對?面?言左探究的視線。

千重月夾了點空心?菜放到他碗裏,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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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兩日?。

千重月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從?走廊路過,餘光瞥見白又白這家?夥又不關房門就睡覺。

她手放在門把手上就要往外拉,耳邊卻突然傳進來他與別人通話的聲音。

“怎麽?會,我怎麽?會背叛你呢。”

“秘密?我需要去找尋她的什麽?秘密?”

白又白站在窗邊,暖黃的燈光映得他側顏格外柔和,長睫為雙眼覆上一層淡淡陰翳。

他一直勾着唇望向地面?,與人聊天時的放松小動作不斷。

“啊....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為你去做的。”

“你願意給我獎勵,真的嗎?我好高興。”

白又白斜靠在飄窗上的大理石邊,身體一點點朝着房門的位置轉過來。

他與千重月坦然的目光不期而遇,面?上溫和的神情始終不曾變化。

“我想要什麽?獎勵?我想要見媽媽可以嗎?”

“我想要見我的媽媽。”

清晰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一字不漏地傳達到千重月那邊。

她目光沉沉地看着白又白,漂亮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嘲諷,而後關上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強裝鎮定的白又白掌心?已?經全是冷汗,他放下?緊緊貼在耳邊不敢露出屏幕的手機,肩膀一瞬垮下?。

他将壓根沒有通話界面?的手機丢上床,雙手抱住驟痛的頭蹲了下?去,眼中滿是疲憊。

前兩天不管千重月在桌上有意洩露的話是為了試探,還是為了什麽?。

如今走投無路的白又白,只能夠仗着她對?自己毫無緣由的無底線容忍,抓住這次機會讨要一個突破口。

幸好她聽懂了。

若是她聽不懂...

白又白滑坐在地,背靠着慘白的牆,臉上不再是那副蠢到無以複加的單純模樣。

他半個月前就清醒了,在确定仇雅雅沒有帶走他的意願,那種?為了抵禦扭曲環境而設下?的心?理暗示便消失了,他不再傻乎乎地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家?人,而被迫獻出不幹淨的虛假愛意。

可他不能就這麽?醒來,因為即便脫離了壓抑的環境和變态的魔爪,他在仇雅雅與千重月的眼中,仍舊是一條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狗。

即便後者比之前者來說,對?他要好上千百倍。

可在沒有确保完全脫離這一切威脅性外,白又白沒有勇氣去賭。

所以若是千重月聽不懂他話裏的暗示。

他也不确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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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剛耍了小手段,白又白今早看見千重月時,仍跟沒事人一樣。

過了這麽?久,他第一次主動上前去牽住了千重月的手,但也只是淺淺勾住她的尾指,沒有再深入一步。

片刻後,他察覺到千重月竟沒有絲毫要甩開的跡象。

白又白為此?仿若吃了定心?劑一般,面?上熱情燦爛的笑容頓時純粹了不少。

不過心?底還是有些複雜,始終想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尊主,我發現你脾氣變好了不少诶。】

【這才第二個世界,白又白對?你耍小手段你都能坦然接受。】

阿鏡很想感慨一句愛情的力量,即便促成他耍小手段的餌是千重月故意抛的。

千重月抿了口傭人忘記放糖放奶的咖啡,味道入口的時候表情猛地僵住,而後不動聲色地将自己那杯跟白又白的調換了一下?。

“是嗎。”

仔細想想好像也是,一向眼裏融不進沙子的千重月,若是早些時候的她出現在這裏,或許在發現白又白人明明清醒了卻硬要裝傻騙人的時候就沖動暴走了。

不過頭一次被人威脅,第二天心?情還能如此?平和,千重月倒也是頭一回。

興許是因為昨晚那一眼吧。

一眼将白又白消失的那五個月,快速地以第一人稱視角代入了一遍。

二十四?小時被看管着的密室,窄小到直不起腰的銀色牢籠,時常透過欄杆甩進來的長鞭,惡魔時不時的恐吓,還有餓到快要死掉,卻永遠只能夠看着別人吃得盡歡。

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下?,他只能理智地選擇臣服,為了盡力保護自己和無辜人,他扭曲掉健康的心?理,将自己硬生生包裝成一條永遠忠誠地愛着主人的好狗。

白又白很聰明,将趨利避害的本?性發揮到了極致,也将搖搖欲墜的精神世界藏起來。

所以被拯救出來的他還有清醒過來的可能,而那些硬着頭皮不肯彎腰的人,在傲骨被敲碎,雙膝軟倒在地時,整個人便已?經徹底壞掉了。

千重月本?來一直到昨天為止,都無法理解斯德哥爾摩這種?症狀的存在,直到以弱者的視角來體會了一遍他的無奈與痛苦,這才勉強明了幾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放棄自己,徹底淪為惡魔的走狗。

白又白的一切欺騙都不是出自于本?心?,而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與家?人好好活着,千重月沒必要因為這個去介懷太多。

他這一世是在愛的包圍下?長大的,有着堅定又柔軟的內心?,足夠理智又處處充滿感性。

所以她的毫無緣由的偏袒令他産生質疑,從?而無法輕易将信任托付,也很正常。

同樣不愛吃苦的白又白喝了口千重月光明正大調換的咖啡,瞬間轉過頭去表情扭曲了一瞬。

所以她原來不是不生氣,只是報複的手段委實有些幼稚了。

心?裏做好決定的千重月看向白又白,剛好見到他不斷在面?包片上塗抹着甜醬,試圖遮蓋掉嘴裏的苦澀味道,莫名有點好笑。

“白。”

她的稱呼奇奇怪怪的,呼喚白又白永遠只念一個字。

白又白叼着面?包片,朝着她眨了眨大眼睛。

“其實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直說。”

“既然已?經發現我對?你的容忍度很高,平白去繞那麽?多彎路沒必要。”

“我中午會帶你的母親來見你,記得把自己收拾好一點,省得她誤會我虐待你。”

千重月留下?這幾句話後便起身離開,無所謂白又白面?上的神情幾經轉變,最終定格在愣怔。

他看着千重月的背影越行?越遠,直至最後消失不見,嘴裏叼着面?包始終回不了神。

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他的心?情突然像泡了咖啡一樣,有點苦澀。

無奈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白又白去思考這些,既然千重月心?裏跟明鏡似的,他也沒必要再用蹩腳的演技來糊弄她了。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他終于可以見到媽媽了。

千重月言出必行?,在臨近午飯的點,從?外邊帶回了一個看着滿臉淳樸憨厚的中年?婦女。

她看起來非常好說話,像極了影視劇中容易令人心?生親近的慈祥婆婆。

可唯有找人找了一個半月的千重月跟言左才知道,白母究竟是有多雞賊。

雖然手段不是很高明,但是她在意識到白又白出事之後,便開始有意留心?起四?周。

善良又老實的大媽通常都容易讓人放松警惕,白母也是利用了這一點,一邊堅持不懈地尋找着白又白的下?落,一邊盡可能地利用着周邊人來隐藏自己的行?蹤。

她們原先?一周前就找到她了,只是白母警惕性很高,躲在白又白好友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後還是千重月親自找上門,送上了白又白的近照和音頻,白母這才相信了她們。

“月月啊,我家?好大兒在哪兒啊?”

白母站在千重月身邊看着奢侈的大豪宅,新奇的目光中絲毫沒有對?好大兒的擔憂之情。

不太适應被長輩親近的千重月有些僵硬,她指了指二樓,示意白又白就在房間裏等?着她。

“太感謝你了月月,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啥時候能見着我好大兒,還辛苦你找了我一個多月,哎。”

“你先?等?我去跟好大兒聊兩句,一會兒就來找你哈!”

白母不愧是村裏的種?地好手,上樓的時候簡直是健步如飛。

千重月肩膀仿佛還存留着被她重重拍過的感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而始終徘徊在門口等?待的白又白,在聽見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後,心?髒瞬間提起。

直到母親那張瞬息的面?容映入眼簾,他長久以來壓抑的精神終于在那一刻徹底崩裂開。

“媽!”

白又白歷經五個月的折磨,始終不曾掉下?過眼淚,如今見了白母一面?,眼眶卻是開始泛紅。

性子熱情直爽的白母在見到清減了不少的白又白,原先?強裝鎮定的面?容也碎裂掉,三?兩步上前緊緊把找了半年?多的兒子擁入懷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拍着白又白的後背,努力挺直的腰背終是在那一瞬彎了下?去。

千重月在樓下?安靜等?待着,直到腦海中冷不丁傳來播報聲。

【白又白幸福度上升20%】

【白又白當前幸福度為42%】

“他剛開始不是25%?”

千重月挑了挑眉,對?這個結果産生了質疑。

【尊主,你忘了在他面?前摧殘藏紅花那事了嗎?】

【一連掉了三?個百分點你都不帶變一下?臉的,啧。】

阿鏡學着她不屑地啧了下?,而後看見千重月長眉倏地皺起,立馬灰溜溜地遁走。

千重月摸了摸後脖頸,她的确不記得這事了。

沒過多久母子二人便相伴下?了樓,看見千重月後,便齊齊朝她走來。

“月月,你是小白的大恩人,請一定要受我們母子倆一拜。”

千重月看着母子二人走過來還沒想好說什麽?,猛地便見白母拉着白又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還準備給她磕個大大的響頭。

如果不是阿鏡在腦海內瘋狂叫她起立,許久沒被下?屬磕過頭的千重月還真就坐着接受了。

“阿....姨,不用這樣。”

她頗有些不自在地過去把人扶起來,還帶着白母坐到了沙發上。

白又白坐在白母身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千重月,眸中情緒紛雜。

“我跟小白說了,你為了找我整整耗費了一個多月,還得躲着那魔鬼背地裏行?事,太不容易了。”

“小白也跟我說了,你把他救回來的時候,給他請醫生療傷,還供他衣食住行?....”

“月月,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不知該如何報答。”

白母沒忍住紅了眼,擡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

白又白看了眼千重月跟前的紙巾,擡頭見她壓根沒那意識,只得起身自己去抽兩張。

“沒關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千重月一臉麻木地說出這句跟她生平理念相違背的話,腦瓜子有點疼。

若不是阿鏡告知在長輩面?前要注意點形象,千重月興許直接說把你兒子報答給我就行?。

又唠了幾句嗑後,白母意欲帶着白又白離開,千重月卻将人留下?。

“阿....姨,不用急着離開。”

“我不确定我找到你的消息仇雅雅收到沒有,你馬上帶走白....又白,可能會被她給盯上。”

“你來來回回奔波了那麽?久,倒不如先?跟白又白在我這裏住下?。”

“等?我确保你們真正安全之後,你們再離開也不遲。”

千重月幾句話把人留下?,最後又換來了白母一番真誠的感謝。

從?來沒被人如此?熱情對?待過的千重月,屬實是有些招架不住,好在一向最有眼力見的白又白,在千重月有點惆悵的目光中強行?拽走了白母。

晚上給白母安排好房間,千重月回到房間終于得以放松下?來。

白母左一句月月右一句月月的,言左跟言右聽到後,躲在角落裏笑了千重月很久。

而憋了整整半天,見千重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後,阿鏡終于憋不住了。

【尊主,我想不通,我腦子疼。】

【白又白的幸福度還沒到達指标,你就答應過幾天放他走,這後面?還怎麽?搞。】

不料千重月聞言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突然提出了一個賭約。

“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就賭他今晚會來找我,說他不想走。”

她如此?自信的樣子莫名戳中了阿鏡的勝負欲,它立馬就應下?這一場在它看來勝算很大的打賭。

【我賭他不會來!】

【離開的機會就在眼前,你不留他誰想繼續待在陌生的地方。】

“行?,我賭他來。”

“如果他來了,下?個世界你要給我原先?身體1%的體能素質。”

【好!他沒來!下?個世界聽我的話!】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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