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趁虛而入

深冬的夜晚格外的靜谧，不像夏日的夜晚有那擾人的蟲鳴，就連車輛也少了許多。葉昭就這麽蜷縮在被窩裏酣睡着，只是眉頭時不時緊鎖一下。“葉昭，不要怪我，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希望你原諒我。”秦以山對葉昭說着就轉身走了，葉昭追了上去卻發現無論如何秦以山都和自己保持着一段距離無法觸及。“以山你要去哪裏，別丢下我，你等等我～”葉昭大喊着追趕秦以山的背影，最後眼睜睜看着秦以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以山～”葉昭大叫着坐起身來，才發現這只是個噩夢，伸手就朝着身邊探去卻是空空如也。葉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喊着秦以山的名字就起身在屋裏尋找。洗手間；一樓；甚至是衣櫃裏都打開看了一遍手機也關機，消失，又是消失為什麽秦以山總是隔三差五的消失，但這一次卻是不辭而別。回想起剛才的夢境葉昭心裏萬般刺痛，恍惚之間認定了秦以山是怕被自己拖累喪命所以才離開的。冬日的淩晨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拿着手機，想着一切秦以山不辭而別的理由，“這樣也好，至少你真的安全了，不在我身邊也算是最好的結果”葉昭有些苦澀的說着，情緒也平複了很多就這麽一直熬到了天亮。

砰砰砰一陣拍門聲驚醒了正在發呆的葉昭，一聽見聲音葉昭就認定了這是秦以山在敲門，也不顧冬日的寒冷穿着單衣就沖去樓下開了門。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張硬朗很有男人味的臉出現在了葉昭的面前。身着西裝肩上還披着一件大衣直挺挺的站在靈寶軒的門口“您好，葉先生！我叫陳烈，秦總吩咐要我過來照顧您的日常起居和人身安全”門口的健碩大漢很是禮貌的說着。葉昭在開門的那一瞬發現來人并不是秦以山的時候神情就瞬間暗淡了下來，只是聽見這話還是打起了精神畢竟這和秦以山有關。“請進吧”葉昭随意的招呼了一下就上樓換好了衣服下來。“葉先生，是這樣的，秦總有些話要我轉達”陳烈很是禮貌的說着。“你說吧，我在聽”葉昭雙眼無神的等着來人開口，就好似在等待着被宣判什麽罪行一樣。“秦總老家的一位長輩過世了，帶着父母回去悼念，可能需要在老家呆一陣，這段時間由我來照顧您的日常起居”陳烈說完就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葉昭等待着回應。葉昭強打起精神對着陳烈禮貌的一笑說到：“秦以山就說了這些？沒有其他的話了？”。“沒有了，這是秦總所有的指示。”陳烈簡短的回答了一句。“你走吧，我不需要照顧和保護，我有手有腳的不用麻煩別人，謝謝你們秦總的好意，也辛苦你跑這一趟，請回吧！”葉昭說着就起身朝樓上走去。“葉先生，這是秦總的好意，他知道你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說了不管你如何拒絕我都要留下，另外我只是個替人打工的，如果沒能做好這件事，我會被辭退。”陳烈起身看着葉昭的背影說着。葉昭的腳步停住了卻沒有轉身，眼淚早已在上樓的那一瞬流了下來“随便你。”葉昭甩下了三個字就走去了二樓。當聽到了什麽長輩過世帶着家人回老家的時候，葉昭的心就涼透了，如果秦以山真的這麽害怕自己會連累到他或者他的家人，真的可以直接說，用不着這樣不辭而別還派人來傳話，因為自己也絕對不會希望連累到其他人，尤其是自己深愛的秦以山。

葉昭回到了樓上又鑽進了被窩，也不洗漱也不吃飯一直躺到下午。期間陳烈上來詢問過幾次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有顧客看中的飾品價格，葉昭機械式的回答了幾句又不言語了。樓下的陳烈到是忙的風生水起，一會拖地一會擦擦洗洗把靈寶軒操持的有條不紊。陳烈送走了好幾撥客人再壯實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體力腦力輪流轉的強度，正癱坐在椅子上休息門口來人了。“您好，想看點什麽”陳烈趕忙起身很是熱情的問着來人。“我找這的老板葉昭，你是？”站在門口的那人正是尋萬裏。“您好，葉先生正在樓上休息，我幫你傳達一下”陳烈正欲轉身就被尋萬裏制止了。“我直接上去吧，”還沒等陳烈回答就踏上了去二樓的第一個臺階。陳烈眉頭一皺和善的表情全然消失一把抓在了尋萬裏的肩膀上，向後一帶硬生生的将尋萬裏從樓梯上拉了下來。“我說過，等我傳達一聲”陳烈一字一句的說着，眼神裏完全是濃郁的冰冷。尋萬裏倒沒有被這一下震懾到，只是往日裏如君子一般的微笑也消失了，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樓上的葉昭說了一句：“萬裏吧，上來吧！”陳烈聽了這話才讓開了身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尋萬裏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微笑點頭示意後便走了上去。“葉昭，你不舒服嗎？”剛看到躺在床上的葉昭，尋萬裏就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床邊，伸手摸了摸葉昭的額頭。“我沒事，就是天冷不太想出被窩”葉昭起身靠在了床上。“你沒事就好，我看這好幾天也沒上門來轉轉，今天沒什麽事就過來了，秦以山呢？”尋萬裏随意的說了句卻提到了此時最不該說起的名字。一聽到秦以山的名字葉昭就是一陣心裏難受，不管經歷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事但至少也是凡人，是凡人就會有七情六欲是凡人又有幾人不好面子呢？總不能說自己招惹了神仙妖怪和自己走的太近就會被連累，所以秦以山帶着家人躲回老家了吧葉昭竭力的想着怎麽解釋，同時也考慮到如果知道秦以山離開了自己，尋萬裏可能會更加主動的對待自己這個可能。“以山他出差了，公司有事推不掉。”葉昭想了好一會才說出了這麽個不鹹不淡的理由。尋萬裏向來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一眼看出了葉昭的不對勁直接說到：“你和秦以山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葉昭被着一句問的措手不及開始支支吾吾了：“沒有，他出差嘛，能有什麽事”葉昭死死咬住這一句不想讓尋萬裏知道。“好吧，我這次來是想對你道歉，之前在我那裏，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應該是喝了些酒所以有些亂，再就是泡溫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才會那樣～”尋萬裏正說着被葉昭打斷了：“別說了，過去的事不用提了，應該都是誤會，大家都不用放在心上。”尋萬裏卻一把握住了葉昭的手說到：“不管你和秦以山發生了什麽，我都在你身邊，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從第一次看見在靈寶軒裏跳舞的你，那個傻傻的你深深的讓我喜歡。只是我沒有秦以山那般福氣。”“萬裏，你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聽這些，如果沒什麽事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躺會”葉昭說着轉身躺下了背對着床邊坐着的尋萬裏。“那好吧，如果有一天秦以山傷害了你，請你一定告訴我，我會幫你教訓他，我也會等你”尋萬裏剛說完就聽見一聲無助又憤怒的嘶吼：“閉嘴，不要再提他，走，你們都走，誰也不要靠近我”尋萬裏不知所措站在了原地，樓下的陳烈聽見這聲音也沖了上來：“葉先生，你沒事吧？”，過了許久葉昭才哽咽的說了句：“我沒事，你先下去吧”尋萬裏心疼的看着葉昭的背影走了過去：“想哭就哭吧，我等着你，哭完了再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哭吧”一邊說着尋萬裏一邊輕輕的拍着葉昭的後背。葉昭聽到了這句話就開始放肆的大哭起來，不住的抽搐哭的幾乎要昏死過去。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如果認為他需要的是一個安慰，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時候一個宣洩口是最好不過的，哭過鬧過了才能冷靜下來思考問題，就如同現在的葉昭一般。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葉昭才緩緩的停了下來卻是睡着了，尋萬裏就一直在床邊坐着守着葉昭。一直到了靈寶軒要關門了陳烈才上了樓看到了葉昭還在睡覺小聲地開口說到：“萬裏先生，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陳烈又回到了早上那時禮貌客氣的口吻，但其實就是下逐客令。尋萬裏也沒回話只是擡頭轉身看了看陳烈點了點頭後又繼續看了幾眼熟睡中的葉昭，這才起身下樓。在臨出門的時候尋萬裏說了句：“你是秦以山安排來的？”，陳烈簡單的回複了一個是，“練過吧？是部隊的？”尋萬裏繼續問道，“退伍時部隊安排的，我是秦總的助理”陳烈回道。“那辛苦你了，你準備二十四小時都在這裏守着是嗎？如果需要的話我那裏有折疊床，我一會給你拿過來”尋萬裏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陳烈在尋萬裏走了之後上樓看了看葉昭，确定一切都好之後又轉身走下了樓，只是眼前這一幕哪怕是經過部隊歷練的陳烈也着實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