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代仙君

葉昭本想故作不知情看看這陌生的男子能問些什麽，卻沒想到他像是知道一切，自己那點小心思徹底的沒戲了。“有話就說，沒話就請便吧，我還準備睡覺呢，不送！”葉昭不屑的說着打了個哈欠，一邊的萬戾知道這葉昭又在玩什麽鬼把戲，便在一旁附和着用手托着下巴擺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陌生男子看了好笑随即開口說道：“行吧，就當你們不知道，但有個故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字不落的聽清楚。”男子說着揮手釋放出一道道金色的波紋，将整個客廳籠罩起來看着應該是結界之類的法術。做完這一切動作之後男子才緩緩開口，道出了一個足以颠覆所有修仙生靈認知的故事。

遠在不知道多少萬年之前，這世上還沒有人類的蹤跡。但靈智初開的生靈卻有不少，它們便是最早被天道蠱惑的對象，而我就是其中之一。突然有一天一個消息在我們身邊傳開，大致上說只要誰能通過不久之後開啓的一場試煉，就能成仙擁有無上法力，就這樣大批靈智已開的生靈前仆後繼的趕往消息所說的試煉之地，為了成為那個萬中無一的存在，整個試煉變成了無盡的吞噬與自相殘殺，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幾夜成千上萬的生靈最後只剩下包括我在內的四個。就這樣我們被那名為天道的東西封為四方仙君各自值守一方天地。起初我們也曾懷疑過這樣慘烈的自相殘殺換來的一切是對是錯，可慢慢的我們都被賦予的無上法力蒙蔽了心神，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們每日除了修煉什麽也不做，修為飛速的增長直到三千年後，那名為天道的神秘力量又一次出現告訴我們只要通過兩次試煉就可以從此與天地同歲與日月同輝。我們四個被這消息深深的震撼了，原以為自己已經是這世上最強的存在，沒想到還有天外天。毫不猶豫的打定主意要再次經歷試煉。在我們四個之中我是實力最弱的那一個，本不想再去冒險至少這一次并不打算去。但其餘的三位仙君卻都開始準備，沒多久試煉再次開啓。那本已被遺忘的慘烈場面再次出現，大批的生靈自相殘殺，三位仙君就這麽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直到最後的那個幸存者出現三人才出手将其誅殺。我自知不是他們三個的對手為了不卷入其中只是遠遠地在一旁觀戰。在他們三人滅殺了唯一活下來的人選之後天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就像太陽一般憑空出現，他們三個好像接到了什麽命令一般開始互相攻擊。我本想阻攔但無奈自身實力不濟唯有在一旁看着。經過了好幾個日夜的搏殺終于有兩人敗下陣來，那勝出者本是我們四個之中實力最強的。這個結果我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正當他緩緩地走進天道所化的火焰漩渦時，我清楚地看見那漩渦之中還有什麽東西存在只是一晃而過，落敗的那兩個眼看着他的身體就要完全進入漩渦，猛的起身沖了過去企圖趕在他之前進入其中，誰也不曾想過那天道所化的漩渦瞬時間擴大了好幾倍，伸出兩條火舌将他們兩個直接卷了進去，與此同時勝利的那人也完全沒入了漩渦。正當我弄不清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原本已經縮小到快要消失的漩渦被撕扯開，就見勝出那人滿臉是血的把頭從漩渦中伸了出來沖着我大喊：“天道是個謊言，他會吞噬掉所有人”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拉進了漩渦之內。聽見這話我已經震驚的沒法做出任何反應，眼看那漩渦發現了我，伸出兩條火舌就朝着我卷來，好在我離它本就很遠拼盡全身法力急速的飛行逃遁，這才堪堪保住了性命。從那以後我便一直隐匿在深山之中但關于天道和每一任仙君的消息從沒放過，直到前些日子我聽聞有位仙君輪回了三千年後再次回複仙身，覺得好奇才在暗中監視了你們很久。當我發現你們也意識到天道只是個謊言，我這才會現身将真相告訴你們。

聽完了陌生男子的講述，葉昭和萬戾二人才覺得自己真的連井底蛙都不算，原來事情比料想的更加複雜久久地陷入沉思中，葉昭近日以來一直想要弄清楚的疑問在這一刻得到了印證，雖然心裏驚詫萬分但好在算是知道了一切，而萬戾卻因為自己所認知的一切在男子的故事中徹底崩塌，無法接受這看似荒謬但卻是事實的真相。葉昭定了定心神起身從冰箱裏拿了三罐啤酒放在了桌上，自己開了一罐一口氣喝了大半。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啤酒，拿起了一罐遞給了陌生男子說到：“前段日子我總感覺心驚肉跳，原來是你在用神識窺探，為什麽你隐藏了這麽久不告訴之前的仙君，而選擇在這個時候找上我？真的純粹是因為好奇我的身世？”，男子接過葉昭手上的啤酒打開喝了一口說到：“在仙君有四位的時候，通過試煉的人會直接被吞噬，仙君不足四人的時候，則由勝出者補位。而在三千年前那次試煉盡然沒有一位仙君去參加第二次試煉，沒過多久就傳來四位仙君自相殘殺的消息，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認定這是天道的挑唆，或者說是對你們的懲罰。”葉昭聽見這話似乎想起了什麽緊接着說到：“你的意思是，當年他們是受了天道的挑唆才設計迫害我二人，并非是私人恩怨？”“你說的沒錯，有的仙君一心只為了通過天道的二次試煉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而你卻不同你的實力遠超于他們是除我之外資歷最深的一位仙君，若是天道要吞噬掉誰你必定是首選。可你卻從未動過這念頭，這才逼的天道主動出手要将你抹殺掉。而你身邊的萬戾就是第二個。這就是為什麽你倆會遭到他們二人迫害的原因。”陌生男子說完一口氣喝掉了整罐啤酒，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擠在二人中間繼續說道：“怎麽樣？咱們聯手滅了那狗屁天道，你可有這個膽量？”，葉昭向一邊挪動了下身子回到：“如果你所說非虛，我的一切不幸都是天道所賜，這仇自然是要報的，但我憑什麽要和你聯手？”男子一聽了葉昭這話就是忍不住的大笑：“憑什麽？就憑我知道的比你多，實力比你強。這天道從你當上仙君之後已有萬年不曾吞噬法力高強之人實力停滞不前，若是想要反抗這次就是最好的機會，我厭倦了躲躲藏藏的日子，你難道還想任人擺布嗎？”男子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着葉昭。一邊的萬戾卻在這時開口：“葉昭，我要為罹滅報仇也為了我自己，還有你的那份！我不允許天道毀了罹滅再毀了你。”葉昭看着一臉堅毅的萬戾，早就料到他知曉了真相後一定會是這般打算，自己私心裏也确實有了反抗天道的念頭，卻總覺得這男子還有事情隐藏随即開口說道：“聯手可以，不過我有個問題。”男子見葉昭同意聯手爽快的答應了。“我們三人聯手有幾成勝算？”葉昭直中要害的問了一句。男子聽見了問話不由得眉頭一緊随即說道：“一成，不過這一成已經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是個聰明人，天道這次蘇醒了會第一個對付誰呢？”，“行，一成就一成，終究要面對的”葉昭雖然嘴上答應可心裏卻還是沒有把握，畢竟這一成勝算實在是低的可以忽略，但想起死裏逃生的自己，和罹滅記憶中所受的磨難還是覺得要全力一搏。“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自己好好準備吧，天道再次蘇醒之時我會來找你們的，在這之前切莫輕舉妄動。”男子說完揮手打散了之前布下的金色結界起身正準備走。葉昭開口問了句：“總要留個名字吧！”男子玩世不恭的一笑說道：“堯祿”轉身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在自稱堯祿的男子走了之後萬戾看向葉昭開口說到：“這一次我定會護你周全，不會再讓三千年前的事情重演。無論你是罹滅還是葉昭，無論我是萬戾或是尋萬裏，我都不想再失去你。”說完就握住了葉昭的手，只是這一次葉昭并沒有拒絕。“萬戾，希望這一次我們都能活下去，雖然堯祿的實力在你我之上，但我全力一搏還是能和他打個平手，我們三人聯手若還只是一成的把握，就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天道的首要目标是我，你還有一線生機。”葉昭說完之後眼裏帶着幾分感激看着萬戾。“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絕不會讓你孤身犯險，你也不用再勸我，總之有我在就不會讓你獨自面對天道。”萬戾說完之後緊緊的握了兩下葉昭的手。

哪怕萬戾已經清楚的知道此時眼前的葉昭不可能再是罹滅，可每當看見葉昭卻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了罹滅，也許有人會覺得萬戾愛的只是那副罹滅模樣的皮囊，但能對一副皮囊傾心萬年這未嘗不是一份難得的專情。能為了葉昭赴湯蹈火的卻不止萬戾一人，在一個未知又遙遠的山洞之中，一個男人因為吸收了超符合的日精月華，他的軀體在一次次的崩潰之後再次凝聚，如此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忍受着常人所無法承受的痛苦，但這一切卻都是心甘情願，只要能在葉昭危難之時護他周全，粉身碎骨也可以一笑置之。石臺之上的男人緩緩的起身，相較于幾個月前剛進入山洞之時健碩了不少，只是臉上身體上隐隐可見細密的裂紋。原本英俊的臉龐如今看來卻有幾分駭人，男子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痛苦的發出一聲哀嚎“葉昭，我回來了，只是你還會認得我嗎？”男子縱身飛出了山洞頂部的缺口，在夜空之中急速的向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