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宮失竊案未明
夜深，月黑，風高，如一塊幕布，正在揭開一場精心安排的圈套。翠玉樓上趙哲站在廊道裏，望着那高高而挂卻不曾清晰的月亮，心裏一片不安。突然遠處點點搖曳且越聚越多的火焰映入了他的眼裏，那是宮中的方向。
金碧輝煌的皇宮此時卻怎麽也抵不上那一支支搖曳的火把來的耀眼，只見一群群錦衣铠甲圍成一圈，手中不停地揮動火把，個個昂着頭，臉上俱是驚恐之色。天空一片黑幕，只聽得見一陣陣嗡嗡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驚呼傳來，一個又一個的铠甲捂着臉倒了下去，但卻看不清襲擊的是何物。衆人揮劍亂砍，漸漸地一只只小小的東西掉了下來。火光照過才發現原來他們頭上竟是一群黑色的蜜蜂。這蜜蜂比平常見到的要小，全身俱黑，飛在上空卻已融入了黑暗的天空。這些大內侍衛雖俱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碰到這成千上萬只的黑色蜜蜂卻也是不上半點力氣。在這月黑風高的晚上，黑色已是不易瞧見，再加上這蜜蜂速度之快。從眼前一閃而過竟只看得見一絲黑影。更奇怪的是這黑色的蜜蜂竟然不懼火把，似乎是受過嚴密的訓練，極有目标地一只只俯沖而下。不到一個時辰地上已滿是蜜蜂還有被蟄而倒的侍衛。他們臉上的驚恐之色并沒有因為倒下而消失，而是更加的恐懼，恐懼到臉上竟然流下了兩行黑色的血淚。這些人竟是中毒七孔流血而亡。
趙哲趕來見狀亦是大為震驚，橫手一掃旁邊的一棵大樹，只見那樹已禿了一大塊。順手一揮，片片的綠葉如短箭一般鋪天疾速而出。天空縱然黑暗看不清蜜蜂的所在，單這如鋪天一般的綠網已無處可逃。“嗡嗡”的聲響漸弱，地上如鋪了一層黑色的地毯讓人毛骨悚然。
一名在前頭的侍衛走向了前也不顧施禮，道：“四王爺。”
趙哲凝重地問道：“向鐘，這是怎麽回事？”
向鐘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臉上還不禁有些抽搐，“屬下易是不知，屬下正在巡邏之際突然聽到一陣哀嚎便走過來瞧瞧。一走進一隊人馬就立刻被這一群蜜蜂包圍着。屬下也不知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的黑小蜜蜂，而且俱都不怕火，反而見到火卻似乎更是興奮。看樣子是賊人有備而來的。”
趙哲急問道：“那皇上此刻如何？”
向鐘道：“一發現這般場景，屬下已立馬命人趕去了錦繡宮，皇上今夜在那裏就寝。并以令人加強各處的守衛。”
趙哲聽後道：“你們加緊四處的巡邏，我前去看看。”
“是。”
昨夜的一場驚吓已過，趙哲沉思地坐在禦花園思考着這連日來發生的事情。向鐘走了過來禀告道：“王爺，經過一番盤查得知，僅不見了一尊‘白面玉佛’。”
趙哲微微蹙眉，“如此說來，這人是為了這‘白面玉佛’而來的。”
“想必是。”向鐘答道。“這黑小蜜蜂從飼養到訓練再到挑選，少不得要花費一兩年的功夫，且一千只中恐就只有一只可成。而宮中的寶物勝過‘白面玉佛’的何止千萬。看來這‘白面玉佛’中藏有玄機。”
“這‘白面玉佛’是當日太後到百谒寺上香一名游僧所贈，太後自覺有緣便一直誠心相拜。是何人知這其中的玄機？”雖然自第一眼見到，趙哲也覺得似有不同。可是派人查了那名游僧卻一無所獲，也就此作罷。只是今日竟有人為奪玉佛擅闖皇宮，看來那日游僧贈佛之事并非那麽簡單。
春花錦簇芳滿園，小蝶翩翩任遨游。上次匆匆一瞥不覺有什麽，現在靜靜地欣賞心中竟有着幾分甜蜜。哎，郭襄輕嘆，可惜這滿園芬芳卻也解不了心中的憂愁。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又來到了這裏，想來唯有先找到在萬墨山見到的道者還有歐陽蓉，謎底才會解開了。荷葉不知小姐心中愁緒，見着滿園的蝴蝶，心中高興地玩起了閨秀小樂，撲蝴蝶。
“身體好點了嗎？”趙哲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郭襄一個驚吓地站了起來，是他。是那日在雲海觀最後見到的人。只是匆匆一眼倒是沒有多少的印象，此刻一件，這般的英氣逼人，竟然有些叫人不敢直視了。他怎麽會在這裏？“好多了，謝謝”
“王爺。”見荷葉過來行禮道。
郭襄這才知道，原來這人竟然就是歐陽蓉的老公狄王。一想起之前拐帶着他的老婆逃家，不免有點心虛了起來。
趙哲見她突然有些不安的神情，不知從何而來。猜想許是身體還有些不适。“你還記得那日你趕去樹林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什麽？”郭襄有些不明白道。
趙哲這才發現她的言語似乎有些不同，許是沒有聽清。“兩日前，你在百谒寺前施粥，遇見了兩個乞丐慌慌張張地逃了過來。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後，趕到了城郊的破廟。之後我們尋了過去，只看到了一名乞丐躺在了地上。後來沿着後門的腳印尋到了小樹林，找到了其餘的人，唯獨你不見蹤影。第二日才在小樹林的山坳裏找到了你，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還記得嗎？”
郭襄像個呆子一般聽着他的話，什麽小樹林，山坳的，一頭霧水。不過腦海中突然恍惚過一個影像，一名女子躺在地上滿身的鮮血，伸出的手好像在呼喚着自己一般。郭襄頓時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倒退了一步。
趙哲連忙扶住了她，看見她的驚恐之色，怕是想起了不願想起的事情，便不再追問了。
“我們到那邊走走吧。”
郭襄無法抗拒地點了點頭，此刻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靜靜地走着。漸漸地回過神，郭襄才想起他和歐陽蓉是夫妻，這麽說來此刻他便是自己的丈夫了。不禁偷偷瞧上了一眼，真是好看。那種讓人一眼望了就有些迷醉的感覺。哎，不争氣啊。明明穿過來之前還在感動着羅唐的告白，此刻竟然又看帥哥看呆了。
“在想什麽了？”趙哲見她臉上或喜或憂的好奇問道。
“啊……”郭襄一副小偷被抓到的樣子，竟一下子臉紅了，急忙辯解道：“沒，沒什麽。”
趙哲微微一笑不再追問，不過她的言行舉止似乎有些不同了。額這個他探究的眼神壓力太大了，郭襄連忙看向了一邊的花壇，只見上面突然一只金色的蝴蝶飛了過來。高興道：“哇，金色的蝴蝶啊，好漂亮啊！”借機轉移話題遁走了。
趙哲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了，不一樣。原來自己那日聽到的那一聲沒心沒肺的笑聲是真實的。而眼前這個人，正是那日的女子。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同樣的女子回事兩個不同的人，是否和小樹林的那夜有關，或者是何人的計謀。只是看着她追着蝴蝶來回跑的樣子，由剛開始的借機假裝，到後面竟然真的自得其樂起來，嘴角不覺得上揚。
月下清光，飛花亂舞。趙哲難得找回一絲的愉悅，坐在翠語樓裏。碧語樓居高臨下，可以俯瞰到全府。趙哲略有所思地望着落雨亭對面的房間，回想起郭襄剛剛一聽到自己有公事要辦，竟然好像松了一口氣般，高高興興地奔回了房間。心中似乎有些失落，若不是需等待消息，真想跟着她逗逗她。
“看來你心情還不錯。”趙元徐步而至，臉上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臉龐。仿佛事事在其掌握，又仿佛只是因為事事不關心。“石屋一騎回報。事情全因一名叫小狗子的乞丐引起，他原本只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乞丐。前一夜在破廟不知是什麽人出現了還在火上烤着的烤雞，還有幾件金銀珠釵。石屋查了各大珠寶金鋪，那些金銀珠釵都非出自京城。”
“那是否查到兇手是何目的，為何只殺那五個富家公子，而那三個乞丐和府裏的小厮都完好無缺。”趙哲道。
“還沒有查明。不過有一點，這五名富家公子都派過江湖門派為師。”趙元道，“那一名還存有一絲呼吸的人叫李靜松，是京城百布莊的少東家。昨日經過搶救總算醒了過來，據他所言，當時他們尾随小狗子到了破廟之後，剛一踏進破廟小狗子變倒在了地上。而不見另外兩名乞丐許是躲在了一旁。他們剛走進一探，便發現背後有人盯着他們。那人身穿血紅色大袍猶如惡魔一般，幾人與那人對打了幾招，不是對手。便從後門逃往了小樹林。只是那人的速度之快，逃不了許久，便被那人抓住了。而被抓住之人，瞬間形如枯槁。四人皆是如此喪生，在抓到李靜松之時，幸得有一位白衣女子及時出現才救了他。”
一名白衣女子，難道是歐陽蓉？
“那他可有看清那人和白衣女子的面目？”趙哲問道。
“他看清了那名血紅色大袍之人，不過相當未曾見過。”
“難道那人蒙着臉？”
趙元無奈道：“石屋等人問他時。他只道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而那名白衣女子他未曾見到。”
“難道這人卻已吓傻了。”趙哲道。
“他神志還算清晰。據他所言，這白衣仙子水袖揮揚如九天玄女般。只聽那紅衣人有些驚奇地喊了一句‘九天玄舞’。”趙元答道。
“九天玄舞。”聽到這一言，趙哲也不禁驚奇道。“那後來了？”
趙元接着道：“後來他便失去知覺了。”
這“九天玄舞”趙元也是在百谒寺一本經書上所知，據上所記：這“九天玄舞”是五十年前一名女子所創。這名女子因被仇家追殺而逃如入了寺中。百谒寺雖不收女流但易不能見死不救，便将人安置在了寺後的一間草屋，定時讓小和尚送飯過去。這個小和尚怕其無聊便将幾本經書贈與其解悶。不曾想這女子悟性極高，早聞清鐘禪音，晚閱佛偈心經，深得精髓。便創下了這“九天玄舞”。有一日小和尚如常去送飯，卻已不見了那女子。只是桌上留有一書一信上言：“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有幸這時日來早聞清鐘禪音，晚閱佛偈心經，悟得‘九天玄舞’。僅以此相贈，若有來日，定當結草銜環。此後便無人知道此女子的去向，
唯一相關的一件事情，便是在數月後的落英山。當年江湖有一大魔頭，名鬼偃。此人性情狂妄，嗜殺成性。短短幾月來，以挑戰之名殺了各門各派中武功最強者。更在落英山自立門派‘玄鬼門’，信奉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殘殺擄掠，當時江湖人人自危。
于是武林集結，推舉了當年封山九門的門主李孟南為盟主，在落英山剿殺‘鬼偃’。雖然人數集結衆多，但是無奈鬼偃所練武功‘七鬼訣’奇快霸道，張揚狠厲，無人可破。就在衆人都以為必敗無疑之時，一名白衣女子飄然而至，招招出神入化，如九天玄女水袖揮舞。最終打敗了鬼偃，救了衆人的性命，被江湖中人尊稱為“白衣仙子”。但自從落英山後便再無人見過那白衣仙子的蹤影。
百谒寺中，因此書是女子所創，招式輕柔多變。與百谒寺以陽剛簡截的內功心法全然不同。百谒寺當時的方丈靜檀師祖便将它放在了藏經閣中。十多年前有日藏經閣失火，整座閣樓化為灰燼。“九天玄舞”也至此在江湖上消失。
就算是五十年前落英山的群英也大多仙逝，更何況這九天玄舞初出江湖，當時并無人得知，自然無從确認那女子所使的就是九天玄舞。這人又是如何識得這九天玄舞的？若是那日使出的人就是歐陽蓉，那她又是從何所學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