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還是丁莅城他們那群朋友, 照舊是那家店。自己家的店就是痛快, 随時開業, 還只接待他們幾個。
外面的音響開着,燈光打着,上去就是嗨。
後面有只接待他們這群人的小包間, 隔音效果極好。外面鬧翻了天, 進了裏面全聽不見。
舞臺上現在只有一個人, 正在上面跳得是虎虎生風,硬是跳出了一套拳法的感覺。這是幸好周圍沒人,要是高峰期的流量, 肯定周圍已經被他給打倒十七八個了。
“這以後可不能讓他來你店裏啊, 這是砸場子呢這不是。”有人笑着道。
老七當即道:“肯定不讓他來,門口挂個牌子,讓他禁止入內。”
這些當然都是開玩笑的。
一群人圍着圈兒的看熱鬧,場上那一位也是個豁得出去的, 在上面那拳打得, 十分嚣張了也是。
衆人嗨得不行。
嗨完了跑到一邊隔音區去, 白棠問起,“你爺爺怎麽将這家店給你了, 我以為怎麽也給家酒店什麽的。”
丁莅城道:“不好開是吧!”
那是, 白棠點了點頭。
守星的店都不好開, 但最難開的當然還數酒吧d廳之流了。要是換家酒店或者茶樓什麽的, 就要好很多。
這位老七家裏也不缺這幾家店, 怎麽就選了這一家。
倒不是說老七管不好, 怎麽說他今年也畢業了,家學淵源,本身又不是那種沒能力的。只不過明明有更好的起點,為什麽要挑這麽難的開始。
之前白棠是自己事情多,沒顧上問。今天再聚出來,便忍不住問了出來。而顯然的,丁莅城他們早問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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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有一個向來比較猴的當即喊道,“老七他自己跟家裏要的。”
老七笑着道:“是,我主動要的。”
他這麽一說,白棠大概就懂了。這一位行七不是從他們這群人中排的,而是在家裏的排行。父親那一輩就有四個兄弟一個女兒,到了他們這一輩,這一位行七卻還不是最小的。
而且,他們家從父輩開始兄弟姐妹幾個就不對付,一直延續到他們這一輩。
旁的店是好開,但同樣的也顯不出什麽能耐來。
他準備劍走偏鋒,從比較難的接手。
白棠說:“有需要的随時找我們。”
“那肯定不會客氣的。”老七笑着說:“這話你們一人說一遍,都不能聚在一起麽,我一句就回了。”
丁莅城拍了他腦袋一下,“啧,你還嫌多是怎麽的。”
“不會不會。”
兩個笑鬧了起來,老七的頭發被揉得亂成一團。好不容易整理好,才正了神色,“估計沒什麽事,就算有點兒小麻煩,我自己也能解決。”
畢竟守星雖然是亂,但也沒真亂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他是開店的,又不是到處找麻煩的。
“而且要了這裏還有個好處,以後咱們大家聚的時候,就不用到處找地方了。”畢竟自己家的店安全和隐私性都比較好,也不用對時間,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沒有什麽東西用起來,能比自己的更另人舒服了。
白棠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說:“的确。”
緊接着又有人說:“可惜你暫時享受不到了。”
白棠一愣,笑開了,“是的,我要去主星了。”
衆人于是又想起了他馬上就要成婚的事情,紛紛問他,“什麽時候給喝喜酒啊!”所以到底什麽時候結。
白棠嘆了口氣,“時間上對不上,暫時先不辦吧應該。”
家裏現在正在商談這件事情,什麽結果他還不知道呢。不過按照他算的時間,婚禮是辦不成的。
而也的确如此,白元帥在之後的一整個月都沒什麽時間,而且也的确是太趕了。
很多人都要提前通知,班要重新排。
“總之太突然了。”白元帥多麽幹脆利落的一個人,如今也忍不住這麽感慨。
容臻當即認錯,“是我的錯。”
白元帥揮了揮手,“跟你沒關系。”
他跟白巍然一樣,了解自已家的那一位。知道如果不是那一位自個兒願意,容臻就是不那啥會死,估計也只會冷默的挑個人丢給他。
最多,挑個好看的……反正守星上又不缺幹這一行的。
反正兩個孩子互相喜歡,白元帥跟白夫人是一個心思,并不幹涉,只要對方靠譜就行。還是那句話,容臻這孩子雖不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但也是聽說過的,很是不錯。
而且皇帝容正和二王爺容衍都不是什麽會為難人的性子不說,如今容衍親自帶着禮物上門,看樣子也是對白棠極為滿意的。
能不滿意麽,天底下上哪裏找他們家小棠這樣的好孩子去。
而且別以為他不知道,容正和容衍還懷疑過容臻是個性冷淡還是無性戀,反正就是覺得他這輩子是不會讨媳婦了。
他是聽了白夫人的話,白棠也搞過這個。
不過他們家小棠再沒談過戀愛,那也是看到漂亮姑娘和俊小夥很是欣賞的,平時也很憐香惜玉,而容臻就……
白元帥有些擔心,他這是突然開了竅,還是單純的太正直,認為在一起那什麽過了就該結婚。
這還是得弄清楚的。
開了竅還好,要是真是後者,沒有感情的婚姻可不行。
“說起來,你喜歡我們家那小子什麽呀!”白元帥問。
白巍然頓時慶幸白棠不在,要知道上一次他問的時候,白棠很不要臉的說:“當然是哪哪都喜歡了。”
不過想來,容臻會靠譜一些。
靠譜的容臻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是看着就喜歡。”
“……”白元帥給他倒了杯茶,笑着道:“別緊張別緊張,我不是要這種标準答案,好歹說點什麽詳細的。”
詳細的……
容臻想着那就是,“很乖,很甜,很懂事。”
白元帥頓了一下,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轉而問:“在開學前結婚肯定是來不及了,你是怎麽想的。”
容衍做為哥哥,接過了話,“按小臻的意思,是先領證,然後……”
“然後婚禮不知道拖到什麽時候?”白元帥打斷他,徑自做了決定,“按我來說,咱們不防先定下來。反正他們兩個也認識不久,不防再多相處相處。”
容衍:“……”
容衍笑眯眯的,“領了證一樣可以相處,而且正好,可以搬過去一起,總比一個在主星,一個在守星,離得太遠天天見不着面好。”
白元帥說:“不會,小棠開學會去主星上去,已經安排好了。”
容衍表情不變,“這樣更該讓他們先領證了,這樣在大學期間,小棠也可以住到小臻那裏,更方便照顧。”
“你也知道星網上有些黑多麽可惡,那也就罷了,這些人肯定有不少在主星上,可能還是小棠的同學。要是讓他們知道領證了卻沒有婚禮,又會說些什麽。而且容臻似乎還挺搶手的,要是再出個什麽這個思思那個思思的怎麽辦。”
容臻立即道:“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這回答,白元帥挺滿意的。
畢竟白棠的本事他們都清楚,其實光憑他自己,也是絕對不可能受了委屈的。但這種時候,哪怕他自己能行,因你起的麻煩你也應該率先給擋了。
這是心意。
他還當容臻這些年一直單下來是有些直男習性,這時候會說小棠的性格不會受委屈的。結果看着竟有這種覺悟,知道保護自己的愛人,不錯。
白巍然在旁邊聽着,想分明白棠的本事這容臻還不知道呢,這麽說是真的怕他的小可愛受委屈呢。
他幹咳了一聲,提醒自家父親,“不知道小棠是怎麽想的。”
白元帥立即道:“叫他進來問問。”
容臻都能在這裏,白棠為什麽不能在。論起來,白元帥可不覺得白棠會不如容臻。
但他這話說出來,白巍然卻說:“那幾個準備謀害小棠的人才抓到,小棠這幾天剛剛可以出去玩兒了。今天得了空,早就出門跟朋友玩去了。”
白元帥奇怪了,“人沒抓到他還不能上街玩兒了?”
容臻接話,“是我覺得不安全,所以……”
“所以天天叫去招待所。”白巍然接話,“這段時間,可把小棠給悶壞了。”
白元帥越發奇怪,白棠出門怎麽會不安全。緊接着看向容臻,有些奇怪道:“小棠沒跟你說過,他不怕麽?”
“說過。”容臻一臉的寵溺,卻帶着點兒,小孩子總是天真且大膽的神情。白元帥正以為他是真的還不知道白棠的本事,就聽容臻緊接着笑道:“他還說他很厲害,還想順便将人抓了。”
可惜你似乎不信,白巍然想,他算是弄明白,白棠這馬甲,自己為什麽還披着了。
敢情是就這樣沒剝下去啊!
白元帥這段時間不在家,知道的不如白巍然多,這時候就有些奇怪,這話怎麽前後好像不一。既然知道小棠很厲害,那為什麽就兩個想動他的小人沒抓到就不讓他出門了。可說他不知道吧,這還說得挺清楚的。
于是白元帥又試探了幾句白棠往日的作為,但這個,容臻還真知道不少。
因為白巍然說過,白棠也講過一些。
本來是為了扒自己馬甲的,但先前白巍然沒幫他挑明,他自己再說的時候,容臻只笑着應是,心裏卻是一副,小孩子果然很喜歡這種做成了大事的成就感。
看看,分明應該是不小心撞上了,他卻說是自己看人家不對,故意上去碰瓷的。
就這樣,兩方聊得十分順利,白元帥還當他是真知道。卻不知道,他們兩個簡直已經聊得各自跑偏,亂成一團。
又聊了一陣,還是決定聽白棠的,他如果願意,就先領證,但先不對外公布。
然後就給白棠打通訊。
白棠這邊先是跟朋友聊了幾句,然後就上去跟那位打拳的朋友嗨了一會兒,再接着又下來聊。
“去主星的話,我正好有個表弟在主星上,開學大二,讓你們認識認識?”
其中一位朋友豐星昱說。
白棠想了想,“不會就是你十二歲生日時來的那一個,當天穿了一身的小西裝,裝得人五人六的那個。”
豐星昱一聽人五人六這個形容,就知道估計是不行了。他臉上也沒露出什麽可惜的表情,反而瞧着還有點兒高興。
“這八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這麽清楚?”
連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表弟當天是個什麽鬼了,白棠竟然不光記住,還記得這麽清楚。
白棠掃了他一眼,十分不客氣的說:“那種極品傻叉實在難尋,想不記住都難。”
豐星昱噗的噴出一口酒來。
“也是也是。”他笑得十分愉快,一點兒也不像是被人罵了表弟傻叉,反倒好像是有人罵了他的死對頭,“這形容簡直絕了。”
“他家老來我家打秋風就罷了,他還經常跟我這裏拿錢,關鍵還理所應當得很。瞧不起我我媽還對他特別好,非想讓他跟大家認識認識。這不,聽說你要去主星,說什麽也要讓我說和說和。”
丁莅城忍不住笑了,“那伯母這回可打錯了主意了,咱們這位小少爺多挑啊!”
許安志聞言指了指自己,“我,幸而沒被退回去。”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別管他爸怎麽跟白元帥說了,這裏能安排他的地兒很多,到白棠身邊也是看看,如果不合格就會被送回去。
也是他從小品格好,雖然當時不樂意,但也服從安排,并且沒對白棠有什麽遷怒。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早就被退回去了。
白棠交朋友也是要看人的,不是随便一只阿貓阿狗他都會去打服的。更多的,也就是打完了讓人家以後見到他就躲。
“就知道你會拒絕,不然我還真不敢跟你提。我還真怕你同意了,那傻逼再擱我面前得瑟那我就完了。”
豐星昱高興完了,又正了神色道:“不過我那表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說來就是提醒你一下,估計着你去了主星他說不定會給你找事。到時候你可千萬別給我面子,該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說完,衆人玩笑似的哈哈了他半天,說他大義滅親。
豐星昱‘去去去’了半天,才說:“我還準備了那傻叉的照片,不過看來是不用了。”
“那是。”丁莅城笑道:“咱們小少爺可是記得他呢。”
就算長變樣了,還能聞味認人。
也不知道白棠這身本事是怎麽來的,只要擱他身邊經過的人,哪怕回去再換身形頭出來,他也能一眼認出。
甚至只要他想,哪怕隔着牆,也能找出來。
那天他們去找那三個人,就是用的這法子。
畢竟對方既然想算計白棠,當天就肯定在那間酒吧出現過。他們去了,只需要先感應一下當天那條街上去過那家酒吧的人,再結合他們所知的其他信息,找人是一找一個準。
衆人又說了半天話,就去臺上瘋去了。
白元帥的通訊打進來的時候,白棠還正在臺上舞着呢。往下走了點兒就接了起來,聽說是喊自己回家的便應了聲。
挂斷後又上臺舞了兩下,這才一躍而下,帶着許安志上了飛行器,往家裏趕。
他回去的時候容臻自然還沒走,跟容衍打了聲招呼,正待說什麽的時候,容臻說,“你的光腦呢?”
“這兒。”白棠說着,點開光腦。
認識這麽些年,容臻說哪句話什麽意思,他還是懂的。
果不其然,容臻見他點開了,馬上湊過來,三兩下進了一個網頁,填好了序列號,資料自然生成。
那是一紙結婚證書,很詳細,雙方的名字地址血型等都有。
“結麽?”容臻在他耳邊問。
結,當然結啊!
白棠想也不想的就按了手印,點了确定。
站在旁邊的容衍白元帥白夫人白巍然:“……”
誰以前說你會孤獨終老的,那眼睛肯定是瞎了。你這模樣,哪裏像是能獨孤終老的,左擁右抱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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