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去的路上, 容衍實在沒忍住, 說:“什麽時候這麽會撩的,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一本正經,就算以後結了婚,說不得都要天天跟人家你好, 再見的。”

“不知道。”容臻說:“可能一直都會, 其實也不難。”

容衍:“……”

不難為什麽星網上那麽多抱怨自己另一半是直男性格的。

頓了頓, 容臻又說:“只要上點兒心就好了。”

一般人就算上了心,也沒有你這天賦。容衍抽了抽嘴角,這才有了真實的弟弟終于有喜歡的人的感受。

“真看上了, 看上什麽了?”

這個問題剛才白元帥也問過, 容臻說得都是真的。但如今容衍再問,面對自己的二哥,他又給出了點兒不同的。

“看見他,我就覺得他是我的。”

“……啥?”容衍笑了, “這情話你應該留着給白棠說, 我可不聽。”

容臻轉頭看着他, “是真的。那天在洗手間裏我本來很難受,也很煩燥, 但看到他卻覺得身上的問題不是什麽事兒, 我們合該是要做那種事情的。”

後來更是覺得白棠哪哪都好, 可愛, 乖巧, 軟萌, 還很甜很乖。

“我想要他是我的,然後保護他,給他最好的。”容臻的聲音很低,但卻很堅定。

如果是白棠聽到這話,估摸着就能猜出來,為什麽一輪到他,容小王爺這從不以貌取人的觀點就會變,就那麽覺得他很弱。

原來是這人潛意識裏想保護他,那如果他很強,還怎麽保護。

不過如果有過硬的證劇擺在面前,容臻顯然也不是那種拒不承認的人。伴侶很強,某種方面他也能很放心,對方不會被別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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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這種證劇出現,所以就暫且如此了。

接下來幾天,除去白棠跑出去跟朋友聚了一次,就沒什麽特別的了。他跟容臻的事情商量妥了,白元帥就又開始忙了。

那篇許安志已經讀完了,改換了下一篇。

下一篇換成了一篇前世今生的類型,大概就是男主攻和男主受上一次就是在一起的,然後攻死了很多年之後,受又找到了他的轉世。基調是個甜文類型,讓人看着很爽快,偶爾還虐虐渣。

只不過,許安志疑惑,“轉世了還能是那個人麽?”

“當然是。”白棠說。

靈魂還是那一個,當然就還是那個人。

“那人們豈不是每一世的老婆都一樣。”許安志奇怪道。

白棠笑了,“這就不可能了。”

在連自己這一輩子的另一半都是一個人都不能保證的時候,還能保證每一世跟你結婚的都是這個人?

許安志了然的點頭,“也是。”

他又想到,“那這些書裏講得都是假的了?這種事情本就是沒有的。”

“也不全是。”

白棠心想,偶爾也是有些緣份極深,運氣極好,對感情專一的人,會再遇到那個人。

不過極少就是了。

還有一種,就是跟一些并不普通的人有了交集,例如妖。

因為他們的特殊性,另一半的命格也會跟着改變。只要那個人對他們的感情夠堅定,那麽他們終究有朝一日會再在一起的。

許安志搖了搖頭,拒絕再去想這種複雜的前世今生的事情。他專注的讀書,這一本果然很爽,看得他停下來的時候都有些意憂未盡。

“差不多了。”白棠說:“走吧,去後面打一場。”

打的當然是機甲戰,不是在游戲裏那種比較虛拟的。他們用的是專用的網絡,專門的技術,真實還原度達到百分之九十多。

甚至就連痛覺都不能下調一點兒,根本沒有一點兒在游戲的輕松。

但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這一類比較嚴苛的訓練,才會真的管用。痛覺調低了再厲害有什麽用,上了戰場受了傷可不可能一下子不疼。所以必須保證在那種情況下依舊能冷靜,而不是疼得哇哇大叫或者幹不了別的,才能保證自己和隊友的安危。

很辛苦,很累,但真的到了戰時,便知道這種辛苦是有回報的。

這樣的對戰,在白棠和許安志之間不是第一次了。

許安志每次都被血虐,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出來之後他照舊不行不行的,非得回去再練練。

“總覺得自己好弱。”

白棠看着他那模樣,沒說的是,比起第一次,你已經進步不少了。

剛才他好幾次虛晃一招都被許安志給看穿了,反擊也做得不錯。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神魂……在這裏人看來是精神力太高,別人一秒能想一件事,他就能想一百件。再加上眼力好直覺佳,許安志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其實拿出去,這時候的許安志已經能真真正正算得上是高手了。

也是時候放出去了。

白棠眯着眼睛等他自己又訓練了一會兒,出來後就跟他說了這事,“明天你去找我哥,讓他給你安排個,看看去哪裏。”

許安志一愣,“你不要我啦!”

“別說得這麽暧昩,我本來就沒要過你。”白棠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抿着唇笑了,“這種話要是讓我家容臻聽見了,他該怎麽想我呢。”

許安志心說,小王爺怎麽想你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完了。

畢竟在他心裏,你純潔無暇單純極了,要是真做了什麽壞事,那也一定是別人害了你,或者引誘的。

“不是,怎麽突然讓我走了。”許安志換了個說法,問道。

白棠擡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一直挺想走的麽,去前線殺蟲,前段時間你還跟我提過。”

許安志心想我提是我提,那不是你不同意麽。

今天怎麽同意了。

他雖然想殺蟲,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不知好歹的人,心裏知道跟着白棠他學到了多少東西,早就對白棠是真心敬服。如今乍然讓他離開,他心中自然不好受,又有點兒不想走。

兩相猶豫間,已經聽白棠說:“再過三天,我就要去主星了。”

對哦,小少爺要去主星了。

許安志突然明白過來,他家就在主星,而且他媽特別擔心他在外遇到危險,一直想讓他回家走他爸的路,而不是在外打打殺殺。

之前他跑過來還是勾結了他爸,偷溜出來的。過年回家的時候還好,因為那個時候是跟在白棠身邊的。他媽想了想覺得很安全,見實在勸不動就沒有硬勸,也沒有硬關着他不讓他去。這要是這次再跟着白棠回主星,他媽不得多高興,還要勸他以後一直跟着……

起碼白棠大學這四年,就別想去殺蟲了。

許安志說:“不是還有三天麽,急什麽?”

“不能不急。”白棠說:“你總得去試試,才知道合不合适,有哪裏不懂的,也可以問我。”

趁着他還在,要是走了,總歸不那麽方便。

他以前還想着要再多帶許安志半天,結果現在看來是沒法子了。畢竟不好帶他再回主星,而且最重要的是,主星上太過安全,許安志也學不到什麽。

得不嘗失。

而且這一年多,許安志的進步很快。雖然白巍然老說他一點兒也不精明,但許安志在另一個方面很有天份。

他的直覺很準。

而且打仗又需要八面玲珑,會打就行,許安志的直覺能讓他避開很多危險,有時也會突發奇想的給別人重擊。

他沒有什麽固定的路數,敵人也就摸不準他。

蟲就更不行了。

所以白棠還是決定将他留下,丢給他哥安排。跟以往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一樣,慢慢成長成能獨擋一面的大将軍。

許安志有些舍不得,卻知道這是最好的,在那裏蹲了一會兒說:“我再給你念會兒吧!”

念到一半,又突然想起,“那誰跟着去主星。”

“沒誰。”白棠說,“以前順便幫忙練下兵,現在去主星沒那麽多事兒,總不能把人真給練成一個勤務兵吧!”

許安志說:“那你……”

“別說得好像沒人照顧我就活不下去似的。”白棠笑了。

許安志心說你最近吃瓜子都恨不能讓人幫忙剝皮了,卻突然想起,白棠并不是真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他只是懶。

或者說有更好的待遇在,他沒必要去讓自己去忙那些小事。

許安志于是‘哦’了一聲,繼續念他的。

又念了一陣,“要不,明天再跟一天?”

白棠:“……”

他想了想,點了點頭,然後将剛剛他說的明天再跟一天和最開始見面時某人求他把他趕走,讓他去殺蟲的視頻放到一塊兒,傳給了許安志。

“那就再跟明天一天,不許再拖,不然我就把這視頻天天在你耳邊播。”

這一回,輪到看完視頻的許安志:“……”

“什,什麽時候錄的。”

白棠拒不回答這種蠢問題。

然後在第二天結束的時候将他交給白巍然,第三天一早就成了光杆司令。沒了司機,只能自己開着飛行器去找容臻去。

一進去,就有機器人端了茶上來,“白少,小王爺還有點兒事沒忙完,馬上就下來。”

薛副官道。

白棠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領了證,但現在還沒住在一起。依舊是一個在守星這邊的招待所,一個住在家裏。

不過很快就要去主星了,到時候可能會不一樣。

總之在容臻這裏呆了一天,走的時候容臻已經知道了許安志已經不跟着他的事情,所以讓薛副官送他。

白棠雖然覺得沒什麽必要,但還是沒有拒絕。

又過了一天,就到了他們出發的日子。

臨行前,容臻跟他确認了一遍,東西都帶好了吧!白棠輕嗯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裏吊着一枚項鏈。

項鏈裏面是一個空間鈕,裏面放着機甲,還有一些東西。

當然,他手裏還有另外一個裝東西的儲物空間。

比較簡單的,符合他普通人的人設,畢竟精神力弱到幾乎沒有的普通人,是打不開高級儲物空間的。

他們上了私人的飛船,先去了離守星最近的一個大星球。然後在那個星球上買了票,乘坐高級飛船往主星飛。

這種飛船要快一些,裏面也十分舒适,一點兒也不比私人飛船差。

他們買的是vip票,每個人都可以有一間房間。

白棠本以為這麽好的機會,容臻應該會兩間,結果人家訂了三間,他們倆加薛副官三人,一人一間。

啧,白棠想,上好的占便宜機會,都不會用啊!

房間不大,但床特別軟,還帶一個小沙發。白棠坐在上面發了會兒呆,取了瓶水來喝。想了想,決定去吃點兒東西。

這會兒不是正兒八經的吃飯時間,他去的又是vip餐廳,所以裏面的人并不多。一共算上他只有四人,除了他,其他三個都是十**歲的年紀。

這三個也并不是一路人,而是分了兩桌。

其中一桌坐了一高一矮兩人,穿着打扮相似,還都染了一頭的黃發。眼下也只有他們二人在說話,且聲音絲毫不加收斂。再加上如今人少,安靜,白棠和另外一個少年哪怕不想聽,也不可避免的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還挺熟,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白棠想。

他十分感興趣的找了一個離他們近點兒的桌子坐下,一邊吃着小甜點一邊聽着。很快發現,這就是他的兩個黑,正在說他的壞話。

他們将白棠這些年在網上的黑料編排了一遍之後,開始感慨:

“白元帥也是倒黴,撿了這麽一個便宜兒子。不能文不能武的,只吃白食也就罷了,偏生還不是個安份的。”

“也就是白元帥了,這要是我,肯定早将他送去孤兒院了。”

“別說,白元帥估計也早後悔了,怎麽撿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頗為興起。白棠到底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沒有當場爆起給他們一人一拳。而是看了一眼他們在吃的東西,然後把裏面的糖份全抽走了,糖醋裏脊沒了糖,水果沙拉裏的糖份盡數被白棠吸收,就連桌上的飲料也沒了甜味。

就等着這兩人吃一口不對,吃一口不對……然後叫來空乘的時候再一試,又有味道了。

結果這邊兩人還沒來得及吃,餐廳裏的另一個人已經站了起來。

“胡說八道。”

那人一拍桌子,朝着那兩個黃發少年就說:“你們見過白棠麽,就把人家批得什麽也不是。”

“那你見過喽?”那個矮個的黃頭發馬上回嘴。

白棠朝那少年看了一眼,心想沒見過。

而也果不其然,對方搖了搖頭,但,“我雖然沒見過,但我聽我表哥說起過。白棠明明很好相處,根本不是你們說得那種人。”

“呦。”高個的立馬笑了,“這是碰上白棠那小子的腦殘粉了吧,你自己不也沒見過麽,就說我們說得不對。”

拍桌而起的那少年當即道:“我沒見過我不敢保證,但你們就見過了?根本不清楚真相,就在這裏亂說人壞話,品行實在堪憂。”

說着一轉頭,就看向了白棠,“這位兄弟,你說是吧!”

白棠:“……哦,是這樣沒錯。”

他說話慢悠悠的,說之前還不忘擦幹淨嘴,顯得更加乖巧,然而語氣卻很堅定,讓人覺得他說得絕對沒錯。

那兩個黃發少年立即看了過來,兇狠道:“你說什麽來着?”

“還敢威脅人?”拍桌少年當即一腳踩在了椅子上面,“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敢動手是怎麽着。”

“打就打,怕你不成?”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白棠無辜的眨眨眼,絲毫沒有一點兒罪魁禍首的模樣。

只是在想,這又不是在守星,外面的人怎麽也這麽爆脾氣。

爆脾氣的三個人眼看着就要打起來,白棠拿起桌上最後一塊甜點塞進了嘴裏,準備起身制止這場鬥毆。

結果……

薛副官來了。

薛副官畢竟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瞧着這場面沒有任何反應。他很快确定了白棠的位置,然後穿過那三個一看就劍拔弩張的人走了過來,停在白棠身邊,“白少,原來你在這裏。”

白棠擡頭,一瞬間又變得十分乖巧,“找我?”

“不是我找,是小王爺想問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薛副官看着桌上空了的餐盤,笑了,“他說覺得你會想吃點兒下午茶。”

那三人已經傻了,白少是誰,小王爺……小王爺竟然也在這架飛船上?

還有白少是誰?

白棠笑着看向他們,招了招手:“hello,我叫白棠。”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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