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鬼屋說真的根本比不上日本那家,完全就是山寨版,而且抄襲的意味還挺明顯的。
他倆剛進去,就見一個大屏幕,裏面的一位工作人員讓他們觀看了一段視頻,視頻的內容就是這家醫院怎麽怎麽黑心,怎麽怎麽喪盡天良,随意殺害病人,販賣器官什麽的,場景設置的挺暴力的,特效做的也不錯。
看完視頻,工作人員就放他們進去了,再次提醒他們一定要兩個人一起走,千萬不要走散,說完後還給了他們一個模拟火把,提供個亮,然後就轉身消失在黑暗中了。
祁陽和溫清對視了兩秒就啓程了。
開始是一條很長的過道,祁陽拿着火把照着明,随便和溫清聊着天。
“其實我真的挺擔心的……擔心妮兒。”溫清說。
“沒事,有峰子在,別看他平時挺不着調的,其實挺靠譜的。”
“……不,我不是擔心這個,”溫清向四周看看,黑咕隆咚的,偶爾能聽到這棟樓裏面的一兩聲尖叫,“我擔心妮兒一激動會把鬼打殘……”
祁陽正準備接話,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他以為是溫清,回頭時,火把的火光卻映着一張蒼白的流着鮮血的女人臉!
他吸了口氣,甩開那女人的手,那女人大叫一聲,撲倒在地,又去拽祁陽的腳腕,祁陽下意識擡腳,倒還記得這是個妹子,連忙收了,差點就踹上去了。
“……小姑娘,你這樣很危險的……”祁陽看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女人,嘆了口氣,再擡頭時卻發現溫清不見了。
“……溫清?!”他喊了一句卻沒人應聲。
他正準備急忙去找,就聽地上的女人陰慘慘的笑,“嘿嘿嘿嘿……沒有了,不見了……”
祁陽覺得這妹子還挺盡職,自己都那麽說了,還在一本正經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呢。
祁陽皺皺眉,剛進門沒走兩步就把溫清給丢了。
他不再理地上的女人,回過頭去找溫清,火把映着,他發現剛才溫清失蹤的地方有一道門,剛才走得急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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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着火把走近,發現那門上用紅色油漆寫的三個的英文字母“SOS”,還有無數的五指扒門的痕跡,血跡斑斑,滿眼都是黑紅黑紅的。
祁陽定了定神,旋開門把手走了進去,屋裏狹窄逼仄,只有一個半躺在手術臺上的人,渾身都是血,見有人來了,從床上下來,腳上帶着鐐铐,一只手還顫巍巍的伸出來,嘴裏咕哝着“救我救我”。
祁陽扶額,他是沒去過日本那家鬼屋,可要是都是點這水平,那可真沒意思。
他不理那人就快摸到他的手,問道,“這屋裏還有別的門嗎?”
那鬼愣了愣,估計沒想到有人能這麽淡定地問問題,下意識答道,“……沒。”
“成,謝了,辛苦了哥們兒。”祁陽轉身走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留那傻愣着的鬼在裏面,他自己倒一時沒了主意。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後決定先往前走。
就在祁陽舉着火把向前走的時候,他沒想到,此時溫清就在他腳下的地下室裏。
且說溫清剛說完話,就感覺腳下一空,地板上開了個大洞,還沒來得及出聲,就掉到了下面一層的海綿墊子上,頭頂上的地板迅速閉合。
他被吓了一跳,這種毫無預兆的機關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四周一片漆黑,能聽見零星的動靜,偶爾還能傳來兩聲慘叫,溫清站起來活動活動腳腕,摸索着慢慢前進。
他走的不快,一路上經常遇到嘎吱嘎吱晃動的門,偶爾還有門自動打開,裏面黑黪黪的,突然間冒出個人頭,要不就是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回頭時卻什麽都沒有,有時候他還能看到屋頂上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一路毛骨悚然,神經緊張。
他沿着一面牆,凹凸不平的,他摸着牆慢慢向前走,忽然好像就感覺碰到了什麽東西,透過窗檐身寸進來的點點白光,他看到他的左手邊坐着一個人。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縮手,那人猛地轉過頭來,對他張開血盆大口一笑,嘴裏汩汩的流出粘稠的紅色汁液,擠着眼睛的瞬間有猩紅的液體從眼角流出來,七竅流血,正慢慢起身,要向溫清走過來。
溫清退了兩步,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一片死寂的地下室,他能聽見自己砰通砰通跳的急的心跳。
還沒回過神來,脖子就被什麽東西抓住了,他“啊”的叫了一聲,猛然低頭,就看見一只血跡斑斑的斷手從牆壁裏伸出來,正掐着他的脖子不放松。
地下室裏陰冷無比,還有絲絲冷風從身後捏着脖子的手掌中傳來,溫清猛地打了個冷戰,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倒吸了一口氣,頭上冷汗刷刷的,那不知是男是女的血崩人也正獰笑着向自己緩緩走來,嘴裏還咕咕哝哝的,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都被鮮血染得殷紅。
溫清眼睛睜得老大,似還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噩夢,怔忪間竟沒了動作,嗓子裏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他覺得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已經快要摸到自己了。
突然從黑暗裏閃出來一個黑影,推開了手已經觸到自己衣角的鬼,猛地抱住了自己,而身後的手也順着那股力道松開了自己的脖子。
頓時感覺回陽的溫清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地抱着那人不松手,只覺得那人身上溫暖的很。
那鬼看又來了一人,就慢慢走回了他原來的位子,靜靜地坐着,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祁陽抱着渾身顫抖的溫清,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溫清……問起,是我,祁陽,沒事了啊……”祁陽在他耳邊小聲地說。
剛才祁陽在上面直走的時候看見前面好像來了人,舉着火把還能看見染血的白大褂,他不想和他們沖撞,看見旁邊有一段樓梯好像通到地下,拿着火把就鑽了下去。
剛下到下面就聽到哪裏傳來溫清的叫聲,急忙順着聲音就趕了過去,半路上好像還弄翻了一個無頭鬼。
等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溫清被捏着脖子,馬上就要被那鬼抓住的景象。
祁陽又安撫了一會吓得臉色慘白的溫清,感覺自己運氣真是不錯,遇到的都是點正常的吓人手段,哪像溫清,莫名其妙從樓上掉下來,被兩路近人身的鬼夾攻就算了,竟然還被扼住了脖子。
祁陽嘆了口氣,這種又是摔下樓又是勒脖子的吓人活動也只能男生試試,真要讓個膽小的女生來,沒準能吓出病來。
“好點了沒?”祁陽微微彎腰,借着窗戶外透進來的絲絲白光,看了看溫清。
溫清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了。
于是祁陽就扶着溫清慢慢向前走,溫清咳嗽了幾聲,祁陽注意到他脖頸上有幾道勒紅的印子。
他皺皺眉,“這人也太狠了。
溫清擺擺手道,“那好像不是工作人員,就是個機關,抓住我也是點兒挺背的。”
祁陽點點頭,剛才他只顧着溫清了,哪有功夫去研究那勞什子機關。
他倆一路摸黑地走着,溫清問他,“你的火把呢?”
“剛才來的路上遇見一個無頭鬼,結果一激動把火把扔了,好像還砸着他了。”
溫清:“……”
“這裏的工作人員待遇肯定不低,”祁陽在前面走着探路,溫清在後面跟着,“這種事件肯定發生的不少。”
他倆一路走着,遇到不少吓人的玩意,祁陽表示完全無壓力,溫清則是在經歷了剛才那一場“浩劫”後,什麽吓人手段他都免疫了。
那些專門吓人的工作人員見是兩個男人,一般就是招招手,嘿嘿笑兩聲,也都懶得動彈。
他們走到一個岔路的時候,正思考着應該往哪個方向過去,突然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慘叫,嗷嗷着就朝他們的方向過來了。
他們回頭,就看見三個正常的——如果忽略她們淩亂的樣子——妹子們,“啊啊啊啊——”配合着一路慘絕人寰的叫聲和踏的嘎吱嘎吱亂響的地板,沖向他們。
他們正要讓開,那些妹子們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了太陽神一樣,不顧形象地抱住了兩人。
祁陽和溫清被她們這架勢吓了一跳。
她們稍稍鎮靜了點,就放開了兩人,都是年輕女孩子,抱着倆好像還挺帥的帥哥,都是一陣不好意思又有些羞澀的道歉。
祁陽和溫清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麽。
正好遇上人大家就一塊走,妹子們見身邊有了男人,也膽大了許多,有時候遇上個吓人的就尖叫兩聲,大多數時候都跟在兩人身邊叽叽喳喳的,講她們剛才遇到的妖魔鬼怪。
妹子們是從8號側門進來的,據門口的小哥說那是最平和的一個側門了,于是她們就進去了,剛進去就一路尖叫逃跑,慢慢地就找不到出口了,這才正好和祁陽他們遇到了,就像遇到親人一樣。
其實本來設計的就是游客們在鬼屋裏面是遇不到的,一行人也就兩三人,扮鬼的還能出來吓吓人,誰知道他們陰差陽錯的碰頭了,五個人大軍一起前進,搞得鬼們都不敢來吓他們了。
這一路說着鬧着,不一會就找到了出口。
祁陽和溫清倒是一路上都沒碰到妮兒和楊宇峰。
出來的時候只覺得天空慘白慘白的,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他們好一會才适應過來。
剛才在黑暗裏只是覺得這倆人挺高的,自然而然想是長得不賴的,這一出來一瞧,何止是不賴啊,個個都是大帥哥啊,妹子們戀戀不舍地和祁陽溫清道了別,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好幾眼。
他倆出來的時候就沒見着那倆人身影,正說着先去一邊的座椅上歇歇腳等他們,就看見他們在鬼屋旁邊特設的醫務急救室的長椅上坐着。
他們走近了才發現楊宇峰臉上還貼了一塊紗布。
妮兒和楊宇峰見他們出來了也忙打招呼。
“這怎麽回事?”祁陽問,“小鬼把你傷了?”
楊宇峰一臉哭笑不得,偏頭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妮兒,笑着說沒什麽事。
祁陽和溫清也看着他倆有點不對,就沒說什麽,說歇一會就走了。
後來祁陽和溫清聽他們說,他們在鬼屋裏沒走多久就遇見一個裝扮的挺吓人的鬼直直地朝妮兒這邊過來,楊宇峰正要拉住妮兒往旁邊拽,一個手滑,沒抓住妮兒的手腕,就見妮兒一個高擡腿就向着那鬼踢了過去,那鬼反應挺快,堪堪躲過,妮兒反應過來,來不及收腳,就踹上了那鬼旁邊的楊宇峰的顴骨。
妮兒是黑帶選手的下意識反應,朝着對方太陽穴就過去了,應該說還好那人反應快,幸虧楊宇峰長得高一點,要不正中太陽穴可不是蓋的。
楊宇峰當時就是覺得腦袋嗡嗡地響,其實也沒什麽事,妮兒不放心,找那鬼要了他們工作人員的緊急電話,這才被送到了醫務室。
最後還好妮兒收斂了一點力度,楊宇峰只是擦破點皮,除了腦袋還有點昏昏的,沒什麽大事,沒一會就又活蹦亂跳的了,倒是妮兒,楊宇峰說了沒事沒事,還一直低着頭不停地道歉。
祁陽和溫清給妮兒做了一會思想工作,祁陽說楊宇峰這人皮糙肉厚的,經踢,多踢踢他正好練練手,楊宇峰在一旁頭點的跟個小雞啄米似的,這才把妮兒給逗笑了。
妮兒拉着溫清叨叨他們在出事以前見到的稀奇古怪的鬼,祁陽和楊宇峰在一邊聊天。
“讓你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你怎麽搞得?”
楊宇峰一臉苦逼,“這怎麽能怪我啊?”
“怎麽不怪你,”祁陽一本正經地說,“你看看人家鬼都躲過去了,你個人愣是被女朋友差點踢個腦震蕩。”
楊宇峰45度角無語凝噎的望向天空。
他們後來聊了聊裏面遇到的吓人的手段,又歇了一會,就離開游樂場了。
楊宇峰先把妮兒送回家才走,祁陽和溫清則是坐車回了家。
祁陽和溫清在路口道了別,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祁陽才發現自己把鑰匙忘在溫清包裏忘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