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祁陽給溫清說這兩天章馳要閉關準備八級考試,明年還有藝考,最近沒什麽時間,他基本上每天都要看着他,最近沒時間陪他。

“你忙吧,不用管我,”溫清夾着手機和祁陽通話,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茶室,“催催章馳那小子,讓他好好考,考完帶他出去玩。”

“成。”祁陽笑。

溫清以前問過祁陽章馳的事,知道他家裏的情況,一直都想多陪陪章馳,就像自己小時候也想親人都陪在自己身邊一樣。

他至少還有個弟弟,但章馳在這邊什麽都沒有。

祁陽倒覺得無所謂,說帶他出去玩也不過就是說說,咱想帶他出去,也得那位爺同意才行不是。

其實祁陽這幾天不能見溫清主要是因為他臉上的淤青還沒下去,他不想讓溫清看見再問他。

祁陽這些天确實也比較忙,不僅有章馳一個孩子要考級,其他小崩豆們都要考,雖說考的不同,但是需要加緊時間練習都是一樣的,而海燕琴行又是要求考級通過率的,祁老師只能天天窩在琴行看着他們,簡直煩得要死。

現在晚上也會加課,回到家裏一般都過了飯點,小桃兒每天也不知道和誰出去吃的很嗨,祁陽回到家就在樓下随便吃碗面,自己一個人也懶得弄。

這天是考級的日子,祁陽晚上回到家已經九點半了,小桃兒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祁陽洗漱完了,突然有人敲門。

祁陽看了看表,會來他家的人不多,況且又是這個點了,他奇怪的拉開了門。

“請問,小桃兒……是住在這裏嗎?”一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呼吸有些淩亂。

“是,請問你……”

祁陽話還沒說完,本來像死在沙發裏的小桃兒突然蹦了起來,噔噔噔地就往卧室裏跑。

“小桃兒!”門外的人沖了進來,被祁陽攔住了。

“先生,您先在這裏坐坐吧,我去把他叫出來。”祁陽臉黑了一半,看見小桃兒和這男人的反應,他就基本知道這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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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裏是別人家,想小桃兒也不過是在這裏借宿,就朝祁陽點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祁陽回到屋裏,把死命的躺在床上的小桃兒拎起來,“……快起來,別讓我扔你!”

小桃兒見祁陽臉挺黑的,也不敢反抗,從床上爬起來。

“那個人是你原來的相好?”祁陽沉聲問。

小桃兒點點頭,不敢看祁陽,他知道他最讨厭這種事,現在自己這事還鬧到家裏來了,可想而知祁陽能有多不爽。

祁陽說,“那還不快死出去,人都找到家裏來了,賠個禮道個歉。”

小桃兒嘟囔,“……我又沒做錯什麽……”

祁陽聽着來氣,拎着小桃兒就出去了。

客廳裏的男人看着祁陽半拖半拽着把小桃兒弄了出來,眉毛緊皺,不語。

“自己說怎麽回事吧。”祁陽讓小桃兒自己站好。

“京京,我……”

沒等小桃兒說完,男人就打斷他,語氣強硬,“這是你新的男人?”

“啥?!”

等祁陽和小桃兒聽清男人說的什麽,倆人都愣了。

“啊啊啊,不是啊,怎麽可能啊!”小桃兒承受着來自他家自己的男人還有祁陽兩個人想要殺人的視線,頂着巨大的精神壓力,“這是祁陽啊,他,他就是我的室友,不是什麽男人……”

小桃兒覺得說祁陽是自己男人簡直難以置信,所以越說聲音越小,這反而讓男人理解成了小桃兒的心虛。

男人閉了閉眼,睜開時狠狠地瞪着小桃兒和祁陽,“……我找了你這麽長時間,本來是想讓我們都冷靜一下,結果就這麽半年時間你就又給我找了一個是吧……小桃兒,你特麽真行。”

祁陽正準備說話,小桃兒就開口。

“什麽亂七八糟的啊!我不都給你說了我倆不是那關系嗎!你聽不懂嗎!”小桃兒見男人完全不相信自己,也生氣了。

祁陽還想插句話,男人也開始生氣的叫道。

“聽不懂?!你說我聽不懂?!以前多少次你不也是這麽和我說的嗎,最後不還是真的嗎!黃桃,你是不是真的當我傻?!”

“噗……”祁陽沒忍住笑了出來,他真的不知道小桃兒原來叫個這名,該不是一直都是小桃兒小桃兒的叫呢,他還以為就是給傍家兒起得小名兒呢。

“……不,不許笑!”小桃兒本來就氣紅了的臉這下更紅了,“……想笑出去笑!”

祁陽想提醒他這是他家來着,男人先說話了,“不許走!誰都不許走!今兒非把話說清楚不行!”

祁陽有點無奈,這倆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煩人,湊一塊真挺配的。

“……大哥,我倆這不是那關系,他就是住我這裏,我倆沒啥。”

“哼,你以為我會信嗎!”

祁陽揉揉太陽穴,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偏偏要證明自己戴綠帽的人。

祁陽頓了頓,正色道,“你們倆的事和我無關,這裏是我家,既然你已經接到小桃兒了,趕緊帶他走,別在我這裏鬧騰。”

“你……”

男人還想說什麽,門口突然又傳來敲門聲。

祁陽無語,今兒晚上事還真多,這誰知道這又是誰啊。

祁陽拉開門,門口卻站着溫清。

“哎呦,凍死我了,祁陽,快讓我進去暖和暖和。”

溫清還沒注意到滿屋子的硝煙,他鼻頭紅紅的,把冰冰涼涼的手伸進祁陽的浴袍,祁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溫清進來,見屋裏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正怪異的看着自己。

“……有客人啊,你好你好,”溫清打了招呼,對那人笑笑。

祁陽轉身拉過溫清的手,十指緊扣,溫清正疑惑,祁陽就對男人說道。

“這才是我的人。”祁陽語氣肯定,拉着溫清的手舉起來,有點微微的不耐煩,他不是很想和一個陌生人解釋他倆的關系。

那男人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溫清,點點頭,道了句歉。

要是剛才祁陽說他有別人,他還真不怎麽相信,看着祁陽揪着小桃兒從卧室裏出來,還挺親密的樣子,他整個人都氣昏了頭。

現在冷靜了一些,又見到和祁陽動作親昵的溫清,況且溫清還比他的小桃兒好看得多,随便一個gay都會選擇溫清,想了想就覺得也許那倆人真的沒什麽,都是自己太着急了。

最後男人拉着小桃兒走了,小桃兒沒再抗拒,乖乖地跟着男人,有些事情經過快一年的沉澱,也該有個結果了。

“所以,”等那倆人掂着小桃兒的大包小包離開了,祁陽看着溫清,“你這麽晚來有什麽事嗎?”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溫清白了他一眼,“今天級也考完了,明天我們去梅花渠看梅花吧。”

祁陽摟了摟溫清,“成,都聽你的……所以你今晚是要留在這裏咯……”

祁陽後半句話說的聲音低低的,鼻頭蹭着溫清耳朵,呼吸噴在溫清側臉上。

溫清笑着皺眉拍了他一下,還想說什麽,就一把被祁陽抱了起來。

他驚呼一聲,手臂下意識摟上祁陽的脖子。

“走,睡覺咯!”

“咳,你放我下來了!”溫清錘他。

“以後再也沒有小桃兒了,你也不用壓着聲音了……”

“……”

“恩……這裏的隔音效果應該還是很不錯的,除了我沒人能聽見,恩。”

“……”

“你就盡情叫吧溫清!啊哈哈哈——”

“……你閉嘴祁陽!……唔……”

早上溫清醒來的時候,祁陽正坐在床邊溫柔地看着他。

淺淡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光線照射到的地方有些許塵埃飛舞,祁陽臉上有小小的光暈。

“早上好,水水。”祁陽咧開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早上好啊,小耳朵。”溫清揉了揉眼睛,看着祁陽。

“據說一睜眼就看到早餐有助于提高食欲,”祁陽端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餐盤,放在溫清面前,“昨天晚上抱着你覺得太輕了,需要增重。”

溫清眨眨眼看着豐盛的早餐,對祁陽無奈的笑,“可是我還買刷牙啊……”

“吃完再刷。”

話音剛落,沒等溫清反應過來,祁陽就傾身上來,吻上溫清的嘴巴。

半晌,祁陽起身,舔舔嘴唇,溫清臉有些發紅。

“味道不錯,”祁陽咂咂嘴,“經鑒定,牙齒整潔幹淨,嘴裏香香甜甜,不需要刷牙。”

溫清笑着罵他,“神經。”

最後溫清還是先把早飯在床上吃了,雖然大部分都是祁陽喂的,吃的還是很開心的。

他倆磨磨蹭蹭,最後收拾好已經快中午了。

溫清見祁陽也收拾好了,就準備出門。

“等下。”祁陽叫他。

祁陽轉身去衣架上拿了一條黑色的圍巾,套過溫清的頭,一圈一圈慢慢地系在溫清脖子上。

“今天在外面待的時間長,捂厚實點。”祁陽系好圍巾,整理了一下,就看着溫清笑了笑。

溫清有些發愣,點點頭說好,順便把帽子也帶上了。

直到上了車他都還有點心跳紊亂。

等他們到了梅花渠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他們在那附近吃了點東西,因為這個時候是這裏的觀光高峰期,東西都買的死貴,兩碗面吃了一百多,溫清肉都疼了。

“我說真的祁陽,”他倆從那店裏出來,外面人挺多的,溫清說道,“你別當你那老師了,你來這裏做飯真的會發大財的。”

“溫清,我現在都覺得你是故意的,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祁陽見溫清不解的看着自己,湊近他耳朵說道,“……我只想給你一個人做飯,你是不是就想讓我這麽說的……”

溫清向四周看了看,推開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梅花渠的梅花開得正好,紅紅白白的,花團錦簇,空氣裏還飄散着淡淡的花香,本來挺美的一片景,唯一的缺陷就是人太多。

溫清帶了他的單反,上次去水庫沒帶把他心疼的不行,今天說什麽都一定要帶來。

“挺好的,這麽多人,可夠你拍了。”

溫清不理祁陽的嘲弄,湊近了去拍近處的梅花。

溫清拉近鏡頭,突然發現不遠處圍了一大片人,他把焦距調到最大,看見原來是有人在現場人物速寫。

他突然想起來祁陽原來說希望自己能給他畫一幅像。

他轉身。

“別動。”祁陽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說道。

溫清站住腳,祁陽手裏拿着手機,對着溫清和身後的大片大片的梅花就是一張。

等他照完,溫清笑着走到他身邊去看照片,“你以前不是說只拍景不拍人嗎?”

祁陽看着照片裏溫清微笑的看着自己,目光柔和,從手機屏幕轉向眼前人,摸了摸溫清的頭,說道,“那不是也要看對象是誰嘛,有你還要景幹嘛。”

溫清笑着說了一句“就你貧”。

慢慢向前走着,溫清拉着祁陽來到了那個作畫的人身邊,那邊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他倆好不容易走到前面,看見畫師正在給一個妹子畫畫。

畫畫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帶個藝術家專有的那種帽子,挺冷的天穿了個背帶褲,裏面套了件絨衣,蹬了個長靴,手邊的椅子上放着各種顏料盒調色盤,拿着畫筆正畫的開心。

祁陽靜靜地看着,又扭頭看了看溫清,突然似乎明白了溫清來這邊的意思。

“祁陽,原來我說要給你畫張像的,”溫清微笑地看着祁陽,“就今天怎麽樣?”

溫清帶着乳白色的毛線帽,烏黑的發絲輕輕地飄散在風中,臉頰潔白似雪,正一臉溫柔地看着祁陽。

祁陽那一瞬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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