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委屈

秦邵也只是傷感了一會,大踏步的追上了段暄。剛踏進客廳,還沒有坐穩,就聽見段夫人下樓的聲音:“烨霖來了啊?”

秦邵站了起來笑的欠揍:“姨媽,我這不是想你嗎,一大早就來看你了。”段暄笑着搖頭,這個家夥,這一句臺詞十幾年了沒有變過,可是依舊能夠哄得他媽高興,果然段夫人笑罵到:“你這孩子,是不是來蹭早飯的!還哄我! 你,你這臉這是怎麽了?”段夫人終于發現不對了,秦邵那一張她引以自豪的俊逸的臉慘不忍睹,段夫人幾步下了樓梯,拉着秦邵左看右看,心疼的要命:“烨霖,這是誰打的,你跟我說!怎麽這麽過分,把我好好的孩子打成這樣。”

秦邵心裏笑,如果告訴她是段情打的,估計事情難以收拾了,秦邵看了一眼段夫人,段夫人跟段情的關系不是太好。秦邵心裏本能的停止了亂想,一本正經的撒謊:“姨媽,沒事,我昨天踩錯了樓梯,從樓梯上摔的。”段夫人自然不信他:“胡說,從樓梯上摔下來能成這樣!你媽媽知不知道?這可是,好多天都消不下去的啊!”

秦邵哄他姨媽自有一套,三言兩句把她推過去了,扶她到飯桌上坐下:“好了,姨媽,沒啥啊,不出三天絕對還你一個倍帥的帥哥!絕對讓人看見我就知道姨媽長的多好。”段夫人挽着他的手臂被他逗樂了,拍了他一下:“你這孩子!坐下,我讓廚房給你做一點補一點的湯。”

秦邵連忙答應:“謝謝姨媽,還是姨媽對我最好了。”

段暄被他酸的掉牙,縱了縱肩放下了牛奶,秦邵更加的想讓他高興:“姨媽,你可要給我評評理,我被人打,咳,我摔成這樣,你兒子一點都不關心。還取笑我!”果然段暄無可奈何地笑了下。

段夫人更疼他的兒子,語氣都帶着幽怨:“語棠就這麽個性子,見了誰也這樣,我是他媽媽,他都這樣,不冷不熱的,更別說別人了!”

秦邵有些得意的看着段暄輕輕的無奈。眉頭輕輕地皺起,如風西風吹皺一池春水,連同他的心起了漣漪。

幾個人又鬧了一會,段靖遠才下了樓,看見秦邵這樣也是皺了下眉,一雙鳳目還能看出這個段家當家人的威嚴,秦邵在這個姨夫面前也是不敢太造次的,規規矩矩的回答他的話,還是那一套說辭,從樓梯上摔下來摔的,自然這話也騙不了段靖遠,只不過段靖遠也不像段夫人那樣不依不饒,知道他不過是推辭,也願意給他留面子,只是關心了幾句就放過他了。

看到段靖遠坐下,段夫人才招呼開飯。下人把飯菜全都擺在桌上時,段靖遠才放下報紙疑惑了聲:“幼棠呢?怎麽還沒有過來。不是回來了嗎?”

秦邵拿着湯勺頓了下聽見劉媽說:“是的,二少爺剛回來了,我這就去看看。”段靖遠皺了眉:“恩。”劉媽還沒有出去,就看見段情院子裏的小紅過來了,段夫人不自覺的皺了下眉:“小紅,怎麽了?二少爺怎麽不過來?”

小紅笑着說:“夫人,二少爺說今天早上在外面吃了碗雲吞面,現在不餓了。讓我過來跟你們說聲,今早上就不過來吃了。”

段暄接了句:“不吃了?”小紅點了點頭:“是的,大少爺。”段暄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秦邵看了他一眼不自覺的抿了下嘴,他比誰都清楚段情一點東西都沒吃,從昨晚到現在,一粒米未沾。

聽見小紅這樣說,段夫人笑着埋怨了聲:“到底是小孩子,外面些什麽飯,不幹不淨的,也不知道講究下。”

話雖這樣說,可是臉到底是晴了。秦邵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段夫人不喜段情是人人皆知的,盡管她表面上做的很好。這倒也不怪她,無論多麽大度的女人對丈夫的私生子總會是有些芥蒂的,在他看來段夫人做的已經很好了,從來沒有為難過段情,也沒有再吃穿用度上苛待過他,這已經是夠寬容的了。

小紅低着頭答應着。段靖遠卻皺了眉:“混賬!把他給我喊過來。一個晚上不回來,早飯也不來見我嗎!做了什麽虧心事!”小紅低着頭:“是,老爺。我這就去。”

秦邵不自覺的捏緊了湯勺,段靖遠一向嚴肅,對段情更加的嚴厲,一言一行近乎嚴酷!段情明明都19歲了,成年了,他還是管的這麽的嚴格。秦邵心裏轉了好幾圈,韓愈說的話重新跑到了他的腦子裏,段情的體制特殊,也許他的家人清楚,難道,難道段靖遠管束的這麽嚴格就是因為這個?因為段情!因為他能夠……他異于常人的體制?

秦邵想事情想岔了神,段暄碰了一下他:“烨霖,”秦邵猛的回過神來:“怎麽了?”段暄笑了聲:“我弟弟不是昨晚在你那裏嗎?你早上沒管他早飯啊,讓他去外面吃雲吞面?還是你們倆一起吃過了的?你這是吃第二頓了?”

秦邵是說什麽都不對,只好賴過去:“怎麽我吃第二次不行啊!”

段暄切了聲不再理他。

段情來的挺快的,段靖遠的話叛逆如段情也是不敢違背的。秦邵看着走過來的段情,短短的時間已經換了一副樣子,白襯衣,黑長褲,是段靖遠喜歡的素雅幹淨。這幾乎是他們父子三人的裝束,區別僅僅是樣式,段暄的寬松舒适,段靖遠的永遠是筆挺,一根折子都沒有,段情的就比較學生了。領子下方有一點褶皺裝飾,扣子漂亮,某一方面很像他,漂亮到淩厲招搖!

秦邵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坐下了了,在段暄的對面,坐在了段靖遠的身邊,喊了一聲:“爸爸,媽媽。哥哥。”秦邵等着他喊自己一聲哥哥,結果等了半天這小屁孩坐下了。段靖遠這次沒有顧得上訓斥禮儀,段情的臉比自己好點,可是也沒有好到哪,段靖遠自然一眼就看見了:“你的臉這是怎麽了?”

段情低着頭:“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他的話剛落,秦邵就被嗆着了。桌子上的人臉色都很精彩。段暄也忍不住笑:“幼棠,昨晚秦邵家的樓梯斷了嗎?經得起你們兩個人摔嗎!”段情看了一眼秦邵臉黑了!秦邵咳了聲:“那個,我們家樓梯昨天地毯沒有鋪好,那個,摔着了幼棠,不好意思。”段靖遠看了他一眼,秦邵硬着頭皮:“哈,就是這麽回事,是吧,幼棠。”

段情沒理他,低着頭開始喝粥。秦邵看着他磨牙:小屁孩,不跟我一起圓謊,難道等着你父親拆嗎!果然段靖遠呵斥聲:“胡鬧,這麽大個人了,還能讓樓梯摔倒,等會你們兩個那裏也別去了,我叫陳醫生過來看看。”

秦邵一聽立馬緊張了,段靖遠是沒有拆穿他幼稚的謊言,可是這實際行動比拆穿他更加的嚴重。秦邵看着段情差點把碗打翻,他的失态讓秦邵心亂,越是心亂秦邵就會越冷靜,混場子是他慣用的,吊兒郎當痞裏痞氣的樣子更是吸引人的注意力。恩,容易讓人把最壞的情況忘掉,因為他這種形象更可惡,段靖遠就不大喜歡這樣出挑不受約束的人。

果然秦邵笑的嬉皮笑臉把段靖遠的注意力引過去了:“姨夫,這點傷看什麽啊,昨天我已經讓韓愈看過了,我們倆就臉上蹭了點傷,別的地方沒事。沒斷胳膊沒斷腿的。”段靖遠看了一眼段情:“是嗎?”

段情這次到沒有拆他的臺點頭:“爸我沒事,不用看醫生。我今天還有圖沒畫完,今天就不出門了。”

段靖遠聽他這麽說只好算了,囑咐段夫人給他們兩個擦點藥。又回頭想訓段情什麽,看到秦邵也在只好改成了:“在家好好呆着,臉沒好前別處去了。”段情答應着開始喝粥,一個晚上沒吃飯了,現在餓了。被段靖遠這麽一訓,他心裏才開始委屈,一個月了,被人欺負了一個月了終于覺得委屈了,終于有人問問他了,段情使勁的咬着牙,都快憋紅了眼圈,秦邵坐在他的對面第一次覺得這粥難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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