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面的小穴，像撫摸花朵一樣緩緩地摸着，不輕不重。他用唾液沾濕了自己的分身，緩慢地插了進去。

阿瑾被火熱的內壁緊緊地包圍，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嘆。真是人間仙境。阿瑾想着，不過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他湊上去咬趙雲的唇，雙手用力揉捏着那微微鼓起而且手感很好的胸肌。

趙雲死死地咬着牙齒，皺着眉頭。阿瑾只好安撫似地舔了舔他的牙齒。“雲，放松點。你想哭想叫就哭吧叫吧，在我面前你沒有必要忍耐。”

趙雲看着他的眼睛，眼淚終于從眼角滑落。阿瑾輕柔地舔去他的淚水，動作也放輕了許多。

那天晚上，他把趙雲翻來覆去地做了好幾次，怎麽也舍不得放開懷裏的人。終于待夜深之時，阿瑾靜靜地把趙雲抱在懷裏，一動不動。

趙雲似乎還有體力，他摸了摸阿瑾的頭。

“阿瑾……”趙雲欲言又止。

阿瑾擡起頭看着他。

“我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是孤單一人。”趙雲盯着他的眼睛，“從今以後，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阿瑾笑了，“會的，當然會的！我不光這輩子，下輩子也要和小雲在一起！”

趙雲也開心地笑了，摟住了阿瑾的頭。他并沒有看出阿瑾笑容下隐藏的苦澀。

18.

第二天一大早，趙雲先醒了，他低下頭看着阿瑾舒服地枕在自己的胸口打呼，還流着口水。不過這一低頭，他才看到身上留下了許多昨夜的痕跡，胸口滿是手印和吻痕，乳頭又紅又腫，小腹和雙腿間都是白色的濁液。

“阿瑾！”趙雲大喝一聲，把阿瑾驚醒了。

“早啊，雲。”阿瑾迷迷糊糊地湊過來索吻，趙雲耐心地等他親完，才推開他。

“我、我去清洗一下。阿瑾你也趕緊擦幹淨身子！”趙雲披上衣服匆匆離開了。

“噗。”阿瑾偷偷地笑了，“我家小雲害羞了。”

然而一大早諸葛亮就跑來找趙雲借人，他看到阿瑾露出了然的笑容。

“将軍，我去助軍師一臂之力，你就等我勝利凱旋吧！”阿瑾穿上盔甲，畢恭畢敬地向趙雲行了個禮。

“我也去！”趙雲心中莫名有股不好的預感。

“聽聞子龍腰部酸痛，這次你就不用去了，好好養傷吧。”諸葛亮搖晃扇子。

趙雲的确覺得腰酸得有些站不起來，但是他堅持着送阿瑾遠去，阿瑾沖他邊揮手邊笑，他也咧嘴一笑，好像身上也不疼了。

這一笑倒是驚到了旁邊所有的士兵，趙将軍笑起來可真是個美人啊……

阿瑾回過頭，再看不到趙雲的身影，他低聲喃喃自語，“永別了，小雲。不、這不會是永別，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諸葛亮招呼他一起乘坐馬車，阿瑾也沒有推辭，坐了上去。

“你什麽都看出來了？”阿瑾問道。

諸葛亮用憐憫的眼神看着他，“小瑾，老夫夜觀星象……”

“……不準你叫我小瑾。”

“小瑜，你一定要挺過這次，疾病不可怕，可怕的是……”

“也不準叫我小瑜。”

“咳咳……好吧，我叫你公瑾。”諸葛亮假裝咳嗽。

阿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低聲說，“謝謝你，孔明。這次要不是你幫我，我或許會在他面前昏倒，幸好你支開他給了我恢複的時間。”

“公瑾，你……”諸葛亮心裏湧起一絲期待。

“我這輩子認真喜歡的人只有小雲，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心的，我死了後會有另一個人來代替我，給小雲幸福。”阿瑾繼續看着大腿。

“不，公瑾，你不會死的！”諸葛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回去安排好‘他’來照顧小雲，東吳的大都督周瑜，就是真的死掉了。孔明，你千萬不可以把我的事告訴小雲，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欺騙他……我這輩子注定不能和小雲在一起，只有等下輩子了。”阿瑾痛苦地握緊了諸葛亮的手。

“公瑾，你不可以太期待你的那位替身，他對子龍并沒有感情。”諸葛亮嚴肅地說，“你真的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放棄子龍了嗎？”

阿瑾擡頭看着認真的諸葛亮，眼裏不由自主地有淚水湧出，“我不想放棄，不想放棄他啊！！！可是我……”

“不要亂想，你的病會好的，我保證。”諸葛亮朝他點了點頭，“你要有堅強的意志，就像我苦追小懿這麽多年一樣。”

阿瑾滿臉黑線，淚水也被吓跑了。“孔明，你和司馬懿到底怎麽回事？”

“沒什麽，我們關系很融洽！哈哈哈！”諸葛亮趕緊揮起了羽毛扇，眼睛看向窗外。

阿瑾再次黑線，不再說話，他開始覺得和諸葛亮認真讨論人生大事是錯誤的。

諸葛亮用眼角瞟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公瑾，你還記得嗎，二十年前，我們初次相見……”

“什麽二十年前？”阿瑾不明白。

諸葛亮覺得自己被打擊了，他再次假裝咳嗽，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阿瑾問道，“怎麽了？你沒事吧？”

“謝謝你的關心，”諸葛亮一把拉住他的手，“我沒事的，這幾天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為了子龍，也為了你自己。”

“嗯，好……”阿瑾不得已靠在諸葛亮的肩膀上，挂念着他的小雲，還有小雲的笑容，然後沉沉睡去。

19.

阿瑾牽着馬摸黑走着，諸葛亮把他送到附近就不能再送了，他道謝後騎馬來到營地附近。此時的周瑜正在進行大戰的準備，他要奪取荊州。

半夜的寒風吹得阿瑾險些站不住腳，快到營地了，他把馬系在一棵樹上，向周瑜的住所走去。他捂着嘴，拼命忍着咳嗽聲，如果發出聲音會驚到士兵的。盡管他的喉嚨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但是他死死地咬住了牙關，用手指掐住了喉嚨。

“誰？”周瑜睡得半熟，聽到有人推窗的聲音，他趕緊拿起床頭的短劍。

但是來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把窗戶關好，然後就倒在地上小聲地咳嗽起來，嘶啞而又低聲地咳着。

“主人！”阿影一聲驚呼，趕緊點起蠟燭去扶阿瑾，他看到阿瑾嘴邊的鮮血，一下慌了神。

“別叫，你扶我躺着就好。”阿瑾有氣無力地說。

阿影手忙腳亂地将阿瑾抱上床，跪在一邊急得快冒汗。

“我不要緊……咳咳，你快去諸葛亮那裏吧，馬我系在樹林裏了。”阿瑾掏出一個錦囊塞給阿影。

“不行，主人你的身體！”阿影提高了聲音。

“沒事，明天請了大夫就會好了，你快去，一定要照顧好趙雲！”阿瑾推他。

阿影忍住了想說的話，他對主人只能無條件服從，于是他從窗口跳了出去。

第二天大夫請來了，藥方開了不少，但是大夫說大都督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聽天由命吧。阿瑾沒有傷心，反而笑嘻嘻地安慰大夫。

但是軍中的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大都督快不行了。

阿瑾每天喝着難喝的藥汁，延長着他快要燃盡的壽命，卻一點也不怨天由人。他光是幻想着阿影和趙雲在一起幸福的樣子，就覺得死掉了也無所謂。

倘若他沒有得病，沒有死，他還是得去攻打荊州，總有一天要與趙雲在戰場上為敵，總有一天一切都會被戳穿，趙雲肯定不會原諒他的欺騙，會用皺着眉頭的表情看着他。

就這樣死去……也許未嘗不好。阿瑾獨自坐在床上笑了。

該來的一天總是要來的，不知道拖了多少天，阿瑾終于倒在床上再也起不了身。大夫嘆着氣走遠了，阿瑾打發了所有的下人，就那樣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

主公面對大局能夠冷靜分析，而且還有魯肅、張昭等人輔佐，阿瑾相信他可以成為皇帝的。陸遜的聰明才智還未發揮，呂蒙也是同樣如此。東吳定可以和魏、蜀一争天下，他覺得自己已經盡力去完成這一事業了，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義兄了。

現在他擔心的就是，不知道阿影有沒有和小雲好好相處？

正在想着，窗戶又開了，阿瑾還以為是風。沒想到，居然是阿影出現在眼前。

“阿影！你、你怎麽回來了？出什麽事了嗎？”阿瑾錯愕。

“主人，你的病好不了了……我這些天一直在附近看着你，沒有去找諸葛亮。你不用瞞我了。”阿影滿臉悲傷，他跪在地上。

“你、你……”阿瑾氣得不輕，“主人的話你都不聽了麽！”

阿影只是跪在那裏。

“阿影，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小雲快樂，你知道嗎，我和小雲好不容易兩情相悅，而且他眼中的憂郁也減少了不少，你沒看到過他真正開心的笑容，那真的是天底下最美的風景！我要你守護這道笑容，直到小雲死去！”阿瑾有些憤怒。

“主人你是讓我以後就一直呆在趙雲将軍身邊嗎？一直關心他愛護他？”阿影猛地擡起頭。

“是的……”阿瑾有些心虛地縮了縮手。

阿影輕輕握住了阿瑾消瘦的手，把嘴貼上去親吻那皺起的皮膚。“我做不到，主人。”

阿瑾瞪大了眼睛。

“如果主人死了，我也不會獨自活下去。我的命是主人給的，主人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如果主人是真心愛着趙雲将軍的話，”阿影直視着阿瑾，“請你自己努力活下去照顧他！這樣既是對他好，也是對主人好。”

“你！”阿瑾感覺到嘴裏泛起一股甘甜，他吃力地吐出一口血，“我也想、也想自己來照顧小雲啊！可是……咳咳，我真的做不到了！”

阿影仍然死死地跪在那裏，抓住阿瑾的手。

“不、我還不可以死……小雲會沒有人照顧的……”阿瑾掙紮着想起身，但是無力感讓他一陣眩暈。

“我一定會再見到他的！”阿瑾咬牙說出最後的這一句話，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阿影只是默默地看着死去的阿瑾，仍舊緊緊地握着那只手。

許久，他才流出了眼淚，緩緩地站起來，俯身吻了一下阿瑾蒼白的額頭。

20.

諸葛亮緊皺着眉頭回來了。在軍營裏閑不住的趙雲正在練槍，一群士兵在旁邊圍觀。他看到了諸葛亮，趕緊迎了上去。

“軍師，歡迎回來！”趙雲高興地跑過去，東張西望，“阿瑾呢？”

諸葛亮內疚地說，“他在戰場上失蹤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了，阿瑾定是迷路了。”

趙雲愣了一下，沒說什麽，只是在心裏擔心着阿瑾。不知道為何，他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

諸葛亮也不和趙雲多說，在心裏長嘆着走開了。他在東吳邊境苦等許多天，直到昨夜，一顆東方的将星墜落了，他才明白，再也等不到阿瑾了。

不久傳來周瑜病逝的消息，劉備準許諸葛亮帶着趙雲去吊喪，臨走時不住地叮囑他們注意安全。

諸葛亮到達柴桑，周瑜的部将對他恨之入骨，但是一看到他身後的趙雲，全部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動了。

趙雲一直沒想明白，軍師究竟對周瑜是什麽樣的感情。是愛情？亦或者是友情？他看着諸葛亮伏在地上大哭，想到了那張和阿瑾十分相似的臉。阿瑾一定還活着！他默默地垂頭站在那裏，看着軍師。

諸葛亮念着長長的悼文，心裏卻在說，“小瑾，我帶子龍來看你了。他不會為你流淚，所以我替他哭了。”

拜祭之後，諸葛亮帶着趙雲返回，路上碰到龐統，諸葛亮熱情地拉着他的手讓他投蜀，趙雲想到了靜靜躺在棺材裏的周瑜，心裏忍不住對軍師埋怨起來。

然而他們一回到蜀營，一個将士就低着頭攔住了趙雲，他怯怯地說道，“将軍，我們找到阿瑾了。”

“真的？他在哪？”趙雲一下子放松了，他開心地準備去見阿瑾。

諸葛亮看到軍營中沉默的空氣，明白了七八分。但是他只是搖搖頭走開了，阻止趙雲也是沒用的，他遲早會知道。

将士趕緊把趙雲帶到了一個房間裏，所有人都在房外默默地站着，甚至還有人眼圈都紅了。趙雲沒注意，他只是興沖沖地大步走進了房間。

“阿瑾！你跑哪去了，我們都很擔心你……”話未落，趙雲呆看着躺在床上的阿瑾，那人緊閉着雙眼，嘴唇蒼白，胸口的衣服被拉開，渾身都是被水泡起的白皺。

趙雲走過去慢慢地跪下了，他摸了摸阿瑾的胸口，一片冰涼。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趙雲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報将軍，大家一直在找，昨天才從一個湖邊發現阿瑾的屍體，似乎是溺水而死。”旁邊的士兵回話。

趙雲仍然張大了眼睛看着阿瑾，他看上去只是像睡着了。

所有士兵也只是安靜地站在旁邊。

“原來、原來你不會游泳。”趙雲的聲音哽咽了，“為什麽我沒有發現，如果我教會你的話，你就不會白白死去了……”

終于，大家也都小聲地哭了起來。趙雲抱住阿瑾的頭，用手撫摸着他濕漉漉的頭發，低聲抽泣着。

他幾乎不敢相信，就在前些天還活蹦亂跳的阿瑾，怎麽就突然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先是迷路失蹤，然後是溺水而死，再加上幾乎同時死亡的周瑜，這一切的發生對他來說太過于突然。趙雲死死地抱着阿瑾，任憑淚水滴在阿瑾的臉上。

他慢慢地給阿瑾換上白衣服，脫下那件濕透的戰袍。這時他發現，阿瑾的左胸有一個箭疤。趙雲回憶着上次和阿瑾坦誠相對的時候，當時的阿瑾胸口是光滑一片。

難道是被人殺害？他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但是随即又否定了，因為阿瑾是溺水而死，和箭傷并沒有關系。他弄不清阿瑾究竟是怎麽死的，但是有一點他可以十分确定，那就是，阿瑾死了，再也不會對着他笑，陪在他的身邊了。

“阿瑾……你怎麽舍得丢下我一個人。”趙雲對着穿戴整齊的阿瑾小聲說道，然後用力将他抱起。

他要把阿瑾埋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