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 薛珮、沈翼

薛珮,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并不是因為他的背景有多金貴,也只是因為薛鈞良只有這一個兒子,他便成了太子。

儲君就是未來的聖上,這樣的地位自然沒有人敢忤逆他,從小開始,薛珮就只怕薛鈞良一個,其他人在他眼裏都不值一提。

薛珮眼高于頂,很少有他能看得起的人,想要薛珮看得起,那自然要有真材實料,這第一個入得法眼的人,正是皇後……

薛珮和皇後的關系親厚,在整個禁宮裏已經不是秘密了,自然而然的,皇後甍後,薛珮最讨厭的人就是滕英。

他沒有想到的,這個滕英先是從階下死囚搖身一變成了滕南侯,繼而變成滕妃,最後竟然住進了雲鳳宮,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男皇後,而薛王寵愛他已經到了不能再寵愛的地步,把雲鳳宮都改了名字。

薛珮那時候年紀還小,喜歡什麽厭惡什麽都表現在臉上,從來沒給對方一個好臉子。但是後來相處久了,小太子竟然從這個人身上看到了那個已經去世了的皇後的影子,不僅說話行事像,就連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也像。

薛珮曾經問過太傅,沈翼只是笑道:“很多事情何必刨根究底呢,滕南侯自從被立為後開始,可怎曾做過什麽讓你厭煩的事情麽?”

薛珮答不出來,沈翼接着道:“既然他沒有做壞事,又能輔助朝政,民心所向,這就是他的能耐。你還在刨根究底,說明你始終沒有長大。”

小太子知道自己這個太傅是有真本事的人,雖然只是一介書生,卻通天文地理,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才,既然是沈翼說的話,他也就信了。

薛珮後來一直在想,為何很多事情刨根追底,就是還未長大?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

薛珮二十歲的時候,薛王禪讓,帶着滕雲開始出宮去踏遍大好河山,年輕的太子變成了薛王。

薛珮坐在大殿的門檻上,內侍看到聖上這麽坐着,趕緊過來,道:“陛下,您……”

內侍說着,瞧見薛珮幽幽的看了自己一眼,立馬笑着改口道:“奴才給您拿個墊子來罷,門檻多硬啊……”

薛珮沒應聲,轉而道:“太傅有消息麽?”

“沒……”

薛珮嘆了口氣,道:“蠢才。”

“是……”

薛珮手一扶膝蓋站起來,轉過身往裏走,道:“派人去鎮疆侯府看看。”

“鎮疆侯?”內侍追着薛珮往裏走,苦哈哈的道:“陛下唉,鎮疆侯可惹不起,怎麽看,難道要搜查麽?”

薛珮進了暖閣,坐下來,還翹起腿,內侍趕緊倒茶捧上來,笑道:“搜查也要有個說辭,奴才愚鈍,陛下給個示下罷。”

薛珮呷了一口茶,把茶碗順手遞回去,笑道:“就說沈太傅在宮裏偷了東西,畏罪潛逃,郎靖是太傅的師兄,查一查鎮疆侯府有何不可。”

“偷……偷東西?”

內侍被噎了一下,手一顫,差點把茶碗弄掉。

薛珮抄起桌上的一個折子,拿了筆來批字,腿仍然翹在桌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點頭道:“嗯,偷了孤的心。”

“啪嚓——”

內侍這次是真的一哆嗦把茶碗砸在了地上,連忙趴在地上收拾,道:“陛下啊,您別和奴才開玩笑了!”

說着嘟囔了一句,“奴才終于知道為何太傅要走了。”

薛珮耳朵尖,踹了他一腳,不過沒用勁兒,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

不出薛珮所料,沈翼果然去了鎮疆侯府,雖然薛钰并不歡迎他,但是畢竟他是郎靖的師弟,一門兄弟多少有點感情,薛钰不想難為郎靖,也就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薛珮從小聰明,長大之後更是睿智,但是有種倨傲不羁的感覺,恐怕也只有一直教導他的沈翼才能降服,而随着薛珮的長大,他竟然對沈翼抱着一種別樣的感情。

起初是沈翼要娶親,薛珮說姑娘配不上太傅,要親自給太傅找個好的,于是一找兩三年,沈翼比薛珮大上十幾歲,雖然一副書生模樣,生的清秀不顯老,但是終究三十幾歲的人了。

沈翼想踏踏實實的成家,薛珮覺得托不住了,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倒是驚到了太傅,被死皮賴臉的薛珮纏到不行,終于跑出宮來。

薛钰聽說沈翼跑出來的理由,禁不住笑起來,他本身秉性有些刻薄,自然說話不中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傅依了便是。”

只不過薛钰低估了這個太傅,沈翼可不止像他長得這麽無害,論辯才可能抵不過郎靖,只是毒嘴的功夫一點也不損色。

只見他不動聲色的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

薛钰臉上騰的一下就變了色,瞪了沈翼一眼,悻悻的走了。

沈翼見郎靖看他,道:“你可別賴我,是你家那位先刻薄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郎靖臉上沒什麽表情,一副平靜的樣子,只是淡淡的道:“你還是回去罷。”

沈翼還沒來得及說話,郎靖又道:“早回去晚回去,你始終要回去,何必瞎鬧騰。”

沈翼被郎靖那種似乎什麽都明白的眼神盯得臉上一燒,站起身來往客房走,心說不就是說了你家那位一句,至于麽。

在鎮疆侯府好吃好喝一個月,沈翼清淨了一個月,前半個月覺得很悠閑,好像是神仙的日子,天天喝喝小酒看看舞姬,做幾首詩把歌女們感動的昏天黑地,人人都誇他才高八鬥,只是後半個月,沈翼漸漸覺得無聊起來,或許是年紀大了,任意揮霍多了,反而覺得少了些什麽。

到底少了些什麽,沈翼心裏一悸,猛地想起了薛珮,狠狠搖了搖頭,随即又嘆了口氣。

少了些什麽,何必刨根問底呢,難道自己三十多歲的年紀,還相當一回沒長大的孩童麽。

沈翼用過了膳,回自己房去,他平日總是要出去走走,和有些當地的文人雅士喝喝酒什麽的,只是這幾日突然覺得無聊,也就不去了。

屋裏沒有掌燈,沈翼不用下人服侍,推開門走進去,剛要把燈點起來,忽然肩膀一沉,猛地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

沈翼一驚,差點喊出來,那人卻捂住他嘴,笑嘻嘻的道:“太傅莫驚,是我啊。”

沈翼聽到那人說話,心底更是驚,這人不是薛珮還能是誰。

沈翼趕緊退了兩步,薛珮把燈點起來,有了光亮,但見他臉上笑意很濃,一個多月不見,似乎薛珮變得更加高大了,很早以前,那個小太子已經比他這個太傅長得高了。

薛珮笑道:“太傅,你真是讓我好找。”

沈翼道:“陛下怎麽會到奉境來,您此時該在宮中。”

薛珮道:“微服出巡而已,體察一下民意,順便接太傅回宮。”

沈翼抿了一下嘴,道:“恐怕微臣不能跟陛下回宮,微臣即将成親了,成親之後自然帶着內子回京師去。”

“哦?成親。”

薛珮一點也不見驚訝,道:“那是紅豔樓的姑娘,還是玉香閣的姑娘啊?”

沈翼聽他說的都是勾欄院,臉上一燒,知道這些日子自己喝花酒的事情已經被知道了,只能硬着頭皮道:“是啊,她出身雖然低微,但是我并不嫌棄她,這有何不可……總之微臣成了婚,立馬會回京城去。”

薛珮盯着他瞧了一眼,眼珠子輕輕轉了一下,沈翼暗道不好,這表情說明薛珮又有馊主意了。

就見薛珮往前走了一步,出手如電,捉住沈翼的手,将他拉在自己懷裏,暧昧的笑道:“想必我的心思太傅已經知道了,你是懂得我的,自小到大我想要做的從來都是刨根追底,不成功是不會罷休的,如今你要成婚也可以,你和我做一次,我吃到了滋味,說不準就随你去了。”

“你……”

沈翼被他輕佻的言語弄得有一瞬間怒火往上沖,随即壓下怒氣,道:“陛下注意您的言行,這不是為君之道。”

薛珮嘆了口氣,故意松開手,道:“算了,其實說不定我就是想和男人做一次,論樣貌還是小皇叔美豔一點,既然太傅覺得為難,那孤去找小皇叔了,這麽晚打擾太傅,實在對不住。”

他說着轉過身,竟然要拉開門就走。

沈翼腦袋裏轟的一聲,也沒多想,立時上前一把和上門,把薛珮按在門上,也忘了什麽君臣之道,發狠的咬了他的嘴唇一下,道:“既然陛下想要,微臣自當從命。”

薛珮歡喜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只不過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将沈翼打橫抱起來,幾步跨進內室,扔在床上,道:“既然你情我願,那我不客氣咯。”

沈翼看着他的笑意哆嗦了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只不過薛珮好不容易引他上鈎,自然不會給沈翼想明白的機會。

沈翼自己要求的,這讓薛珮莫名的沖動,一把扯掉他的腰帶,兩手抓住沈翼的領口,分開一扯,也不怕弄壞了衣服。

沈翼但覺胸口一涼,衣衫已經被退了下來,薛珮低下頭,一邊輕吻着他的胸口,一邊趁着沈翼愣神的時間,将他的褲子一把除下。

雙腿暴露在空氣中,沈翼下意識的蜷起腿遮住下身,薛珮卻按住他的膝蓋,用舌尖輕輕繞着那人胸前的凸起打轉兒,時而輕輕咬一下。

沈翼被他弄得有些抑制不住的哆嗦起來,膝蓋無力,整個人垮在床榻上,改為抓住床單。

屋裏的燈沒有滅,沈翼的反應被薛珮看在眼裏,随即笑起來,托起他的雙腿,沈翼猛地閉上眼睛,以為薛珮要直接進來,這種視死如歸的舉動讓薛珮更是笑。

薛珮親吻他的嘴唇,一邊套弄着沈翼的下身,一邊把自己的手指伸進他的嘴裏攪弄,沈翼雖然說話刻薄,但到底是文人,只會表面氣勢的喝花酒,其實什麽也沒做過,此時只能失神的睜大眼睛,揚起脖頸,額頭上布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兒,被燈火一照,更添加一份旖旎。

來不及吞咽的銀絲從沈翼的嘴角劃下來,薛珮把手指從他嘴裏抽出來,接着濕意抹在他的後穴上。

沈翼猛地睜大眼睛,卻立馬狠狠閉上,一只手臂擡起來擋住眼睛,反而努力擡起腿,那意思好像是讓他快點做完。

薛珮又笑了一下,食指輕輕旋轉,接着濕意慢慢頂進沈翼的後穴,沈翼雙腿打顫,嘴唇下意識的微微張開,雖然容納一根手指并不覺得難受,只不過一想到那是薛珮的手指,沈翼身體就禁不住發熱。

薛珮笑道:“太傅這麽興奮?”

沈翼狠狠看了他一眼,薛珮抽出食指,沈翼吐了一口氣,但下一刻,那人竟然将食指和中指并攏,一起頂了進去。

“額……”

沈翼沒有防備,喉嚨裏發出一聲輕顫,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抓着床單的手一把抓住薛珮的手臂。

“是疼麽?”

“不……不……”

沈翼一邊搖頭,也不知道是不疼,還是讓薛珮別動,薛珮看着他失神的反應,惡劣的轉動着手指,将兩根手指曲起來,左右轉着像是摸索着什麽。

這種感覺對于沈翼來說太陌生,一霎那從尾椎麻到了頭頂,沈翼的嘴唇沒咬住,“啊”的一聲低哼。

薛珮笑道:“這裏很舒服?”

沈翼連忙搖頭,薛珮道:“太傅竟然說謊話,這要怎麽教導孤這個薛王?”

他說着,埋在沈翼後穴裏的手指又在那個地方時輕時重的揉弄,沈翼的膝蓋明顯在打顫,眼尾也有些發紅,嘴裏哆嗦的道:“夠了……夠了……快……”

說着攀起身來,薛珮看着他輕顫的腰身,也忍不住了,抽出手來,将沈翼抱在懷裏,扶着他的腰,讓他慢慢自己坐下來。

沈翼掐着薛珮的肩膀,一邊喘息一邊盡力的往下沉腰,盯着薛珮複雜的眼神,主動去親吻他的嘴唇,用手攬住對方的後背。他覺得自己是瘋子,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要和當今的薛王做這種事情,他是薛王的太傅,一定會是罪人……

沈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他的腰很疼,腿上沒了力氣,倒在薛珮身上,薛珮翻身把他壓在床上,一遍兩遍三遍的輕喚着他的名字。

汗水滴在沈翼臉上,這個時候他才猛然想到,果然是自己上當了,竟然輸在了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毛孩子手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沈翼才醒來,他覺得腰是木的,沒有知覺,一動酸的要命,雙腿似乎還在打顫,手臂上是被捏的痕跡,還有一些暧昧的吻痕。

後穴腫脹的難受,下身一片狼藉,顯然沒有清理過,而罪魁禍首正睡得一臉香甜,手臂還攬着自己的腰。

沈翼臉上煞白,想要坐起來,薛珮就醒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上扯開一個笑意,道:“太傅,早啊。”

沈翼看着他也不知道該是氣他,還是氣自己,撩開被子想要下床。

薛珮騰地坐起來,以為沈翼要走,道:“太傅你要去哪裏,你生氣了麽,我是喜歡你,我是對你上心,才這麽做的,并不是像昨晚說的那樣。”

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光溜溜的,再加上薛珮毫無自覺的話,沈翼臉上頓時燒開了鍋,撥開薛珮的手,嗓子昨天晚上叫啞了,只好啞着道:“我……我身上難受,去清理一下。”

薛珮頓時笑起來,“原來這樣,想來也是,太傅怎麽可能忍心舍了珮兒就走……”他一邊說着酸溜溜的話,一邊往外走,“我去打水,你歇着你歇着。”

到了門口才發現沒穿衣服,又折回來穿上衣服,打開門有人候着,下人說是郎大人吩咐的。

薛珮點了點頭,讓人把水擡進來,親自伺候沈翼沐浴。

只不過薛珮當過太子當過薛王,就是沒當過伺候人的,他笨手笨腳的也弄不好,只不過兩個人的身體都被弄得起了火,沈翼雖然覺得不妥,但是已經成這樣了,在推推搡搡的又覺得矯情,于是幸好浴桶夠大,兩個人又是一番折騰。

沈翼累的睡過去的時候,薛珮還一臉的興奮,好像容光煥發似的,心想着果然還是矯情一點的好……

薛珮鑽進被子裏,攬住沈翼,親了親他的額角,“太傅啊太傅,你以為我還是孩子脾氣麽,薛珮做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輩子也只有這件事,心之所至,意之使然罷了。”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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