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觀摩
第三次了，親吻，和被親吻的人都在這麽想。
軟軟的，帶着水果的甜味。都吃了水果沙拉的兩人，都在這麽想。
明明沒有事先預想要這樣，怎麽又發生了。輕輕貼上對方唇瓣的兩人，都在這麽想。
當然，一如前兩次，這個親吻仍然是一個短暫、點到為止的親吻。雲澹煙看見尹輕湉長長的睫毛扇了扇，黑色瞳孔水汪汪的。
每次看到尹輕湉這個緊張又癡迷的樣子，雲澹煙因為懊惱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控的緊張情緒就會消失不見。她深知自己的美麗和魅力，只是沒想到對一個年輕小女孩來說，她的影響力有這麽大嗎？
雲澹煙放開她的下巴，側身微微倚在門上，湊近尹輕湉耳畔輕聲說：“你…從來都不閉眼睛的嗎？”
尹輕湉的臉瞬間爆炸似的紅了。
五分鐘以後，尹輕湉游魂狀地拎着自己的粉紅色小包從那扇黑色的胡桃木門裏出來。左清看到了，跟上來，把鑰匙和卡片給她。
“這是這裏的鑰匙和門卡。便條是我的電話，有事可以找我。”
“好。”尹輕湉接過。
“以後不要扣鎖鏈，小姐不喜歡被擋在外面。”左清冷冰冰機器人似的語氣轉述雲澹煙的話。
嚯，把人家當色狼一樣防備，還故作心機地勾引人家，只為了确定雲澹煙對包養她并捧她紅這件事的承諾是不是真實有效，原來早就被姐姐看出來了。
嗚…尹輕湉第一次覺得，有時候想靠近雲澹煙，卻又覺得害怕她，并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這只小狐貍，好像真的玩不贏她。
在雲澹煙工作室的辦公室裏，雲澹煙處理完一疊文件，桌面剩下一個牛皮紙袋裝的文檔。袋子上沒有任何标識。
“今天早上送來的。”左清說。
雲澹煙知道是什麽了。打開檔案袋，是尹輕湉的資料。雲澹煙大概浏覽了一下，生父不詳，媽媽再婚組成的家庭是普通的小康家庭。從小學到大學中規中矩地升學，成績優秀。特長也優秀，跳舞唱歌演講比賽，獲了不少獎。上大學以後成績保持優秀，年年拿一等獎學金。再就是什麽時候簽約成練習生，什麽時候出道等。
寫得再詳細，也就是兩張紙寫完的篇幅，總結來說就是：背景單純，經歷簡單，乏善可陳。
雲澹煙滿意地點頭，幹淨，簡單，至少不會惹出麻煩。她看完以後順手就塞進了辦公桌旁的碎紙機。左清倒是有點意外小姐竟然找人查尹輕湉，她向來很冷漠，不管別人的事情，難道真的是要把尹輕湉留在身邊了，所以才會有這種舉動嗎？
這時姜瑩敲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了，一來就坐在沙發上，幹勁十足的樣子：“澹煙，財報看了嗎？最近簽的幾個新人還在發展期，前期投入比較多，收益還沒體現出來。報表沒以前漂亮了。”
雲澹煙不以為意，輕描淡寫地說：“實在不行，最近我有什麽活動，想辦法安排一下，把他們帶一帶。”
“嗬，雲大魔王親自下場奶新人。你舍得我還有點舍不得。”姜瑩調侃道。
一般有實力的藝人自己成立工作室以後，工作室會有各種咖位的明星加盟，或者索性自己簽下一些有潛力的新人來培養。大明星作為老板，經常會主動或者聽從公司的安排帶新人上戲，上綜藝等活動來奶新人。
不過雲澹煙工作室一來實力比較強，自有別的辦法帶新人。二來整個工作室從上到下都非常愛惜雲澹煙的羽毛，輕易絕不允許牽扯到她。因此雲澹煙作為工作室的老板，親自下場帶新人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無妨。偶爾一次半次，不要太出格就好。”雲澹煙淡然道。靠吸血走紅畢竟不是一條正路，帶得了一個，帶不了一百個，這不是個藝人的長遠發展，也不是公司的長久之計。
“沒有就半次先例也不開。”姜瑩揮手，她對雲澹煙可寶貝了，為了點蠅頭小利她才不幹。開玩笑說：“你真的要帶人，也不該是奶新人，這就殺雞用牛刀了。你要捧人，那勢必要捧出大明星來的。”
要捧出大明星嗎？她可沒忘記自己親口說的，她才能捧尹輕湉紅的那句話，聽到捧人這一說，又想起尹輕湉來。雲澹煙停下手裏的事，轉而問姜瑩：“瑩姐，飛星娛樂公司的田志海這個人你了不了解？。”
雲澹煙問起田志海，姜瑩想了一下說：“這個人不認識，不過情況倒是知道。飛星娛樂公司的金牌經紀人，圈內老油子，手段和人脈都有些，但是他手上藝人都是自家公司的練習生，限制了他的發展。”
“人品怎麽樣。”雲澹煙問。
“人品就不提了。所有的經紀人，灰色地帶總有些。這個田志海最擅長的就是飯局換資源，額，就你懂的。像上次那個惹惱你的小綠茶，就是安排飯局才拿下的代言。類似的事情，上次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他們那經紀公司風格就那樣……”
姜瑩是經紀行業老江湖，一談起行業秘辛就滔滔不絕起來。雲澹煙沒聽幾句就開始走神。原來是這樣，難怪尹輕湉對金主這麽執着，或許因為她認為，終究是會有一個的，不是今天這個就是明天的某個，所以尹輕湉把自己待價而沽，想給自己找個能捧她紅的。
雲澹煙暗嘆氣。娛樂圈內，是一個真正的人生如戲的地方，每個人都是複雜而多面的，因此才能帶來如此多姿多彩多面的作品。雲澹煙出道多年，深谙規則，甚至不太會以世俗的道德标準去衡量一個圈內的人。
罷了，尹輕湉的事情無需多糾結，也就是勾引男朋友的小姑娘，最後變成自己包養的玩物，自己親手寫了一出狗血劇本而已。
萬一放尹輕湉走，這小姑娘又要出去找別人包養，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反正尹輕湉還年輕，事業剛開始，尹輕湉看得上的資源對于她來說只不過是順手就可以給出去的東西，包下就包下了。
那天，尹輕湉從雲澹煙的江畔公寓回學校以後，又開啓了睡眠模式。在別處待了一天一夜，卻像是夢游仙境的愛麗絲一樣，感覺過了好久好久，發生了好多事好多事。她需要睡覺來把自己飛走的三魂六魄給收回來。
睡到第二天晚上。顧斯媛過來找她了，拉着她去學校食堂宵夜。今天顧斯媛點了兩大盤餃子，一邊對尹輕湉說：“伊伊，PD那邊合約好像已經黃了。田志海竟然連找你過去罵都不找了。你這前前後後又是睡覺，又是消失的，搞了快兩個星期，一個通告都沒有了。田志海是不是真的雪……雪藏你了。”
尹輕湉冷淡地說：“大概是。”
“那怎麽辦呀。”顧斯媛心想，人家說心寬體胖，怎麽她總是操心還這麽胖，眼前這個美得讓人舔顏的愛豆好像一點都不操心自己的将來，心這麽寬但是還這麽瘦。
顧斯媛這麽想着，郁悶地連吃了三個大水餃。
“我已經在想別的辦法了。也許很快會有眉目，也許沒那麽快。沒事，我還有一筆錢，夠我們倆撐一段時間。”尹輕湉安慰顧斯媛。
“可不能坐吃山空。你的辦法是啥辦法？我是你的助理，一定全力以赴幫你呀！”顧斯媛嘴巴包了水餃，舌頭都快要轉不過彎來了。
她的辦法就是……靠着姐姐呀~
尹輕湉心想，她要想辦法勾引雲澹煙要自己，別把她送給別人。問題是雲澹煙是個有男朋友的鋼鐵大直女，怎麽才能勾引她要一個女人呢，真是頭禿。
尹輕湉這兩天短暫的洗澡吃飯上廁所的時間裏，其實也有抽空上網去找一些小黃書小黃片之類的來觀摩。講的都是男男女女的事情，剛開始覺得開啓了新世界的大門，學到了許多奇怪的知識。
可是現在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男男女女的事情，不适用，因為她倆人都是女的呀。
她是不是該看看，女的和女的是一種怎麽樣的操作法。啧，哪裏有這種東西？網上搜的圖片什麽的，最多也就是女孩親親的照片。她和雲澹煙已經親親過了呀，然後她要怎麽勾引她喜歡她，勾引她親自要她，不要因為“用不上”就送人，怎麽搞呢？
“你要幫我啊。那你幫我翻牆啊。”尹輕湉說。顧斯媛以前是飯圈女孩，翻牆去外網投票，安利，搬資源什麽的，熟的很。
“翻牆沒問題。你要幹嘛？”顧斯媛問。
“沒問題就順便再幫我找找小電影的資源呗。我想找些影片來觀摩一下。”
“觀摩什麽？”顧斯媛還是沒明白。
“就，觀摩兩個女人怎麽…嗯，在一起。”尹輕湉說。
啥？伊伊這是…想DIY的時候找點刺激嗎？就像有些女孩子喜歡看GV一樣。好吧好吧，工作壓力大，找點特別的刺激釋放一下也正常。原來看起來沒經驗的尹輕湉也有七情六欲，她愛豆也太可愛了吧！
顧斯媛笑得暧昧：“這種小視頻姐多得是。玩啥翻牆，你等着，我馬上網盤發你。保管你今晚回宿舍就能用上。”
尹輕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