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兄弟相争

楚修遠松了口氣,“陛下,在這兒不妥。”

商曜想說有何不妥。看到他身側的林寒猛地記起楚修遠不再是鳏夫,他也是個有妻的人了。

“是不能讓他見到這些瓜。”皇帝絕不承認他忘了林寒是女人,還是大将軍的妻,便給自己找個臺階,“去你書房。”起身往外走。

“将軍。”林寒小聲喊。

楚修遠壓低聲音說:“不像是皇後的人。照看好他們。”瞥一眼幾個孩子,疾步跟上去。

“娘,出什麽事了?”楚揚的那張小臉上盡是擔憂。

林寒故作輕松,“跟咱們無關。”

小孩不信,瞅一眼他爹爹和堂兄的背影,“那和誰有關?”

“這個得問你爹爹。”林寒不待他開口又說,“別問娘,娘還有事。”發現西瓜才吃四分之一,便指着沒切的那半說,“紅菱,找個罩子蓋起來。将軍切開的那些你們分了。每人都吃點,拿去庖廚切。”

紅菱大喜,随之冷靜下來,“陛下和将軍不吃了?”

“這一半足夠了。”林寒轉向幾個孩子,“你們還吃嗎?”

四個小孩同時搖頭,吃飽了。

“紅藕,看着他們。”林寒說着往外走。

楚玉伸手拉住她。

林寒停下,低頭看去,小孩兒滿眼擔憂。

“還不信娘啊。”林寒摸摸小楚玉的腦袋瓜,“再說了,娘也不過去。陛下可能要回去,我去找個幹淨的籃子把青瓜和白瓜裝起來,再給繹兒摘些楊梅和荔枝。”看向小太子,“繹兒,荔枝好吃嗎?”

皇帝聽“宮裏來人”是真不高興,但他沒直白的表現出來。後來擠兌林寒,并未真動怒,所以不足五歲的小太子沒發現他爹爹心情不佳。

楚修遠、楚沐等人往外走,小太子還以為他們去處理政務。

面對林寒的問題,小太子認真想一會兒,指一下荔枝,點一下楊梅,目光停在西瓜上,“都好吃。”

“舅母給你裝起來。”林寒笑着說。

楚玉又扯一下林寒的衣袖。

“還擔心啊?”林寒眉頭微蹙,這孩子的膽子怎麽這麽小。

小楚玉招招手。

林寒彎腰。

小孩踮起腳趴在林寒耳邊小聲說:“娘給我們留點。”

林寒險些一腦袋紮地板上,虧得她都開始琢磨給他練膽量。

“樹上多得是,夠你們吃的。”林寒頗為無奈,“在這兒和弟弟玩兒,娘一會兒就回來。看住大寶寶,別讓他亂跑。”

楚揚見他娘只想着吃,像是忘了他爹,反而不擔心了,“娘去吧,我看着大寶寶和太子。”

林寒帶着楚揚和楚玉的丫鬟出去,吩咐她們把瓜裝起來,又命家丁去找四個新盆。她穿過西廂房到楚揚和楚玉上學的小院裏親自摘楊梅,實則在外面摘一個從她空間裏“偷渡”一個出來。

幸而府裏的奴仆被林寒訓的打心眼裏怯她,平時不敢往果樹上瞅,在林寒摘楊梅和荔枝時也不敢亂打量,否則空間裏的水果爛如泥她也不敢往外運。

荔枝和楊梅過夜就不新鮮了,林寒沒敢摘過多,每樣兩盆,摘好放在幹淨的籃子裏,親自送到皇帝商曜車上,以免中間出了岔子。

照常理說府裏被林寒梳理一遍不會再有心懷叵測之人,可是憑她至今沒弄清外面怎麽傳大将軍青面獠牙這點就不敢賭。萬一是府裏的人傳出去的,萬一那人還在府裏,他們一家就會變成那萬分之一。

林寒看着充當馭手的禁衛軍把東西放車裏才回後院。而她剛到堂屋,就看到楚修遠和楚沐沉着臉一前一後往這邊來。

林寒不見皇帝,便沖小太子說,“繹兒,回去了。”

“父皇回來啦?”小太子抓着玩具頭都不帶擡一下的。

宮裏沒同齡人,小太子這個樣林寒倒也不意外,蹲下去說,“你父皇在車裏等你。該回宮吃午膳了。”

“我不餓啊。”小太子脫口而出。

楚修遠進來便聽到這句,“想不想你母後?你吃瓜吃飽了,你母後還沒吃,不想帶回去給你母後嘗嘗?”

小太子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楚修遠彎腰抱起他,轉手遞給楚沐。

“過些天大寶和二寶放假了,你想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來。”楚沐道。

小太子眼中一喜,“沐哥哥去接我?”

“嗯,我去接你。”小太子太小,皇帝商曜望子成龍也不敢揠苗助長——拘着他學文習武。要把他弄出來,對楚沐來說不是什麽難事,跟他姑母打聲招呼便可。

小太子

在他大表哥懷裏轉個圈,沖仨孩子揮揮小手,“大揚,小玉,白白,我過兩天再來和你們玩兒。”

“不準叫我大揚。”

“不準喊我小玉。”

“我是大寶寶。”

三個孩子同時開口。

楚修遠腦殼痛,沖楚沐使個眼色就往外走。

楚沐抱着小太子跟上。

林寒猶豫片刻,抱着大寶寶領着楚揚和楚玉随他們去送天家父子。

商曜一行離開,林寒就讓楚沐帶三個孩子回房吃瓜,“出什麽事了?”

“紙做出來了,可以書寫,但不是很好。”楚修遠遲疑道,“來禀告的中郎将的意思還需改進。”

林寒:“真的?!”

楚修遠扭頭見她驚喜萬分,莫名想笑,“騙你作甚?”

“那陛下怎麽不高興?”拉長着臉,像是誰要謀朝篡位似的,“将軍也不見欣喜?”

楚修遠嘆了口氣。

林寒被他嘆的心驚膽戰,連忙把家丁丫鬟打發的遠遠的,“将軍,您別這樣。”

她膽子小,可不禁吓。

“紙是在芙蓉園做的。”

林寒點頭,是的,姜純鈞提過。

“芙蓉園的中郎将得了紙就進宮禀報陛下,陛下當時剛好到我們這兒。那位中郎将就去找太後,太後說陛下在這兒。”楚修遠停頓一下,“夫人聽懂了嗎?”

林寒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将軍問我什麽地裏種什麽瓜,我能跟你說出個一二三來。你問我小雞孵蛋要多久,我也不是不知道。這事您讓我猜,我哪猜得出。”林寒苦笑,“旁人不知,您還不知,我此前一直鳳翔縣,見過最大的官是我爹,鳳翔縣縣丞,還在我六歲那年來了京師。”

林寒朝中大事都沒聽過幾件,讓她猜皇家的事着實有些難為人。

楚修遠:“陛下今兒過來誰都沒講,連繹兒也是到門外才知道來咱們這兒。”

“太後是怎麽知道的?”林寒問出來瞬間懂了,忙壓低聲音,“太後監視陛下?”

楚修遠:“陛下懷疑宣室有太後的人。”

“啊?”林寒不禁驚呼一聲。

楚修遠下意識捂她的嘴,反應過來連忙縮回去,臉跟着通紅通紅。

面前多出一只手,林寒習慣性想反擊,一看他從額頭紅到脖子,不但放松下來還

想笑,這個楚修遠也有意思,“沒聽說太後和陛下母子不和啊。”

楚修遠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聽說過韓王嗎?”

“陛下同父同母的弟弟,好像比陛下小三四歲。”林寒想問韓王怎麽了,心中忽然一動,“不會吧?大兒子小兒子不都是太後的兒子,誰當皇帝不一樣。”

楚修遠見她已明白,也沒再繼續解釋,反而說:“陛下脾氣不大好,性子要強,聽太傅說像繹兒這麽大就會跟太後頂嘴,導致太後不止一次同身邊人講陛下——”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麽人,“陛下鬼見愁。韓王和陛下正好相反,比繹兒還會撒嬌,太後就覺得韓王貼心。

“陛下登基後,太後想讓陛下娶她侄女,就是吳太尉的小女兒,陛下私下裏跟我抱怨,看見她就做噩夢,讓他娶吳家女,他寧願一輩子不立後。”

“後來呢?後來呢?”林寒第一次離宮鬥劇這麽近,心底異常好奇。

楚修遠:“陛下的相貌集齊了先皇和太後的優點,韓王是一半優點一半缺點,長得不如陛下,個頭也沒陛下高,也不像陛下只愛美人,得知這事就暗示太後他心悅吳家女。太後更覺得韓王貼心。”

“不會吧?”林寒驚得合不攏嘴。

楚修遠難得見她這麽失态,忍不住笑了,“因論才論貌,韓王不如陛下,陛下又是嫡長子,韓王起初也沒那個心思。但陛下直到三十歲還沒太子,韓王就起了不該有的念頭。”

“繹兒什麽時候出生的?”林寒忙問。

楚修遠算一下日子,“陛下三十一歲那年冬天。”

“那就是陛下三十一歲那年這個時節太醫才查出皇後有孕?”林寒問。

楚修遠點頭,“是的。那時陛下已有四個女兒,而四個女兒分別是皇後阿姊,趙娙娥和李容華所生,他們便認為皇後懷的還是公主。韓王非但沒因此死心,還四處散播陛下無能的謠言,直到繹兒出生。”

“将軍青面獠牙,殺人如麻的謠言不會也出自那位王爺吧?”

楚修遠猛地看向林寒。

林寒張了張口,不敢置信,“我,我猜對了?繹兒都五歲了,他還沒死心?”

“你也說才五歲。”楚修遠不禁往未央宮的方向看去。

林寒臉色驟然變得煞白,張口結舌,“陛——陛下也知道?”

“繹兒從未獨自去過長樂宮。”

林寒知道長樂宮,太後的宮殿,“太後就不怕陛下不認親娘?”

“陛下怎能不認啊。”楚修遠說着幽幽嘆氣。

林寒想問怎麽不能。随之一想這是古代,天子不孝,天下嗤笑,韓王更有理由“清君側”。

林寒心中一突,君側不正是楚修遠。怪不得楚修遠回來了,皇帝也沒把府裏的衛尉撤回去。

“別告訴我府裏也有韓王的探子。”林寒小心翼翼說。

楚修見狀,又不由地想笑,“沒有。他在府裏動不了我,府裏的人也不好往外傳消息。”

“戰場上?”林寒脫口而出。

楚修遠微微颔首。

林寒心裏堵得慌,楚修遠又不是去讨伐韓王,而是抗擊匈奴。弄死楚修遠,他就不怕匈奴的鐵騎越過長城踏破中原。

“韓王腦袋有坑嗎?”林寒問。

楚修遠疑惑不解。

“腦袋有洞,壞了。”

楚修遠撲哧笑出聲來,“是有坑,還是太後寵的。”

“那陛下就不想想辦法?”比如讓太後或韓王安樂死。

楚修遠嘆氣,“陛下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

“叔父,嬸嬸,聊什麽呢?來吃瓜。再不吃就被大寶寶禍害光了。”

楚沐的聲音從院裏傳來。

“将軍方才只吃兩塊,再去吃點。”林寒見唯一的辦法是熬死皇太後,便不再管宮裏的事,“瓜地裏的那幾個大的還得兩三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咱們給陛下的瓜,陛下不會給太後送去吧?”

楚修遠點頭。

“什麽?”林寒驚叫。

楚修遠見一副要她命的模樣又想笑,“不會太多。”伸出兩根手指,“這麽寬一牙。你那個瓜有十多斤,這麽點頂多三兩。”

“一兩也不行!”林寒怒道。

楚修遠:“陛下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不行。”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權當喂豬。”

林寒舒服了,也挺意外楚修遠一個大将軍能說出口。再一想關于楚修遠的傳言,府裏亂七八糟的風水指不定也是韓王的手筆,又覺得楚修遠真真脾氣好,換成她早把韓王和長樂宮的老妖婆弄死了。

然而,林寒卻不

知皇帝商曜翌日上午切瓜時,把楚修遠說的那一牙又一分為二,靠近瓜屁股那端給太後送去。

宣室內的探子被商曜處置了,太後并不知商曜得了一十幾斤重的大西瓜,皇後和蘇美人就分走四分之一,收到西瓜還喜滋滋的恨不得連瓜皮都啃了。否則,林寒能樂的從她空間裏弄出個大西瓜給皇帝送去。

空間裏的瓜不能往外渡,因楚沐愛吃,得空就跑瓜地裏查,多個花骨朵他都能記住。多個西瓜想瞞住他,除非把他的腦袋敲碎。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林寒打消運瓜的念頭,得空就親自摘楊梅和荔枝。

楊梅樹上的楊梅本就不少,林寒又每次偷渡一點,導致要變天了,楊梅還沒吃完。

熟透的楊梅不能見雨,不然就泡的沒法吃了。趕在雨下下來的前一刻,林寒把楊梅全摘下來,他們留一半,給宮裏送一半。

皇帝商曜在宣室內吃着楊梅聽雨聲,林寒躲在寝室內翻看《水稻栽培技術》。

雨過天晴,林寒也把栽培技術熟記于心。所以路面一幹,林寒就命家丁去買兩個石槽。

此時沒水泥,石槽全是人一點一點鑿出來的,可以用來種花種菜甚至養魚,魚就如同生活在山澗中。林寒便打算用石槽種水稻。

楚修遠從宮裏回來,發現奴仆坐在廊檐下挑揀稻種,忍不住問林寒,“現在就育苗?”

林寒:“是呀。”

“這麽熱的天你把稻種撒石槽裏不會被太陽烤熟?”楚修遠沒種過水稻,也知三伏天不是種莊稼的時候。可是又因他沒種過,所以不敢說的過于絕對。

林寒回想一下《水稻栽培技術》,好像要在三十五度到三度之間。仰頭看了看太陽,今天得有三十一二度,地面溫度得有三十六七度,“那過了三伏天再種?”

“我不懂。”楚修遠實話實說,“但我認為六月底會比現在涼爽一些。”

林寒:“那就聽你的,六月底再育苗。”不待楚修遠開口就對奴仆道,“稻種挑好收起來,六月底記得提醒我。紅菱,去切個西瓜。”

大抵“喝”太多山泉水的緣故,今兒林寒去後院,敲敲哪個西瓜都像熟了。林寒猶豫好一會兒,決定摘三個,給宮裏送一個,他們留一個,賞

奴仆一個。

青瓜和甜瓜更是摘了一籮筐,有十來個。更別說還有黃瓜。饒是楚沐喜歡,五六天下來也吃膩了。

五月二十四,休沐日,不用上朝,楚沐昨晚就沒回隔壁侯府。早上起來發現林寒又命奴仆摘瓜,莫名覺得肚子咕咕嚕嚕叫——肚子裏的水太多。

小侯爺二話不說,到宮裏把小太子接來。

下午申時兩刻,小太子走時,楚沐趁林寒不注意,把廂房裏的各種瓜都搬到小太子的車上。

小太子到馬車上看到上面全是瓜,驚得張大小嘴,“這麽多啊!沐哥哥,都給繹兒你吃什麽呀?”

“我們院裏還有。”楚沐要送他回去,坐上馬車就說,“又不是給你一人的。你還有父皇和母後,給他們一些,所剩就不多了。”

小太子見只有倆大西瓜,父皇和母後一人一個他就沒了,不禁點點頭,“是的,繹兒忘了。”

“将軍,将軍,楚修遠!”

“出什麽事了?”

楚修遠忙不疊從書房跑出來。

“我喊你将軍不理,叫你名字才出來,幹什麽呢?”

楚修遠見她急赤白臉的,不免想笑,“陛下要閱軍,事都交給我來辦,忙起來忘了。”

“閱——閱軍?在哪兒?”林寒忙問。

楚修遠:“正在選。”見林寒好奇,“夫人想去?”

“行嗎?”

楚修遠搖了搖頭,“不行。”見她臉拉下臉,楚修遠又想笑,“什麽事這麽着急?”

“我的西瓜呢?”他不提林寒險些忘了,“你不會又背着我——”

楚修遠:“我何時背着你——”

“黃瓜。不是我正好碰見,您會告訴我?”林寒盯着他。

不會!

楚修遠單身久了,忘記家裏的事得跟他的妻說一聲。

林寒見他回答不出來,哼一聲,“我的西瓜呢?”

“不知道。”楚大将軍挺擔心惹怒他媳婦,他媳婦兒再給他一刀,“飯後我就在書房,一直到現在。”

府裏每天都有四個随處走動,實則巡邏的衛尉。林寒見今兒當值的有韓墨陽,就問,“墨陽,将軍——”

“将軍沒出來過。”韓墨陽不等她說完就慌忙禀告。

林寒皺了皺眉,“那會是誰?一個瓜有十來斤重,大寶也抱不動。”忽然

發現一絲不對,院裏異常安靜,還少了什麽,“繹兒回去了?”

楚修遠往四周看了看,不見馬車,“楚沐?!”

“他?”林寒使勁搖一下頭,“不可能,那小子恨不得長在瓜地裏。”

“娘,就是沐哥。”

林寒轉過身,三個孩子一人捧着兩個又大又紅的番茄正往這邊來。

“你們拿那個幹什麽?那是留着做菜的。”林寒道。

楚揚不由地停下,“不可以吃?”

“娘說可以吃。”楚玉說着話盯着林寒,我記着呢,您別想騙人。

林寒好笑,“那也不能拿這麽多。”過去把楚大寶寶手裏的奪下來給他身後的丫鬟,“挑三個小的洗洗,”随即轉向楚揚,“不洗吃了拉肚子。”

楚揚和楚玉立即把他倆的番茄給丫鬟。

“說說你們是怎麽知道的。”林寒看着仨孩子,“說對了我去給你們摘好吃的,可能比這個來自番邦的茄還好吃。”

小楚揚立刻把楚沐賣了,“沐哥說他看到瓜就想吐,就趁着娘摘番茄的時候,把瓜搬太子車裏,被我們發現了,還說陛下想吃。娘,其實是沐哥自個不想吃。”

“他不想吃,我們也不想吃?”楚修遠瞪眼,“什麽時候走的?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林寒沒想到會是這樣,她以為府裏又出現膽大包天的奴才,登時好氣又好笑,“說了他今兒也不可能再過來。”

楚修遠沒聽明白。

“擔心你我聯手收拾他。”林寒道,“他得空就往瓜地裏跑,把自個吃傷了,我們沒有。他一聲不響把瓜送走,我不跟他計較,将軍就不想數落他幾句?”

楚修遠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抽。這麽一想楚修遠的臉色變了,“躲得了今兒躲不了明兒。”

“是躲不了明兒。”明兒得上朝,楚沐除非稱病不去。林寒說着,突然笑了,“将軍,我有法子讓他連今兒都躲不過去。”

楚修遠早就想收拾楚沐,但他一個人跟楚沐較量,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然而,林寒加入就不一樣了,楚沐只能束手就擒,“快說!”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林寒笑道,“您先去忙,我去準備準備。”

楚修遠不禁問:“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奴仆

成群,她自己都無需動手,哪用得着楚修遠。

林寒沖他擡擡手,領三個孩子往西牆走去。

到西牆根,林寒就讓丫鬟摘正名苦瓜,別名癞葡萄,字金鈴子的果子。

“全摘?”大寶寶的丫鬟綠荷問。

林寒:“挑金黃的摘。”

綠荷蹲下去,撥開葉子不禁驚呼一聲。

“怎麽了?”林寒忙問。

綠荷側開身,“好多,夫人。”

林寒看過去不禁後退一步,密密麻麻一個挨着一個垂在那兒,因末世治好的密集恐懼症瞬間複發,慌忙別過臉,“來人,快去拿兩把剪刀和兩個盆。”

“兩盆?”小楚玉擠過去,“這麽多嗎?哇!好多啊。”

“我的,我的。”楚大寶寶擠開他二哥就往裏鑽。

綠荷連忙扶着他,“小心,三公子。”

“急什麽?又不會跑。”林寒把孩子抱起來,再次別過臉,端是怕慢一點就一身雞皮疙瘩。

“很多嗎?”

楚修遠聽到林寒的聲音從屋裏出來。

林寒指一下身後,示意他自個看。

楚修遠見她這樣愈發好奇,勾頭看一下,倒抽一口涼氣,“你種了多少?”

“每隔一尺種兩棵。我原本想種一棵,擔心死了又沒法再補苗……沒想到全活了。”

楚修遠好奇,“結這麽多你不知道?”

“剛種下去有看過幾次,長出來就,就忘了。”林寒前世聽基地的老人提過,這東西易成活結的多,但她也沒想到一根藤上幾十個。其中金黃色已成熟的有十來個。她還種有六丈那麽長,林寒不敢想象攏共得有多少。

楚修遠也不敢想象,因此不免有些擔憂,“這什麽東西,怎麽會結這麽多?可以吃嗎?”

“應該,可以吧。”被他這麽一問,林寒不确定了,“要不先摘一個,讓後院的雞幫咱們嘗嘗?”

楚修遠沉吟片刻,走過去拿掉一個,“用手掰?”見林寒點頭,楚修遠手上用力,金黃色的“苦瓜”一掰兩半,露出通紅通紅的瓤,大寶寶伸手就抓。

楚修遠躲開他,遞給聞聲趕來的韓墨陽。

韓墨陽連走帶跑把楚家第一個“苦瓜”送給小雞。

須臾,韓墨陽回來,“回大将軍,雞沒事。”一看地上的盆滿了,摘“苦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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