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到家,錢淼總是郁郁寡歡的樣子,老爸老媽也什麽都不敢問。
錢淼辭掉了所有的工作,開始在家昏昏沉沉的過日子。
忽然,有一天,她發現家裏多了一只貓。
“媽,那兒來的貓啊?”錢淼看着蹲在地上的小白貓,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怪的感覺。
“就蹲在咱們家門口來的,我一開門它就進來了。”錢母坐在沙發上,磕着瓜子。“看它滿可憐的,你喂它點吃的吧!”
“現在這個世界上,怎麽連貓都這麽臉皮厚啊?”錢淼知道自己抗議也沒有,就進廚房給可憐的小貓找吃的去了。
寵物狗老公趴了過來。
/嗨!豆包兄弟,又回來啦!/老公呆呆的和已經變了型的豆包打招呼。
/恩。/王子無奈啊!——世界就是這麽小。
/兄弟咋的讓人給整成貓樣了?真可笑!/老公過去舔了舔豆包,道:/世界真奇妙!/
/是啊!世界真的很奇妙……/豆包看着這個熟悉的家,在看看自己的貓咪外型。/沒天理了!——/
…… ……
北京 朝陽公園
夕陽西下,錢淼已經在這裏坐了兩個小時了,看着太陽一點點的落下。她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過去式了麽?看着離開的孩子們,錢淼知道,她沒有時間傷心,因為明天很快就會到來,那時自己要和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半個月前的話語一直壓在她的心中,她不是真的想離開他,只是想找到一個兩個人都能幸福的方法。
難道灰姑娘和王子就不能幸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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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點點金輝慢慢消失,錢淼也起身離開。
…… ……
美國 紐約
岑正揚坐在自家的院子裏,淼已經離開半個月了,過去的快樂,一次次的閃道面前,活了這麽大,只有和淼這個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是真正快樂的……
不同世界裏的人,永遠不會走到一起麽?即使相遇……也不會有結果麽?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麽?
岑正仰的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自己很久,他相信,他們不會就這麽結束的。
…… ……
兩年後
北京 法式餐廳
今天是泥鳅替岑正揚約錢淼出來的,他回來的消息暫時還在封鎖中。
錢淼比岑正揚想象中的平靜的多,她沒有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扭頭就走,反而坐下來看菜單。
“牛排,七分熟。”錢淼就向沒有看到岑正揚一樣,和服務生說話。
“一樣的。”岑正揚看着錢淼的舉動,嘴角挂着笑,他知道這兩年來她所有的事情,“怎麽不問問我結婚了麽?”
錢淼瞥了一眼岑正揚,道:“恩,那你結婚了麽?”
“不問清楚點?到底是我結婚了麽?還是和吳靜馨結婚了麽?”岑正揚似乎是有意逗話,成心要把錢淼氣跑似的。
“這有什麽區別麽?”錢淼似乎覺得這話一點意思都沒有,只是又瞥了岑正揚一眼。
“當然有。如果問我和吳靜馨結婚了麽,證明你嫉妒她。如果你問我結婚了麽,證明你在乎我。”岑正揚的臉皮似乎又厚了,嘴角還帶着壞壞的笑。
“哼,兩年不見學的臉皮更厚了麽?還是你本來臉皮就這麽厚?”錢淼似乎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只是一直在瞥岑正揚。
服務生把東西都擺好,便離開了,岑正揚和錢淼邊吃邊鬥嘴。
“怎麽?請你吃牛排不高興麽?那麽下次去吃炸醬面。”
錢淼咽下一小塊牛排,道:“我好久都不吃那個東西了。”
“為什麽?不是挺好吃的麽?”
“是麽?我現在沒感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其實除了炸醬面,還有許多吃的都 不錯。”錢淼繼續低頭吃着牛排。
“開始讨厭炸醬面了?”岑正揚的嘴也是不停的在吃和說話之間輪換着,好象根本不知道什麽文雅了。
“是的,而且是非常讨厭!我現在連面條都不吃了,甚至是和面條着邊的我也不吃。”錢淼送給岑正揚一個衛生球眼珠,之後又在向錢淼的方向上瞥眼。
“例如?”
“意大利通心粉。”錢淼似乎确定了什麽,停止了吃東西的動作。
“呵呵。”岑正揚也發現了錢淼異樣的表現,只是附和着笑了兩下。“不過我只會做炸醬面。”
“我又不會吃你做的東西,哼!”
錢淼又開始低頭吃自己的東西,不理會岑正揚的話語。
看着低着頭,帶着一點害羞的錢淼,岑正揚輕聲開口道:“我還沒有結婚,而且我現在正式向你求婚。”說着,就在向外掏東西。
“算了,愛情不是飯,我們生活不到一起。”錢淼壓住岑正揚正在向外掏的手。
“為什麽?我已經把工作重心移到了北京,我想我們會好的。”岑正揚現在還是有點不明所以。
“什麽為什麽?怎麽不問問我,我現在移情別戀,OK!?”錢淼的表情搞笑,向他擠了擠眼,示意他有行動。
“不用這麽打擊我吧!我可是知道你每天作息時間的少數男人。”岑正揚也感覺到了一些氣味,輕輕閃了下身體,向錢淼身後不遠處的一張桌子看去。
那三個人怎麽那麽面熟……
原來錢淼一直在通過岑正揚身後的鏡子,在看自己身後的,怪不的剛才擠眉弄眼的。
這三個混蛋竟然在監視他們……
“是那些像蟑螂一樣煩人的家夥說的?”錢淼指指自己的胸口,示意是後面向蟑螂一樣的人。
“……”
“真的是像蟑螂一樣臉皮厚!”錢淼微微的站起身。
“吃飽了麽?”岑正揚拉住錢淼的手,讓她先坐下。
“沒有。”
“那為什麽站起來?”
“遠離那些蟑螂!”錢淼再次指指自己的胸口。
岑正揚看着要離開的錢淼道:“呵呵,他們聽不到我們的談話!”
“……你想吃這個吃飽?”錢淼用眼睛掃了掃已經空了的盤子。
“有什麽不可以麽?”
“那你最好在要三個大份的!這種東西我的胃最不适應了。”
“哼哼!”岑正揚看着錢淼想,要知道錢淼的胃有多大,恐怕要用盆來計量。
“那什麽地方?”岑正揚叫過服務生結帳。
“老北京炸醬面。”
岑正揚取笑的說:“你不是不吃炸醬面了麽?”
“你請我,我就吃!”錢淼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有飯不吃,為呆也!”
…… ……
轉了三個路口,依仗着北京堵車的好處,岑正揚和錢淼徹底甩掉了他們的大尾巴。
…… ……
路邊
“泥鳅,他媽的,咱哥們怎麽把人給跟丢了?”開着車的老貓看着點上煙的泥鳅。
“怕什麽,他們不是要去吃炸醬面麽?這裏也沒幾家好面館。”豺狼磨着下巴,“溜的還挺快!”
“他們不會去老北京炸醬面的。”泥鳅扶了扶眼鏡,“錢淼這家夥一定是要甩了我們,才說去吃炸醬面的。”
“那怎麽辦?”老貓也點上煙,“你們這幫丫挺的,一個比一個油,就我老實。”
“去……”豺狼敲了一下駕駛位上的老貓。
“怕什麽?回去,不信他們還不回家了呢。”泥鳅掐了煙,“老貓換我開。”狠狠的扔下煙頭。
三個人發誓,今天要将八卦進行到底!
…… ……
老北京炸醬面
岑正揚和錢淼甩掉了尾巴,直接紮進了路邊的老北京炸醬面館。
通過岑正揚對老貓的分析,他們一定不會到炸醬面館裏來找,所以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您要點什麽?”
“先要一碗炸醬面,然後還有這個、這個……”岑正揚看着要了一大堆吃的的錢淼,似乎剛才什麽都沒有吃。
點完了東西,錢淼托着下巴,看着岑正揚。
“剛才不是有東西要給我麽?”
“有女孩子向男人要戒指的麽?”岑正揚現在到沒有立即拿出戒指的想法。
“怎麽?不成麽?把戒指帶來不就是給我的麽。”
“你還滿理直氣壯的哦!”岑正揚掏出一個盒子,是一個很古色古香的木盒。“奶奶特意拿出來,要我向你求婚的時候用的。”
“奶奶?奶奶可真好,在美國的時候,就那樣離開了,也真的是有些不懂事……”
“哼!難道只有奶奶對你好麽?怎麽只覺得對不起奶奶?我對你那麽好,都不知道對不起我。”岑正揚邊說邊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鉑金的戒指,做工跟大氣,上面嵌了一塊蘭色的寶石,很适合錢淼的氣質。
“呵呵!給我帶上!”錢淼笑眯眯的伸說了雙手。
“喂!小姐,伸出十個手指幹什麽?”岑正揚看着錢淼可笑的行為。
“人家不知道戒指該帶在那個手指上麽!怎麽,不可以啊!”錢淼瞪了岑正揚一眼:“你試試哪個合适就帶哪個吧!”
“哼哼!是帶在右手的無名指上!”岑正揚取出戒指,帶在錢淼的手指上,看着她有點酣的笑,真的不知道自己愛的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
…… ……
錢淼訂婚的事情火速的傳開,錢母似乎都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了。
…… ……
工作
錢淼已經 不在是兩年前那個過着悠閑日子的女孩了。
她在着兩年裏,努力的學習着和商業管理有關的知識,從最基礎的做起,先是超市的促銷員,然後是理貨、業務……總之,所有她能做的,基層的,就連庫房提貨她也常識過。
岑正揚也把重心移到了北京,随時準備做上門女婿。
他把錢淼調到公司裏,讓她從簡單的助理開始做起,漸漸的,兩個人的時間又多了起來。岑正揚告訴錢淼,她不是那種可以關在家裏的女人,說她關久了會變質。
…… ……
生活
岑正揚的廚藝還是那麽的糟糕,兩個人偶爾在下班的時候,一起逛逛超市,然後一同回家。
岑正揚依舊住在以前的房間裏(而且是免費的),兩個人已經完全了适應了彼此的生活。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人讓步,生活往往還是痛苦的,只有兩個人都在向一個方向努力,生活才會更精彩。
…… ……
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兩個人決定到美國去舉行婚禮,然後在回北京拌喜酒。
…… ……
婚禮的舉行基本還算是順利。
雖然錢淼再次看到了那個她美國的噩夢吳靜馨,但是她似乎已經不在是自己的噩夢了,而是別人的……
生活也許就是這樣,可以平平淡淡,幸幸福福的過下去。
…… ……
喜酒
對于老北京四合院裏的居民們,搭棚拌喜事似乎是最熟悉的了。岑正揚和錢淼也選擇了這種喜氣又熱鬧的方法。
院子裏,小孩子鬧成了一團;屋裏的大人都在磕瓜子,說八卦。每一個拜訪的親戚鄰居都要到新房看看,然後再誇誇新郎又帥又有本事……
“錢森你這個笨蛋!把糖給我吐出來!”錢淼已經讓這些拜訪的賓客弄暈了。而弟弟錢森還是到處招惹他。
“別別,不就是一塊糖麽?”錢森趕緊叫救命。
“告訴你!別惹我!”
“是!新娘大人!”說完,錢森又抓了一大把喜糖溜沒影了。
“淼,很累麽?”
“還好。”
“不然休息一下?”
“沒事。”
“真的麽?”
“真的!”
“……”
“……”
…… ……
另一個空間
“國王陛下!”佝偻着身子的白胡子老人恭敬的道。
“有事情麽?”國王放下手裏的書。
“讓王子變成貓好麽?您以前不就說過,人類的命運是由他們自己控制的麽?那些因緣瓶根本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的确是這個樣子。”國王看着老辰。
“那到底是為什麽?要讓王子去?”老人看着國王。
“呵呵,我只是想讓他知道,任何東西都沒有人類的意志堅定。”
“可是……國王,您認為王子明白了麽?”老人深深的擔憂着王子。
“放心吧!他就快回來了!”
…… ……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豆包爬在沙發上。
真的是越混越差。
今天,自己足足吃了一大碗難吃的炸醬面。
有時間的時候,岑正揚就會下廚給錢淼作飯,但是他難吃的手藝,完全可以毒害死一個正常的人類。何況是一只可憐的小貓咪呢!
和以往一樣,錢淼在岑正揚洗澡的時候,把那難吃的面條到在了我的貓飯盆裏……
已經沒有了往日豆包的待遇,我真的只是個小角色。為什麽因緣瓶破碎了,兩個人仍然會在一起?真的是個另人費解的事情。
不成,吃的有點多,看來我要去溜一下彎,消化消化。
“喵——”
是誰,誰?用袋子蒙住了我? 誰誰?
“王子,國王吩咐您回去了!”一個白衣的老太太拎着一個袋子,消失在胡同的盡頭。
…… ……
幾天後
岑正揚和錢淼收拾着碗筷,道:“淼,那只貓不見了。”
“是啊,幾天沒回來了。”錢淼拿起洗潔淨, 帶上手套。
“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放心啦!像它那樣厚臉皮的貓,到哪裏都不會餓死的!”錢淼專心的洗着碗,似乎根本就不擔心那只貓。
…… ……
另一個世界
“阿嚏!阿嚏!”王子裹着毛毯,團在火旁。
“一想。二罵,三念叨……王子,有人罵您!”白衣的老太太看着壁爐旁的王子道。
“要不是你用袋子拎我回來,我會感冒麽?”王子真的是快被氣死了。“阿嚏!阿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