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計謀
翌日,清晨,大霧還未退去,一只萬人軍隊兵臨城下,天下第一門城樓之上,淩天,承決,淩天瑤,易水寒,幽,還有一白衣男子,他用長長的帽檐遮住臉,他們并排而立,在寒風中,威風凜凜,氣勢嚣張。
城樓下的兵馬,隐身在大霧之中,露在外面的頭,像過路的螞蟻,密密麻麻。
帶頭的兩個将領,分別是南國的大将軍,蕭山。北梁的王,北時。
攻一個小小的天下第一門,竟然煽動了兩國舉足輕重的人物,看來天下第一門,不涉及朝政的夙願,真真正正的将落空。
很多時候,命運的爪子,總這般無聲無息的,将毫不關緊的人湊到一起,發生一般糾纏,使其發生改變。
萬人大軍兵臨城下,卻不敢貿然進攻,只敢駐足。
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天下第一門中,有一股神秘的強大力量,倘若貿然進攻,毫無勝算。于是,他們只能等,等他們開門迎敵。
天大亮,雲霧稍退,
今日,同往日不同,沒有了藍天,只有厚重的雲層,沒有微光,烏雲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快速的覆蓋過天跡。寒風咆哮,吹起堆在地上的白雪,一陣一陣的飄落,雪花,像是受了重傷那般,軟綿綿的飄起,恍恍惚惚的落下。
突然,天下第一門的大門,轟然打開。站在城外的人,感覺到強大的力量,兵馬都稍稍向後退了退。
那個身影,從城門裏慢慢出現,一襲紫袍,身影仍若隐若現,慢慢走近。
一個女子,騎在一匹白馬上,背在身後的劍,用紫色的布捆着。
她走出來,城門關上,城樓上的人,有的小心翼翼,有的滿臉擔憂,有的一臉笑意。
淩天瑤騎着白馬,走進兩個大人物身前,停住馬匹,臉上堆滿笑容,聲音卻是冰冷的:我一個小小天下第一門,既然驚動了南北兩國的……說到此處,她停頓了下來,嘴角拉起一抹笑容,繼續說道:承蒙二位看得上,在下天下第一門門主,想滅我滿門,得給我一個讓你滅門的理由,否則,修怪本王無禮。
蕭山哈哈大笑,笑聲戛然而止,只傳了一句嚣張的話:滅你一個小小的天下第一門,還需理由。說完,又是一陣大笑,淩天瑤嘆了一口氣,點頭說:好!
轉既,把目光望向北時,嘴角淺笑,聲音裏也帶着一絲嘲諷:堂堂的一國之主,想必,也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想要滅我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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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時揮舞着手,大聲的說道:只要你交出你們的少門主,我便可自行退去。
這時,變成了淩天瑤哈哈大笑,然而笑聲,沒有任何的情緒:北王想要我天下第一門少門主,那也得給我一個理由。
北王冷哼一聲,高擡手,這時,從他的身後過來了四個人,用擔架擡着一個人,不,具體說,應該是一具屍體。
擔架放下,四人退去,北王得意的笑容挂在臉上,指着地上的屍體說:你的少門主,殺了我北國邊境的守護神,作為他們的王,難道,我不該來讨一絲公道。屆時,他身後的大軍,都緩緩的低下頭,哀鳴,傷痛,北時詭計得成,說話的聲音一時變得傷感起來:作為他的哥哥,我要為他的死讨一個說法。
淩天瑤癟嘴說:好!
淩天瑤揮一揮手,蓋在屍體上的那塊白布被掀開,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她這麽做,是對死者的不尊重,軍隊中,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如此看來,北冥在他們心中,舉足輕重。
百布被掀開,淩天瑤接着說:你們軍隊中,除了你們的王,還有誰真正的看見北冥被殺。話音落下,竊竊私語變成了喧嘩,北時看了一眼蕭山,臉色有些慌張。
軍隊中,不知是誰問出了一句:難道我們信奉的王,能騙我們不成。
淩天瑤笑而未語,其中又有一個聲音道:王,雖然忌憚我們的将軍,但,王,是萬萬不會殺死我們将軍的。
淩天瑤冷冷一笑,那個聲音,是他們的人,目的很簡單,挑撥離間,道出事實。
淩天瑤大聲說:你們的王忌不忌憚你們的将軍,我自是不知曉,想要他生或是想要他死,我自然也不知曉。但我知道,擺在你們面前的人,并不是你們的将軍,北冥。
軍隊中,亂了秩序,大聲喧嘩。
假裝鎮定的北王,此刻,內心激動澎湃,表情上,依然一臉認真嚴肅,指着淩天瑤:放肆,容不得你亂說。
淩天瑤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亂沒亂說,北冥的屬下,自能判斷。北時一時之間,啞口無言,淩天瑤繼續說道:我亂沒亂說,派一個人出來看屍體,一看便知。
淩天瑤話剛說完,走前來一個将領,站在屍體旁,驚訝,臉部肌肉抖動,嘴巴一開一合,卻說不出話來,他緩緩的轉身,看了一眼北王,再看向他身後的軍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他一人,他激動的開口:不是将軍,将軍還活着。
一片喧鬧聲中,北王失了分寸,勒住馬,轉身,看着興奮的軍隊,大聲的吼道: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把你們唬住,北冥是如何帶兵打仗的。
北王身後的這支軍隊,跟着北冥出生入死,在他們心中,北冥是真正的戰神,亦是他們心中的王。
這時,淩天瑤又繼續說道:北冥因為身負重傷,暫時無法見到大家,但他托我帶給大家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錯,這句話是北冥消失的時候,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聽完這句話,所有人都震撼,剛才的死氣沉沉,此刻,他們的心中,像點燃了火把,希望,再次燃起。
北王假裝鎮定,神情卻有些恍惚。
昨天夜裏,淩天,淩天瑤,易水寒,來到北梁之獄的入口。
易水寒扛着一具屍體,步履蹒跚。淩天瑤跟在他的身後,一邊笑,一邊調侃他:二師兄,你看你走路的樣子,像極了蝸牛。說完,又忍不住的發出笑聲,淩天總是無奈的瞅着她,不停的搖頭。
易水寒走幾步就氣喘籲籲,邊走邊抱怨:小師妹,你站着說話不腰疼,不信,你來扛。淩天瑤走到淩天的身後,笑嘻嘻的說:又不是我結拜兄弟,哼。
終于,到了北梁之獄入口,淩天走到最前頭,揮一揮手,正在走出來的兩個人,定住,一動不動。淩天瑤輕輕地扯了扯淩天的衣袖,輕聲的說:師父,我想與二師兄進去。
淩天回頭看着他,寵溺的眼神一本正經,說道:別鬧。
易水寒憋着笑,看着撒嬌的淩天瑤,同樣的一臉無奈。
淩天發話:速去速決。
易水寒回答:是,師父!
只聽得一陣簫聲,守在門口的人,目光呆滞,一動不動。易水寒猶如一陣輕風,腳步輕盈,迅速的消失。
淩天瑤感嘆,恐她的幾個師兄中,唯有二師兄的輕功,可與她一比。
他們偷梁換柱,用一個死人,換一個活人。
北梁大軍退去,南國大軍也不得不退去,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傍晚時分,天氣有好轉,烏雲散去,微光從雲層裏透射下來,侍者來報,兩國大軍都将按兵不動,淩天瑤憋着嘴,自言自語的說:沒勁。
清晨,她出城迎敵,本想與蕭山一戰高下,未曾想,她剛說:聽說南國蕭山大将軍,武功了得,可願與小女子一戰……話還未說完,城樓上便想起了一個聲音,充滿怒氣:還不速速退去,修怪本王無情。
強悍的內力,震撼着城牆下的兵馬,均向後退。
他們這才知道,那股強大的力量,來自這個聲音,感到震耳欲聾,所有人面面相觑,馬的前蹄不停的磕着地面,不聽主人的使喚。
城樓下的淩天瑤癟癟嘴,小聲嘀咕着:臭淩天。
轉身,策馬奔騰,朝城內而去,身後的人,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安全的退回去。
報!突然,一個急急匆匆的聲音傳來,議事廳的大門被打開,随着那人進來的,還有一股冷空氣。
易水寒說:說。
那人作揖,快速的說道:門主,少門主,城樓外一人自稱蒼複的男子,求見少門主!那人說完,易水寒與淩天瑤面面相觑。
淩天瑤說:帶進來!
那人回答:是!退去,大步流星。
易水寒偷偷的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
許久,兩個人架着一個受傷的男子進來,他滿身是傷,面部被血跡染得模糊,衣衫不整,頭發淩亂。門一打開,易水寒快步而去,接住那個傷痕累累的男子,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男子輕聲的喚道:公子!
虛弱的聲音,就像他軟弱的身體,瞬間倒下,倒在易水寒的懷中,他的鮮血,染紅了易水寒雪白的衣裳。
終于,他們有了南國的消息,現在,只差昏迷不醒的蒼複醒來。
有人急急忙忙的入門,禀告說:門主,少門主,蒼複公子醒了,着急要見你們。話說完,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後,大步流星,趕往蒼複的房間。
蒼複已坐在床上,滿臉傷疤,看到易水寒他們,欲想下床,行禮。卻被大步走過去的易水寒摁住,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肩,輕聲的詢問:傷勢如何?
蒼複搖搖頭,咧着嘴說:已無大礙。
易水寒點點頭,理了理他的被子,站在一旁的淩天瑤,看着他這個多情善感的二師兄,心狠手辣,倒像是形容錯了。
淩天瑤笑着對蒼複說:噓寒問暖夠了,說說南國的情況。
蒼複的表情變得難過起來,看了一眼易水寒,又看了一眼淩天瑤。
蒼複的記憶,開始翻江倒海兇猛而來,他奉狼王之命,留守在南國,一是幫助狼女,二是随時傳遞消息給南休。
可是,狼王出行不久,被關在天牢裏的南越等人被放出,理由是,南國的大将軍蕭山,以南國百姓的生命為要挾。
同時,他已封閉了南國的所有信息通道,信息只準進不準出。狼王的所有人,一部分被清除,一部分被囚禁,至于南王,他還同曾經以往一樣,上朝下朝,只是,大部分時間,已在他的世外桃源裏度過,那裏,已成了重兵把守之地,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蒼複歇了一口氣,淩天瑤着急的問:南愛槿如何?
蒼複看了一眼易水寒,緩緩的低下頭,甚是自責,慢慢的道來:狼女,狼女被大将軍囚禁在沙漠裏,那裏全是武功高強的人,但是,似乎不是南國人,像是傳說中死士。
淩天瑤喃喃自語:死士。靈光一閃,驚訝的擡起頭,看着蒼複:沙漠之中,那是狼女的天下,狼女被囚禁,狼呢。
淩天瑤問完,易水寒也是緊緊的盯着他,他緩緩的搖頭,說道:大将軍以狼王的性命要挾狼女,狼,全在鐵籠裏關着。
易水寒重重的捶了自己的大腿一拳,咬緊牙關,狠狠的說道:他這是造反。
淩天瑤笑了笑,蹲下身體,抱在胸前的雙手,騰出一只,放在易水寒的大腿上,輕聲詢問:二師兄何必自殘,小小叛徒,不足生氣。
蒼複一臉驚訝,眼睛瞪得大大的,半響說不出話來,何時,他們成了師兄妹,欲想開口問,淩天瑤繼續問道:南國四公子,又是怎麽回事?
蒼複驚訝的表情,轉化為悲傷,看着生氣的易水寒,他也變得咬牙切齒:四公子,便是南國大将軍,現在,南國的兵權全在他手中,他說一,我們絕對不敢說二。
停頓片刻之後,他又繼續說道:不過,十天前,大将軍已外出。所以,我的趁機逃出來,但沒想到,一路被追殺。
瞬間,他們所有人都明白,計中計,便是蕭山的計謀。
曾在南國,南休與蕭山大将軍,是要好的朋友,他們了解彼此的戰略,如此看來,南休是被算計了。
淩天瑤站直身體,歪着腦袋思考,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征求他們的意見:如此說來,南國城裏,如今并無什麽掌權之人,南越,南垢目前在北梁,挂帥。如今,就連那個大魔頭,為了鏟除我二師兄,也在北梁境內。南國城,唾手可得。
淩天瑤說完,易水寒也思考起來,點着頭,蒼複卻慌忙的說:南國城,已掌握在一群死士的手裏,還有四公子的母親在…….
蒼複還未說完,被淩天瑤強行打斷:哎,一介女子,成不了氣候。
她話剛說完,易水寒瞟了她一眼,淩天瑤傻笑,快速的眨着眼睛,點的頭,張開嘴,半響才道:我說的是,一介婦女,成不了氣候。說完,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傲嬌的擡起頭,易水寒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但是,他又不能走,他是天下第一門少門主,目前,門中有難,他怎可一走了之,何況,還有他的結拜兄弟北冥,也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滅門之難,也是因他倆而起,撒手不管,不是君子行為。
正在這時,淩天推門而入,兩人雙雙叫道:師父!淩天只是點點頭,雙手背在身後,別在腰間的墨綠長蕭露出半截。
蒼複想起,他在遭到追殺的時候,差點命喪他手,千鈞一發之際,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簫聲,那些蒙面的黑衣人紛紛倒地,他才逃出一命,難道說,那一陣簫聲,是眼前這個男子所為,可是他,與他非親非故,為何要救他,又為何,躲在暗處救他。
淩天進屋,沒有看誰一眼,找了個地方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淩天瑤與易水寒面面相觑。
淩天瑤走近他,喚道:師父,天兒說的,可有道理。一邊說,一邊看易水寒。蒼複坐在床上,下半身捂在被子裏,可他冰冷的氣場,讓蒼複打了個寒戰。
想了想,如此高高在上,不把別人放在眼中,似乎一切事都與他無關,他怎可能,跑到千裏之外救自己,邊想邊輕輕的搖頭,不經又打了一個寒戰。
淩天看了淩天瑤,他的眼中,露出淡淡的笑容,然而,面無表情,語氣平淡無常,甚至,更加寒冷:搖楚。
易水寒回答:是,師父!
淩天瑤走到桌前,為他斟了一杯酒,淩天端起酒杯,這次,他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杯還在嘴邊,緩慢的說道:此次,天兒說的有理,你是南國的五公子,你的子民,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需要你的救贖,作為狼王,你不能袖手旁觀。
這似乎,是淩天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易水寒猶豫:可是,師父……
淩天打斷他的話:天下第一門,有門主在此守候,你無需擔憂,何況,還有為師助陣,區區一個萬人軍隊,不足為患。
易水寒還在猶豫,可是這次,他沒有說,淩天自是知道的,又接着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使命,你救了他,已經幫了他的大忙,剩下的,是他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不便插手。
易水寒思考片刻,斬釘截鐵的回答:是,師父!
蒼複驚掉下巴,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跟着南休,只要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家的公子,都是趾高氣揚,玩世不恭,甚至還有點自以為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家高傲的公子,對一個人俯首帖耳,唯命是從。不經擡頭望了那男子一眼,身心佩服。他家公子在他的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進門的時候,氣場全開,不熟悉他的人,看到他之後,或許會找個地方躲起來避寒。
蒼複點點頭,這才知曉,原來他家公子的脾氣,是随了他的師父。
只是,他有一點點悲傷,從很小的時候與公子相識,竟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個如此厲害的師父。
怪不得,公子從南國消失很多年,原來,是被他的師父帶走。
淩天站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突然又停住腳步,輕輕的歪過頭,半張側臉印在白茫茫的雪光裏,久久,說道:對了,你師父回十安城辦一些事,事情辦完,他會在南國與你會合。
易水寒像是看到了救命星,臉上挂上笑容:多謝師父!
蒼複輕聲的開口:師父!然後是一臉的不解。淩天瑤看在眼中,憋住笑,直至淩天走出門外,關上門,她才走到蒼複的床邊,微笑着說:你就別奇怪了,我們都有兩個師父。說這話的時候,像炫耀似的,一臉笑容。
蒼複撓撓頭,看了一眼他家公子,撅着嘴,撒嬌的模樣,南休又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用手中的折扇輕敲他的額頭,蒼複痛得直咧嘴,不過,臉上帶着真誠的笑容。
南休小聲的說道:我還有兩個師兄,兩個師弟……
蒼複再次驚訝,小聲的嘟囔着:什麽?
淩天瑤大笑,說:還有一個小師妹。
蒼複回憶着:大腦中,出現天潇的笑臉,其次,就是淩天瑤,原來,他們是師兄妹,可為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卻好像不認識呢。
易水寒說:躺下吧,等你把傷養好,回南國,我向你介紹我的另一個師父,說不一定,還可以認識個師兄師弟什麽的。
蒼複聽到此話,便乖乖的躺下,淩天瑤再次發話,她說:你得盡快恢複,等得越久,對你們越不利。倘若,被蕭山知道,你們提前回南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蒼複有些擔憂起來,他的傷勢,非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如果帶傷上路,定會拖累公子,如果自己留在此處養傷,他更不放心公子一人上路。
前路坎坷,危險重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可是,淩天在此,淩天瑤不敢放血入藥,倘若被他發現,定又會挨一頓臭罵。她站在煎藥處,心不在焉的煽着手中的蒲扇,趕走煎藥的人,她就是想放血入藥,希望蒼複立馬康複,陪她的二師兄上路,可是,倘若被師父發現,他會不會殺了他。想到此處,自己打了一個冷寒,這才發現,火爐裏的火已經熄滅下去,藥還未煎開。
淩天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望着她,那一抹紫色的身影站在雪地中,像一座伫立的小山,任憑寒風吹過,屹立不倒。
淩天瑤想了想,收回蒲扇,賊眉鼠眼的,四處眺望,淩天迅速的倒回,躲在拐角處。然後,又一本正經的煽着火爐,又開始思考起來,片刻之後,迅速的轉頭,四處眺望,依然空無一人,她放下手中的蒲扇,從靴子裏抽出匕首,狠狠的劃過掌心。
咧着嘴,鮮血流了下來。
一滴,兩滴,三滴……直至碗底被覆蓋,她才伸回手,扯下腰間的絲帕,迅速的裹在手心,用嘴幫忙,打了一個結。
淩天站在雪地裏,輕聲說道: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