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作者有話要說:
神殿內,已無路可逃的卡巴做着最後的掙紮。
貝菲利悠然地坐在一張金椅上,一束金發被她繞在手中把玩著。對卡巴的叫喊充耳不聞,就像那尖銳的叫聲從來沒有傳入到她耳裏一樣。
那邊的卡巴仍在努力試圖改變已定形勢。“法老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想想,你們曾經幫助過我背叛他,他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放過你們?跟我到利比亞吧,只有這樣你們才可以保住性命。”
"呀----."坐在椅上的貝菲利長長地打了一個呵欠,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不适合她的不僅是那些長長的會議,只要是缺乏刺激的地方她同樣都會感到無聊。等她打完呵欠正想繼續她剛才的白日夢
的時候才所有人的眼光已經集中在她身上了.
貝菲利望着卡巴眨了眨眼."怎麽了?說完了嗎?"
卡巴仿佛捉到了救命的繩索大聲叫嚷着"你竟敢在神殿內做出如此侮辱神明事情?居然還敢揚言自己聽得到神的預言?大家看清楚,他才是欺騙大家的人.你們還不把他捉起來?"(古埃及人十分愛幹淨,每次進神殿前都會沐浴更衣。在神面前衣杉不整,或有除固定的儀式動作外,絕對不允許有別的行為出現,,特別是像大呵欠或放屁等行為均被視為對神明的不敬。)
可惜他的努力完全得不到任何的響應,衆人只是靜靜地望着貝菲利,仿佛在等她的吩咐一樣。
貝菲利伸了個懶腰,揮了揮手說:"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把他捉起來?真是的,忙了一天累死了.嫡吶,去幫我準備水,我要洗澡."
"是!貝殿下,我就去準備."一名僧侶領命後轉身向室外走去.
被人用繩捆綁着的卡巴高聲叫嚷着:"你們、你們被魔鬼控制了,居然聽從魔鬼的命令,捆綁我這個神的代言人.神會懲罰你們的.神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神官,我們都知道阿蒙神真正的預言."其中一個神官按着大神官因努力掙紮而扭曲的肥胖身軀,滿臉鄙視地說.
"什麽預言?"卡巴怒吼道,動不得的情況讓他顧不得身份.
那些神官和僧侶不再說話,只是注視着他,然後突然一起齊聲朗誦道:"吾,阿蒙,上下埃及之神.與神之女定下以下的預定。在吾之子伊圖姆在位期間,神之女将作為我埃及之聖妃,恩澤我埃及上下。而吾子也必須遵循吾與神之女的預定,一生中都必須忠誠于神女一人。吾之子民需永記,神之女則如吾。需敬之,恭之。"
"不、不可能的,你們不應該知道的.神的預言只有我才聽得到,為什麽?為什麽你們會知道?"卡巴大叫着,環視着昔日效忠于他的部屬.
"大神官,你忘了嗎?并不是只有大神官一人可以聽到神的語言,在神所留下的契約書中除了大神官外還有人可以傳達神的預言,‘擁有對吾絕對奉獻之心,擁有神官之血統之人,擁有純淨身軀之人,背負着光輝使命之人,集所有這一切與一身的人呀,你将會是吾之舌,為吾将一切戒條傳達給迷茫的世人。'這條契約你忘了嗎?大神官?"
“沒可能…沒可能…這世上沒可能有這樣的人…沒可能…”卡巴無意識地嘀咕着,無神的眼睛到處掃視着,仿佛想把這人找出來一樣。
“大神官,你忘了嫡吶了嗎?嫡吶是你弟弟呀,從小開始他就在神殿內侍奉神明,是與大神官你血統最相近的人,而且他還是個小孩。”
“嫡吶?他?他是個私生子!是我父親與那個卑賤的奴棣所生的賤種!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擁有與我相同的血?怎麽會背負光輝的使命?”卡巴猙獰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單憑那賤種所說的話你們就背叛了我,他只是受了法老的指示才這麽說的.你們被人騙了,被法老騙了.哈哈...哈哈哈......."
"如果這話是聖妃所說的呢?"
"……"
"大神官所傳達給我們的那個虛假的神預中,唯一真實的事情.為我埃及帶來恩澤的神之女。"
“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神欺騙我,如果神的語言所說她會出現在我國,那為什麽我找遍了全國,也沒能找到她?”
衆人只是望着貝菲利,不再說話。
***
一個月後,埃及的邊境卡達石附近。
阿努掀開帳篷的布簾,“殿下,巴比侖那裏好像換了新的指揮官,看來最近就會有行動了。”
“換了那有怎麽樣?他們的軍隊已經氣勢全失了,根本就不可能在反擊。”正在軍營內與伊圖姆一起研究軍情的卑斯笑着說道。
“那可不一定,聽說這次的指揮官是巴比侖的皇太子,他還帶來了大概十萬左右的新力軍。”阿努擔憂地說,因為如果這個情況屬實的話,那現在的情勢就會完全改變。
“殿下,我們是不是也該請求法老派挽軍來。”阿努對伊圖姆直接地說,他知道這個殿下一直心高氣傲,要他主動向法老求助,很難。但現在形勢對他們不利,請求挽兵是最好的辦法。
果然,只見一直沉默的伊圖姆審視着面前的地圖,考慮了一下後說:“不!暫時不要請求*軍,阿努,你派卧底在打聽清楚敵人的動向,摸清楚他們新增挽軍到底有多少。”
“是!”阿努連忙應聲道,他早就知道伊圖姆會有這樣的決定,但做為這次戰争的副指揮,他必須把這邊的戰情報告給法老知道,所以他早就把敵人有新挽軍的消息派人早一步送往曼菲斯,無論最後的情況如何,起碼有個保障。
但顯然阿努的擔心是多餘了。因為第二天,就有傳令兵來報告說,由法老帶領的一隊軍隊,正渡過附近的山坳,在傍晚時候就會到達軍營。
當法老到達時,上萬的士兵整齊的站立在平原上,恭迎着法老的到來。
不一會兒,只見法老威嚴騎在一匹白色的駿馬,在衆多衛侍的陪同下慢慢地向他們走來,後面跟着的是法老所帶領的塞特軍團。
看見法老的親臨在加上得到新的支援部隊,士兵們頓時氣勢高昂。“哦——哦——”吶喊的聲音震撼着四周,地震山搖。
當法老來到主營時,伊圖姆等早就恭候在營外。
“父王!你旅途辛苦了,先到營內休息吧。” 伊圖姆對法老恭敬的說,眼睛卻望向法老身後的人。
“貝貝老是纏着我,要跟我一起來。沒辦法我只好帶她一起來啦。”察覺到伊圖姆的目光,法老含笑解析道。
“是嗎?” 伊圖姆虛應了一聲,不再說什麽。站在伊圖姆身後的阿努疑惑看着法老和貝菲利,心中的一個想法讓他警惕起來。
“軍情怎麽樣?”法老邊走進營帳邊問。
“敵軍在在不久前來了新的*軍,而新的指揮官則換成皇太子本人。”
“這我知道,有新的軍情嗎?”
“……”伊圖姆向阿努望了一眼,後者垂着頭。
“你不要怪阿努。我知道,你相信自己可以處理好。并不想向我要求增*,但你也要知道,把戰場上的一切狀況報告給我是阿努的責任。而且他這樣做也是以防萬一。”
“是!”
“好了,我們行走了一天也肚餓了,叫他們準備晚餐吧。”法老笑着開懷地說。接着望向身後的
貝菲利充滿溺愛地說:“貝貝也肚子餓了吧?在馬上騎了那麽久吃過飯後早點休息吧。”
貝菲利翻翻白眼,無力的攤在一張鋪着皮毛的大椅上。“你現在才問?我從剛才開始就肚子餓了,現在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法老看似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可以吃了嗎?你這孩子什麽時候才可以長大一點,你這樣子我怎麽會放心把重要的事情交托你。”
貝菲利呻吟道:“那就不要交托吧,又不是我自己要求的。”反正是被逼的,要是你們自己反悔最好。
兩人間無意對話卻讓站在一邊的阿努臉色更加難看,他更審慎地觀察着這位突然出現從未見過的
‘殿下’,疑惑地推敲着自己心中的一個想法。
“伊圖姆,貝貝對軍隊內的事很有興趣,你抽空多陪陪她,讓她了解一下軍隊管理方面的事。”
“是!我會的。”
“我不要!”聽說要伊圖姆陪,貝菲利連忙拒絕。開玩笑,法老心裏想什麽她會不清楚?她才不要掉進這老狐貍的陷阱,上回政變的事他明明就有能力自己解決,偏偏裝病。為的就是逼她與伊圖姆聯手。結果因為自己心軟最後還是出手了,今次他死拖懶拉地把她劫到這戰火亂飛的戰場目的她用漆蓋想都知道了。
“不行!”法老用責怪的眼神看着她一眼,然後堅定的對伊圖姆說:“你一定要日夜把她帶在身邊,不要讓她随便離開。對了,貝貝就和你住一個帳篷吧。好好保護好她。”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拉了過來,怎麽能讓她逃掉?
這句話讓貝菲利到抽了一口氣,她沒想到法老居然用強的,而且是在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之前,趕緊說:“我不用他保護,有其他護衛就行了!”
阿努和卑斯也在旁邊說:“是的,法老您太緊張了,只要貝殿下留在軍營內是不會有問題的。”
“對!對!”
“不!一定要這樣。”法老堅決的說,同時拉近貝菲利低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再過不久你的身體就會适應那股力量,到時萬一你選擇了男性的身體怎麽辦?難道要我埃及的下一任法老娶一名男子為後?”
“哈、哈哈、法老您真、真會說笑。這、這是我和那‘人’的約定麻。我、我有怎、怎麽會這樣做?”貝菲利僵硬地笑着打着哈哈,心裏頭卻黑着一張臉:可惡!這只老狐貍把我的想法都摸透了,難怪死命也要把我拉到這鳥不生蛋的戰地來。
“那就好。”
***
“殿下,屬下認為殿下要小心那個貝殿下。”在伊圖姆的帳篷內,阿努一臉嚴肅的對伊圖姆說。
“為什麽?大神官已經死了,貝殿下是法老帶來的,應該不是別國的奸細,如果是的話,法老早就有危險了。”卑斯不解地問。事實上他覺得這位貝殿下挺有趣的。
“我是怕……”阿努猶疑着是否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是說他可能是父王的兒子?” 伊圖姆皺眉說,畢竟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想過,而事實上歷代的法老均姬妾無數,兒子和女兒更是多不聲數,而他父王自母後死後需也有個幾個寵妾,但卻沒有過其他的兒女,如果那個貝菲利真的是父王的兒子的話,那父王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那又怎樣?就算貝殿下是陛下的兒子,也沒什麽大不了呀。”卑斯不在乎地說。
阿努白了他一眼,“問題是法老的态度,法老對貝殿下的态度令我擔心……”
“不會的,阿努,你過于憂慮了。我相信父王不會這樣做的。” 伊圖姆打斷他的說話,的确,他承認父王對貝菲利那明顯的寵愛讓他有點妒忌,在他記憶中,父王對他露出如此寵愛的目光的只有他六歲前的時光,但他絕對不相信父王會把他這個正統的王位繼承者排除掉,而讓這個突然出現的貝來承繼。
“陛下!殿下正在與阿努将軍他們談話。”外面傳來了士兵的聲音,顯然法老正在營外。
“我知道了!”随即法法老已經走進了營內,身後跟着的是貝菲利,看似極不情願。而她跟在他後面的兩個士兵則面無表情的盯着她。
“父王,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伊圖姆上前問道。
“還不是貝貝這家夥,她不好意思自己到你這裏來,硬要我陪着。”法老笑着,指貝菲利說。
後面的貝菲利撇了撇,咕嘟着說:“什麽我不好意思來?分明是你自己押我來的!還好意思說”換來法老的一翻白眼。
卻聽見卑斯笑着說:“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難道還會害羞嗎?如果貝殿下是怕會騷擾到殿下的話,跟我一起睡好了,我這個人只要一沾上床就會立刻睡着,哈哈哈……”但他的笑容維持不了多久,因為他發現法老正滿臉怒容的看着他。他連忙知趣地收了聲。
阿努虛咳了兩聲,對法老行了個禮告辭說:“陛下,我和卑斯先告辭了。”
“是、是的屬下要告、告辭了。”就算是像卑斯那樣粗心的人都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趕忙松人。
見兩人離開,法老拍拍伊圖姆的肩語重心長地說:“早點休息吧,別把身體搞壞了,我國的未來還要靠你呢。”
“是的!父王,我明白了。”
“那就好,我走了,你們好好相處。”最後他別具心意地望了貝菲利一眼,仿佛在警告她別亂來後就走了。
後者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其實真的和伊圖姆一起,貝菲反而不覺得怎麽樣,反正他好象把她當男生,應該不會對她做出任何舉動,倒是法老那麽爽快就離開,讓她覺得好象有什麽陰謀在等着她。不過她一向秉持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辦事方針,所以也不怎麽在意。
“你要休息的話就進裏面睡吧,我還有工作做。” 伊圖姆望了她一眼,盡管他不明白為什麽父王那麽堅持要讓他和自己同睡一個帳篷,但他也不想深究。畢竟現在要他急着處理的問題太多了,他根本沒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呀~~~,那我先去睡了。”貝菲利誇張地打了個呵欠,注意到他仍埋着頭看着一張好象是地圖的羊皮。不禁勾起了嘴角,果然,伊圖姆根本就把自己當男生看待,唉——法老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不過這對她來說起碼是個好消息,當她遇到一些逼不得而但有必須要做的事的時候,她通常會選擇漠視這一方法,既然逼不了,那就任由事情自己發展,說不定到最後反而是一條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