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冤家

寧洛這幾天一直睡得早起的也早,她睜開眼,窗外霧霭蒙蒙,宮沐清走後她習慣把窗子虛掩着睡覺,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清晨的涼氣夾着雨露沖開窗子湧入,寧洛裹了裹薄被,感覺有些冷。

寧洛閉上眼睛,片刻後,她認命地掀開被子,起床。

寧洛拉開歡樂館的大門,每天都是她醒得最早,開門的瑣事自然落到了她身上,白蠶也樂得她有些事來做。雖然睡早醒早,但她整天都是蔫蔫的,門開的一剎那有細雨飛到她臉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和往常不同的,她探頭往外看了眼,也是這一眼,讓她失了心神,在之後的日子裏,奮不顧身來。

宮沐清一身素白貼着牆站在檐下,裙擺已經濕透還沾着泥漿,身上也有零星的濕意讓絲質的衣物顯得沉重,她如緞的黑色長發被一根白色發帶随意攏起,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單薄地快要與青街長巷融為一體,她空洞地望着檐上的天空。寧洛能清晰地看見她緊呡的唇和不知是不是被露水沾濕的睫毛。

宮沐清像是感到了寧洛的注視,她轉頭看向寧洛。

像是一陣細雨撲面,寧洛眨眨眼:“這位客人,歡樂坊開門了,要進來聽上一曲嗎?”

宮沐清沒能聽上小曲,且不說樂坊的姑娘們都還沒醒,她剛一進門就被寧洛拎小雞崽一樣連拖帶拽到了浴池。

浴池的內外全部以瑩澈如玉的白石鋪砌,池的四周為一圈白石鋪成的平臺,每一邊都設有白石的臺階,一級級地逐漸降入池水,池中常年循環熱湯,初夏季每天更換新鮮的玫瑰芍藥花瓣,一近池邊還有一陣金銀花的清香。

“你做什麽?”宮沐清拍開寧洛解着她衣服的手。

“小冤家,穿着濕衣服你不怕染風寒啊。”寧洛捏了捏宮沐清的臉,“你就那樣站在街邊被當成孤魂野鬼都不稀奇。”

“你去給我拿衣服來,要白色的。”宮沐清點點頭,自己動手脫起衣服來。

寧洛接過她脫下的濕衣服,轉身走開。等她再回來時,宮沐清已經泡進池中,鮮紅的花瓣烏黑的發絲稱着她白皙削成的香肩,強烈的色彩對比刺激着寧洛的神經,她放下桌案,不動聲色地靠近宮沐清。

宮沐清反身趴在池邊,伸手去夠放在桌案上的清酒,寧洛赤着腳卷起褲腿走下臺階,池水慢慢沒過她的腳踝小腿,等她走到宮沐清身邊時,水面剛好到她膝蓋上,她拿過竹瓢,往宮沐清露出的背後慢慢澆着溫水。

宮沐清眯着眼睛:“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過的這麽舒服。”

“舒服嗎?不覺得。”寧洛把宮沐清手臂上沾着的花瓣拿下。

“身在福中不知福。”宮沐清呡口酒,“這浴池真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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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洛放開竹瓢,她伸手細細捏着宮沐清肩項:“身子回暖了嗎?”給你留着窗戶你不進,跑到大門口站着幹什麽,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寧洛腹诽,想着不自覺加大了手勁。

“疼。”宮沐清吃痛地聳肩。

“如果泡湯不行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其他方法。”寧洛的指尖順着宮沐清清晰的脊柱線下滑,礙事的花瓣擋住了她的視線,寧洛跪了下來,把宮沐清抵在池壁上。

“喂!”宮沐清抖了下身子,她想轉身,被寧洛按住了,細密的吻落在肩頭。

“不要亂來!”宮沐清掙紮。

“現在是卯時,你在外面站了多久?”寧洛沒有理會她,疼惜的吻延綿至肩胛。

“放開我……”宮沐清身子發軟,她握緊了拳頭。

“嗯?”寧洛輕聲曼語,她從後箍住宮沐清的腰,上身前傾把宮沐清壓的完全伏趴在池邊上。她輕輕舔舔宮沐清的耳背,滿意地聽到一聲細弱的哼聲。

寧洛咬咬宮沐清的耳骨,宮沐清不再掙紮,她把臉完全埋在臂彎中,但紅彤彤的耳朵差點讓寧洛笑場,她把手從宮沐清腋下穿過捏住她的下颚逼迫着她擡起頭。

宮沐清咬着腮幫子瞪她,她露出一個清媚的笑容,側頭吻上宮沐清緊呡的唇,舌尖掃過貝齒,舌背感受到陌生的結痂,她稍微用力,宮沐清發出哼聲,淡淡的血腥味順着舌尖傳遞到她口腔,宮沐清是有多用力才把自己咬成這樣子?

寧洛退出直勾勾看着宮沐清,宮沐清面無表情,但眼神潮濕像藏着暗火。寧洛低下頭啃咬她的脖子,一直撩撥的手指突然加重力道,近乎蹂.躏。

“唔嗯……”宮沐清發出綿長的聲音,她拱動肩膀想要逃避這種太過強烈的感覺,寧洛在床事上一向溫柔,循序漸進纏綿入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直接粗暴過。

寧洛沒有放過她,她挑動着宮沐清每一根敏感的神經,水面起伏,花瓣随着波紋蕩漾。

宮沐清捏緊了拳頭,她想尖叫,但長期以往的壓抑讓她把聲音全部壓在喉頭,她全身顫栗,發出像是嗚咽一樣的低吟。

寧洛突然放緩了進度,她把下巴擱在宮沐清肩頭,含住她發熱的耳垂。

宮沐清眨眨眼,她還沒緩過神來,一股空蕩蕩又燥熱的感覺充盈在胸腹,讓她忍不住縮緊了身子向池裏滑去,但寧洛又托住了她,呼吸一直打在自己臉頰上,又潮又癢。

“想要嗎?”寧洛語氣輕佻。

“你滾!”宮沐清一拳砸在池岸。

“我舍不下你啊。”寧洛在她臉上啄一下,手上的動作時快時緩,她細細看着宮沐清眼神的變化。

宮沐清是有愠怒的,但神志根本撐不住怒意,她只能被一股股酥麻洗刷着意識,随着寧洛一手翻動的欲海沉浮。

寧洛看宮沐清的眼神渙散開來,她覆到宮沐清耳邊輕聲道:“宮沐清。”

宮沐清沒有回應,寧洛惡意曲起手指,宮沐清悶哼一聲,她才繼續道:“記得我的名字嗎?”

“哼……”宮沐清細聲細氣嗤一聲。

驟雨打芭蕉,宮沐清想抓住什麽,寧洛擒着她的手,從小腹彙聚的熱量幾乎要把她烤幹,皮膚上的小水珠蒸發和氤氲的熱氣混在一起,她的理智懸在一線上,耳邊是咒語一般的呢喃:“叫我什麽嗯?”

寧洛游刃有餘不緊不慢折磨着她,理智終于随着控制不住的痙攣崩塌,她哭喊着:“寧洛!寧洛啊!”

寧洛拍着宮沐清的背,嚴峻地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自己可是把她弄哭了,還逼着她叫了自己名字,要知道宮沐清可是從來只叫姐姐的,以宮沐清的自尊心很難說接下來死的是誰。

宮沐清終于緩過勁,她回過頭,眼裏是幽深的寂靜,寧洛迎着她的目光,心裏某個地方越發松動。

宮沐清一言不發地按住寧洛的肩膀跪騎到她身上,寧洛吞了口唾沫,宮沐清慢慢發力把寧洛按進池子裏,寧洛順從的躺倒進水中。

宮沐清手掌游移到了寧洛脖頸處,猛地掐住,寧洛猝不及防地嗆了口水,這一口水差點要了她的命,她握住宮沐清手腕,又擔心把她掀翻不敢大力掙紮,她無聲地咳嗽,水不斷從口鼻灌入,肺部像是抽筋一樣絞痛,她睜開眼是一片暗紅,稠密的花瓣遮蔽了她的天日,宮沐清冰冷的臉從花瓣的縫隙中可以窺見,肅穆如索命的鬼神。

自己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呢?就在寧洛以為自己就要死掉的檔口,宮沐清松手把她撈了起來,一接觸到空氣,寧洛就像要嘔出心肺那樣劇烈咳嗽起來。

宮沐清爬起到案桌邊擦幹身體穿起衣服來,寧洛咳嗽着移到池邊,她咳到淚珠大滴大滴地湧,她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偷瞄宮沐清,看起來神色如常,好像她剛剛真的只是沐了個浴一樣,就像第一次一樣,她還是沒殺了自己。

寧洛吊起的心稍微安下一點,她看着穿衣服的宮沐清,試探着問:“為什麽你要拿白色的衣服呢?”

“喪服。”宮沐清理好衣服,“要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一到這倆就畫風不對,但我寫的好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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