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4)

幸好我聰明沒被你騙。”

此人是王凜,元嬰大圓滿的修為,葉紫鳶在元嬰三層還沒學邪劍仙的三式劍法的時候還要忌諱他,現在她的修為已經是元嬰八層,神魂強度又是元嬰大圓滿,她連水蠍那種出竅期的都殺了,元嬰大圓滿這等修為的修士已經沒資格成為她的威脅。

“不愧是師兄。”葉紫鳶嘴角一勾,露出抹譏諷。

王凜又笑一聲,一副風流倜傥的模樣,“雪姬師妹,其實這次師兄來是為了取你的命。”他說得溫柔,似取一個人的命是給那人的恩賜。

“其實師兄來真是雪姬的一件幸事。”葉紫鳶露齒一笑,兩顆白白的虎牙露出,看起來一副天真無邪。

王凜眸光一沉,五指成爪,“既然如此,為兄就不客氣了!”在他眼裏,葉紫鳶的修為只是元嬰八層,對他還構不成威脅,他只是沒想到,他的一疏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葉紫鳶居然晉級這麽快!

一枚銀針從他的掌心飛出,直接刺穿了葉紫鳶的眉心,王凜獰笑一聲,正想去吸幹葉紫鳶的精血,他笑聲一頓,因為他又看見了葉紫鳶臉上露出了譏諷,随即她的身和氣息形竟慢慢消失不見!

王凜駭然,祭出了渾身的法寶,又小看了那女人!

“師兄,其實你挺好的,知道雪姬現在需要你的修為,所以現在屁颠颠的跑來了。”他的背後一片寒意,他剛想說些什麽,目光卻一滞,身子僵硬起來,站着一動也不動。

葉紫鳶手指上出現一簇冥炎,輕彈一下,在他的身上戳出了一個窟窿,那個窟窿慢慢變大,将他整個人燒成了灰燼。

她感受了一下修為,居然沒晉級,難道真的要攝取比她修為強大的修士?

她無奈中擡眼,對着一個方向冷聲道,“看了這麽久,還不出來?”

在她不遠的地方有一道散發着黃光的龍柱,有兩個人從龍柱後走了出來,一男一女,那男子穿着白衣,眉清目秀長得像個女子,确是好看,不過葉紫鳶看過了太多長相俊俏的男子,白若玉就是其中一個讓她稱贊的,所以看到這個讓雪姬神魂颠倒的寧宇,她覺得非常平庸。

寧宇身邊那女子,當然是黃敏啦,賤男賤女一般都是同時出場了的嗬……

黃敏沖着葉紫鳶得意一笑,白皙的右手擡起搖晃了一下,手腕上戴着一串七彩的鏈子,赫然是攝魂鏈。

“雪姬,好久不見。”寧宇柔和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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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鳶懶得理會這将死的人,況且他的修為還不怎麽樣,才元嬰七層的修為,葉紫鳶攝取王凜那元嬰大圓滿的神魂都晉不了級,更何況是他。

“沒事別來惹我。”

寧宇眼眸一閃,笑意不變,他可是親眼看見葉紫鳶輕描淡寫的抹殺王凜的!他現在內心生出了幾分後悔,一想到雪姬曾經死皮賴臉的跟着他,他有了底氣,“雪姬,我知道你是在氣惱我那時狠心,那并非我情願,我是受了她的蠱惑啊!”

寧宇指着站在他身邊的黃敏,快步走遠了幾步,帶着幾分嫉惡如仇怒視黃敏,“你這女人心腸惡毒,時常離間我與雪姬的感情,今日我總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黃敏那得意的笑一僵,漂亮的臉蛋有些扭曲,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師兄,你怎麽可以這樣說,當初是你說雪姬纏你讓你厭煩,也是你想出法子騙她的攝魂鏈的!”

葉紫鳶翻了個白眼,封閉聽識,盤膝打坐,雖然她很喜歡狗咬狗,但是不喜歡這狗賴到她身上,也沒那個空閑去聽他們如何窩裏反,而且她瞧了一眼那串攝魂鏈,普普通通的不是什麽高等的法寶,只能用來攝攝魂,煉制幾個傀儡,對她來說無太大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8 章

九艘靈舟飛行了五天,途中經過了一個小宗門的上空,碧波似的護山大陣,半透明的結界,可以看到下面是一片花海。

正中間的第五艘靈舟上傳出了一道帶着輕蔑的聲音:“抹殺。”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兩艘靈舟降落,上面站着的全是外門弟子,那一個個雙目中帶着貪婪,嘴角勾起嗜血的笑,看起來如餓狼般,沒過多久,那個小宗門死屍遍地,鮮血灑在那片花海上殷紅殷紅的刺眼。

像這樣的小宗門還遇見好幾個,毫無意外都在那一聲冷漠的“抹殺”下被屠盡了全宗。

在抹殺一個叫做千畫宗的小宗門時,葉紫鳶忽然心頭一動,莫名的生出一種想下去一看的想法。

葉紫鳶跟随着那一道道橫沖下去的黑影,一并飛了下去。

千畫宗修煉畫意,根據修為的不同,畫出來的東西也會具備不同的修為,有點類似神筆馬良,畫出來的東西會變成真實。

葉紫鳶在這些鬥法激烈的修士身邊小心的走過,循着讓她有些觸動的位置,她越走越發覺人漸漸變少了,連環境也惡劣了許多,樹木枯萎,殘垣斷壁下,有一座破敗的祭壇,那祭壇看似普通,看久了卻陰氣森森。

“女魔頭,竟敢擅闖本宗禁地,殺!”天空上飛來幾道青色的長虹,落地時一個個抽出背上背着的一卷厚重的卷軸,豪氣一揮下,手上提筆在卷軸上作畫。

但見他們修為皆在元嬰中期,手上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繪下奇形異獸,畫筆一拉,那些奇形異獸都奔了出來,猙獰的撲向葉紫鳶。

葉紫鳶為這些不畏生死,英勇護宗的弟子門點上了無數個贊,她零壓力的用鐵劍使出破風一式,那些奇形異獸在那一刺下身體融化變成了墨水。

那些千畫宗的弟子卻不急,齊齊掐決念誦,動作如出一轍,聲音嗡嗡的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一起發唱。

半空中的那些墨水此刻自行變幻,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畫,高山流水,蓮葉荷花,鯉魚出水躍龍門,一紮着兩發髻的童子在水邊舀水,他身後牽着一個水泡,水泡很大,飄在半空,裏面困着一個人,是葉紫鳶。

葉紫鳶在這裏面動作變得十分緩慢,手指戳了戳水泡,那水泡十分有彈性,也十分有電力,淡藍色的閃電在水泡上游走,電得葉紫鳶猛地縮回手指。

好陣法!

葉紫鳶掃了一眼這些施法的男男女女,骨齡大概都在二十歲左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可憐葉紫鳶這身體的骨齡已經八十九歲了,才堪堪是個元嬰八層。

那幾個男女見葉紫鳶被困住,都松了一口氣,準備施法将她殺死,可卻忽然發現水泡中沒有了人!

他們再次看到葉紫鳶時,葉紫鳶正站在祭壇上,她抿嘴笑了笑,右手擡起準備施展神通得瑟一番,誰知下一刻她原地消失了……

這次不是撕裂虛空才消失的,而是被其他的力量帶走了。

葉紫鳶視線看清時,發現她處在一個洞府內,那個洞府不是很大,挂滿了一張張畫卷,畫卷上畫着的都是一個黑衣男子,只有一個颀長的背影,或是執劍而立或是覆手問天或是風淡雲輕。

葉紫鳶覺得這畫卷上的男子非常的熟悉!

她走了幾步又看見了一張石桌,石桌上平鋪着的也是一張畫卷,仙殿,殿上站立的看不清面容的銀發黑衣男子。

她一愣,這不就是蘭曦染曾言的仙人畫卷麽!

她看着這畫卷,忽然有點惆悵,忍不住伸出手順着那男子看不清的面容勾勒。

“你,來了?”

葉紫鳶手指一頓,她猛地擡起頭,看向那出聲的地方,那聲音沉悶嘶啞,像是許久沒有開過口說話,久到甚至快忘記如何說話。

她看見了一只眼球,那只眼球上布滿了血絲,瞳仁上隐隐可以看到有一個男子的身影。

葉紫鳶眼眸一閃,鎮定下來,“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靈樞,你忘了嗎,你答應過我,要送我回家,要幫我重建家園!我等了這麽久,這麽久!你為什麽現在才來!”

那只眼球靈樞的聲音出現了氣憤,上面的血絲越來越多,葉紫鳶在他無意散出的威壓下身子不斷的顫抖,像是稍微定力不夠就要跪下。

葉紫鳶額頭泌出了薄汗,情急之下,急忙道:“我沒有忘!”

靈樞聽到葉紫鳶這樣說,情緒平複了一些,瞅瞅葉紫鳶,疑惑的道:“你現在怎麽那麽狼狽,修為才是元嬰期?不過你奪舍的這具身體也不錯,居然是能化成人了的天照。”

葉紫鳶不知怎麽回答,那只眼球應該是認錯人了吧,可是她怕她一說出“不是”,那只眼球發起飙來就會秒殺了她……

靈樞見葉紫鳶沉默了這麽久,他暗想葉紫鳶應是有什麽難以言明的苦衷,他嘆口氣,“罷了,子淵,我知你情結未了,只是你答應我的事,關乎我族的命數,我不得不自私!來,帶我走。”

葉紫鳶心頭一松,幸好這奇怪的東西,只剩下一個眼球也能活小命的東西還不算太野蠻,“怎麽帶?”

靈樞:“讓你懷中的那只小東西吞下我。”

葉紫鳶嘴角一抽,大哥你這是沒事送自己去做人家的大餐啊?

靈樞見葉紫鳶猶豫,發出一聲笑聲:“子淵,你還是這麽迷糊,你有本事奪舍天照的身體,卻沒那個心機去研究天照的秘密,那懷中的那只小天照可吞納界面,肚中另藏乾坤,我在那裏面會很安全。”

葉紫鳶幹笑一聲,她只知道那只小天照愛吃,而且不白吃,吃完還會吐出個東西來,非常的實用……

葉紫鳶出了洞府時還順手将裏面的畫卷都帶走了,除了石桌上的那副畫像是與石桌合為了一體拿不走,她上次看見蘭曦染用了不知什麽方法把畫卷裏的東西變實,而且那威力不小,她料想這些畫卷應該也具有那種能力,留着慢慢研究。

“你不去看看那個遺跡麽?”小天照的肚子裏傳來了那只眼球靈樞的聲音。

“遺跡?在什麽地方?”葉紫鳶搓搓手。

“就在這洞府下面啊,怎麽,這個你也忘了?”

“額,太久了,我這腦子還受了點刺激……”葉紫鳶瞎掰着。

“呵……那張石桌下。”

葉紫鳶恍然大悟一般,“哦,想起來了……”她在石桌上摸索了一下,有些為難,怎麽去!

她瞧了瞧那張畫卷,眼珠子一轉,散出神識,若這畫卷是一個契機,或是一個空間……那麽她用神識應該可以進入。

她的神識一觸碰這畫卷,那畫卷就猛然一閃金光,将葉紫鳶整個人往裏吸納。

葉紫鳶進入畫卷內的空間,準确來說是被畫卷傳送到了某個地方。

她的四周是無邊無際的白色,那些白色是石頭發出來的,那些石頭連在一起,大的有一座山那麽大,小的也有拳頭那麽大。

她擡起手放在這石頭上,閉眼吸收了一下,睜眼時眼睛一閃過精芒,原來這些是靈脈,靈氣的本源!

葉紫鳶趕緊盤膝坐下,攝取一塊拳頭大的靈脈,這些靈脈中的靈氣比外界精純了百倍,她恨不得全身都趴在靈脈上,拼命的攝取。

這一個拳頭大的靈脈,葉紫鳶吸收了整整三天,她再尋了一枚更大的靈脈,這次攝取的速度加快了一些,用了兩天兩夜,這次她尋了如山那般大的靈脈,瘋狂的攝取。

半個月後,那座如山大的靈脈縮小了一半,葉紫鳶的修為晉級到了元嬰九層巅峰,她掐了一下時間,咬咬牙繼續吸收靈脈,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元嬰大圓滿!

又過了半個月,那座靈脈的靈氣完全消失,葉紫鳶的修為完全達到了元嬰大圓滿,距離出竅期只有一層薄紙般的距離,可這薄紙的捅破,不僅是需要龐大的靈氣,還需要一個感悟,不似那些魔修,只要有足夠的兇煞之氣和死人鮮血就可以提升修為。

葉紫鳶在這個地方待了一個月了,猜想外界那些仙邪兩派的戰争已經開始了,但她吸收的靈脈才只是冰山一角,若是這樣出去,她非常非常的不舍啊,比割肉還痛苦。

她嘗試着跟小天照溝通,那個靈樞說小天照的肚子裏可吞納界面,那麽這些靈脈,小天照應該可以……

小天照那張龍臉耷拉,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嘤叫一聲,小嘴一張猛然變大成一張血盆大口,一吸之下,那些靈脈都變成了流光飛進了小天照的口中,他打着飽嗝,想吐又吐不出來,十分可憐,他肚子裏又傳出了靈樞氣急敗壞的聲音。

“死家夥,你砸到我了!”

葉紫鳶暗笑一聲,砸得好啊,她抱起小天照回頭看時,一愣,那些靈脈下藏着的東西都露了出來,那是一條威嚴的燭龍!

《山海經》中記載,燭龍也稱燭九陰,是人面蛇身的形象,赤紅色,身長萬丈,睜開眼就為白晝,閉上眼則為夜晚,吹氣為冬天,呼氣為夏天,又能呼風喚雨,不喝水不進食,不睡覺也不休息。

那燭九陰的臉笑眯眯的,彎着眼睛,咧着嘴,看起來如同彌勒佛的臉一樣,那笑似對着葉紫鳶,讓葉紫鳶不寒而栗,她不敢動,那燭九陰就沒動。

許久,葉紫鳶走了過去,這麽久不動,應該是死物吧?若是活物,憑着祖宗殺人不眨眼的狠辣脾氣,她早就成了口糧了。

她仰望這這尊巨大的異獸,這也是傳說中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異獸。

“若是我也有這麽大的本事就好了。”葉紫鳶喃喃着,帶着崇敬,擡手摸上燭九陰的鱗上,這一摸,她立刻似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身子向後躍出。

一臉驚恐,這燭九陰,還是活的!

她再一看燭九陰的臉,感覺他的笑十分的詭異,似嘲諷似輕蔑,更多的是憤怒!

葉紫鳶沉默了一瞬,抱拳向燭九陰一拜,“晚輩葉紫鳶無意中闖入前輩栖身之所,非常抱歉,作為賠罪,晚輩定會傾盡所能解開你身上的封印!”

她說完,又将小天照捧出,吞了燭九陰!燭九陰也不知在這個地方封印了多久,甚至那些靈脈都是從燭九陰的身體上剝離出來以削弱他的修為的,如此強大的封印,她就不信燭九陰能掙脫。

與其留在這裏被日後來臨的蘭曦染得到,還不如現在就收走他。

小天照本是一張吃飽了撐着的懶散模樣,一看見燭九陰立馬精神起來,如臨大敵,身子一晃變得比山還大,肚子內的乾坤更是達到了一個能吞噬萬物的恐怖地步,龍嘴一吸,燭九陰的身體慢慢被他吸納。

吞完燭九陰,小天照變回原形直接昏迷了過去,葉紫鳶心疼的将他揣在懷裏,撤出這個地界。

外面的千畫宗修士都被屠得一幹二淨,她出去時,只感覺如進入了一個傳送陣內,站穩時還是站在那個她莫名消失的祭壇上。

她循着荒邪宗一路燒殺搶劫的痕跡,到達了一個平原上,那個平原此刻籠罩在一片喊殺聲中,八大宗門人數千萬之多,五顏六色的術法之光在天空上似彩虹。

那些宗門各自勢力陣營內的靈舟,皆是一樣的九艘靈舟,似乎這個“九”的數字有特殊的含義。

半空上的血霧很濃,隐隐中血光有蔓延的趨勢,似這不是單純的戰争厮殺,而是一場以活人供奉的血祭!

葉紫鳶悄悄的來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些宗門內神識強大的長老門,早在葉紫鳶踏入這片平原就知道她了,只是看她是一個蝼蟻一般的人物,便也沒去理會。

她散出神識,在那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砍殺的修士中尋人,她踏着鐵劍飛到了東邊最外圍的地方,外圍的修士大多是修為差點的又怕死的,她看到了黃敏在與一個女劍修鬥法,劍修一般氣質較冷清,出手淩厲。

黃敏搖着手腕上的攝魂鏈,攝魂鏈發出鈍擊般的聲音,她身前有三具傀儡,在那鈍擊聲下圍攻那個女劍修,女劍修隐隐不敵,身上出現無數的淤青。

葉紫鳶眸光冷然,輕聲念了一道咒語,擡手一伸,黃敏手腕上那串搖動的攝魂鏈就飛到了她的手上。

“師妹,看你用得挺順手的嘛,今兒個,我來收利息來了。”

黃敏雙目一瞪圓,忙給那三具傀儡下令,“殺了她,馬上!”

葉紫鳶輕笑一聲,伸手一指,那三具傀儡竟一動不動,“看來師妹還不了解攝魂鏈。”她的拇指輕撫過攝魂鏈上的一顆最大的珠子,那珠子發着綠光,綠幽幽的像是餓狼的眼睛。

“所有使用過它的人都會被它記錄下神魂,難道寧宇沒告訴你,如果我沒死,就一定別使用這個東西麽?”

黃敏每聽聞一個字,那臉色就變一分,最後她神色激動,不知在想些什麽,她尖銳的道:“不會的,師兄不會害我!”

葉紫鳶嘴唇一動,只吐出了一個符語,黃敏那張表情豐富的臉激動之色凝固,神魂已被攝魂鏈上那顆綠珠攝取在內。

她掂了掂手上的攝魂鏈,正想去尋找下一個目标,誰知那之前與黃敏鬥法的女劍修殺氣騰騰的沖了上來。

葉紫鳶避閃開,不耐煩的道:“我剛才也算救了你。”

女劍修哼了一聲,“誰不知你們魔修好內鬥,師門如仇家,各個人面獸心!”

葉紫鳶摸摸自己的臉,這張魔修的臉是該換了,她使出了一招烈火掌,震碎了女劍修的五髒六腑,看也不看的飛走。

她飛着飛着,忽然聽到了一聲龍吟,她一怔,仰頭望去,見上空有一條咆哮的千丈黑龍!

葉紫鳶心髒猛的一跳,那條黑龍在戰争的中心,那裏是群英荟萃,修為高深之輩鬥法的地方,她想看看,是不是古幻月在那裏,自以為有了黑龍就尾巴翹上天了敢跑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去!

這裏是大混戰,只有仙邪兩派,不論何人,只要是對立的門派,都會成為擊殺的對象,

她的修為在這些人中只算中下等,直接沖過去怕是會被砍得渣都不剩,索性她撕裂虛空過去,在殺紅了眼的修士們之後,虛空裂開了一道口子,葉紫鳶從口子中走了出來。

她剛一出來就被一團不知何處噴來的火燒掉了一半的頭發,那些殺氣鋪天蓋地的襲來,甚至有一些僅是殺氣就能讓葉紫鳶動彈不得,只是這些人的怒氣不是對葉紫鳶的,各方都勢均力敵,誰還有空閑去理會葉紫鳶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喽啰。

葉紫鳶非常狼狽的躲避那些朝她這裏波及過來的餘威,這戰場的中心一般是出竅後期的修士,少數人是化神期,化神期帶給她的威壓那是小蟲面對蒼天的感受。

她一邊埋怨古幻月,一邊趁沒有人注意時悄悄撕裂虛空,不斷的變幻位置。

終于她靠近了那條黑龍,看清了那條黑龍守護着的那個白衣人。

膚若凝脂,瞳若點漆,面相極俊,氣質高貴,神色冷漠,颀長的身影,身後是一輪巨大妖異的血月,他站在那裏不動,氣場強大下竟無人接近。

不是他,他氣質溫和,不是這般高高在上。

葉紫鳶心頭失落,搖搖頭,準備再撕裂虛空回到外圍。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人說前面虐得女主好慘,額,我表示無奈,開頭是我在學校裏沒事幹随便寫的,導致我現在續文特痛苦......

第 39 章

自衆神隕落年代之後,道神之念分為了三大劫界,修真界、魔界、妖界。

修真界囊括三千大界,有修仙也有修魔者,一心修煉盼望成真仙或邪仙。

葉紫鳶正想撕裂虛空,她如今能熟練虛空之術,只是可惜穿梭的只是同一個位界或是下界面,對于上界面,她只能看到節點,卻不能進入。

這時一枚走火的流星錘激射過來,葉紫鳶手一頓,正想躲避那枚流星錘,她剛一動身,耳邊就刮起了風的呼嘯,一條大大的黑影降臨卷走了那枚流星錘。

她擡頭一看,原來又是那條黑龍,她轉眼看向那條黑龍的主人,那人也在看她期間還游刃有餘的跟一個綠影在鬥法,葉紫鳶點頭微微一笑,随即轉身遁走,她這輩子的福星應該是黑龍了吧……

只是她轉身得快,沒有看見那人一瞬間露出的欣喜……

葉紫鳶在外圍尋了許久,終于讓她找見了寧宇那小子,他也使用了禁術,修為迅速提升到了出竅四層,正與一名馭虎獸修士鬥法,虎嘯連連,寧宇那厮做出了一個讓葉紫鳶非常惡心的動作,就是五指成爪一把将虎獸的眼珠子剜了下來,手掌握緊捏碎那眼球,仰頭喝下眼球流出的汁液……

葉紫鳶下意識的想到了在小天照肚子裏藏着的眼球靈樞,他雖在裏面待着,但也能看到外界的情況,不知他現在是怎樣的情緒。

她瞅準了寧宇被反制的時機,連忙出劍,毫不猶豫的飛到寧宇的背後捅進了他的後心窩,葉紫鳶知道這些魔修的功法都詭異的很,刺進的鐵劍又打了個旋,攪碎了他的心髒,正想散出修為毀滅他的神魂,忽然他的身體軟化,一轉眼就變成了一灘碎肉。

葉紫鳶一見不好,急忙後翻騰遠離那灘碎肉。

“雪姬,嘿嘿,我聞到你的肉很香嗬。”那灘碎肉移動起來,周圍是一層血霧,這血霧有腐蝕的作用。

“早知道如此,我就應該一口一口将你的身體吃掉。”

那灘碎肉移動中重新凝聚成了寧宇的模樣,心口上的傷口愈合得連痕都沒有。

葉紫鳶雙目一凝,對着那個馭獸修士喊道:“那邊馭獸的兄臺,可否與我一起殺了此人,以報你靈寵剜眼之仇!”

那個修士将信将疑,不過是懷疑居多,竟然站在那裏不動,譏笑的看着葉紫鳶和寧宇打鬥。

葉紫鳶翻了翻白眼,真是個愚蠢的家夥!

她懶得去理會那個修士,擡起劍直接使出了破風,話說她沒學過什麽劍法,這身體原主以前的劍法拿到這個高手雲集的界面來說實在有點上不了臺面,葉紫鳶幹脆的就不練了,只專注練這一式,一招克敵,多省時省力……

她那一刺下又帶着疊加的兩重力,無視寧宇的結界,又刺入了他的身體裏,她左手在劍身上一彈,兩重力之下,寧宇的身體轟然爆開。

葉紫鳶早在之前就在身上覆蓋了一層靈力,那些爆炸飙出來的血肉都進不了她的身。

“哼,吃吃吃,把你炸成渣了看你怎麽活!”

她拍拍手,感應寧宇的神魂逃竄了哪裏,蓮步下,衣擺飄搖,在那內褶上,随着擺動,一滴小小的血漬藏匿在那裏,血漬上閃爍的是一張人的臉。

葉紫鳶尚且不知,她的神識留意着不遠處,本尊在範圍內游走,她的身後悄悄的有一滴血漬化成了血霧,血霧中一個人的輪廓慢慢的顯示了出來。

“小心!”

她猛然聽到一聲焦急的呼喚,忙轉過身時,一股熱血噴濺到了她的衣裳上,有那麽一滴落在了她的嘴邊,她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舔下了那滴鮮血,溫熱鹹甜,她心中一酸。

她的眼前是韓重,羸弱單薄,面色蒼白,胸膛上一只似人似獸的爪子從背後貫穿到了身前,爪子上電光閃爍,似在吞噬韓重的神魂。

葉紫鳶從來不知曉一份隐藏的愛意可以這麽深,韓重一直默默的關心雪姬,為她做任何事,即使受到雪姬的冷嘲熱諷也心甘情願,就好像蘇越澤也願意為了葉紫鳶去死,原來這修真界也不全是薄情寡義。

“我不是雪姬。”她垂下眼睑,語氣中有些哀傷。

“我知道。”韓重苦笑着,眼睛卻是從未有過的晶亮,“我相信我的感覺,你是雪姬也不是雪姬。”

“命由天定,命數可變,我出生之時便已夭折,我父适用禁術凝聚我的神魂,強行為了續命,有位天師曾說我活不過三十,今年,我正好三十歲。”

命!

葉紫鳶的眼睛閃過一抹怒光,命,她沒有遵循原文中早死的命運,她現在活着就是一個變數,她這個變數卻讓命運的齒輪出現了毀壞,甚至連累了她身邊的至愛。

什麽是命,她葉紫鳶偏偏不信命,她要蘭曦染最後不得善終!

韓重活不過三十是吧?她偏要讓他長命萬歲!

她惡狠狠的望向天空,似要用眼神将這天空戳出兩個窟窿,“我要取代這天道!”她在心裏暗暗的道,素手不自覺的握緊劍柄,鐵劍上驟然出現一股威壓,那威壓似鎮壓仙人!

葉紫鳶擡手起劍,那動作看似緩慢,然劍後卻出現了一道道的殘影,仔細一看,那殘影是不斷的前行中又有倒退的趨勢,她對着寧宇,起劍緩緩一削。

“削仙。”

那一削之下,時光出現了停頓,虛空開始了一頓一動的流轉,似有一股力量在與時光争奪,時光要流逝,那股力量偏要時光倒退!

“給我死,死!”

葉紫鳶冷冷的怒喝,那削去的劍氣,一連出現了兩次,第一次劍氣将寧宇的身軀削成了兩半,連同他的神魂也受創,第二次,時光逆流了一瞬,寧宇的身軀回到了完好的狀态,那道劍氣距離寧宇近了一分,再次将他削成了兩半,他的神魂這次是湮滅!

神魂湮滅便是徹底的死亡,或許有辦法将他複活,可是又有誰能有本事将神魂湮滅的人複活?就算有,那人也是這天地間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葉紫鳶這頓悟似的一削,用盡了她的全部靈氣,身子癱軟,她忙拄着鐵劍,站穩。

她沒有去注意,此時戰場上的那些修士已經注意到了她,那各方陣營裏神識強大的天驕老祖,帶着驚異。

“邪劍仙的傳人出現了!”

紫霄宗陣營內,有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他睜開眼睛,眼神滄桑,平淡的面色出現了波瀾,他腦海裏出現了追憶,他喃喃着,“那個女孩的魂好生熟悉。”

在那玄天劍宗陣營裏,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盤膝在靈舟上打坐,他猛然睜開眼,輕笑一聲,他的師妹終于出現了,就是不知是哪一個?

他便是在羅浮山密境時,曾在蘭曦染身邊的那個打扮得像是乞丐似的男子,不過現在穿着總算是正常了些許……

場站的中心,血月男子不悅的看着一直阻撓着他的綠影,“星,你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誰讓你客氣了,好不容易本大爺才突破到化神期,你丫的快給大爺出全力!”綠影化成了一個星,星上出現了一張稚氣的臉。

……

葉紫鳶看着在地上躺着,氣若游絲的韓重,她已經為韓重止血了,韓重不僅被穿透了內髒,神魂也被吞噬了大半,看樣子是極難活命。

她将靈樞叫了出來,靈樞雖然只剩下了一個眼球,但是葉紫鳶在這眼球上感覺到了一抹殘魂,她知道靈樞一定有辦法。

“救他!”

靈樞的眼神裏似乎有戲谑,“憑什麽?”

“百年後,不管我有沒有再次問鼎仙靈界,我都會送你回家,完成承諾!”葉紫鳶眼眸一閃,話說出口時,卻後悔了,她應該多說些期限的!

“好!”靈樞似有些高興,飛向韓重,“這麽多年沒有身體我怪寂寞的……”

“你不轉過頭去麽?”

葉紫鳶疑惑,道:“為什麽?”

“太血腥暴力了……”靈樞發出一聲壞笑。

“好,你別糊弄我就成。”葉紫鳶雖好奇,但還是轉過頭。

她聽聞身後傳來一聲悶哼,又有挖肉似的聲音。

“好了。”

這次是韓重的聲音。

葉紫鳶回頭看向他,只見他的右眼眶帶着血跡,眼神得意,左眼帶着愧疚。

“我與他的神魂融合,共居一體。”韓重開口,聲音是靈樞的。

“謝謝。”葉紫鳶微笑。

沒過多久,有一隊陰氣森森的黑衣人飛了過來,向着韓重一拜,憑空擡出一個活人做成的轎攆,韓重嘴唇一動,剛想說些什麽,葉紫鳶擺擺手,“你好好休息。”

韓重臉色愈加愧疚,一步三回頭坐上了那轎攆,随着這隊黑衣人的飛走離去,卻有兩個黑衣人沒有走,反而向葉紫鳶一招手,做出個“請”的手勢。

葉紫鳶權衡了一番,便跟随在這兩個黑衣人的身後。

身後的那戰場上的鬥法還在繼續,不知要持續多少天,看久了,葉紫鳶也看出了,這些人雖狠辣,卻不會真正的傷到那些宗門內的重要成員,死的一般都是一些無名小輩,若是真的死了宗門內的重要人物,恐怕是要不死不休。

那兩個黑衣人将她帶到了第五靈舟上,那裏的氣場頗為強大,有八個出竅期巅峰的老者高舉着雙手,盤膝而坐,面對面圍成了一個圈,圈內上方有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隐隐能看見一個人。

葉紫鳶站了許久,那些人都沒理會她,她索性在這靈舟尾上打坐,時不時讓小天照吐出幾個拳頭大的靈脈,吸收靈氣為沖擊出竅期做準備。

時間很快就過了七天,那方日夜在鬥法的修士終于消停了下來,大概死了一半的修士,魔修門把殺掉的修士的頭挂着腰間,正派修士則內斂一些,用儲物袋裝。

葉紫鳶終于感概了一句,這些修士真特麽牛,殺上個七天七夜,她沒被別人殺死倒先被自己累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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