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雪兒,告訴我,你有什麽感覺,痛不痛,酸不酸,還是……”唐颀幫小霜捏着腳,一邊緊張的詢問她,眼中充滿了焦急。

“不……”小霜搖頭,“我不知道,好象一點也不痛,也不酸,不麻!”她的話完全和事實相反,其實她很痛,很酸,也很麻。

“不,不會的!”唐颀急了,她沒有感覺,豈不意味着雙腳失去了功能,他使勁的捏着小霜的腳,他明知道那是犯了醫家大忌,卻還是不願輕易相信。

“不痛,真的不痛!”小霜故作輕松,“不痛不好嗎?”她裝作不解,然後用手拂開了唐颀,擡腿下床。

“啊!”沒等腳完全落地,小霜驚叫一聲,腳脖子一扭,摔在了地上。

“我怎麽了?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腳……”小霜擡頭看着唐颀,假意哭泣。

“雪兒,沒事的,沒事的,你會好的,會好的!”唐颀又心疼又難過,摟住她,象哄小孩一樣的拍着她的背。

“颀兒,你在做什麽?”一個威嚴的女聲卻在此時傳了進來,随即進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老人精神矍铄,鶴發童顏,手中拐着一根龍頭杖,她正是唐門的太君,唐颀的親祖母!

“太君!”唐颀連忙站起來去扶太君,“太君,請你幫雪兒看看,她的腳……!”

“她的腳?”太君不解,她得知了唐颀的所作所為,原打算三日後出關,誰知卻因為心神已亂,弄得差點走火入魔,于是便提前出關,她心中已窩着一團火,在見到唐颀後,唐颀卻連問候一聲都沒有,她的火可就更大了,所幸她經歷的事多,故暫且沒有發作。

“她的腳怎麽了?”太君斜眼看了一眼小霜,問唐颀。

“這……”唐颀把視線一轉,衆人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地上的鐵蓮子,都有些吃驚,不用說,那鐵蓮子是唐颀發的,但不是說唐颀喜歡雪兒嗎,他又怎會……

“三弟,你去看看!”太君眼中也是閃過驚異,然後對她身後的一個老人說。

“是,大姐!”那老人是太君的親弟弟——周如冰,他醫術高明,在唐門中無出其右。他點頭答應,走向小霜,小霜有些心驚,怕他查出真相,連忙暗暗封住了經脈,作好了準備。

“傷在哪兒了!”周如冰沒有問小霜,他在問唐颀。

“是腳腕,我……,我……,我用了大概……九成的功力!”唐颀避開小霜的視線。

“九成!”周如冰大驚,衆人也是大驚,在唐門中能經得起唐颀九成功力的人可并不多。

“嗯……!”周如冰慎重的蹲下身子,捏了捏小霜的腳見她沒有反應,又把了把她的脈,嗯了好半天沒有說話。

“舅公,怎麽樣!”唐颀看看小霜又看看周如冰,忍不住問他。

“等一下,讓我紮針試試!”周如冰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只小盒子,從裏面拿出一根銀針,小霜心中暗暗叫苦不疊,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舅公!”唐颀有些不放心,怕傷了小霜,攔住了周如冰。

“放心,如果這針紮下去她有感覺,那麽就還有救,如果還是沒感覺,恐怕就得另想辦法了!”

“舅公,你小心點!”唐颀放手了,擡頭擔心的看着小霜。

“啊!”小霜只敢在心裏喊,嘴上可沒敢叫出來,太痛了,簡直就是鑽心的痛。

“雪兒姑娘,你還是沒有感覺!”周如冰有些懷疑。

“啊!”小霜沒有說話,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周如冰,眼中那種清澈和純真讓人無法生疑,或許就是因為這點,唐颀才會喜歡上這個叫雪兒的姑娘吧,周如冰腦中突然掠過這個念頭,然後他收起了銀針。

“舅公!”唐颀的聲音有些失望。

“颀兒,舅公無能為力了!”周如冰捏捏自己眉心,“恐怕是你下手太重了,所以……”周如冰沒有再說下去,眼中有些責問的意思。

“舅公!”唐颀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會害了雪兒終身的自由,他的悔和恨充滿了他的胸臆,“舅公,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們唐門……”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周如冰撫着自己的長須。

“什麽?”唐颀差點跳了起來,“舅公,你還有什麽辦法?”

“黑玉斷續膏!”

“黑玉斷續膏?”

“是的,黑玉斷續膏!你也知道黑玉斷續膏的療效,只要用它再加上一種靈藥,我相信一定可以治好她的腳,只是唐門沒有現成的黑玉斷續膏,要配它缺一味“百果蛇丹”!”周如冰解釋。

“百果蛇丹!”唐颀回頭接觸到小霜求救似的眼神,他振了振精神,“那味靈藥又是什麽?”

“朱葉草!”周如冰嘆息,“相比之下,朱葉草比百果蛇丹難找得多!”

“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找到!”唐颀下定了決心,他剛才不是答應了雪兒,一定會治好她的嗎,即使他剛才沒有答應,他又怎麽能忍心讓雪兒這一輩子都不能走路了呢!

“颀兒!”太君叫他!

“太君!”唐颀走了過去,“對不起太君,我剛剛回來卻馬上又要走了!等天一亮我就出發!”

“你要去哪?!”這回太君真是又氣又怒,為了一個女人,唐颀竟如此待她,祖孫倆連一天都沒有聚上,他竟然又要走。

“不管什麽地方,只要能找到百果蛇丹和朱葉草!”唐颀走回小霜的身邊,“雪兒就拜托太君照顧了!請太君……”

“如果我不許你走呢!”太君頓了頓手中的拐杖,臉上明顯有着怒意。

“太君,我已經答應了雪兒,你總不想江湖上的人說您的孫子言而無信,說唐門仗勢欺人吧!”唐颀抓住了太君的弱點,他知道太君把聲譽看得比什麽都重,把唐門在江湖上的地位看得比什麽都重,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太君,但他別無選擇,不管怎麽說,太君是他的祖母,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好,好!”太君氣得臉都發綠了,她使勁的頓着手中的龍頭杖,“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說完她怒氣沖沖的回頭走出了房間,身後跟着一大堆的人!

“唐颀!”不知為什麽,小霜有些為唐颀擔心,“她會不會……”

“你放心,她只是在說氣話,她是我奶奶,不會把我怎麽樣的,再說了,我是唐門獨子,地位堅固的很!不會失去太子寶座的!”唐颀強裝笑容。

“唐颀!”小霜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差點就想把真相告訴他,剛想開口,唐颀卻坐到了她身邊。

“雪兒!”唐颀摟住了她,“不管怎麽樣,我對你的心不會變!”他看着她,看得她心驚不已,卻又仿佛有些迷醉,有些沉淪。

“雪兒,明天我就走,你要等我回來!好好的等我回來!不要讓別人接近你,除了小婷!”唐颀有些不放心,他不放心葉飄萍,不放心太君!

“我……知道!”小霜感覺臉有些發燙,任唐颀就這麽抱着她,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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