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 (1)
蕭亦然的密折去了盛京不到十日,盛京便派人來了話,容楚華表示延國要和談可以,但誠意必須要足夠,如若不然,昭國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此話之意已經很明确,蕭亦然等人暫時是無法離開邺城了。和談要談,但該有的壓制還是需要的,容楚華也知道延國後面還有月國的支撐,雖然月國不可能大量出兵相助,但昭國也并不希望在此上面虧兵,因此既然是對方提出和談,那麽在和談上如何取得勝利就尤為重要了。
蕭亦然雖然是打仗的将軍,但和談這種事倒還真不如穆祈和莫言,穆祈如今失憶是不會管這檔子事的,這和談的主要工作便由莫言負責了。即使如此,穆祈之前提出一個月內啓程之事,也只能由他和白一先行回京了。
蕭亦然本想安排封景跟着兩人一同護送,卻被白一拒絕了,封景雖然無事一直跟着他保護,但畢竟是蕭亦然的左右手,如今邺城這樣緊張的局勢,走一個便是少一個助力,因此白一表示他和穆祈回京的路,有一隊鎮北軍的精英護送便也足夠了。
臨分別前蕭亦然眉頭皺的緊緊地,不說穆祈和白一身份的重要性,單說兩人都是有了身孕的人,蕭亦然就覺得眼皮直跳,倒是白一和穆祈兩人都老神在在的,對于蕭亦然的過分緊張不置可否。
最終,白一和穆祈兩人還是上了路,一路上并沒有刻意地掩蓋身份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喧嚣過市,而是在一隊鎮北軍精英的護送下向盛京出發。雖然兩人都是孕夫,但穆祈底子好,這點折騰倒也不算什麽;而白一是第二胎,反應也不大,加上他自己這回又多注意,一路上也都沒什麽事情。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還有幾日就要到盛京了,在客棧休整的時候,穆祈靠着窗邊遙望着盛京的方向,淡淡說,“還有幾日便到了吧。”
“是啊。”坐在桌邊看書的白一聽到微笑着回道。這一路上他們二人雖說談不上感情多深,但因為同樣是孕夫又一起趕路,倒也熟悉了很多。又因為穆祈會武功,白一是大夫,因此一路上兩人基本都一同行動,互相照應。
穆祈回過頭,挑着眉問,“你說以前沒見過我,那見過我夫君嗎?他是怎麽樣的人?”
白一聽到穆祈的話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雖然他以前沒見過穆祈,但聽蕭亦然封景以及雲墨之的描述,穆祈都不是個把“夫君”這稱呼如此自然的挂在嘴邊的人,壓抑隐忍貌似才是穆相,可如今這般性情灑脫的穆祈,卻意外地讓人覺得親切呢。
“笑什麽?你見過嗎?”穆祈見白一不回話,支着頭微眯眼睛地問道。
白一搖了搖頭,“我在盛京的時候沒怎麽出過将軍府,安侯我也未曾見過,不過聽別人說過,安侯也是個驚才絕豔的人,只是身子貌似不太好。”
“病秧子啊……”穆祈啧了啧嘴,似乎有些不滿,随後也不再問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你在盛京那麽久都沒出過将軍府,不悶?”
“悶倒是不悶,只是……現在想想确實可惜,都不好意思說在盛京呆過了。”白一輕笑,“那時候想不明白,這回回去倒是要好好逛逛,找點事情做,整日裏呆在府裏,人都傻了。”
“哦?找點什麽事來做?”穆祈有些興趣地問。
“嗯……我想開個藥店,辦些義診吧。”白一想了想說。
穆祈點點頭,“嗯,這倒不錯,你會醫術應該學以致用。”随後又皺了皺眉,“哎,那我回去做什麽呢?你們說的那個穆相的事我可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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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最想做的事便是。”白一放下書看去,他和穆祈并不熟,他并不知道穆祈想做什麽,但他還是希望對方能做他最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啊……”穆祈支着頭淺笑,似是想了想才開口,聲音微微帶些危險的感覺,“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看看那個敢上了我的‘夫君’到底長什麽樣子,呵。”
“……”
見白一無語地看着他,穆祈大笑,“哈哈,回去之後有時間來串串門啊,現在整個盛京我也就認識你一個了啊,小白。”
“……”白一無奈地點了點頭,這一刻他突然能夠明白為什麽雲墨之和穆祈的關系會這麽好了。
接下來幾日都很順暢,車隊到達盛京城外的時候,安國侯府迎接的人就已經到了,安國候步懷遠更是親自出城來接人,穆祈下了車打量了一番站在馬車前一臉擔憂的步懷遠,兩人似乎說了些什麽,白一在車上聽不清楚,只知道最後穆祈哼了一聲還是乖乖跟着步懷遠上了馬車。
分開前,穆祈掀了馬車簾,對着白一大笑喊着“有空來玩”,白一笑着對步懷遠和穆祈的馬車點了點頭,随後兩隊人入了城便向着不同方向走去。
鎮北軍的士兵護送白一回了将軍府之後便去了宮裏述職,而将軍府門前,除了蕭敏和抽着鼻子的圓兒,連已經外嫁的華蘭也帶着秦振離站在門口迎接白一。一陣寒暄之後,衆人也都進了府。
華蘭畢竟是外嫁之人,吃了飯,傍晚的時候就和秦振離回去了;圓兒被先打發了回主院收拾,蕭敏也支開了下人,和顏地和 白一聊着,“前些日子就收到大哥的來信,說是阿嫂要回來了,一路辛苦了。”
“沒什麽,敏兒有什麽要問的?”白一淺淺笑着。
聽白一如此說,蕭敏也直入主題,略帶擔心地問,“大哥信裏只說了阿嫂的情況,讓敏兒好生照顧,但卻只字未提其他事情……”
“敏兒莫擔心,延國已經派人和談,只是還有些事沒了結,我先陪着穆相回來而已。約莫月餘時間大軍就回來了。”和談的事雖說不是秘密,但畢竟這一來一回都是走的密報,一時間消息倒還未傳出,蕭敏還不知道,因此白一溫聲解釋道。
“如此便好。”蕭敏松了一口氣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阿嫂這回便好好休息,敏兒會照顧好家裏,等大哥回來。”
“說到這個,我還有一事請敏兒幫忙。”白一想了想說,“一直呆在府裏也是無所事事,我想開家藥店,敏兒常年在盛京,可知哪裏适合?”
“開藥店?”蕭敏皺眉看向白一,“大哥信裏說阿嫂有孕在身……這般勞累可好?”
白一搖搖頭,溫和地說,“無事,我會注意分寸,不會累着。而且這一回孩子都非常聽話,并不鬧騰。”
“唔……既然阿嫂有這個想法,敏兒會盡快幫阿嫂注意,不過阿嫂千萬莫要強撐。”蕭敏思考了一番,還是點頭同意了。
“多謝敏兒了。”白一淺笑回望。
“阿嫂不必客氣,說起來,阿嫂已經正式嫁給大哥了,之前被一些事情耽擱了,這回阿嫂回來,将軍府的事我也會慢慢交還給阿嫂的。”
白一對蕭敏的決定有些意外,擔心蕭敏誤會他的意思,忙解釋說道,“那倒不必,敏兒做的比我好多了……”
“呵呵,阿嫂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蕭敏倒是大方的一笑,截斷了白一的話,“敏兒遲早是要外嫁,将軍府的管理總是要阿嫂接手的,趁着敏兒還可以幫着阿嫂的時候,盡快讓阿嫂接手才是。難不成……阿嫂還想留着敏兒不讓嫁人嗎?”
白一聞言才反應過來,他倒真是沒想過蕭敏要嫁人的這件事,不過蕭敏說的也沒錯,他總不能讓蕭敏嫁了人之後還幫着打理将軍府吧?或是找個願意入贅的?想着自己不靠譜的想法,白一更是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是我偷了懶了,那就勞煩敏兒充當我的老師了,我可什麽都不會呢。”
“阿嫂可放心吧,敏兒還指望着阿嫂給準備嫁妝呢。”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都沒忍住地大笑了出來。
在蕭敏的強大執行力下,白一的藥店很快就開張了,取名“玉安堂”,白一說這是由安安和肚子裏寶寶的名字合起來的,蕭敏問不管男女嗎,白一則笑着說,不管男女都叫子玉。這是後話了,但說這玉安堂開張,按着白一的意思并沒有宣揚,畢竟他現在的身子也不适宜勞累,便也就選了個好日子開門營業。
雖然白一有計劃擺義診,但因為顧慮着身子,最終還是決定在寶寶沒有出生前先只做藥店的生意,這樣一來也空出了不少時間跟着蕭敏學起了管家。說到這點白一對蕭敏也算是佩服,畢竟将軍府偌大的産業靠着蕭亦然那點微薄的俸祿肯定是養不起的,偏偏蕭亦然和他爹也都不是會營生的人,以前蕭敏的爹蕭亦然的大伯倒是個會做生意的好手,可惜人走得早,後來還是蕭亦然的娘親也就是先長公主憑着自己的手段一手撐起了将軍府,還培養了一個這麽會理財管家的女兒。待蕭亦然娘親也過世之後,這将軍府這麽大的擔子就全壓在只有十幾歲的蕭敏身上了,偏偏她還做得有聲有色,對比之下,白一真是有些汗顏。
不過人各有專長,白一和蕭敏都沒有強求白一達到什麽樣的程度,畢竟将軍府的底子已經足夠了,只要不是敗家和被抄家,怎麽都夠揮霍個幾代,因此白一也只是學着基本的管賬理事,至于貼身的助手,白一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圓兒,讓圓兒一度感動而泣,哭得不能自己。蕭敏并沒有幹預白一的選人,反正什麽樣的手下用得好自己明白就行,圓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忠誠可靠,培養一下倒也是個好苗子。
這樣有條不紊地學了兩個月,将軍府該交接的基本上都交接了,蕭敏如今也就只管着當初蕭大伯留下的一些産業,每日樂得清閑,反而讓白一嫉妒不已,不過好在顧念白一身子,蕭敏也沒完全撒手,绮繡和翠瑩都指派給了白一打下手。
在白一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蕭亦然帶着鎮北大軍回來了。延國最終不肯投降,但容楚華也不肯松口,再定個二十年不戰之約什麽的根本無法平息昭帝的怒火。最後還是延國新帝慕容宣站出來表示,願意割讓三座城池,并以公約以示天下,廢除前四皇子慕容清延國國籍,從此以後延國任何事情與慕容清無關,月國女帝也如約帶着慕容清撤兵回了月國,至此才告一段落。雖說容楚華仍有不滿,卻也知道連年征戰對昭國也不為好事,因此也還是接受了這個結果。
蕭亦然此戰雖是不戰而勝,也算不負聖望,容楚華并沒有再為難蕭亦然,待他回來之後便召見了蕭亦然告知同意他辭官歸隐的要求,不過蕭亦然倒是面無表情淡定地說,他暫時還不打算辭官,等老了再說,讓年輕的昭帝一陣膈應。
事實上蕭亦然在這分開的兩個月也算想通了,他陪着白一,白一陪着他,一起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最好了,故意去追求所謂的世外桃源隐居之樂,那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從小就是作為将軍之子生活,他肩負着大昭的安全,他雖然厭惡戰争,但并不厭惡這份責任,他不應該自私地想要甩開這份責任。而白一,他想到初見時候的白一才明白,白一也并不是那種只喜歡呆在深山的人,不然當初又怎麽會存錢去雲霞,行醫行樂才是白一所追求,是他自以為是的給白一強加了那種他所想的理想。既然都未有過年紀輕輕就退隐的想法,那留在盛京又有何不可?何況他們還等着安安的回來。
因此蕭亦然才會一臉淡定地直接拒絕了容楚華的提議,可回到将軍府的大将軍顯然就沒有這麽淡定了……看着懷孕七個月的白一挺着巨大的肚子站在門口,蕭亦然立馬心驚膽戰地走過去扶着白一向房內走去,有些怔愣地問,“怎麽會……這麽大?安安那時候也沒啊……?”
白一揉了揉腰,站了一小會對他壓力已經很大,“嗯,因為是雙胎,我也是回來之後才診出來的。”
蕭亦然一聽是雙胎更緊張,忙扶着白一小心翼翼地坐下,“那要不要緊?墨之還沒有聯絡上嗎?”
因為肚子很大,白一已經完全不能端坐,只能分開雙腿,身子微微向後靠,蕭亦然見狀忙繞到白一身上,撐住白一身子讓他減輕負擔,白一微微調整了一下礀勢,才笑着說,“沒事,這次我都很小心,之前也很注意,雖然有些累,但不會有太大問題的。雲霞也來了回信,墨之近期應該會到盛京,放心吧。”
雖然白一臉色看上去不錯,整個人也比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更動人,且白一再三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了,即使雲墨之沒趕回來也無事,但看着那大得快要爆裂的肚子,蕭亦然仍然憂心忡忡,放不下心,也只好時時跟在白一身邊,被白一笑說整日又不務正業了。
事實也證明,蕭亦然大将軍對于生産這種事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在蕭亦然回來的第二個月,白一終于迎來了人生的第二次生産,而将軍大人在白一開始陣痛的時候完全是慌了手腳的愣住了,因為有過第一次的陰影,一時間竟然只知道抱着白一臉色發白,讓外人看見了還以為是将軍大人在陣痛呢。
最後還是白一在陣痛間隙提醒了蕭亦然叫人才讓大将軍回了神,好在産公大夫什麽的白一一早便安排好了,有過一次經驗的白一這回也算做足了功夫,等衆人都忙開了,蕭亦然仍是一臉慘白地站在床邊,白一知道蕭亦然對上回的事還有些陰影,便忍着疼開口讓蕭亦然出去等,這下倒是徹底讓蕭亦然清醒了過來。
看着雖然疼的滿身大汗嘴唇都有些被咬破但仍努力着準備迎接寶寶的白一,蕭亦然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用得需要白一反過來擔心。用勁捏了一把自己,蕭亦然平緩了自己急躁的情緒,靜靜地站在了白一身邊,握着對方的手,淡然而又堅定地說,“我留下來陪你。”
白一雖然還是想讓蕭亦然出去,但看着對方恢複冷靜的眼神也就不再執着,将精神都放在了對抗疼痛上。因為這次白一是順産,雖然過程都很順利,但時間确實要更長些,光是陣痛就持續了将近一天的時間,讓陪在一旁的蕭亦然心疼不已,輕柔地為白一擦掉額頭上的汗,小聲地在白一耳邊說道,“生完這次,以後再也不生了。”
“嗯……不……呼呼……不生了……啊……”白一笑着回了蕭亦然一句,三個孩子也确實夠了。随後一波陣痛襲來,讓他不由捏緊了蕭亦然的手,皺着眉輕哼。
“到底還要多久?”看着白一備受折磨的樣子,蕭亦然忍不住對着一旁的産公大夫發火。
“将軍別緊張,夫人這是正常的情況。”幾名産公大夫都是老練的人,對這樣的夫夫也都見怪不怪,淡定地安撫着。
突然有一名産公叫道:羊水破了,随後衆人一陣忙碌,白一更是加重了呼吸,時不時發出一聲悶哼。蕭亦然被白一緊緊抓住雙手只能在白一耳邊不停給他擦着汗,雖然憂心,但這時候蕭亦然也只能選擇相信白一。
好在正式的産程很快,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白一已經平安地産下一對龍鳳雙胞胎,産公們收拾好了一切讓蕭亦然看過了孩子,也就都退下了。房間裏一下又只剩下蕭亦然和白一,如同安安出生的那一回一樣,只不過這回白一只是累得睡着了,而不是陷入昏迷,蕭亦然看着沉睡中的白一,俯身在白一額頭親親落下一吻,輕聲說,“謝謝。”
雲墨之最終沒有在白一生産前趕回來,不過這次的生産還是非常順利的,白一在睡足了整整一天之後就睜開了眼睛,各方面狀況都很好,倒是緊張過度的蕭亦然臉色更差些。至于雙胞胎寶寶,根據産公們所說,先出生的是男寶寶,後出生的是女寶寶,因此是一對兄妹。
在雙胞胎被抱過來之後,白一詢問了蕭亦然的意見,他們之前以為是一個孩子,給寶寶取的名字是“子玉”,後來第二個寶寶也一直還沒有取名字,如今孩子已經出生,總得有個名字。蕭亦然想了想,最後拍板決定,大的還是叫“子玉”,小的就叫“子妍”,都是“美好”的意思,白一聽了也笑着同意了。
在雙胞胎出生之後沒多久,雲墨之終于風塵仆仆的趕到了,本來蕭亦然對雲墨之遲遲不到還有些不滿,但看到一頭銀發的雲墨之,不滿全都化成了擔心,連白一看到的時候都吓了一跳。曾經妖豔無雙一身紅的神醫,如今卻是全身罩在黑色大衣下,一頭銀絲面色蒼白,與任何人都保持着距離,盡管人還是如往常一般慵懶地笑着,卻讓人忍不住擔心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而那名他追了許久的護衛,雖然這回跟在雲墨之身後,兩人卻不如以往一般膩在一起,兩人之間也保持着一定距離,如雲墨之對其他所有人一般。
不管白一和蕭亦然怎麽相問,雲墨之都還是一如既往地任性不理,因為步懷遠和穆祈都不在盛京,因此雲墨之只是确認白一和雙胞胎無事之後便要離開,最後蕭亦然動用武力要攔人的時候,雲墨之才笑眯眯地說了句,“蕭木頭,你攔着我就要害死我了。”接着便帶着護衛離開了。
蕭亦然雖然擔心,卻也知道雲墨之自有要事要辦,只能給雲清染傳信,讓其多加注意。
送走了雲墨之,白一做完月子就重新開始搭理了藥店的生意,并也開始了他的義診,當然将軍府的事務也沒有拉下,因為就在不久前,莫言居然向蕭亦然提了親,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但蕭亦然問了蕭敏意見之後也就同意了,也就是說,蕭敏很快就要出嫁了,将軍府的事情以後也只能交給白一打理了,好在白一學了幾個月也基本上手了。
不過在蕭敏出嫁前,還有一件更讓人開心的事,那就是,安安終于回來了,至此,終于是一家團圓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回是真的,正文完結了……
_(:з」∠)_我是有多對不起大家……我切腹吧?
安安的事情本來後面還有寫一些,但是感覺加在後面有點怪怪的
因此我會在番外裏交代一下的,包括洛王和夜寒
至于神醫和相爺這兩對,不會寫番外的……期待下一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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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算三個月了,終于也是認真的寫完了人生的第一本小說
感謝每一個陪伴我的妹子>3<我有多愛你們,你們可知!!
雖然我還有各種各樣的不完美的問題,但你們的支持讓我一路走過來了!
我期待着下一本還能見到你們!!所以……不要大意的先收藏我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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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番外一·洛王1 ..
昭仁順八年,延國來犯,大昭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年輕的昭帝在剛剛為自己最信任的大将軍送行之後,便接到皇後産子的消息,随即一刻未停地趕往了長樂宮。
此時長樂宮寝室內,一名絕美的婦人神情悲切地靠在床沿,她手上正抱着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而另一名宮裝女子手中也抱着一個嬰兒靜靜立于一旁,屋內還跪着幾名接生的産婆。
昭帝容印郁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他掃了一圈直接走到床邊,從那名宮裝女子手中接過另一名嬰兒,便揮退了一衆下跪的人,所有跪着的人頭也不敢擡弓着身子悄悄退了下去。
“一定要送走嗎?”靠在床邊的美婦人開口,聲音輕柔動聽,但卻有止不住的悲傷蘊含在其中,她微微擡頭,眼神中滿是懇切的期望,這名憔悴的婦人就是剛剛為大昭誕下太子的昭國年輕皇後洛蘇。
“這個時候太過敏感……我們只能這麽做。”昭帝看着懷中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嬰兒也有些不舍,但仍是無奈地說道。
皇後所生乃雙生子,雖然人們并不排斥雙生子,也沒有什麽特殊的禁忌,但皇室卻不一樣,傳說中雙生子即象征着國家和皇室的滅亡,盡管沒有人能夠證明,但“雙子并帝,國将不存”這樣的傳言在各國都有。昭帝本是不懼傳言,但偏偏皇後懷孕之時并未診出任何雙子之脈象,卻在延國來犯戰争開始之後被診出此脈……即使他們不信,其他人又如何不信?因此帝後只能暫時隐瞞此事,只待孩子出生以後再作打算,他們本想如果是龍鳳胎便是公布了也無妨,若是診錯便是更好,奈何最後出生的仍舊是雙子……
“今日送走以後,也許以後都無法再見了……我的孩子……”皇後不是無知婦孺,自然知道現在公布雙子的存在只怕連孩子的命都是保不住的,但若送離皇宮,也許以後便再無相見之日,想到此便不禁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不會的,等此戰勝利,過幾年我們便把孩子接回,便是找個理由接在身邊養也好。”昭帝輕聲安撫着身邊的皇後,“你剛生産完切莫要哭傷了身子,再看看孩子吧。”
皇後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看向懷中的嬰兒,哽咽地說,“這個孩子從出生便要與父母兄長分離,以後命運不知如何……我只希望他日後能一輩子開開心心,便按之前所議為他取名“歡”字吧。”
“好,那哥哥便是容楚華,弟弟便是容楚歡。”昭帝點了點頭,由懷中取出兩塊分別刻有“華”字和“歡”字的玉佩放在兩個嬰兒襁褓之中,随後低下頭對自己懷裏的嬰兒小聲說道,“華兒是哥哥,日後繼位定要尋回歡兒,多多照顧弟弟。”
當年輕的帝後仍沉浸在即将離別的傷痛中,門外已有人輕輕敲了幾下門,一道女聲傳來,“帝上,皇後,時候不早,奴婢們該上路了。”
昭帝輕咳一聲,讓門外衆人進來,領頭的便是剛剛抱着嬰兒的那名宮裝女子,昭帝将手中嬰兒輕放到床內側,然後從皇後手中接過另一名嬰兒,轉交給這名宮裝女子,正色道,“玉虹,你是皇後陪嫁侍女,從小随侍在皇後左右,朕與皇後都相信你的忠心,你切莫辜負我們的信任。”
名為玉虹的女子接過嬰兒穩穩抱在手上,堅定地點了點頭,“帝上放心,奴婢必會以死守護小皇子!”
皇後擦去眼角淚痕,柔聲說道,“玉虹,委屈你了。”
不再耽誤時間,讓宮裝女子帶着嬰兒和另一名暗衛先行離開,昭帝才看向跪在一旁的參與皇後生産的衆人,沉聲道,“朕不殺爾等,但今日之事必不要讓朕在今後聽到一句,否則……朕一個不留!”
盡管昭帝知道只有殺了這些人才是永絕後患,但只怕如此殺孽會報應在孩子身上,因此最後昭帝仍是放過了這些參與隐瞞的人,并厚賜其家人,但從此以後他們的生活便離不開這座皇宮,終生都只能囚禁于此。
遣退了所有人,帝後相擁無聲嘆息,然而,這對盡了最大努力的父母卻不知,這一別竟是開啓了讓容楚歡痛苦一生的地獄之門。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跟我一樣會卡番外嗎?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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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番外一·洛王2 ..
延國,暗衛訓練營。
因為沒有達成任務要求而被處罰的楚歡剛剛受完刑準備回屋便被一名暗衛叫住,暗衛告知他,總管要他立刻趕往大廳,盡管不解,但不想再次受罰的楚歡只能忍着疼痛快步跑向大廳。
“總管!”一路跑進大廳,楚歡還未來及喘息,見到平時冷面嚴肅的總管正負手站在前方,忙上前一步行禮,這時他才看到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臉淡漠的站在總管身邊。
“嗯。”總管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随後指了指身邊的男孩子,道,“楚歡,這個是夜寒,從今天開始他會跟在你身邊,你們一組訓練,三年後你若還通不過武試,便放棄吧。”
“總管……我一個人也可以的。”楚歡聞言皺了皺眉,略帶不滿地說。
他從懂事起便一直被告知,這輩子的目标就是為了複仇。為此從小他便開始學習,各種知識文化都會有人教他,但每一項都是教到剛剛好便點到為止,直到去年他十歲,他的師父将他送進了延國最嚴酷的暗衛訓練營,讓他學習武藝和暗殺的技巧,并且要他在十六歲之前學成歸來,之後便會告訴他如何去複仇。
本來十歲以前無論學什麽都很快的楚歡是充滿信心的,但進了訓練營之後他才知道,因為他體質不好學武又晚,想要學好武藝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他入了訓練營整整一年,到現在連很多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了,更不要說完成最終的武試了,可即使這樣他也不願意在別人的幫助下通過武試,他骨子裏的傲氣不允許。
“莫多言,訓練營的規矩不是由你說了算。雖然你們是搭檔通過,但雙人武試比單人的往往會難很多,你不認真對待還是會過不去的。”總管不容置疑地回絕了楚歡的話,“夜寒是這幾年訓練營最優秀的訓練者,你們好好磨合,日後你出了此處,他便是你的暗衛。”
“我的暗衛?”楚歡挑眉看向那個名叫夜寒的男孩子,看上去并不比他大幾歲,卻是一直沒什麽表情,整個人冷冷的,倒是非常符合暗衛的标準。
“嗯,你要謹記,在訓練營裏你們只是搭檔關系,只有你離開此處之後你們的主屬關系才會生效。”總管淡淡說道,“你師父雖然讓你十六歲前完成,但我的訓練營不養無用之人,我只給你三年,若通不過試煉,你便帶着夜寒離開去尋你師父吧。”說完便轉過身,示意兩人退下。
楚歡盡管對這個安排并不滿意,但也無法忤逆總管的意見,只能帶着夜寒退下回到自己屋裏。楚歡住的是個單人間,在訓練營算得上是個條件很好的屋子了,楚歡知道這還要拖他那個不知身份的師父的福,否則他也要和一群人擠一間屋子了。
“總管既然說我們以後要一起訓練,你就搬來我這間屋子住吧,到晚上搭個床鋪給你。”楚歡把人帶回來之後也顧不上多交流,剛剛受完罰還沒來得及清理傷口就被總管叫去了大廳,現在他渾身疼得厲害,只想趕緊脫了衣服上藥,以免影響他明日的訓練。
匆匆翻出趕緊的衣物,楚歡迅速脫下外衣,但剛剛扯開內衫,就感到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灼痛,忍不“嘶”的一聲痛呼。之前受到鞭刑的背部傷口經過長時間和內衫的貼合已經黏在一起,如今這樣脫下內衫,只怕背後的傷口程度又要加重了,但若是不盡快處理傷口惡化更是痛苦。思索了一下,楚歡還是決定咬咬牙把內衫先脫下再說。
剛一動作,那似被火燒的感覺頓時蔓延整個背部,楚歡一口氣沒接上,差點痛暈過去,咬着的嘴唇都破皮流了血,眼前直冒金星,想快點結束這種折磨,楚歡也顧不上其他,死命咬住自己下唇,準備一把将內衫全部脫下。
手剛提起就突然被一雙溫熱的手掌按住,接着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樣傷勢會惡化,你躺到床上,我幫你處理。”
楚歡擡頭看去,剛剛他忽視了的夜寒正站在他身前,之前一直隔着較遠沒有發現,現在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才發現,夜寒竟然比他高了小半個頭,如今夜寒俯着身雙手握住他手臂上穩穩按着,一時間他竟然動彈不得。
“莫要拖延,對傷口不好,到床上躺着吧。”夜寒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楚歡擡頭望去,夜寒的臉不帶任何感情,仍是一臉淡漠,連聲音都是這麽冷淡,但是楚歡突然感到有一絲的溫暖。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只會讓他拼命學習,讓他謹記報仇,卻從沒有任何人關心過他,受了傷也不會有人在意,師父也只會冷着臉告訴他,将來報仇的路上受的傷更多,如果不能夠自我療傷,那就只能等死。可如今這個才見過一天的人卻要為他處理傷口,這一刻楚歡突然覺得夜寒看上去很溫柔。
直到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量微用力的帶着他往前走,楚歡才回過神,配合地慢慢趴到床上,過程中由于扯到傷口,嘴裏不停發出“嘶嘶”的吸氣聲。趴好之後,楚歡感覺夜寒離開了床邊不知道去拿了什麽,剛想轉頭去看卻被那雙大手又輕輕按住,同時夜寒的聲音再次響起,“別動。”
這回楚歡乖乖趴好不再亂動,接下來他也沒有力氣再動,夜寒為他脫下內衫的方式雖然比楚歡強行脫下要輕柔許多,但黏着血肉的衣服被撕開時的感覺仍然讓楚歡的小臉煞白,一會兒就痛得支撐不住了。好在夜寒手腳十分迅速,很快就将衣服全部脫下,并且立刻在楚歡背上傷口處塗上了一層上好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