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2)

冰涼的藥膏敷上傷口的時候瞬間減輕了火辣辣的灼痛感,楚歡的精神終于被拉回一些,迷迷糊糊間楚歡感覺到有人将他輕輕擡起,為他的背部包紮傷口,在昏睡過去之前,楚歡腦子想的是,這個夜寒也許可以成為他的第一個朋友。

54

54、番外一·洛王3 ..

經過那次上藥事件以後,楚歡接受了夜寒作為搭檔和未來的暗衛,而且他總是潛意識覺得夜寒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因此私底下他總是對夜寒“任性撒嬌”,盡管夜寒其實一直都是淡漠的樣子,但對楚歡卻毫無影響,在他眼裏這樣的夜寒就是很溫柔很可靠。

三年以後楚歡和夜寒通過了訓練營的武試,之後的五年他和夜寒一直在執行總管布置的任務,這也是總管答應他師父讓他在暗衛訓練營訓練并且帶走一個暗衛的條件,畢竟一個優秀的暗衛培養是很不容易的,總管如此精明的人又怎麽會做虧本生意,自然是要壓榨一番楚歡和夜寒。

而這些年的朝夕相處,也讓楚歡和夜寒的感情越來越好,雖然夜寒只肯承認将楚歡當做主人對待,但在楚歡心裏或許這輩子唯一值得相信的人也就是夜寒了,可惜這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當楚歡十九歲的時候,他和夜寒就被他的師父接了回去,當天晚上楚歡被他師父叫去談了很久,回來就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讓一向沉默的夜寒也不禁有些擔心。

楚歡一手撐着頭倚坐在桌邊,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這玉佩從他懂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師父曾告訴他此玉佩與他身世有關,等他能夠報仇的時候便會全部告訴他,今天他和夜寒從暗衛訓練營離開,師父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将此告知于他了,可他……卻在猶豫。

“夜寒……”楚歡眼睛盯着玉佩,眼神卻毫無焦距,嘴裏喃喃地叫了一聲夜寒的名字,直到感覺有人站在身邊才反應過來,擡起頭正看到夜寒一臉擔心地望着他。笑了笑,楚歡将手中的玉佩遞給了夜寒,“你看,師父說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佩。”

夜寒沉默了一下還是接過玉佩端詳,這是一塊上好的白玉,一面刻了一個“歡”字,另一面刻着祥雲,這個玉佩夜寒之前也看過,楚歡總是随身攜帶的,他也猜測是和楚歡身世有關,但并不知到底有何寓意,端看了一番還是将玉佩放回楚歡手中,略帶疑惑地望去。

楚歡接回玉佩苦笑了一下,直接拉着夜寒坐在自己身邊,開始訴苦,“很小的時候師父就說我這輩子目的就是複仇,要好好學習将來報仇,這話我聽了十幾年,但是師父一直沒有明确跟我說過我的仇人是誰,只是曾經暗示過是昭國之人……”聽到昭國的時候夜寒眼神晃了一下,楚歡注意到也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我知道延國和昭國二十年前打過一仗,很多人死了,我一直以為我和所有人一樣,是因為這樣才與昭國有仇……但原來不是的,原來我根本不是延國人。”

接收到夜寒驚訝的眼神,楚歡笑得更苦了,神情黯然地看向遠方,“當年延昭兩國戰争,昭國皇後誕下雙生子,昭帝擔心會影響昭國戰争和自己皇位,便将二皇子舍棄,派人送出皇宮暗中解決,後來師父路過見救下了這名二皇子,師父說救下那個孩子并不是因為稚子無辜或是路見不平,只不過是因為延昭兩國有仇,而此子有利用價值罷了……”楚歡收回眼神看向夜寒,“我就是那本被抛棄的昭國二皇子,今日師父對我說,時候已到讓我回延國執行當年的計劃,刺殺現任昭帝…哈,夜寒你說我的人生很可笑?”

夜寒靜靜地看着楚歡,沒有任何嘲笑的眼神,“主子想如何做?”

“我不知道,我對昭國沒什麽感情,可也沒什麽恨意……”楚歡看着夜寒的眼睛,想了想說,“如果我不報仇,跟師父說離開皇宮,離開延國,從此不在昭延兩國出現,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主子去哪兒,夜寒就去哪兒。”夜寒沒有猶豫,看向楚歡的眼神執着而又堅定,他已将生命交給楚歡,報仇不報仇都不會影響他效忠的決心。

“呵呵,好。那我明日便去找師父說清楚!”楚歡聞言彎着眼睛抿嘴笑了笑。

這一刻的楚歡還是一個抱着夢想的孩子,他想着只要他不幫昭國也不幫延國,遠離兩國以後只和夜寒過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可事情卻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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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楚歡便去向他師父辭行,他并不特別清楚師父的身份,但也知道師父在延國身份不一般,本是想如今他能達成師父當年的期望,便是受點苦也算是還了這些年延國的養育之恩,誰曾想他剛說完自己的想法便見師父變了臉色,可還未說話便有一人由屏風之後走出,一臉怒氣地将他踹倒在地。他剛欲本能反抗卻聽到師父一聲狂喝“放肆!”,随後便發現自己命脈被師父制住,動彈不得。

擡眼望去,楚歡才看清剛剛踹到他的人竟身穿龍袍,赫然是延國身份最尊貴之人,皺了皺眉楚歡總算明白,原來還是他想的太簡單,他這樣的身份延國之主又怎會不知,想來讓他與現任昭帝自相殘殺的計劃根本是延帝同意的,為此楚歡對這個計劃更為抵觸,閉上眼準備任由兩人處置。

“哼!延國養了你這麽多年,如此恩将仇報,還想着那棄你于不顧的昭國,昭國人果真是狼心狗肺!如此不識好歹,國師還有何好說,照朕的意思做便是!”昭帝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歡,恨聲說道。

“帝上……”楚歡的師父,被稱為國師的人似乎還要開口,卻被延帝再次打斷,“不必多說,不吃點苦頭他何能看清自己處境?”說着延帝彎下腰伸手捏住了楚歡的下巴,看着楚歡那張秀氣的臉,大笑起來,“朕一早就想将容家人狠狠蹂躏一番,若不是國師攔着他又如何能安然活到現在,他不同意今晚就把他送到朕這兒來!朕必然讓他知曉後悔!”

說完延帝一腳又踹在楚歡身上,啐了一口甩袖離開,楚歡一直咬着唇沒有說話,此時延帝走了,楚歡的師父一聲輕嘆松開禁制,随後反手一掌拍下,将楚歡拍倒在地口吐鮮血,“為師自小教你的,你都忘了?你這一生的目的就是複仇,現在為何要自尋死路?”

楚歡被一掌重創,只覺得體內火燒一般疼,擡起頭只能看着師父搖着頭離開,咬着牙楚歡撐着身體站起來,雖不知道接下來要迎接的是什麽,但聽到剛剛延帝的話便也知不是什麽好事。這一刻他突然很後悔,應該昨晚就和夜寒一同悄悄離開才對。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又怎麽能對師徒情抱有幻想?對延國人來說他根本是敵人才對,只有夜寒才會當他是朋友……要回去……

還未走出兩步,楚歡突然被迎面而來的兩個人抓住,來人面無表情卻力大無比,受了傷的楚歡一時竟掙紮不開,見楚歡奮力掙紮,那兩人對視一眼向楚歡嘴裏塞下一顆藥丸,楚歡立刻渾身無力軟倒下來,被兩人駕着離開。

之後雖然意識一直清晰,但因為內力被封,又不知吃了什麽藥,楚歡的身體好似不是自己一般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一群內侍扒光了衣服。延國盛行男風,從延帝到達官貴族都喜歡養男寵,可偏偏在延國男寵小倌卻是身份最低下的職業,楚歡之前沒有關注過男子之間的事情,但執行任務的時候也總遇到過,也了解些。如今他被人下了藥控制住,又被這一群內侍扒光了衣服強逼着沐浴,再無知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恨他現在渾身一絲力氣都使不上,甚至連咬舌的力氣都沒有,延國對付小倌的藥真正是厲害至極!

從中午一直到晚上,楚歡被來來回回的折騰,那群內侍不僅給楚歡沐浴,更用不知什麽精油在他身上塗抹幾遍,洗掉再擦擦掉再洗,到最後讓身體內發出一股具有催情效果的特殊香味,之後又用一根細長的管子由他後|庭的洞口探入體內,灌入不知名的液體,再讓他排出,如此幾番讓本就受傷無力的楚歡更是臉色慘白,一心絕望。

但折磨遠遠沒有結束,晚上楚歡就這麽光着身子裹着一層被子如一個男寵一般被送入延帝的寝宮。延帝本就喜好極端,加上對楚歡本就恨之入骨,如今楚歡被制,他更是為所欲為。

延帝屏退所有內侍,脫去身上厚重的龍袍,走至床邊一把掀開楚歡身上的薄被,讓楚歡整個身體裸|露在空氣中,眼神幽暗地在楚歡身上掃過,“哼,朕當昭國皇室有多高尚,還不是和平時在朕床上浪|叫的**一般。”說着低着頭在楚歡身上輕嗅一遍,“啧啧,這味道比那些次等貨還騷,果然不愧是皇室血統!”

楚歡緊閉雙眼咬着下唇不發一語,進來之前內侍在最後幾次往他體內灌入的液體中加入了催情劑,如今他渾身燥熱非常,被掀開被子和空氣接觸的一剎那更是一陣顫栗。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可雙手雙腳被捆在大床兩側,渾身又毫無力氣,他根本如板上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忽然胸前傳來**的刺痛感,如被火油滴上一般,楚歡渾身一繃,為了不發出聲音,咬着的下唇都開始有血跡印出,耳邊傳來那令人痛恨的輕笑聲,“這麽能忍?朕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時!”接着身體越來越多的地方都似被火油滴過一般刺痛,楚歡忍不住睜開雙眼,果然看到延帝正舉着一個燭臺不停将裏面的蠟油滴在他身上,燭臺上的蠟燭還在燃燒,蠟油的溫度還很高,這樣的刺激帶給楚歡的只有無盡痛苦。

“唔!”最後一滴蠟油被滴在楚歡的大腿內側,本就蠢蠢欲動的分|身被滑下的蠟油碰到,瞬間起了反應,強烈的痛楚也讓楚歡終是忍不住悶哼出聲。

“哼,不過如此!”延帝見楚歡終于出聲,也不再用這玩膩了的玩意,将燭臺上的蠟燭吹熄随手扔開,他看着渾身泛着紅光的楚歡又陰森地笑了笑,取出了一旁準備的皮鞭,對着楚歡的身子一陣猛抽。

啪啪的一陣皮鞭甩過聲音,不一會楚歡身上除了蠟油的痕跡以外便又多添了許多鞭痕,但在暗衛營受訓的時候就經常被罰鞭刑的楚歡對這樣程度鞭刑還算能夠忍耐,只是在藥劑催化下被這樣來回鞭打竟然讓他的性|欲又起了更大的反應,楚歡深吸一口氣再度閉上雙眼,不想再去看如此不堪的自己。

但顯然延帝并不打算放過他,見鞭刑對他沒太大影響,很快延帝就停了揮鞭,并且将他雙手雙腳的束縛給解開了,但即使解開繩索捆綁,楚歡也是一點力氣也無,根本無法反抗,只能任由延帝将他身子翻轉過來,接着一股巨痛便從後穴傳來,楚歡一下瞪大了雙眼,一聲大叫被生生掐斷在喉嚨裏,楚歡大大地張着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盡管下午的時候內侍已經為他做了很多事前準備,但之前根本毫無經驗的楚歡□未經過任何實質性的開發,此時延帝也未有任何的撫慰和擴張,只是直接拿了一根平時常用的玉勢,就往楚歡那裏塞去,這一下毫不溫柔的做法立刻讓楚歡□撕裂,大紅色的鮮血順着玉勢留下,染紅了一片床單。

楚歡大口喘着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疼痛,尤其身下那處,那種從裏面被侵入的感覺不僅讓他一陣絞心的疼,更讓他覺得惡心得想吐,可除了喘息他現在什麽都做不動。而身後的延帝根本不給楚歡喘息的時間,借着血的潤滑很快就開始抽動起玉勢,由慢至快,每一下都比之前更深入,讓楚歡的身體随着這樣的插入不停向前滑動。

半晌之後,似乎覺得擴張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在又一次深深插入玉勢之後,延帝将玉勢整個拔出扔向了一旁,接着一跨身整個壓在了楚歡身上。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的楚歡,身子瞬時收縮了一下,連帶着剛剛被撐大的穴口也縮小了一圈,整個人也費力地轉了一下想逃離,卻被延帝一把按住,一個巴掌由楚歡側臉扇過。本就沒什麽力氣的楚歡當下就無法動彈,随後那令他惡心的感覺便充斥全身,那比剛剛蠟油還要熱燙的物體闖入他體內的時候,楚歡腦子裏只剩下一片空白,沒有力氣的雙手拼命絞着床單仍是握不緊。一波又一波痛感由身下襲來,由于渾身劇烈的疼痛,即使被下了藥楚歡也沒感受到任何快感,到最後昏迷的時候,除了痛他的腦海裏也只剩下夜寒淡然的臉。

如此酷刑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晚上,第一日延帝完事以後根本沒有讓人送楚歡回去,而是派人将楚歡送去了延國貴族們經常聚會的地方,讓那些貴族們輪流對着已經傷痕累累的楚歡行那龌龊之事,如此一直到第二日晚上,才将楚歡送回自己府裏,臨走前延帝還派人對楚歡說,“你考慮清楚,是做你該做的事,還是從此以往每日過如此的生活!”

可楚歡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如今他雙眼空洞無聲,連看到接他的夜寒一臉震驚和憤怒的表情都毫無反應,他只像是還活着的木偶罷了。

……

夜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楚歡身上的傷口,他完全沒有想到,只不過兩日的時間,以前那個任性可愛的楚歡就變成眼前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了,如果早知如此,他根本應該當夜就帶着楚歡離開延國。雖然他恨昭國,但他并不希望楚歡變成這樣,二十年前的戰争根本與他無關!

“主子……”夜寒輕聲在楚歡耳邊叫喚,但楚歡仍只是睜着雙眼毫無反應,似乎對外界毫無意識,即使夜寒為他擦拭傷口的手因情緒不穩而帶了些力道也未曾讓楚歡有過一點動靜,夜寒心疼不已,從他跟了楚歡至今也有八年,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楚歡,強忍着悲痛,夜寒貼近楚歡耳邊,再次輕輕喊着,“楚歡……”

這一聲似乎喚起了楚歡的知覺,他微微偏過頭,盡管仍是空洞無波的眼神,卻讓夜寒心一跳,忙問道“你有沒有事?”可楚歡只那麽微微動了一下,接下來仍是毫無反應,沒有焦距的眼神讓夜寒忍不住有些沖動想沖出去将剛剛把楚歡送回來的那些人全部殺了。

接下來幾天,不知是不是顧忌楚歡的身體,宮裏沒有再派人來,但楚歡每日裏都毫無動靜,完全靠夜寒照顧和勉強喂食,加上他內傷未好,身體消瘦的厲害,可即使這樣,在第三日傍晚皇宮居然來人通知夜寒,讓他給楚歡準備準備,明日要再送入宮去,這立刻就讓夜寒紅了眼。

打發了皇宮裏的來人,夜寒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楚歡,終于下定決心,他走到楚歡身邊,低聲說,“主子,夜寒帶你離開。”說完迅速給兩人換了一套衣服,小心将楚歡抱在懷裏,運氣跳上房頂,以輕功向城門飛去。

楚歡如今的家早被人監視着,正門自然走不了,但即使夜寒武藝不差,但抱着楚歡如此動靜還是被人發現了,在還沒到城門之前他們也被人攔下,夜寒冷着臉看着包圍的人,沒有多說,只是将楚歡小心護在懷裏并與這些人拼鬥起來。

最終源源不斷趕來的人手讓夜寒應接不暇,拼命護着楚歡導致自己早已遍體鱗傷,即使如此夜寒也沒想過放下楚歡逃走或将楚歡交出去,直到楚歡的師父延國國師葉天成出現,一掌拍飛夜寒從他手裏奪過楚歡,接着當着楚歡的面連續拍了夜寒數下,才讓夜寒倒地不起。

葉天成一手扣着楚歡的肩膀逼着他看着倒在地上渾身浴血的夜寒,一邊冷聲地在楚歡耳邊說,“你執着下去,日日便是地獄。”說着指了指地上的夜寒,“他今日為了救了叛國,接下來便是萬劫不複之境,你可考慮清楚了?”

楚歡眼裏印出夜寒的身影,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他,睫毛忽然顫了顫,葉天成見狀可進一步,拉着楚歡走到夜寒身邊,“他今日已是必死之身,你若堅持不從,他接下來便如同你前幾日一樣,之後再處以極刑。”

“不…要…”楚歡仍是雙眼無神,但嘴裏卻輕輕飄出一句阻止的話語,地上的夜寒渾身一震,勉強着擡起頭,想要告訴楚歡不要被威脅,“主子……”卻是一句話還未喊完被葉天成一腳踢過掐斷,血從嘴邊溢出。

“不要……”楚歡眼睛漸漸似是有了焦距,他搖了搖頭想要阻止葉天成,卻毫無辦法。

“如何?有決定沒?”

冷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歡撇過頭看着一臉冷漠的師父,突然輕笑起來。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讓他學習,讓他進暗衛營,都只是為了讓他按照他們的期望回昭國與親兄弟相殺,安排夜寒在他身邊卻也只為讓他有所牽挂,最後他不得不從嗎?楚歡從慢慢的輕笑到狂笑,在夜寒擔心的眼神和葉天成冷然的注視下噴出一口鮮血,他這一刻竟然真的深深地開始恨,恨延國,恨所有欺辱過的他的人,也恨昭國,恨抛棄了他的父母兄長……

楚歡閉上眼再睜開,眼神裏再無任何溫度,他不在看地上的夜寒,轉過頭對着葉天成冷冷地說,“我答應你們,按照你們的計劃行事,但我有個要求,夜寒是我的暗衛,你們不準動他。”

“小小一個暗衛,本就是送與你,你若配合行事,自然與你同去。”葉天成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夜寒,本來安排這麽一個暗衛給楚歡不過是希望日後他混入昭國行刺更為順利些,倒未曾想過他們感情會這麽深,居然能互相影響到這種地步。“既然你答應了,便不要再想着逃跑,你體內已種下劇毒,解毒之法只有帝上有,想活命就安心等着,過兩日會有人告訴你潛回昭國的計劃。”

說完葉天成松開控制,帶着一隊隊圍堵之人離開,徒留楚歡和夜寒兩人在原地。楚歡踉跄着走到夜寒身邊,緩緩蹲下,輕笑着說,“我之前問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走,現在我反悔了,那你是否還願意跟我一起去昭國複仇?”

說到複仇二字時,楚歡眼裏閃過熾熱的恨意,夜寒如此看着,忍住那想奪目而出的眼淚,仍是如那天一般堅定地對着楚歡點了點頭,“主子去哪兒,夜寒就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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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番外二+三·夜寒篇+安安篇 ..

已經送了信,很快會有人來的吧。

夜寒一個人躺在幹淨的床上,床邊是一個簡陋的小木床,兩個小寶寶窩在裏面,手牽着手睡得一臉安詳。夜寒最後看了一眼木床,閉上雙眼,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這一刻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生命的流失。

很快,很快就能見到了吧……主子……楚歡……

在生命的最後,夜寒心中閃過無數片段,從和楚歡的初見,到最後的分離。

“夜寒,你真的要跟着我嗎?”

“夜寒是主子的暗衛,主子去哪兒,夜寒就去哪兒。”

那是他和楚歡通過武試之後,楚歡第一次正式的問他,他當時就是這麽回答的,這之後每次楚歡問他,他也都是這麽回答的。如今他也要履行這個承諾了,“楚歡,你等我。”夜寒低嗚一聲,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最初,他作為暗衛被派到楚歡身邊,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以後發生的一切,他是孤兒,在暗衛營學習的永遠只是殺人和忠誠,是楚歡教會了他感情。猶記得第一次見面,那個略帶些莽撞卻很有個性,眼神中帶着單純骨子裏又充滿傲氣的孩子,讓他枯燥無味的生活從此鮮活了起來。

三年的朝夕相處,已經互相習慣彼此的存在,五年的生死與共,似乎早就已經分不開他們,可那時候他卻總不能明白,認為這不過是主仆之義朋友之情,認為他對楚歡只是對主人該有的感情,直到那年的事情發生,他才知道楚歡在他心中早已不是主人那麽簡單,所以從此以後他對楚歡更加予取予求,即便當時他以為楚歡只是把他當做唯一的朋友才會像抓浮木一樣緊抓着他。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楚歡到最後還為他留了後路,卻斷了自己的生路……如果他阻止他,如果他陪着他一起……“楚歡……”

“夜寒,我有一個任務給你。明日你就偷偷出城,到安順城尋一處舊宅,然後在那兒幫我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他不來你不準走,知道了嗎?”

那是楚歡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本以為楚歡是要讓他等很重要的人商量複仇的計劃,誰知道他等了又等,沒有等到人來,卻等來了洛王身死的消息,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騙了,才知道楚歡的用意……也才知道初兒的存在。

初兒,那是他和楚歡的孩子,他為他取名“容初”,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個孩子,在到了昭國以後楚歡要了他,他本以為那不過是楚歡為了洗刷屈辱而為,他并不覺得委屈,可卻沒有想過原來楚歡竟然是想用孩子将他束縛在人世,可這個沒有你的世界,即使有了孩子也不值得他的留念。

他并不想要報仇,楚歡的一生便是毀在報仇上,他不想再殺他的親人了。可蕭亦然殺了楚歡,也該付出點代價,而且還有初兒,他要保初兒的生機,因此他劫持了蕭亦然的兒子,為他們種了同命蠱,如今同命蠱已成,以蕭子安的情況也肯定無法解除,他也終于可以安心離開了。

只是對不起那個孩子,那個乖巧懂事從來不哭不鬧的孩子,只希望以後他與初兒能好好相處……

***********夜寒篇完接下來是坑爹的安安番外*************

經過一年的分離,蕭子安寶寶終于被接回來了,不過這并沒有讓蕭亦然和白一放下心,因為從夜寒留下的書信中顯示,蕭子安寶寶和夜寒的孩子容初被種了同命蠱,從此兩人的命運就會綁在一起。

所謂同命蠱,白一曾在醫書上看到過,這是苗疆所傳的古老蠱術,将子蠱種在一人身上,母蠱種在另一人身上,如此以後中子蠱的人若死了,中母蠱的人必然活不了,但若中母蠱的人死了對中子蠱的人卻并無影響,反而會解開同命蠱,這種蠱術一般用在死士或暗衛身上,如今安安便是被種了母蠱,而容初則被種了子蠱。

雖說蠱術複雜,但同命蠱并不算無解,中蠱的前三個月可以雙方的血為引解開同命蠱,三個月以後則需要以雙方的心頭之血為引,可盡管有解法,兩個孩子中同命蠱早已過了三個月,而又不能取兩個半大孩子的心頭之血,尤其是身體不好的安安,因此這蠱可算是暫時無解了。

好在雖然被種了同命蠱,但只要容初沒事,安安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同命蠱對人身體倒是無害的,白一也想過,若真是解不開同命蠱,那就好好看着那個孩子讓他和安安一同健康長大便也就是了。

不過顯然容初的存在不僅僅是白一和蕭亦然在意,在接回安安和容初的第二天,容楚華就親自到了将軍府要接走容初,畢竟是當今帝上,又是容初的親大伯,容楚華要接走容初認祖誰也沒有意見……可偏偏兩個孩子有意見了。

接走容初的第一日,一向乖巧聽話的安安就開始鬧騰,哭得沒聽過,盡管沒有聲音仍是一抽一抽得讓白一心疼非常;另一邊也不遑多讓,被容楚華接回去的容初也是大哭大鬧,什麽也不吃就只知道哭。開始還沒有人想到是因為兩個孩子被分開的問題,直到第二天兩個孩子依然哭鬧不止,容楚華請了禦醫也說不出所以然來,衆人想着莫不是同命蠱的問題只好将兩個孩子又送到了一起,這下倒真是不再哭了,兩個孩子緊緊握着彼此小手睡着了,倒讓一群大人有些無語,畢竟沒有誰聽說過同命蠱會讓人不能分開的啊……

這些先略過不談,總之蕭子安寶寶和容初寶寶現在是誰也不能分得開,一分開兩個寶寶就哭,容初還好,安安哭得時間長了就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白,吓壞一群人,如此一來,兩個寶寶只能放在一起養了。

本來容初是洛王遺留的唯一子嗣,容楚華是想要親自撫養容初并讓他繼承洛王爵位的,但安安是将軍府長子,又被迫分離這麽久,蕭亦然和白一自然是要将安安放在身邊教養的,現在兩個孩子不能分開,容楚華也沒有辦法,只能讓容初跟着呆在将軍府,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還沒有想過,這兩個孩子從此以後更是再也無人能夠分開。

……

時間轉眼過去,将軍府的幾個孩子很快就長大了。

容初不愧是皇室血統,自小表現出過人的天賦,學什麽都非常快,雖然他是洛王的兒子但自小養在将軍府,蕭亦然見他早熟穩重又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加上對于親手殺了他父親有些愧疚,幹脆收了他做徒弟,将一身本領都教給了他。這件事還惹得蕭子玉蕭子妍這對兄妹很長一段時間很不開心,心裏對容初這個占了哥哥又占了父親的“外人”十分嫉妒。

至于蕭子安,因天生體弱又不能言語加上身邊的其他幾個孩子都學習天分極高,開始所有人都擔心他會因此而變得自卑,但他偏偏如白一所料,蕭子安笨是笨一點卻異常開朗堅強,對待所有人都是溫和有禮,從小除了和容初分開那一次哭過以外幾乎沒再哭過,做任何事情也都非常認真,雖然因為反應慢別人一拍,學習東西有些吃力,卻總是很認真地學習,讓所有人都心疼也更寵愛他,其中尤以和他一起長大的容初為甚。

說起來這兩人從小一直住在一起,即使後來長大了不能睡一張床也都是住在一個院子裏,感情好得有時候讓外人都會誤以為他們才是親兄弟,不過對于這兩人感情好衆人倒是樂見其成的,畢竟他們中同命蠱已經十年,如今想解開更是難上加難,即使是雲墨汁都沒有十足把握,這樣的話他們二人感情越好對安安越是有益。

……

這日,剛上完課回來的容初甩了甩因為練武而被汗漬浸濕的頭發,推開自己的房門,将長劍往桌上一扔,随後便撲倒在床上,“啊……累死了。”容初頭埋在床單裏咕哝着。因為蕭亦然準備帶白一外出一段時日,所以這些日子給容初和蕭子蕭玉子妍上課都多加了不少內容,以便他外出期間三人可以多加練習,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将三人折騰的夠嗆。

正趴在床上休息的容初突然感覺有人走近,腳步虛浮急促,走到身邊的時候又伸手拽着他的父衣服試圖将他從床上拉起來,但可惜力氣很小,對他而言完全沒用。容初在人靠近的時候腦子裏就浮現出了一張臉,此時聽到對方有些不穩的呼吸,忙一個轉身爬起來,果然看到蕭子安一臉擔心得站在床邊,手還緊緊抓着他的衣擺,見他很快就起來了還愣了愣,然後又對着他比了個手勢“你不舒服?”。

看着蕭子安的臉,容初突然覺得一天的課程都沒這麽累了,大喘了一口氣,容初對着蕭子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拉着蕭子安坐到自己身邊,開口解釋道,“我沒事啦,今天訓練太多了所以先趴一會,別擔心。”雖然蕭子安不能說話,但從小一起長大的容初根本也不需要言語,看着蕭子安的眼睛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何況每次他要是表現出一點點不舒服的樣子,蕭子安就比自己發病了還緊張,如果不早點對他解釋清楚只怕他會一直擔心着。

蕭子安聽到容初的話才放心地點了點頭,但看了看容初,又皺着眉頭從懷裏抽出一條方帕,給滿頭是汗的容初擦了擦,然後又指着屏風比劃了一下,“要先沐浴再睡,會生病的。”

“我知道,我就趴一會,沒要睡的,一會還有晚課呢!”容初開始還端坐在床上任由蕭子安給他擦汗,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一把抓住蕭子安的手,緊張地問,“你怎麽到房裏來了,現在都是吃飯的時候了,你沒去吃飯?一會該胃疼了!”

“我吃了,看你還沒回來,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蕭子安抽出手微笑着比劃,他們住在一個院子,因為蕭子安身體不好,這幾年也都很少出院子,因此一般都是一起在院子裏吃飯,不過最近容初課程變多,經常回來得晚,就變成了蕭子安一個人吃飯了。今天吃飯的時候蕭子安看容初還沒回來,心裏擔心就先跑到容初的房間來看看,還想着沒看到人就去主院看看,好在直接在房間就看到了人。

“最近師父可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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