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糖詫異的說道:“你這是從哪裏聽說的郁……郁良同學怎麽可能喜歡我呢?”

“你怎麽不相信呢!你聽我跟你說……”

彭小雨把今天早讀前教室內發生的事□□無巨細的告訴了白糖。

白糖放下勺子, 不能相信的指着自己,“你是說郁良同學為了我…?和史軒銘打架了?”

彭小雨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史軒銘說的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你的名字, 然後……”

彭小雨展開手心, 另一只手握成拳頭, 拳頭一下子裝進掌心中,“然後郁良就把史軒銘給打了。”

“這不是愛情還能是什麽呢?”

彭小雨最後還總結了一下, “上次王合跑回來幹值日時還問了一句郁良, 說不定就是郁良看不得王合欺負你,所以就想辦法把王合趕了回來。”

“對了對了,還有上次你說郁良不是偷你的書,是幫你擦書, 我的書也落了雪, 變濕了, 怎麽也不見得他幫我擦呢?”

彭小雨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錯,她只是有些詫異像郁良這種孤僻陰郁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也會喜歡人

這麽想來,郁良的相貌也是很俊美, 只是因為那些和他有關的不好的傳言, 以及少年陰翳的目光, 讓其他人會下意識的疏遠他,再好的長相也不會得到欣賞。

白糖沉默了一會兒,但她還是不能相信郁良會喜歡她。

可能郁良同學之前對她抱有一定的善意,不然他也不會幫她擦書。但是在她看到郁良之前刻意隐藏起來的燙傷,郁良的目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讓人覺得畏懼的少年,縱使郁良在和其他人打架的時候,目光都沒有過的陰翳。

并且從那以後, 郁良好像是在故意的避着她……

總之,郁良同學是決定不會喜歡她的,說不定他正像小說中寫的那樣,悄悄的對她懷恨在心裏。

心中裝滿事的白糖玩起游戲來,都覺得游戲“不香”了。

高管家對戚雲視若無睹的先走進了戚家的別墅。

只要戚父不在家,高管家便在戚雲的面前作威作福。

但這次戚雲的舉動成功把高管家惹怒了,以往戚雲對他想來都是心有怨言卻不說,可在剛才戚雲不僅直接忽視了他,還從他手裏奪走了冰激淩。

這簡直就是給他這個戚家少爺的臉了……

戚雲不像看到高管家狐假虎威的醜陋樣子,他走過程亮的地板,直接上了二樓進了房間。

房間裝潢豪華夢幻,以白色色調為主。風輕輕撫動窗簾,床頭上還放着枯萎掉的滿天星,花瓣盡管卻了水分,但還沒有失去原本的顏色。

戚雲看着熟悉的家具擺置,他閉着眼都可輕松的找到每一處。

因為戚父每次對他發火後,都會把他關在房間內,不允許出來。

他不能說話,許多意思都無法表達出來,所以他偶爾也會因為自己的無力而感到惱怒。

他會手語,可是戚父卻看不懂。

戚父本來久把啞巴的她當做是人生的污點,又怎麽專門會為了他去學習手語。

戚雲垂着頭走到了床邊,他慌神間,記起了小時候他就是趴在這張床上哭泣的。

他只不過是想出去玩,卻不曾想到父親會大發雷霆,還把他關進了房間。他覺得委屈極了,想說的話說不出口,只能用哭泣來發洩。

他今日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冰激淩,但戚父還是不願。他想要的從來都不多,他不過只是希望自己過得像其他同齡人一樣,可以向父母撒嬌,享受自己喜歡的事物和興趣,……

戚雲覺得有一絲困意,他在床上躺了下來。

房間內溫度适宜,他身上也沒有蓋什麽東西,便這麽淺淺的睡了過去。

小雲游出水面,被雪覆蓋着的小鎮尤其寂靜。

除了他劃破水面的聲音,周圍就沒有其他聲響了。

本以為會看到白糖身影的小雲眼中暈染着一模失落,他目光略過周圍的建築與樹木,試探性的喚道:“主人?”

良久之後,都無人回應。

小雲回到了水裏,将自己的臉埋入了水中,身上輕紗制成的衣衫輕輕的随水流而動。

他潛到水底,目光落在了他的那條昏暗光線下也不失去半分光彩的尾巴上。

小雲微微翹起尾巴,他掀起上衣的衣擺,露出了一直被隐藏在衣服下的尾根。

與那條漂亮尾巴不同的是,小雲的尾根顏色較深,沒有通透光瑩的感覺,并且尾根上的大多數鱗片都消失不見了,這也就使得小雲細嫩的身上滿是深淺不一的傷痕。

這些傷害有的是因為鱗片被拔去而留下的傷痕,有的則是沒了鱗片保護而受得傷。

在水中,隐約還能看到小雲到傷口在泌着血液。

小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他的指腹越過凹凸不平的傷痕,直接來到了還未被破壞、完好無損的鱗片處。

他每天微皺,手中一點都不停頓的将一片完好的鱗片拔起。

鱗片本是長在皮膚上的,小雲強行将鱗片拔起,他自己也要忍受着鈍痛。

小雲臉色有些蒼白,拔下鱗片的地方滲出的血腥味引來了【魚塘】內的魚群。

魚群虎視眈眈的盯着血液飄來的方向,但是它們礙于小雲又不敢輕易的沖向前去。

魚群中的不少魚都見識過小雲兇狠的一面,他們本以為這條新來的人魚會很好欺負,卻不成想在小雲的嘴下折了好幾個兄弟。

魚群在距離小雲較遠的地方游了兩圈之後,便都游走了。

它們還是不敢和小雲硬碰硬。

小雲掀起眼眸看向逐漸消失的魚群,眼中的警惕這才慢慢褪去。

他一手拿着鱗片,另外一只手又極快的從他身上拔下了幾片鱗片。

沒有鱗片覆蓋着的地方頓時失去了光澤,那些地方顏色也暗沉許多。

傷口處隐隐作痛,但他為了能夠容易的獲得更多的鱗片,不得不将傷口重新撕開,來拔下傷口旁邊的鱗片。

人魚的鱗片極為堅硬,其他任何一種方法也很難将他的鱗片拔下。

小雲拔下了足夠多的鱗片,他垂着眼眸,眸光暗淡。

小良說的沒有錯,他送給白糖的珍珠的确需要他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代價就是他身上的鱗片。

鱗片拔下之後,無法再生,堅硬而美麗的鱗片對于他們人魚來說極為重要,不會有人魚輕易拔下自己的魚尾上的鱗片。

但他卻不得不用身上的鱗片去換珍珠,因為有了珍珠,他對白糖來說才有了價值,他才能住在這裏。

他與小良都是游戲裏居民,說白了,他們就是玩家鎮長的附庸品,他們若是不能給玩家鎮長帶來好處,就很有可能被趕出小鎮,居無定所。

他不像小良那樣可以在小鎮上随意走動,他只能待在着一潭清水中,無法幫助白糖建設小鎮,所以就想出了用珍珠來讨白糖歡心的辦法。

小雲不舍的看着手裏的鱗片,魚尾上的傷口還在作痛。

他還是選擇了用鱗片換了兩顆圓潤透亮的珍珠。

有了珍珠,他才會給白糖帶來利益,才不至于被被趕出去。

手中握着珍珠的小雲心中多少有了些依仗,他從水面探出頭來,靜靜的等着白糖的到來。

白糖看着游戲內正在【林地】內工作的小良,少年漆黑的眼眸覆上一層淺淺的霜寒,竟比周圍冰冷的環境多了一絲冷意。

白糖也想上去幫忙,但是小良嫌她效率太慢了,不然她動斧頭,所以她只能待在一側看着。

小良揮動着手中的斧頭,帶起空中一陣冷風。他其實并不是嫌棄白糖動作不及他麻利,只是不想白糖做這種累活。

他将自己能夠做的都做了,這樣白糖就不會累着了。

風像是與小良作對一般,将他習慣性拉高的衣領被風吹歪了,露出脖頸上醜陋的傷疤的一角。

小良下意識的停住手中的斧頭去拉衣領,手指碰觸到衣領後卻在空中停了下來。

糖糖說……不嫌棄他的傷痕。

小良微不可察的輕揚了一下嘴角,他之所以會選擇掩蓋傷痕,只不過是他不希望白糖因為他醜陋不堪的一面而厭惡他。

小良轉眸看着站在枯樹下的白糖,少女似乎特別受到月亮的眷戀,霜白色的月光将白糖籠罩着。

白糖一邊挂機一邊看着書,她注意到小良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她所在的方向,便立馬放下了書,拿起手機。

白糖小跑到小良的身邊,擡起暈染着稀碎星光的眼眸,“小良你是不是累了?我幫你吧!”

小良注視着白糖的眼眸有一瞬到失神,他不确定的問道:“你真的不在意嗎?”

連他都不能完全釋懷,所以盡管白糖說了并不在意他的醜陋,但是他心中還是沒有安全感。

他害怕白糖是在哄騙他。

他不怨白糖,他知道自己是一副什麽樣子,但就是很在意白糖的想法。

白糖蹙着眉看着小良頭頂上的聊天氣泡。

小良真的這麽在意她的想法嗎?

她微微有些詫異,在她看來,游戲內的居民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不該因為鎮長的想法而改變自己,但她的居民怎麽就有一點不一樣呢?

就好似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否定小良存在的價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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