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赴賽、見面
如果說陳氏杯是圍棋界個人賽的最高榮譽,那麽棋王戰就是棋壇團體賽的最高榮譽。
除了比賽的獎金額度高之外,更是團隊綜合實力的驗證。
自從棋王戰報名開始,無論是網絡還是報紙,都用了很大力度宣傳,最搶眼的莫過于樸鎬勁九段出山的消息。
樸鎬勁淡出棋壇有些年了,最近幾年幾乎沒有參加過什麽比賽,有人說樸鎬勁是想保住自己的名聲,畢竟樸鎬勁的年紀不輕了,雖然在圍棋界四五十歲是正當年,不過樸鎬勁顯然過了正當年的年紀了。
下圍棋不僅需要大量的閱歷和腦力,還需要體力,凡是重要的比賽,除了電視比賽之外,少則五六個小時,多則一天。
圍棋比賽規定凡連續五個小時,可安排棋手休息,這樣大強度的精神集中,對于沒有身體素質的人,顯然是不行的。
很多圍棋道場早些年的時候為了提高學生們的棋藝,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常年坐在棋盤前對弈打譜複盤,使得道場的孩子們身體素質很差,經常生病,有些人根本堅持不下來,後來道場才注意到這些問題。
樸鎬勁的身體素質已經漸漸禁不起這樣大強度的比賽,所以近些年選擇淡出,培養徒弟參賽。
不過這一次,各大媒體已經得到了肯定的消息,樸鎬勁要複出了。
這一來所有的媒體就會想到,韓國頂尖兒的九段都複出了,那麽十年之前的棋王李陣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出山。
報紙上開始關注李陣的動向,不過李陣很少走出胡同來,所以媒體也抓不住什麽好料,只能寫寫或者杜撰一些李陣九段很多年之前的事情。
李陣九段心情古怪,萬事不夠,這些都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卻被拿出來重新讓大衆們津津有味的欣賞着。
圍棋論壇上也飄出了很多關于棋王戰的事情,有不少人猜測棋壇新星李奕之會不會參賽,如果李奕之參賽,那麽李陣九段就很可能複出。
這次的棋王戰由上海一家酒店承辦,預選賽在即,陳璟卻一直沒能抽工夫來北京一趟。
李奕之天天和陳璟在網上聊天,不過陳璟總是很忙,而且陳松耀要把他留在身邊些日子,要開導他。
陳璟知道,他父親就是典型的先結婚後戀愛,在這種富人圈子裏,鬼才信結了婚就會有感情,不過也不知道陳松耀是不是太幸運了,他娶了個好妻子,兩個人結婚之後都沒有出軌,反而真的培養出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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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耀的婚姻就是陳老安排的,所以自己兒子的婚事,自然也要安排,他覺得林舒鴻大方得體,而且家世又登對,如果聯姻也是件好事。
陳松耀想要說服陳璟。
陳璟并沒有太過的反對,但是也不松口,明眼人就看得出來他不同意,但是陳松耀也生不起氣來,畢竟陳松耀不是不明白道理的人。
他這一拖過了好久,一直沒能到北京來,轉眼就要跑去上海參加預選賽。
趙穎在胡同裏住了下來,葉然這些日子一直蹭在李奕之家裏,反正以前也經常蹭吃蹭喝,李奕之挺歡迎的,而且最近李陣總是往外跑,當然是跑去找陳松睿,李奕之一個人在家,陳璟晚上才能上網說幾句話,葉然反倒給他解悶了。
李陣不回家來吃飯,李奕之、葉然和趙穎三個人就約了一起去吃胡同口新開的大排檔。
入了夏,北京幾乎沒有春天,天氣總是驟然變熱,讓人覺得措手不及,要說夏天最好的事情,那估計就是吹着夜風去吃點大排檔。
三人過去的時候,大排檔已經上了好多人,能聞見烤肉串兒的味道,三人要了些小海鮮和肉串烤馍,外加幾瓶冰鎮的啤酒。
都說圍棋是高雅的體育運動,其實三人都覺得自己是大俗人一個,這種大排檔實在是太和口味了。
上輩子的時候李奕之根本沒時間幹別的事情,就連這種大排檔也沒吃過,他的腦海裏除了圍棋,除了比賽,再不能容納別的,如今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挺惬意。
尤其自從陳松睿出手幹預環球商界之後,袁慧琴就再也不來蹲點兒了,這讓李奕之覺得松了口氣。
媒體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李奕之對媒體沒什麽好印象,畢竟再怎麽灑脫,發生過的事情還是發生過了,這是不可能忘掉的。
三人吃着,一邊吃還一邊笑着聊一些圍棋的問題,或者說說比賽的趣事,正說着,突聽旁邊嘈雜的聲音忽然安靜了不少。
李奕之順着大家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女孩子從不遠處過來,身後還跟着兩個穿着西服革履的保镖。
這種架勢在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胡同口出現,難免大家要噤聲多看幾眼,畢竟只有電視上才能看見。
來人正是林舒鴻……
李奕之第一次見林舒鴻,是震驚,那時候林舒鴻自己轉動着輪椅往前走着,衆人紛紛讓開讓她通過,那種頑強的樣子讓李奕之震驚。
只不過這一次見面,不得不說李奕之對她的印象已經變了,其實是偏執。
林舒鴻被保镖推着過來,三人一人坐了一面桌子,正好有一面空着,林舒鴻不客氣的占據了,笑道:“李老師,咱們真有緣分。”
李奕之不知道說什麽好,就點了點頭,其他兩個人都有點尴尬,畢竟三個大男人說話,突然跑出一個姑娘家,有點不知道怎麽繼續說下去了,而且大排檔其他的人都像參觀動物園一樣看着他們……
葉然看着場景有點不妙,笑着拍李奕之的肩膀,打圓場道:“行啊,認識這麽漂亮的姑娘。”
林舒鴻沖葉然笑了笑,“你是莫家新認回去的大少爺?以後咱們在生意場上估計會多多見面。”
葉然沒見過林舒鴻,自然不認得她,不過人家第一眼就把自己認出來了,所以一定不是什麽普通人,必定是莫崇遠那圈子的人,商場上的人精,葉然給林舒鴻的第一個标簽是……不好惹。
林舒鴻轉而對李奕之說道:“李老師,我前些日子的提議,您有想麽?”
葉然和趙穎不知道他們打什麽啞謎,李奕之當然知道,林舒鴻說的是加入棋院的問題。
李奕之說道:“不好意思林小姐,我已經加過棋社了,而且參賽的團隊已經決定了。”
林舒鴻有些意外,轉而看了一眼趙穎,随即像是明白了什麽,也沒什麽特殊的表情,“那只能祝李老師旗開得勝了。”
李奕之說了一句“謝謝”,林舒鴻自然是看得懂臉色和場面的人,跟三人道了別,就讓人推着走了。
這之後沒過幾天,作為贊助商的陳松睿就訂好了機票,讓他們準備準備,該跑去上海赴賽了。
幾人下飛機的時候竟然碰見了記者,為了不碰見記者,李陣特意讓引媒體體質的陳松睿先走,結果還是被記者堵截了,還是莫崇遠開車來開道,才算是把幾人救下來了。
葉然沒想到莫崇遠來上海了,還親自為他們開車,莫崇遠笑道:“你一個人丢了爛攤子就跑了,我在南京給你收拾場面用了好久,現在又巴巴的跑來上海當司機,我是願打願挨型的。”
葉然“且”了一聲,似乎非常不屑,揶揄他道:“給兄長開車,這是你的榮耀!”
李奕之看葉然和莫崇遠拌嘴,莫崇遠還抽空摸了摸葉然的頭發,于是葉然像炸了毛一樣,不過幸好莫崇遠在開車,葉然也不敢怎麽動他。
李奕之瞧在眼裏,其實是有些羨慕的,陳璟從小開始就很體貼,很知道疼人,又細心,只不過陳璟實在太忙了,李奕之并沒怪他不能來北京,不過心裏還是希望兩個人可以多相處一些時候的,畢竟他們才剛剛說開。
下榻的酒店是陳松睿之前訂好的,自然是陳氏集團名下的酒店,房間也是高檔的。
幾人下了車,在前臺分別拿了房卡就坐電梯上樓去了,大家說好了休息一會兒出去吃點好吃的,于是就各自回房了。
李奕之拖着拉杆箱,刷房卡打開門,只不過他剛進去,就看見外廳的沙發上坐着個人。
那人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放了行李箱,西裝脫下來搭在手上,正在翻茶幾上放着的旅行手冊,他額頭上還有些汗,似乎也是剛到。
李奕之沒想到一打開門看到的卻是陳璟。
按說這個時候陳璟應該還在香港,因為比賽還有一段時間,陳松睿只是讓他們先來适應一下天氣和環境,免得水土不服影響比賽。
陳璟看見他,站起來,把外套随手搭在沙發背上,笑道:“師父。”
李奕之有點發愣,聽他叫自己,才說道:“你怎麽來了?”
“之前一直挺忙,聽說你們要來,我就也過來了。”
陳璟一邊說着,一邊往李奕之身邊走,伸手抱住還拖着拉杆箱站在門口的李奕之。
李奕之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熱氣,這種天氣,兩個人抱在一起太過燥熱,李奕之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心髒也猛跳起來。
陳璟在他的耳朵邊,悶笑道:“師父,你心跳好快。”
李奕之“咳”了一聲,趕緊回身關上門,打岔道:“我還和他們說一會兒出去吃呢,你累不累,要是太累我去和他們說一聲,明天再出去。”
陳璟點點頭,“明天再出去吧。”
末了又正色的補充了一句,“今天想和師父兩個人呆着。”
李奕之本來打開行李,正在收拾帶來的東西,聽到這句話,手上突然一頓,臉上又開始發燒,連嗓子都灼燒起來,李奕之覺得自己怪怪的。
兩輩子和右手親密的李奕之突然有點招架不住,即使是陳璟的兩句話這麽簡單。
李奕之趕緊起來把帶來的洗漱用品放進洗手間裏,出了陳璟的視線,這才覺得心髒舒服了一點,擡頭看着鏡子裏,自己好像煮了一樣,連脖子根兒都在泛紅,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按說自己的年紀長,應該比陳璟要穩重才對……
李奕之撥開水龍頭往臉上潑水,随即聽見洗手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陳璟走了進來。
本身陳璟進來了也沒什麽,但是李奕之往臉上潑着水,差一點潑進鼻子裏嗆着,不為別的,因為陳璟是光着膀子進來的……
剛剛還整齊的白色襯衫脫了下來,已經不知所蹤,下面還是黑色的西服褲,還有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皮帶,襯得寬肩窄臀,竟然還有腹肌,腰的流線很漂亮,一直延伸到看不見也不該看的地方。
陳璟一只手拿着毛巾,瞧着對方有點發呆的盯着自己上身看,不禁笑了一聲,舉了舉毛巾,“天氣太熱,我先洗個澡。”
李奕之被他這一笑,才收回目光去,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你、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陳璟卻把他攔住,“師父你也出了好多汗,一起洗吧,反正天氣熱,也不怕一起涼。”
李奕之覺得陳璟的話很正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不正直了,總之又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陳璟的光裸的胸膛和腹肌,像被燙了一樣,趕緊撇開頭去,說道:“你先吧,我等……”
他話還沒說完,陳璟已經将他抱住,說道:“師父,我想吻你。”
真真切切的聽到比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來,更具有震撼效果,李奕之單聽着,就覺得後背竄起一陣麻意來。
陳璟的胸口和他的胸口緊緊貼在一起,李奕之突然說不出話來,喉頭幹澀的滾動了兩下……
大家休息之後也到了吃飯點兒,就準備聚一起出去覓食吃,只不過左等右等,不見李奕之的影子。
李陣說要去找李奕之,結果陳松睿突然說道,“啊……我給忘了,陳璟也來上海了,他們師徒倆說先去吃飯了,不跟咱們一起了。”
李陣半信半疑的瞥着他,陳松睿被他盯得全身發毛,李陣覺得他有鬼,非要上樓去敲門看看李奕之是不是在,陳松睿也不敢攔,要是攔着不就穿幫了。
李奕之被快感刺激着,腦袋裏都是空白的,只能緊緊攀住陳璟的脖頸,似乎一撒手就會溺水一樣。他全身都在痙攣,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驚得睜大了眼睛,差點發出奇怪的聲音來,只能僅僅的捂住自己的嘴。
“有……有人……”
陳璟按住他的腰,低下頭來親吻他的眉心,“放心,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