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華王府。
當朱佑華等人回到了家,赫然發現廳中正坐着兩位老人,一個是他師傅孟狂天,另一個卻是個殘廢。
“爺爺?”雙兒意外,假山中的爺爺——朱佑安的師傅怎麽會在這。
“雙兒?”龍乾也是意外,“你不和安兒在一起嗎?怎麽會到這來?”
朱佑華頓時明白,來人就是朱佑安的師傅,但他來又什麽事呢?
“無暇,你帶雙兒她們先下去吧!”朱佑華說——無暇向來不管他的事。
“等一下!”孟狂天說,“她留下。”他指着雙兒。
朱佑華有些奇怪,但還是遵照師傅的話,讓無暇和小萍先下去。
“你就是那個雙兒!”待她們走遠,孟狂天問,“把你的土珠給我看看。”臉色不善。
“土珠,我身上沒有什麽“土珠”啊?哦,是不是這個?”雙兒想起自己身上有一顆珠子,便從脖子裏拿出來亮了亮,這個她可不會送人!
“哎!”雙兒驚叫,孟狂天一把把她抓了起來,用手摸了摸珠子,顫聲說,“快說,你從哪裏得來的?”
“我,我表哥給我的。”雙兒差點透不過氣來。
“把她放下。”龍乾想救她卻慢了一步,他吼。
“放她?既然她表哥将土珠送給她,可想她的重要性,用她來威脅她表哥,豈不是妙哉!”孟狂天狂笑,雙兒赫然發現那個人竟是個瞎子,但她已無力思考,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師傅!”一邊朱佑華有些心疼,忙叫他師傅,希望手下留情。
不料,孟狂天一分神,龍乾已抓住機會把雙兒從他手裏搶了過去,孟狂天反應極快,飛出一腳,正掃在龍乾胸口,龍乾吃虧在雙腳殘廢,身上又多了一個人,輕功大打折扣,吃了這一腳,胸口頓時如中電擊,立時便受了內傷,如果一對一,他雖無把握勝過孟狂天,卻也不會如此快的落敗,分出勝負至少也要在千招以後。
“孟狂天,你也太狠了,即使你找到小師妹,你打傷了她徒弟的表妹,她也不會原諒你的。”龍乾說。
“哦,師弟說的也是,只是不知師弟為何如此關心她,是想小師妹感激你嗎?如果我殺了她,找到小師妹說是你殺的,你認為會怎麽樣?”孟狂天又是一陣狂笑。
“你,你好毒,怪不得當初小師妹會失蹤,她是不想嫁給你才會失蹤的。”龍乾也是笑。
“你!”孟狂天大怒,“你胡說,小師妹是愛我的!”他怒到極點,一揚手,立時向龍乾攻去。
龍乾接了幾招,知道今天不是時候,虛晃一招帶了雙兒投入夜幕中。
“師傅!”孟狂天追出,朱佑華在後面叫。
“放心,我不會殺她,你想要她是不是,我給你帶回來。”孟狂天大笑的聲音,他怎會猜不透朱佑華的心思,話音還在,人卻是已走遠了,他雖是個瞎子,但聽覺卻及其敏銳,況且龍乾剛才喝了他特制的香茶,縱使走得再遠他也能找出來。
夜幕中,龍乾帶着雙兒禦風而行,走了一段,依稀看得見孟狂天追來的身影,這樣下去他是逃不掉的,他的輕功本就遜于孟狂天,加上一個雙兒更是走不快。
“雙兒,你在這躲躲,爺爺把那個人引開。”龍乾把雙兒藏在路邊的樹叢裏,見雙兒滿含恐懼的點點頭,心中也是不忍,一狠心轉頭狂奔,人影消失在黑暗中。
過了不一會,又一個人影追随而去,是孟狂天!雙兒拼命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心裏害怕極了。
天越來越黑,起風了,吹得樹葉嘩嘩想,龍乾沒有再來,孟狂天也沒有。
“好冷!”雙兒心裏的恐懼越來越深,樹裏會不會有蛇,會不會有……,雙兒越想越害怕,從樹叢裏出來,她依稀記得馬車是從南駛到北的,朝着南方,她慢慢的走,天好冷,好黑,雙兒忍不住想哭,卻又不敢哭,她朝前走,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雙兒的手腳有些麻木了,不遠處有火光閃動,仿佛溺水的人見到了岸,雙兒向着火光走去。
“瞧,哪來的小姑娘,穿的真不錯,人也夠漂亮的,哥們,瞧啊!”有人發現了她,叫。
那是三個粗壯的漢子,正圍着火烤肉吃,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善類,此時一個個都看着雙兒,仿佛在看一頭待宰的羔羊,臉上都堆着笑。
“我,”雙兒害怕,她已是驚弓之鳥,拔腿就跑。她害怕,說不出的害怕,甚至比剛才還要怕。
“別走哇!”三個人過來攔住她,把她圍成一圈。
她跑,他們也跟着跑,她停,他們也停,雙兒已經走不動了,她想哭,卻哭不出來,眼淚在眼眶打轉。
“哎!我說她也累了,我們不要玩了。”剛才叫的那個人說,“我說,大哥,你最大,做兄弟的讓你,你先來玩怎麽樣?”他對那個最高的人說。
“謝了!”那個人咧開嘴巴,露出不全的牙齒笑着說,另兩個人則退到一旁坐下看熱鬧。
“你,你要做什麽?”雙兒害怕,往後退。
“放心,小姑娘,你那麽可愛,我會溫柔一點的,我們來玩玩,不要怕!”他說,一步步逼近雙兒,猛然抱住雙兒,兩個人滾到了地上,雙兒拼命掙紮。
雙兒拉不住他的手,拼命拉自己的衣服,她怕,她不要。那個人狠撕她的衣服,一雙手一個勁的往她身上摸,雙兒哭不出聲,她打他,咬他,他還是不松手,旁邊那兩個人拼命的笑着。
“救我,表哥救救我。”雙兒習慣性的叫表哥,想到表哥不可能來救她,朱佑安的影子卻在這時闖進了她的腦海。
“王爺,朱佑安,快來救我啊!王爺!”雙兒叫,淚水已經濕透了她的臉,她這才知道她是多麽的厭惡、害怕這些人碰她,這和朱佑安碰她完全不同,她不怕朱佑安,她已經習慣了朱佑安,他對她是那麽溫柔,那麽的寵愛——除了認識的第一天。
“王爺?”那個人愣了一下,獰笑道“即使叫皇上也救不了你。”他沒發現不遠處一匹快馬聞聲加鞭,正朝這邊馳來,他的兄弟卻發現了,急叫
“大哥,快跑!”話音剛落,他們兩個已經先溜了,那匹馬快的驚人,擁有這匹馬的人必定不是好惹的,他們還是有些眼光的,自己的命最重要,此時還顧得上什麽兄弟之情,結拜之義呢?
“你們?”那個大哥爬起來,見兄弟們扔下他走了,又驚又怒,來人已經到了。
“什麽人?”他問,心裏有些發毛,因為他發現來人的眼神仿佛想把他吃了。
是朱佑安,真的是朱佑安,雙兒想笑,淚水卻是不聽話的流的更多。
朱佑安心痛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雙兒,怎麽會這樣,她不是去華王府了嗎,怎麽會這樣?他把心中的疑問、憤怒和心痛全都發洩在那個人身上,只幾招,那人就已經趴在地上動不了了,朱佑安也不管他是死是活,從地上抱起雙兒跨上馬,人影也消失在黑暗中。
雙兒又冷又累,在被他抱起的一剎那,已是昏了過去,她安全了,這是她最後的意識。
一個晚上過去了,太陽又升了起來,一個白天過去了,夜晚又來臨了。
朱佑安守在雙兒床前不曾離開,她睡了一天一夜,大夫說是疲累、驚吓和風寒才會讓她昏睡,朱佑安的心好痛,是什麽讓雙兒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早知會這樣,他又何必帶雙兒進宮,被發現也好,被拆穿也好,他都不在乎,這又算什麽呢!——只要雙兒不出事。
“不,不要!不要!”雙兒從夢中驚醒,滿頭的汗。
“雙兒,沒事了,不用怕,不用怕!”朱佑安見她醒了,忙抱住她,安慰她。
她在夢中竟然也怕成這樣,那是一個怎樣的噩夢啊!?
他心痛,痛的仿佛已經不再屬于自己。
“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雙兒看見他,眼中驚恐未褪。
“我害怕!”她把自己整個蜷縮在他懷裏,身子有些發抖,她真的害怕,昨夜仿佛不是真的,缥缈的讓人感覺不真實,但的的确确發生過,那令人銘心刻骨的恐懼是她畢生第一次。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這陪着雙兒,別怕!”朱佑安拍着她的背,想到她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剛想問問,雙兒已經沒動靜了。
她又睡去了,她實在太累了。
“雙兒,”朱佑安輕輕的撫摸她的額頭,額頭有些濕潤、冰涼,她的眼裏還噙着淚水,朱佑安心疼的抹去她額頭上的冷汗,抱着她舍不得放開。
他抱着她,像抱着一個嬰兒,像抱着他的所有,漸漸的睡着了。
此刻,他的懷裏是暖的,他的心裏是熱的,他是充實的,因為有她。
這簡直像在做夢,朱佑安的心情仿佛飛上了天空,那是真的嗎?他有些不能相信。
雙兒又恢複了正常,她又會笑,又會跑了。
聽了她那天的遭遇,朱佑安明白了一切,小萍也回來了,只是誰也不曾再看見過龍乾和孟狂天——不管是他,還是朱佑華。但這不是他心情好的原因,是雙兒,雙兒不再排斥他,不再抗拒他,有時候還會臉紅,更令他高興的是,在他面前,雙兒不再提王晖,至少在他面前不說,雖然他不知道雙兒心裏到底怎麽想,但這已足以令他欣喜若狂,這代表着希望,不是嗎!
“雙兒,”這日他從宮裏回來,太後已經答應他娶雙兒了,那麽,只要雙兒點頭,就沒有任何阻力了。為了這個,他送了好多東西到淩府,雖然淩雨澄都退了回來,但總有一天他會接受的,只要雙兒接受他!
“雙兒”一進門,他覺得不對,朱茵茵也在,她一臉的勝利狀,而雙兒沒有什麽表情,仿佛在思考什麽,小萍則一臉的無奈。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茵茵,你有什麽事嗎?”他問,他不是沒有愧疚,雖然茵茵打過雙兒,但他認為不能算她錯,茵茵只是一心想嫁入安王府,在失望與嫉妒之下,每個人都可能失常。
“沒什麽,我只是來告訴雙兒姑娘,她可以嫁給你了。”朱茵茵笑。
“是嗎?”朱佑安釋懷。
“當然,我是大,她是小。”朱茵茵仍是笑,笑得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她恨,她不可能忘記朱佑安是怎樣對她,雖然明知道他不愛她,她還是要嫁給他,她不能便宜了那個叫雙兒的。
“我想,我們還是走着瞧吧,不管怎麽說我都是太後指婚的,我是珍珠郡主。五哥,我看你還是先教教她怎麽敬茶吧,到時候如果潑了出來,可就不大好了。”她說着,笑着,仿佛在說什麽家常,仿佛不管她什麽事,說完人已經飄然而去。
“小萍,她說了些什麽?”朱佑安問小萍,他有些搞不懂,剛才太後明明答應他了,怎會冒出這種事?而且,雙兒的神色有些令他不安,她在想什麽?
“郡主說太後已經答應老王爺,讓她和雙兒兩個人一起嫁給你,她還說,老王爺已經在準備了,日期就定在下月十五,她還說……”小萍不敢往下說。
“說什麽?”
“郡主還說,太後已經答應她,王妃只有一個,雙兒只能算妾,不能算妃,不能叫小王妃或是二王妃,只能叫夫人,叫二夫人,而且成親的時候不能鳳冠霞佩,不能和她一起進大門,只能從側門進來。”小萍期期艾艾好不容易說完,朱佑安越聽越心驚,怪不得太後說什麽肯定讓雙兒嫁給他,只是希望他不要太寵她,要再安排一個人嫁給他,當然不能只寵雙兒一個了。他明白了太後的意思。
“小萍,你出去。”朱佑安吩咐,小萍看了看雙兒,出去把門帶上。
“雙兒,” 朱佑安不安的問“你在想什麽?”
“我想回家!”雙兒毫無表情的臉終于有了變化,聲音中帶一絲哭意。
“雙兒?”朱佑安震驚,她又提回家了!
“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這,我要去找表哥!”雙兒擡起頭,堅決的看着他。
“為什麽,這幾天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麽又要回家,為什麽又要找你表哥?”朱佑安痛楚,她又提王晖了,為什麽他總是擺脫不掉王晖的陰影。
“我想回家!”雙兒又說,眼底有着不妥協,她從未這樣過。
“為什麽?”朱佑安無法再控制自己,他的心好痛,痛得仿佛裂開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忘不掉你表哥,我對你比不上他好嗎?我難道連他的十分之一也夠不上嗎?為什麽你就不能想想我,我是堂堂一個王爺,難道竟比不上一個狀元嗎?”他有些口不擇言,若在平時他絕不會拿自己的身份地位來壓人。
“王爺?”雙兒重複了一遍,她有些想哭,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想做什麽,她現在只想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是的,你比不上我表哥,根本就比不上,你放我回去吧?”雙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心裏亂成一團,這種心情她從未有過。
“雙兒!” 朱佑安如中雷擊,整個人仿佛掉到了谷底,“你怎麽能這樣殘忍,你怎麽能這樣無情,你明知道我是那麽在乎你,那麽寵你,愛你,你不要說你不懂,你不要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應該明白的,你應該懂了,你不要告訴我小萍什麽也沒告訴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是我第一次遇到的那個雙兒,為什麽,為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麽,抓着雙兒的手有些發抖,聲音漸漸弱了下去,“要能放,我早就放了,何必等到今天。”他喃喃,突然聲音又大了起來,“你是我的人,你明白嗎?你叫我怎麽放!”
“我,”雙兒掙紮着,“我不要留在這,你要成親了不是嗎?我不要,我不要。”雙兒哭,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要什麽,她只想走的遠遠的,什麽王妃,什麽夫人,她都不管,也管不着。
天哪!她是在吃醋嗎?朱佑安忘了說話,忘了一切,愣愣得看着雙兒,她是在吃醋嗎?他不敢相信,然而,心中的狂喜與期盼竟是那樣的洶湧澎湃,仿佛千軍萬馬在擂鼓,在吶喊,熱血沸騰。
雙兒還在掙紮,她現在只想回家,回到表哥身邊,表哥的胸膛是永遠為她敞開的,表哥的懷抱是她永遠安全的避風港,她想回家!
“雙兒,”朱佑安緊抱住雙兒,那是一種怎樣深情的呼喚,他的眼睛望到雙兒的眼睛裏去,世界仿佛在一剎那消失了,他的眼中除了雙兒只有雙兒,除了雙兒還是雙兒。
“我,”雙兒不由得回答,整個人仿佛被定住,有些癡癡的,傻傻的,視線再也無法從他的眼睛上離開,整個腦子一片空白。
朱佑安看着雙兒的眼睛,她的眼睛裏沒有抗拒,沒有掙紮,隐隐有一絲羞澀,他不自覺的慢慢低下頭去,嘴唇輕輕的觸碰雙兒的唇瓣,他從來不知道這種感覺竟是如此的甜美,如此的讓他心醉,他低吟一聲,象是蜜蜂尋找花蜜,貪婪的深入,采拮着屬于他的甜蜜。
雙兒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只是憑自己的本能承受着,心兒跳的越來越快,臉兒越來越熱,身子越來越軟,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着她,讓她失去了自我,跟着一起燃燒,跟着一起毀滅。真的,她不怕他,一點也不怕他,不管他對她做什麽,她心中有一個信念——他不會傷害她,絕對不會。
朱佑安有些沉溺,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從雙兒的唇上移開,他輕輕咬着她的耳垂,微微的吸吮,一股酸麻的感覺突然直通雙兒全身,她不由得呻吟出聲。朱佑安的眼睛有些通紅。
“雙兒,說你愛我,你要我!”他沙啞着,聲音仿佛是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他已吻到了雙兒的脖子裏,漸漸還在往下移。
“我要你!”雙兒像在自語,她有些昏沉沉的,無法思考,無法分析,只是本能的重複他的話,本能的照他的話做。
朱佑安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他已經停不住了,所有的渴望,所有的期待,他不可能再壓下去,他一把抱起雙兒,把她放在床上……
天又亮了,晨光透了進來,床帳低垂。
朱佑安并未離去,雙兒還在睡,蜷縮在他的懷裏,臉上潮紅未退,看得他心猿意馬——他很早就醒了。
“雙兒,”他無法控制自己,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雙唇。
“嗯!”雙兒感覺到了——她醒了,朦朦胧胧睜開眼,對上了朱佑安迷離的雙眼,兩個人都是一怔。
朱佑安不舍的離開她的唇,卻是沒有放開她的身子。
“我,”雙兒覺得很渴,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又仿佛完全明白。奶媽曾說過的,小萍曾說過的,都在她腦海閃過。是的,她已經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雙兒了。但是,她怎麽可以背叛表哥,又怎麽可以接受這樣的地位,這樣的身份,她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而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呀,她不要,她不要,情願他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情願他什麽都沒有,她不可能接受如此的安排,她不要!她的心裏好亂,為她背叛了王晖,也為她對朱佑安的不舍——她想離開,但卻有一根無形的繩索拉住了她。
“王爺,”是小萍,她沒敢進來,“王爺,淩大人來了!“
“哪個淩大人?”朱佑安随口問,他的心思仍在雙兒身上,雙兒的眼睛有些發直,發呆,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他知道——他絕對不會放她走的,絕對不會!
“是雙兒的爹!”小萍回答,“淩大人聽說王爺要成親了,希望王爺放了雙兒,讓雙兒回去。”小萍不敢大聲,怕朱佑安生氣。
“我就來!”朱佑安皺皺眉,見雙兒眼睛一亮,他有些彷徨——他不希望雙兒見她爹。
“雙兒,你再睡一會,我去見你爹,你放心,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的。”他的眼神中透着堅決。
“小萍,幫我準備一下。”他說,胡亂穿上衣服,他回自己的卧室。
雙兒傻傻的坐着,不知過了多久,時光就這樣流逝,爹沒來,朱佑安也沒來,小萍也沒來,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個人,空曠而寂寞。
夜幕來臨的時候,整個王府突然一陣慌亂,還是沒有人來看她,連送飯的也只是放在門外沒有進來,她卻是一點也不知道,時空對于她只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