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郡主!”第二天,小萍正要去看雙兒,詫異的又見到了朱茵茵,她換了一身紅色的衣服,倒也非常美麗,豔光四射。說實話,小萍并不喜歡她,從一開始,朱茵茵就很防她,對她很戒備,生怕她搶了朱佑安,這麽一個不了解王爺的人,又怎麽能做好王爺的妻子呢?
“小萍,你早啊!”朱茵茵一臉堆笑,今天要不是三哥叫她來,她才不來呢。朱佑華已經畫了雙兒的畫像暗中打探,又讓茵茵以道歉為名,來刺探雙兒的身世,兩面一起行動。為了除去雙兒,朱茵茵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來了,她臉上在笑,心裏卻是恨得要死。
“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好看!”她暗暗的想,臉上卻是笑得很甜。
“郡主,今天來有事嗎?王爺剛剛起來練劍,要不要我去叫。”小萍說,她身份特殊,用不着奴婢前,奴婢後的。
“不用了,我是為昨天的事來道歉的,你帶我去雙兒的房間吧!”朱茵茵說。
“道歉?”小萍更是詫異,她會道歉?小萍不信,但還是帶她去。
“雙兒,你起來了嗎?雙兒!”小萍敲門,沒有聲音,喊了幾聲,也沒有聲音。
“雙兒,”小萍推門而入,赫然發現,屋內空空如也,雙兒根本不在。
朱茵茵也是一驚,随之一喜,“如果她走了才好。”但卻毫不露聲色,假意的問小萍“她人呢?”
小萍震驚,想起上次不寒而栗,萬一雙兒出什麽事,王爺會受不了的。
“來人!”小萍也不管朱茵茵,走出去叫人。
“你們去後院,你們去前院,你們去馬場,你們去假山,你們去花園……”小萍分派人手,俨然像一家之主,朱茵茵看着心裏極為不舒服。
“還有你,你去通知王爺,如果李将軍他們在,也叫來。快點,快去找。”一群奴仆侍衛散開,王府頓時像開了鍋,吵成一團。小萍也加入了行列,留下朱茵茵一個人,她乘機去翻雙兒的房間,卻是一無所獲。
“怎麽樣?找到了嗎?”大廳,朱佑安焦急的問。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朱佑安坐立不安,守衛已經問過,他們以自己的腦袋擔保,沒人出去過,雙兒更不會出去。
當朱茵茵進來,看見朱佑安又急又惱的樣子,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卻是不敢露出半點,上前溫柔的問,“還沒找到嗎?她會不會回家了?”
“不會,不會。”他也知道雙兒出不去,那麽是因為昨天的事,他的話吓到了她,她不想見他,所以躲起來了,但是要躲也不用這樣呀,況且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已經兩頓沒吃飯了,總該餓了呀?他着急,他彷徨,萬一出什麽事,萬一……,不會有萬一的,他不去想。
“都沒有嗎?”所有的人都回來了,所有的人都說沒有,朱佑安心如火燒,會在哪呢?會在哪呢?
“會不會有人把她抓走,帶出了府呢?”朱茵茵問,最好是這個樣子。
“抓走?”難道是師傅,難道師傅不肯原諒他,所以……,他心一驚,急掠而出,“師傅,你可千萬不要傷害雙兒啊!”他在心頭禱告。
“安兒,你來了。”當朱佑安走進山洞,龍乾開口,他的臉上有迷惑,有不解,有深思。
“師傅,” 朱佑安叫一聲,發現雙兒躺在師傅的床上,正睡的香甜,好像在做什麽好夢。
“安兒你過來,我和你說件事,”龍乾看了看雙兒,又轉過頭去看朱佑安“我一直以為,本門只剩下我和孟狂天,你和朱佑華兩對師徒了,沒想到,雙兒竟然告訴我還有一個人的武功竟然與我們同出一門。”言下有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的語氣。
“他是誰?”朱佑安問,“雙兒怎麽會知道?”他驚訝。
“雙兒說那個人是她表哥,叫王晖。”龍乾嘆口氣,“其實雙兒也不知道,只是她跑來找一樣東西,才被我發現的。”
“什麽東西?”
一顆黑色的珍珠般圓潤的珠子出現在朱佑安眼前,但那絕對不是一顆珍珠,它透着一圈一圈的光暈,閃着詭異的光芒,那顏色何止只有黑色。
“師傅?”朱佑安不解。
“這是雙兒的表哥送給她的,這種珠子,只有本門掌門弟子才有。本門一共有五顆令珠,分為金、木、水、火、土,這顆是土。”說着又拿出一顆,這顆不同,是銀色的,同樣的散發着詭異的光彩,“這是我的水珠,孟狂天是木珠,是棕色的,金珠和火珠在大師兄那,土珠是小師妹的。擁有金珠的才是真正的掌門。”想當年,他和二師兄孟狂天為了得到小師妹争奪不已,二師兄認為做了掌門,就能得到小師妹,為此偷了南海神仙的‘摧情散’害死了大師兄。而他,明知他這麽做,卻不制止,等事情發生了,借着為大師兄報仇的名義要鏟除孟狂天,弄得小師妹受傷,失蹤。他好悔!悔不當初!
“難道說,王晖是師姑的徒弟,可他的武功不像啊!而且,他內功很深,要高過我許多。”朱佑安說。
“本門五個弟子的武功都不同,各自修習師傅傳的武功。論功力,大師兄在四個男弟子中是最低的,四師弟最高,可惜身患絕症,早年夭折。我和孟狂天在伯仲之間,小師妹主修輕功和暗器,雖然厲害,內功卻不高,你說那個王晖內功很高,難道小師妹得到了師傅的武功秘籍,不可能啊,沒有金珠,根本無法開啓機關,而金珠和大師兄一起掉到山崖下面,無法找回來了呀?”龍乾百思不得其解。朱佑安也是沉思。
“我要出去!”突然龍乾冒出一句話。
“師傅,你去哪?”朱佑安急問。
“我去找小師妹,找孟狂天,找那個王輝。”龍乾目光湛然。
“師傅,你到哪裏去找,人海茫茫……”朱佑安擔心。
“我知道去哪找,就是等上十年八年,我也一定要找到,一定能找到!”龍乾意志堅決,他很想問問小師妹,到底她愛的是孟狂天還是他?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二十幾年了。
“師傅” 朱佑安還是擔心,師傅不比常人,他沒有腳啊!
“安兒,不用勸了,為師已經決定了,你把雙兒帶出去,把這封了吧!”說完,把土珠扔給他,人已經飛掠出去了,他雖然沒有腳,但還可以禦氣而行,速度不慢。
“雙兒,” 朱佑安試圖叫醒雙兒,搖她。雙兒只是動了動,沒醒。
“雙兒,我們走了。”朱佑安抱起她,雙兒大概睡迷糊了,兩只手勾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胸前,接着睡。也可能餓壞了,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嘴角挂着笑,大概夢到什麽了吧!朱佑安覺得此時此刻,如果他和雙兒都不醒,那該都好。
“王爺,雙兒怎麽樣?”小萍一見到他,就過來問。
朱佑安示意不要大聲,後面的那些侍衛都噤若寒蟬,一個個走開了。
朱茵茵不識相的走過來,剛要開口,被朱佑安一眼瞪了回去。
“小萍,幫雙兒準備熱水,還有多弄些吃的,送到她房間。”朱佑安輕聲囑咐小萍,小萍就去忙了。
“茵茵,你也回去吧!”朱佑安對茵茵說,他還不想和老王爺過不去。況且,茵茵等了他那麽多年,他也有些愧疚,因此,對茵茵還算客氣,如果換個人,說不定早被他五馬分屍了。
“我,”朱茵茵本想跟着朱佑安,但看他眼中只有那個丫頭,氣的火冒三丈,跺跺腳,扭頭就走。
這一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夕陽已經在下山了。
當小萍第五次來看的時候,雙兒已經醒了。
小萍沒敢驚動雙兒,就在窗外看着。因為,朱佑安也在裏面。
當時,雙兒抱得死緊,朱佑安怎麽也放不開,只好陪她一起睡,不知不覺,朱佑安倒也睡着了。
看着那一幕,小萍真的很感動,王爺仿佛抱着一個珍寶,那麽小心翼翼,那麽的溫柔和深情,仿佛一個嬰兒般的滿足。
“我在哪?”雙兒眨眨眼睛,剛才明明在老爺爺那,現在怎麽又回來了?她低頭,發現朱佑安躺在她身邊,自己的手正摟着他,慌忙拿開,看看朱佑安沒醒,她都不知道怎麽辦,她要下床肯定會把他弄醒,但瞧他睡的香甜的樣子,有些不忍。她縮到一邊坐着,有些羞澀,有些好奇的打量朱佑安,他的眉頭緊皺,好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堅毅的臉龐上有些疲憊,有些憔悴。雙兒使勁的想,就是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她伸手輕輕的觸摸他的眉,有什麽事讓他連睡覺也鎖着眉呢?
“雙兒,” 朱佑安驚醒,下意識的抓住雙兒的手,把雙兒弄痛了,他連忙放開。
“我餓了!”雙兒抽回手,有些臉紅,但還是理直氣壯的說。
“小萍!”朱佑安這才想起來,看看天色已是黃昏,算起來,雙兒已經有一天沒吃東西了,連他都有些餓了,何況是雙兒呢!他連忙叫小萍。
“我在這。”小萍推門進來,朱佑安已經從床上起來,雙兒也下來了。
她拿了兩付碗筷,“王爺,我看你一起吃吧,你中午就沒吃,現在一定餓了。”
朱佑安看看雙兒,雙兒早就在動手了,你想一個人餓了一天,哪有見了東西還不吃的,朱佑安見雙兒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坐下來一起吃,說是一起吃沒錯,只是朱佑安只盯着雙兒,根本就忘了吃飯,看她一付狼吞虎咽的樣子,有些心疼,有些可笑。
“你怎麽不吃?”雙兒吃飽了,擡頭看看朱佑安古裏古怪的看着她,碗裏一點也沒少,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惱他嘲笑她,有些氣呼呼的問。
“哦!”朱佑安回過神來,一看不對,連忙埋頭吃飯,也是一付生怕有人搶的樣子,吃得飛快,雙兒看着好笑,竟笑出了聲,朱佑安只想快點完成任務,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雙兒,剛才王爺都沒笑你,你就不要笑了。”小萍說,忍不住自己也笑出了聲,要是哪個人看見,有誰會相信,他是當今堂堂的安親王,簡直像個餓死鬼投胎。不過,笑歸笑,這些話小萍可沒敢說出來,再怎麽也得為王爺留點面子。
朱佑安這才明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不小心,把前面的一碗湯弄翻了,一下子身上全是,害的雙兒和小萍笑得止不住聲。頓時,房間裏都是三個人的笑聲,外面的侍衛和奴仆們也都是微笑不已,有多久,王府裏沒有這樣的笑聲了,自從二夫人即朱佑安的娘死後,老王爺就不準家裏笑,老王爺死了,王妃被皇上做主送回了娘家,這裏更是沒有笑聲。而王爺回府,雖然沒有禁令,但每個人還是活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只有小萍姑娘偶爾還能逗王爺笑笑。
或許,這個雙兒姑娘是上天賜給王爺的禮物,也是賜給他們的禮物吧。
轉眼就要八月中秋,朱佑安允許淩雨澄給雙兒寫信,父女倆你來我往,寫得不亦樂乎,把李将軍累壞也樂壞了。他來回于王府和臨風山莊,和小萍的接觸更是多了許多,心裏是越發的喜歡小萍,只是苦于不知該怎麽和王爺說。
這日,他又帶來了淩雨澄的書信,路上見到一個頭釵,非常喜歡,便買了下來,想送給小萍。
“小萍,”李将軍有些害羞,說話都不利落了。
“明天,明天你要進宮,所以,所以我……”他漲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手心都要拽出汗來了。
“李将軍,你要說什麽?”小萍哪裏不知道他的心事,她也覺得李将軍為人忠厚老實,武功又高,長的雖不是非常英俊,但也還可以,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只是他不開口對王爺說,她怎麽好意思說呀,畢竟她是個姑娘家呀!
“我,我……”李将軍我了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躲着看戲的雙兒忍不住了,看他手拽的緊緊的肯定有什麽東西,一把就給搶了過來。
“好漂亮!”雙兒贊美,立時就明白了,“李将軍,是不是要把這個送給萍姐呀!”說完在小萍面前亮亮,臉上是一付淘氣捉狹的表情。
“我,”李将軍見雙兒也在,臉上更是通紅,一句整話也說不出來了。
“雙兒,別鬧了。”小萍說,偷眼瞧瞧李将軍,後者也正在看她,她羞的背過身去。
“萍姐,你不要嗎?你不要,我要,李将軍送給我了,懊?!”雙兒淘氣,拿了就跑。
“哎!”看見李将軍的臉色淡了下去,小萍連忙去追,“雙兒,別鬧了,還給我吧!雙兒。”兩個人都往外跑,李将軍頓時喜上眉梢,也追過去了。
“哎呀!”雙兒迎面撞上一個人,是朱佑安。小萍和李将軍也追了上來,看見王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傻了。
“雙兒,你在做什麽,跑成這樣。”朱佑安幫她揉揉撞疼的額頭,現在雙兒已經不再排斥他了,只要不是過分的親熱,她都能接受。有時候,他就想,和小萍在一起這麽久,雙兒是不是懂了,可他就是看不出,不敢肯定。
“沒什麽啦!”雙兒亮亮手裏的頭釵,絲毫未注意小萍和李将軍在搖手示意,“我搶了李将軍給萍姐的東西,他們就來追我。”說完,走到羞紅臉的小萍面前,把釵塞到她手裏,“萍姐,我和你開玩笑的,又不是送給我的,我才不會要呢。”又走到李将軍面前笑嘻嘻的,“對不起了,李将軍,下次一定不會了,把信給我吧!我保證以後在萍姐面前一定幫你說好話,絕不說壞話!”她舉手發誓。
李将軍當然把信給她了,只是低着頭不敢看朱佑安。
雙兒有了信也就不管他們了,跑回房間裏看她的信去了。
朱佑安是什麽人,他早就明白了一切,對小萍說,“小萍,你去陪雙兒吧!”
小萍應聲走了,走前擔心的看看李将軍,見李将軍也正偷偷看她,慌忙別過臉,一溜煙跑了。
“王爺……”李将軍想說話,偏偏舌頭像被凍住了,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朱佑安一臉的嚴肅,見李将軍一臉的驚惶,不由笑了出來,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明天太後誕辰,我帶小萍去的時候,不會忘了你的。”
李将軍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會忘了自己是什麽意思?
“放心吧,我明天就請求太後指婚,不過你要是待小萍不好,我絕對饒不了你。”朱佑安說,這次是真的嚴肅,在他眼裏,小萍就是他的親人,如果小萍有什麽不好,他絕對不會好過的。
“謝謝王爺!”李将軍滿懷感激,心中更是歡快,想說幾句肝腦塗地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朱佑安又拍拍他的肩膀,向雙兒的房間走去,留下李将軍興奮的忘了走路。
“小萍,” 朱佑安進房,小萍看見他,臉通紅看也不敢看他。
朱佑安笑:“小萍,你幫雙兒去準備一下明天要用的東西。”
“雙兒明天也進宮嗎?”小萍問。
“嗯!”朱佑安點點頭,淩雨澄向李将軍透露,已經有人來查過雙兒的事了,他明是提醒朱佑安,暗卻也是威脅他把雙兒還給他。朱佑安知道遲早會被查出來的,所以,索性由他自己拆穿,他有一個計劃,如果雙兒還有些在乎他的話,或者既能留下雙兒,又可以除去這個隐患。
“你說要帶我進宮?我不去,我不去!”雙兒曾聽奶媽說過,覺得那些進宮的女人都很慘,她可不想像她們一樣。再說,曾也有人和淩雨澄開過這個玩笑,當時就把雙兒吓了一跳。
“為什麽不去?”朱佑安奇怪。
“我可不想被關起來。”雙兒叫,“我不去,萍姐,你也不要去。”她抓着小萍的手,生怕她一放手,小萍就不見了。
“又不是去了就回不來了。”小萍安慰她,她明白王爺的心思,但不知道他準備怎麽做。
“還可以回來嗎?”雙兒問,見他們都點頭,又興奮起來,“那我要去,聽說牆上都是畫,我要好好看看,不過,你們要保證我一定能回來!”
“好了,肯定能回來的,我先幫你去試試衣服。”小萍把雙兒拉走。
第二天,天清氣爽,金秋的陽光照在人身上還是暖洋洋的。傍晚時分,宮中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參見完畢,各自到各自應坐的地方,又是齊聲道:“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太後笑的合不攏嘴,道“大家同喜,各自賞月,看花去吧。”
衆人又是一聲謝,頓時散開了不少,只留下幾個王爺、郡主比較親近的人。
“五兒,”太後叫,見他身邊多了一個女孩,有些奇怪,但沒有追究,她說“五兒,老王爺又提起你和茵茵的婚事,我想你也快滿28了,你的生日也算個吉日,不如生日和婚事一起辦吧!怎麽樣?”太後一向寵他,故此用商量的語氣。
“是呀,佑安,你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納妃了。”皇上附和,近日,皇後多次進言,他覺得也對,一直讓茵茵等着也不是辦法。
“回太後,父皇,兒臣是想成親了,不過兒臣不能娶茵茵,那太委屈她了。”朱佑安說。
“你是堂堂的一個王爺,怎會委屈郡主呢?”太後納悶,她也不是很喜歡朱茵茵,覺得她配不上朱佑安,但整個王室和朱佑安年齡匹配的人中,朱茵茵算是最好的了,她也是退而求其次,在矮子中拔尖子,無可奈何。
“兒臣心中沒有茵茵,茵茵嫁給兒臣不會幸福的!”他說。
“那你打算怎麽辦,你已經不小了……”太後并不是十分反對,只是有些急。
“佑安,不管怎麽說,你先和茵茵成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皇上也急,他是玉親王的獨子,若是沒有子嗣,他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弟弟。
“兒臣想娶學士淩雨澄淩大人的女兒——淩雙雙。”朱佑安說,眼中有着堅決的神色,太後和皇上非常了解他的性格,有些事他決定之後是絕對不會更改的。
“淩雙雙?”太後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朱佑華也是在心裏默念,沒錯,就是她,他也曾懷疑,只是苦無證據——淩家封鎖了一切消息。
“淩雙雙,就是你吧?!”太後指指雙兒,見雙兒一個勁的看着朱佑華那邊,有些不悅,“你過來,讓我瞧瞧!”太後說。
朱佑安早就看到雙兒一付神游太虛的樣子,心裏很不好受,見她沒反應,又有些為她擔心,示意小萍,小萍是何等聰明,忙拉了雙兒走到朱佑安旁邊,雙兒這才回過神來。
“太後,這就是雙兒姑娘!”她笑着對太後說,又提醒雙兒,“雙兒,給太後請安。”
“雙兒給太後,皇上,皇後娘娘請安。”雙兒行禮,小萍把她攙起來。
“安親王說要娶你,是不是真的?”太後問,“你今年多大?”
“我,”雙兒一怔,她剛才沒聽清朱佑安說什麽,擡頭詫異的看看朱佑安,後者正用一種警示的眼神看着她。她想起來之前,他曾對她說過一句怪怪的話
——“如果不想害死我,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要說不。”
“我,”雙兒為難,她不想說謊話,但為什麽她說“不”就會害死他呢?他為什麽要騙人呢?雙兒有些想不通,但她不想他死,好好的為什麽要死呢,“我今年16,就快滿17了。”雙兒回答,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認為這樣就不是撒謊,卻不知在別人眼中被認為是羞怯,不好意思。
朱佑安透口氣,他知道他賭贏了,不管怎麽說,雙兒還是不想他死的,他有些暖意,卻也帶些惆悵。
“佑安,她年紀是不是太小了?”皇上問,“而且你打算将茵茵怎麽辦呢?不管怎麽說,茵茵等了你好幾年,你總不能……”皇上說說覺得不對,朱佑安從未答應過什麽,也從未承諾過什麽,一切只是衆人的心知肚明,主觀了然而已。
“嗚……”茵茵已經受不了了,在這麽多人面前,朱佑安如此對她,叫她的自尊放在哪兒,她心裏的恨,眼裏的淚已經滿溢了,“我恨你,我恨你。”她哭着跑了出去,沒人敢去攔她。
“哎!”雙兒有些不忍,她從小萍那裏知道了朱佑安和她的關系,雖然也恨她打了自己,但此刻卻是滿懷同情。
“雙兒” 朱佑安把她的話瞪了回去。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朱佑華說話了,“想必五弟和茵茵吵架了,過一陣子也許就好了。”
“好吧!以後再說。”太後和皇上都贊同他的話,皇後更加不用說了。
“大家都去玩,都去賞月吧!我有些累了,要去休息了。”太後說,幾個宮女已攙扶她站了起來。
“太後,我送你。”朱佑安上前扶住太後,太後微笑,小萍也是面紅耳赤,她知道,王爺是要和太後說她和李将軍的事,她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以往都是她和王爺一起送太後回宮的。
“小萍,你留下來照顧雙兒。”朱佑安幫她解了圍,她答應一聲,臉上露出感激的微笑。
“朕也有些累了,想回宮去,皇後要不要……”皇上站起身。
“臣妾當然和皇上一起回宮!”皇後也站起來。
“恭送太後回宮,恭送皇上、皇後娘娘回宮。”衆人各自散開。
“雙兒,你去哪?”小萍見雙兒跑,忙追着過去。
“無暇姐姐,你是無暇姐姐。”雙兒興奮跑到朱佑華那邊,拉着華王妃的手。
“雙兒,真的是你嗎?”華王妃也是非常高興,一反常态的興奮。
“是我呀,你還記得我嗎?!”雙兒快樂的直往華王妃的懷裏鑽。
“當然記得了!”華王妃一臉的回味,“5年前冒冒失失闖進我家,又把我爹的筆寫成了破爛,我怎麽會不記得呢,我還記得你在我出嫁的時候比我爹、我娘還哭的起勁。”想到她們的相識,不是緣又是什麽呢!剛才她還有些不敢認,雙兒長大了,已經變成大姑娘了。
“哦,” 朱佑花這才明白為什麽感覺似曾相識了。記得洞房花燭夜,他還和無暇說起那個哭的最傷心的小女孩,覺得她很可愛。原來,他的确是見過她。
“雙兒,你怎麽會和安王爺在一起的?你表哥呢?”華王妃問,她不會忘記那個全心全意對雙兒的男孩,那是一種怎樣的全心全意啊!她怎會忘記!
“表哥去見他師傅了。”雙兒說,上次她爹的來信中說起過。
“是嗎!”無暇說,“雙兒和我一起回去好嗎?我們好好聊聊。”
“好啊!”雙兒拍手,也許真的是緣,她和葉無暇只相處過短短1個月的時間,兩人的感情卻濃的比姐妹還深,彼此都把對方喜歡的不得了——雖然有時候雙兒會給無暇帶來一些麻煩。
“不行!”目瞪口呆的小萍連忙反對,沒想到雙兒竟然和華王妃要好,華王爺可是恨不得王爺死啊!再說,她早就看出華王爺對雙兒有些不一樣,王爺更是戒備,王爺在的話,肯定不會答應。
“雙兒,不要去,王爺不會答應,王爺會生氣的。”小萍勸她。
“這樣吧,小萍你也一起去,這樣你們王爺就不會擔心了。”朱佑華說,他一是不忍見無暇失望,二則是出自私心。
“小萍,好不好?”雙兒和無暇都看着小萍,小萍覺得無力拒絕,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拉住,不由得點點頭。
“好吧,我們這就回去。”朱佑華不希望有任何變故,幾個人立時就出了宮,小萍原想和外面守候的李将軍打個招呼,卻來不及,只能跟在雙兒後面一起上了馬車。
當朱佑安回到原地,發現雙兒和小萍都不見,詢問下知道她們上了朱佑華的車,心中惶惑不安,感覺要出事,立時飛奔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