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失去的重要的東西

對于明雲雪來說,解決謝亦鳴最棘手的問題就是對方任職于軍區醫院，而且在部隊中有一定的人脈關系。

當年謝亦鳴在念完大一後，選擇入伍參軍,兩年後退役又繼續攻讀醫學，軍醫大學研究生畢業後直接進入了軍區醫院。

明雲雪在客廳裏抽着煙,看着謝亦鳴的資料，思索下一步的打算。

正愁着沒辦法對付人,謝亦鳴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兩人約在了一家糖水店見面，這是謝亦鳴大學時候最喜歡光顧的地方,反倒是明雲雪不怎麽會來。

露天的桌椅,微風輕輕地吹拂而過。

謝亦鳴給明雲雪點了一碗酸梅湯,自己則要了一份牛奶芋圓。

事先開腔的是謝亦鳴,他說他給謝一恒辦好了住校的手續,這樣對聯絡同學的感情和學習都有幫助。

“戀愛不是他現在該做的事,他還小，他不懂這些,但你已經是個要奔3的人了,我不希望你還和他一樣幼稚得像個孩子。”謝亦鳴一邊喝着糖水一邊說道，面對明雲雪的沉默毫不在意。

他只想好好地警告明雲雪離謝一恒遠點，至于他的這些大道理明雲雪到底聽沒聽入耳,那就不得而知了。

桌下,明雲雪置于膝蓋上的手指輕輕敲擊着，這顯示了他此刻的心情和狀态很不好。

謝亦鳴想用話題引誘他承認當初留下聯系方式是為了接近謝一恒。

但明雲雪什麽話也沒說，因為他知道謝亦鳴帶有錄音筆。

成年人之間的對話沒有什麽坦誠,你來我往的全是算計。

謝亦鳴又提到了案子的事，想以此試探明雲雪的反應。

但是明雲雪依舊什麽反應也無，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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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警官失蹤也有一個多月了,你猜他現在怎麽樣了？”謝亦鳴笑道，“他是不是因為調查你而失蹤的？”

“誰知道呢。”明雲雪嘆了口氣，淡淡道。

怎麽樣都撬不開明雲雪的嘴，謝亦鳴已經沒那麽多的耐心了，正打算吃完芋圓就離開。

明雲雪卻突然說道：“雷亦鳴，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從來都不姓‘謝’，也不是謝家的一份子，你跟一恒完全就沒有血緣關系，你這麽保護他，他未必會真的把你認作哥哥。”

被人喊出本姓，謝亦鳴愣住了，舀起的一勺糖水停滞半空。

直到明雲雪離開了，他才回過神來。

而他對面的那碗酸梅湯，一滴都為曾動過。

…

見完謝亦鳴後，明雲雪又約了另外一個人——謝亦鳴的初戀女友孟容。

孟容以前也算是朵漂亮的班花，可惜後來嫁錯了人，丈夫對她拳腳相加，生活過得苦不堪言。

明雲雪此次約她出來，就是想給她請一位好律師，保證離婚的成功率，解決婚後財産的分配問題。

他還額外給了孟容一筆錢，“離婚以後，你去找謝亦鳴。”

孟容難為情，“可是他現在……已經有妻子了不是嗎？”

而且還懷着身孕。

明雲雪予以肯定：“的确，他對他現在的妻子非常好，簡直就是個模範丈夫。”

聽到這，孟容低下了頭，有些心酸。

如果她當初沒有把謝亦鳴甩了，而是選擇和他好好過下去，那她的未來是不是就可以改變了？

明雲雪盯着她的眼睛，又說道：“我覺得他本來就是你的，不是嗎？他以前對你那麽好，到現在肯定也忘不了你。”

孟容的心亂作一團。

明雲雪的指尖在銀行卡上輕敲，“如果你考慮好了，就這周去見他吧，他不會在這兒呆太久，你要把握住機會。”

這句話讓孟容加快了決定的速度。

…

處理完謝一恒的事兒，再過幾天，謝亦鳴就打算回去了。

他的妻子還在醫院待産。

在他離開之前，孟容找到了他。

女人臉色蒼白，手還有些微微顫抖，整個人毫無生氣。

謝亦鳴心裏五味雜陳，沒有拒絕她見面談話的請求，畢竟他之前真的深愛過她。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親密接觸的樣子被明雲雪雇的人完完整整地拍了下來。

明雲雪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塞進信封裏。

這封信被人送到了醫院的一個病房，而且有一籃水果和一束鮮花作為掩護。

最開始的時候，謝亦鳴的妻子以為是親戚送來的，但她在裏面發現了一封信，信裏有幾張照片。

她抖弄出來，丈夫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謝亦鳴“好丈夫”的形象轟然崩塌了。

又驚又怒，女人的心率逐漸加快，到達最高峰後，出現了腹痛的現象，眼前也一片漆黑。

“好痛……”

她難産了，從順産轉到了剖腹。

把病人推離病房後，一名護士把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收了起來，撕毀後扔進垃圾袋中銷毀。

一切都是明雲雪事先安排好的。

礙眼的人終于走了，明雲雪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輕輕舔舐，掩飾自己的笑意。

…

幾天後，謝一恒被接回了家，參加嫂子的葬禮。

聽說是術後感染，孩子出生沒幾天也夭折了。

看着謝亦鳴痛苦的表情，謝一恒心裏也很是難受，他伸手拍了拍謝亦鳴的背，想安慰他。

可謝亦鳴轉頭看他時的神色很是兇狠，眼睛裏滿是血絲，滿面的淚痕。

謝一恒被他的表情震住了，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發生了變化。

謝一恒很是難過，因為謝亦鳴的世界裏好像沒有了他，往後連話也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

重新回到在讀的城市，謝一恒靠在明雲雪懷裏哭了起來，“他是不是在怪我給他惹麻煩……如果不是我，他會一直陪在嫂嫂身邊……嗚嗚嗚……“感受到懷裏的人在微微顫動，明雲雪環抱住他的身子，柔聲安慰：“是他自己的選擇，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呢？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啊。”

謝一恒淚眼朦胧地擡頭看他。

明雲雪露出一個微笑，又道：“他又不是你的親哥哥，他也沒資格怨恨你，不是嗎？”

…

花了整整一個學期，謝一恒終于卸下了心理包袱，安心地和明雲雪在一起。

因為之前的手續，謝一恒住在了學校，有空時會到明雲雪的家裏吃頓飯。

飯桌上，明雲雪對他說道：“下個學期搬回來吧。”

謝一恒咬了咬筷子，低下了頭：“到時候再說吧。”

這次他們要是再住一塊兒，那下次謝亦鳴來找他，又該失去誰？

面對謝一恒的敷衍和冷漠，明雲雪放下了筷子。

時間呆得差不多，謝一恒吃過飯以後就要走了，可是明雲雪沒有像往常一樣送他，而是在陽臺澆花。

謝一恒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嘆了口氣後帶上了門。

…

時間來到了一年後，洛滿開始騷.擾謝一恒。

洛滿在地鐵上跟謝一恒告白後，明雲雪就已經知道了這號人物。

他當時在想的是怎麽讓洛滿退學然後悄無聲息地讓他去死。

洛滿患有一種慢性病，而這種病需要特效藥才能夠治療。

在明雲雪想着怎麽處理洛滿時，謝亦鳴又來了。

謝亦鳴此行的目的并不簡單，應該是沖他來的，并且還聯絡當地的警局派人蹲點他看着他，一有異常的舉動就反饋。

得知謝亦鳴要來，謝一恒對明雲雪說道：“我們以後再見吧？時間不會很長，只有兩三個月，等放假了我們再見好不好？”

明雲雪緊緊地抱了他，眼睛濕潤。

如果他這次能把謝亦鳴和洛滿同時處理掉，那他未來還有機會和他的所愛共度餘生。

如果不能，那他就帶着謝一恒一起走。

可他和謝亦鳴都沒想到的是，謝一恒會在他們博弈和對峙時出了意外。

洛滿算準了時間，先消停了些時日，再趁機下手。

他把謝一恒勒死後藏屍衣櫃，但他也沒想到謝一恒的衣櫃裏挂有別人的風衣。

這讓屍體以最快的速度被人發現了。

當那名早歸的室友打開衣櫃時，謝一恒早已面如死灰。

已經沒救了，屍體被送去醫院，雙親聞訊趕來，女人還拉扯着法醫的衣袍乞求他救一救她的兒子。

她只有一個兒子，唯一一個親兒子，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心頭肉，養了二十多年，突然就這麽沒了。

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可女人仍然拒絕簽字将屍體送去火化。

“我不簽……”女人捂着臉哭得泣不成聲，跪倒在地，“我不簽……”

…

明雲雪要走了，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謝亦鳴沒有攔他，因為他知道他要去找洛滿。

但明雲雪找的第一個人不是洛滿，而是洛滿的好友。

一共兩個，一男一女。

兩個人同時醒了，發現自己被人捆綁在了地上，面對着一個巨大的火爐。

明雲雪依舊西裝革履，但他手裏拿着的鐵鏟卻顯得有些另類。

另類嗎？

下一秒他就要用這把鏟子刨開這兩個人的屍體送進火爐裏。

效仿某部作品，效仿某個毫無人性的虛拟角色。

“我給你們時間，把洛滿的行蹤說出來。”

用鏟子對準其中一個人的胸膛，明雲雪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男生抖若篩子，臉色蒼白，目眦欲裂地盯着自己胸前的鐵鏟，他很怕這東西一下就把他開膛破肚了。

明雲雪的确如他所想，狠狠地把鏟子往他胸腔裏釘了去，一下又一下，越來越重，一下就把肋骨刨開，第二鏟直接刨出血.淋.淋的內髒，男生當場死亡了，死不瞑目。

“啊啊啊啊”鮮血迸濺到了旁邊的女生的臉上，她驚恐地尖叫起來，努力地挪動身子想要逃離。

明雲雪來了興致，一邊狠狠地刨，一邊看她：“你還有機會，我知道你就是之前那個和一恒吵過架的家夥。”

女生瞪大雙眼，吓得失.禁了，巨大的恐懼讓她把洛滿的一切都倒了出來，包括洛滿寫小說意.淫謝一恒還有那日在書香長廊時他們的對話。

“洛滿說他真的很喜歡謝一恒，因為謝一恒在社團的時候幫過他……”

“他知道你被警.察盯上了無暇顧及謝一恒，所以他才動的手……”

“我真的只知道這麽多……嗚嗚嗚……”

明雲雪拿出口袋裏的絲巾，擦拭掉自己臉上和西裝上的血跡。

他說他以前殺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也像她今天這樣，那麽恐懼，不斷求饒。

女人在此前問他未來想學什麽，他說想學醫，她不理解他為什麽要學醫。

學醫多累啊，整天都在救人。

所以他也不是為了救人，而是殺人。

學了醫後，做起事來方便了許多。

明雲雪呼出一口氣，擡起鏟子換了個方向。

“不要……不要……”女生驚叫起來，眼睜睜地看着明雲雪朝她一步步走來。

…

找洛滿費了不少功夫，這家夥為了躲避追捕，住在下水道裏，蓬頭垢面，狼狽不堪。

明雲雪像拖着一條死狗，把他狠狠地拽了出來。

“你這麽怕，你為什麽不去死呢？”明雲雪對他說道。

洛滿慌了，發自內心地恐懼，他以前是不想死，但在被明雲雪抓到的那一刻，他寧願選擇死亡。

“你那麽愛他，把他勒死，那為什麽不一起跟他死了呢？”明雲雪又在問他，聲音很輕，卻意外地冷，“你知道愛是什麽嗎？”

把洛滿送上電椅。

明雲雪穿得整潔，一手搭在洛滿的肩膀上，低頭和他對視。

“我在很久以前就想和他在一起了，但是有很多人都在阻止我擁有他，你是最惡劣的一個。”

“本來我是打算宰了謝亦鳴再來宰你，沒想到你這麽機靈，先對一恒下手了。”

明雲雪對他一笑，

“你給我說說，你勒他勒了多久？”

“五分鐘？”

“八分鐘？”

“十分鐘？”

“還是更久？”

洛滿選擇了沉默，無論他說什麽，明雲雪肯定都會折磨他。

“說了我讓你馬上死怎麽樣？”明雲雪柔聲誘導，還把他從電椅上解綁。

洛滿心跳飛快，還是選擇當個啞巴。

明雲雪近距離地盯着他看了很久，“你流汗了？有那麽怕嗎？不過就是一死，一恒死的時候流的汗可沒你多啊。”

“快殺了我吧。”洛滿閉眼，“別說那麽多廢話。”

明雲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拽起他來到了一個蓄滿水的水池前。

洛滿的頭發被狠狠地揪住，霸道的力度将他的頭往水裏摁着。

他想尖叫，因為水太燙了，燙得他腦子都要沸騰，他一張嘴，又是一口沸水灌進了嘴裏，連舌頭都在掙紮。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死時，明雲雪又把他的頭發拽了起來。

“呼——呼——”洛滿大口地喘氣，試圖用冷風澆滅臉上的熱意。

沒過一會兒，明雲雪又将他摁了進去，反反複複，直到他昏死過去。

往後明雲雪的消遣就是如此，一邊躲避警察，一邊折磨洛滿。

他不知道這種日子還會持續多久，他只知道他很想他的小太陽。

他也很想到他的墓前去忏悔，重新回到那座他們相遇的城市愉快地吃一頓飯。

可是回不去了，他沒有後路，生活看不到希望，背後就是無盡的深淵。

他再一次把自己沉進浴缸裏，練習憋氣，如果憋不住就這樣死了吧。

但是他想到洛滿還沒死，索性又從浴池裏出來，帶着繩子去把洛滿解決掉。

“你慶幸嗎？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解脫了。”明雲雪渾身濕透，墨發緊貼着臉頰，他再也不是一絲不茍的樣子了，如今像個瘋子，一邊愉悅地笑着一邊加強手上的力度，一如當年洛滿勒死謝一恒那樣勒死洛滿。

洛滿被折磨了如此長的時間，早就沒有反抗的意識，沒過一會兒便斷了氣。

明雲雪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低聲笑了起來，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

“天道好輪回”

“真是天道好輪回”

也是在這一刻，他選擇了自了，将自己再次沉進浴缸裏，割開腕處。

他很想告訴謝一恒，即使沒有洛滿，他們也不會長久的在一起。

因為當年的案子，因為謝亦鳴，還有很多很多的阻礙因素。

最大的阻礙因素是謝一恒的懷疑和抛棄。

他沒辦法想像謝一恒丢下他回歸家人懷抱的樣子……

所以很早之前，他就有了打算，想帶着謝一恒一起走。

走向死亡。

這樣就算他永遠沉淪在黑暗裏，身邊也有一個小太陽讓他依偎。

一開始的時候，那個叫做雲雪的小男孩只想擁有一個獨一無二的水晶球，他想一直盯着裏面随着音樂旋律轉動的小雪人，還有滿天飄舞的雪花。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繼續穿書攻略精分。謝一恒想提桶跑路被我拽了回來，自己的對象怕什麽，別慫！

下一本預收寫快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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