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工具人 不要和吃醋的Omega講道理……

雖然只有短暫一瞬間的功夫,但蘇酒可以肯定,在白枭按住謝柯肩膀的一瞬,他看到謝柯笑了。

并非是剛才面對他的時候,刻意做出的或浪蕩或暧昧的虛假笑容,而是一種帶着算計得逞之後果然如此的笑。

畢竟在這個世界生活了整整十六年,原著小說中的許多內容蘇酒都已經忘記了。

若非是這些年來強迫自己刻意的回想過數次小說的內容,恐怕他現在早已經連主角攻的名字都會忘得一幹二淨。

但是蘇酒沒有想到,就在這短暫的空檔裏,那些原以為再也想不起來的劇情內容忽然之間掀開了她朦胧面紗的一角。

蘇酒忽然想起了原文中,謝柯和白枭開局互為敵視的原因。

小說中,白枭确實是劇情開頭起就視謝柯為死敵。

但謝柯卻并非如此。

他很早便喜歡白枭了,将他放在心裏惦記了七八年。

為什麽會喜歡白枭的原因,蘇酒暫時沒有想起來。

只是記起劇情後期時候作者揭示謝柯的暗戀時曾寫道,他每年都會暗中打探白枭的信息,并且珍藏着從各種渠道獲得的白枭的照片。

白枭二次分化前,謝柯就無視二人均為Alpha這一事實,想盡辦法引起他的注意。

白枭二次分化後,更是對他勢在必得,鉚足勁兒了的死命标記他。

轉學來一中的第一天,謝柯就想辦法成了白枭的同桌。

課上想盡辦法搭讪,都被白枭以上學期間要好好學習為理由無視了。

于是謝柯就把主意打到了他這個炮灰未婚夫的身上。

大約是二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白枭總會像對待弟弟一樣對他照看一二。

或許是出于嫉妒。

或許是急于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謝柯在蘇酒課後來尋白枭的時候,撩撥了對方。

這一過程‘恰好’被白枭看到,從此兩人就成了死對頭。

至少是白枭單方面以為的死對頭。

想起這些劇情後,一時間,蘇酒內心複雜無比。

他喵的他專程從西校區趕來東校區圍觀攻受初次交鋒,結果卻徹徹底底的淪為了劇情的工具人?

看戲是一回事。

被人當猴耍着戲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蘇酒對謝柯徹底沒好感了。

此時此刻,他內心充斥着一股無名火,看到白枭出現之後,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

丫的小白快搞死這辣雞!

但蘇酒也只是想想而已,沒打算真的挑撥二人關系。

他本來就只是個增進主角攻受二人感情的工具人,就算他不樂意被利用也沒辦法。

蘇酒這邊腦子活絡的功夫,謝柯已經轉過了身。

他手搭在白枭壓住他肩的手腕上,似乎心情頗好的樣子,說:“班長大人,您這是?”

主角攻受都開始互動了,蘇酒這個炮灰工具人自然是該功成身退了。

可是蘇酒萬萬沒想到的是,原本欲要推開的腳步竟是自主的朝着謝柯和白枭二人走去。

這也便罷了,最要緊的是,他竟然一把拍開了謝柯按在白枭腕上的狗爪子,怒道:“混蛋!放開你的髒手,白枭是我的,輪得到你碰他?”

或許是因為謝柯本身就未曾用力的原因,還真叫蘇酒輕易就拍開了他的手。

這還不算,蘇酒還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濕巾,捧起白枭被碰到的那支手,鄭重其事的擦起被謝柯碰到的手腕。

原本渾身低氣壓的白枭在蘇酒這番動作之後,呆楞了許久。

直到蘇酒将那用過的濕巾嫌棄的丢進垃圾桶之後,才恍惚回過神來。

白枭耳垂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之前那一身堪稱恐怖的低氣也全都不翼而飛。

任憑蘇酒僅僅抓着他的手,呆呆的看着對方。

虧得白枭平日臉上就沒什麽表情,因此他這一時的呆傻倒沒叫人看出不對,只以為他是普通的面色冷淡而已。

默默圍觀的吃瓜群衆們也在蘇酒動作的一瞬齊齊沉默。

少頃,人群裏發出一陣陣籲聲,其起哄程度比之蘇酒剛出現在七班門口時,厲害許多倍。

天性八卦的池嵩更是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照。

蘇酒:“……”

蘇酒:“!??”

他內心震驚的無以複加。

天知道!

他剛才是打算拉着池嵩後退幾步,好站在最佳圍觀位置看戲的說!

可是沒等他想明白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謝柯就發話了。

他臉上笑容稍淡,挑起嘴角,問道:“小榴蓮,你這是在做什麽?”

他眯起雙眼:“醋勁兒是不是太大了?可別忘了我和班長都是Alpha,你這一副……”

似乎在斟酌詞彙,謝柯頓了頓,才好笑道:“這一副我看上班長大人的态度算什麽?”

謝柯說出了周圍人的心聲。

當即有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

“對啊,我這差點以為白哥要和謝柯打起來了,結果嫂子先吃味了?”

“不是,Alpha的醋都吃,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Omega是不是都這樣啊?人謝柯明顯撩的是他呀,怎麽搞的好像他看上了班長一樣。”

……

眼看議論有愈演愈烈之勢,池嵩聽不下去,罵道:“滾滾滾!輪到你們這群傻逼在這兒瞎操心,沒見我白哥高興着呢嗎?”

衆人聞言,往白枭那處一看,果真見白枭微微彎起了嘴角,笑得極為溫柔的樣子。

一時間,周圍再次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知是誰說句:“也是,人白哥高興就好。”

于是再沒有議論了。

至于白枭?

他心裏這會兒全是粉紅泡泡,壓根兒就沒聽到周遭的議論。

謝柯見狀,眉毛向上一挑:“算了,既然小榴蓮不希望我碰班長,我不碰就是。不過——”

他眼裏重新拾起那暧昧的笑,“介意留個聯系方式嗎?我真挺喜歡你的。最重要的是,我想讓你知道,我看上的人是你,不是班長。”

他搖頭:“同性戀的名頭,我可不背。”

白枭這時總算回過神來。

轉臉面向謝柯時,臉上笑容不再,覆上一片堅冰。

啓唇,想要警告謝柯。

卻不想蘇酒比他更早開口。

“你別想騙過我!你這個惡心的同性戀!竟然還敢說你不喜歡白哥哥?你怕是不知道,你的眼睛都快要黏到白哥哥身上了!”

蘇酒表情略略扭曲,怒道:“你真惡心!離我白哥哥遠點兒!”

這一番話太過難聽。

且不說謝柯是否是同性戀。

就算他是,同性戀又如何?

怎麽就稱得上惡心了?

因此,他這話一出,原本平靜下來的圍觀人群再次嘀咕起來。

“這,嫂子怎麽回事?話太難聽了吧?”

“同性戀怎麽啦?同性婚姻法頒布都多少年了,怎麽還有這種歧視同性戀的垃圾?”

“噓!噓!小聲點兒,白哥在呢!”

“白哥聽到也沒關系吧?本來就是蘇酒的不對……”

這人話到這裏,突然住了嘴,臉上慢慢滲出細密的冷汗。

就在剛才,白枭朝這裏看了一眼。

玫瑰味兒的信息素帶着無堅不摧的刺,狠狠的紮向他。

看周圍同學沒事人一樣的反應,他就知道白枭這次的信息素壓制獨獨只針對他。

立刻閉嘴退到人群最後,不敢說話了。

周圍再度安靜下來之後,白枭才道:“抱歉,酥酥他沒有歧視任何人的意思,他只是吃醋了。”

他臉上透着些淡淡的無奈,說:“你們忘了那句著名的臺詞嗎?”

他放緩語速,說:“不要和吃醋的Omega講道理。”

頃刻間,所有人心裏那點兒不舒服全沒了。

對啊,Omega就是那種吃起飛醋來半點不講理的家夥,沒必要太過在意。

這頭,白枭又對謝柯說:“如果酥酥的話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朝謝柯微微颔首,示以歉意。

道完歉,轉而又正色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注意你的言辭。酥酥是我的未婚夫,還請不要做第三者。那才是真正的令人作嘔。”

衆人看謝柯的眼神立刻不對了。

他們最初被謝柯那句“都什麽年代了,還興娃娃親那一套”給唬住了,就沒在意他撩撥蘇酒的事。

但經白枭這一說,才回過味來。

管他是什麽原因,人蘇酒都是白枭欽定的未婚夫。

謝柯明知道人家有對象,來一再撩撥,人一個Omega,生氣也是正常。

在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後,白枭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拉着突然安靜下來的蘇酒走出了教學樓。

行至樹林深處,白枭突然一把将處于神游天外狀态的蘇酒按在樹幹上,嗓音略微透着些沙啞。

笑問:“酥酥,你是吃醋了嗎?”

回過神來的蘇酒內心一臉木色。

他在心裏吶喊:“不!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想那麽幹!天知道我是中了什麽邪!”

但是他嘴裏卻說:“我就是吃醋了!你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管他是A是B還是O,反正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看!”

頗為無理取鬧!

白枭眼中溫柔之色更甚。

他低低開口,說:“我聽你的,我除了你誰都不看!”

蘇酒內心:“別!千萬別看我!看謝柯去!”

嘴上卻不肯輕易掀過去,鬧着白枭說:“我不信,除非你親我一下!”

白枭傻了。

蘇酒更傻了。

可不論內心如何想的,蘇酒面上不依不饒的說:“我就知道!白哥哥你只是嘴上說說!心裏其實根本沒把我當未婚夫看!否則怎麽會連跟我親近都不肯?”

白枭傻傻的重複:“白,白哥哥?”

蘇酒想死的心都有了。

嘴裏卻說:“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不親我一下,我就去找幹媽告狀!”

說着,作勢要掏出手機。

後腦勺卻突然被白枭扣住。

一個吻,覆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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