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渴望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蘇酒沒由來的心神不寧, 慌得不知所以。

就在這時候,池嵩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我去!東區竟然混進去了一個發情的Omega,這會兒東區的路都封了!”

蘇酒一個猛擡頭, 用力抓住了池嵩的手腕,指節泛白。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池嵩被他攥得手疼的厲害,忙要将手抽出來。

結果就蘇酒那點兒小力氣,一抽竟沒抽出來。

急忙說:“輕點兒,輕點兒!”

蘇酒這才松手, 神色裏的焦急一分不減,再次問道:“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池嵩八卦欲旺盛, 也對這事兒挺感興趣,說:“你等的,我問問。”

邊說,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池嵩外號一中百事通, 這可不是随便說着玩的。

整個學校,不知道多少人是他的‘線人’,基本什麽地方發生什麽有趣的事, 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這次東區鬧到‘封區’, 也是他東區一個認的哥哥告訴他的。

等待電話接起的過程, 池嵩皺眉,擔憂道:“不是, 他東區封路,那Omega能及時跑出來嗎?”

而池嵩給朋友打電話的同時,蘇酒也沒閑着。

他撥通了白枭的電話,等待電話的時候,慌得手都有些抖。

兩人都在等電話, 但只有池嵩的電話接通了。

一連上線,池嵩就迫不及待的問:“怎麽回事?東區怎麽會混進去發情的Omega?那邊那麽多Alpha,他一個Omega沒事吧?警衛都去了嗎?”

接電話的是個Beta教職工,此刻也是忙着找信息素的源頭,滿頭大汗的回複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這兒正上着課呢,突然聞到一股甜甜的玫瑰味。我一Beta沒啥反應,但班裏一群Alpha學生突然就都躁動了起來。”

那名老師似乎在邊打電話邊指揮班裏的人群,說話的間隙,時不時喊上一句。

“都領阻隔面罩了嗎?領到的同學幫忙制住幾個發狂的Alpha!千萬不要因為一時沖動毀了一個Omega的一生!”

“Beta警衛呢?還沒到嗎?叫人快點兒來!沒見這兒都亂套了嗎?”

喊完,又滿頭大汗的對池嵩說:“池小少,你都聽到了吧?這邊挺亂的,你附近認識什麽Beta大人,讓他們趕緊過來幫幫忙。東區的路都封了,現在只能進不能出,就怕哪個發狂的Alpha跑到西區标記了Omega學生就不好了。”

池嵩聽出事情的嚴重性,忙說:“我知道了,我立刻安排人過去。”

他手機開得外放,一應對話蘇酒全聽了個遍。

等聽到‘玫瑰味’的時候,整個人都坐不住了。

池嵩還沒打完電話呢,他就先跑樓道裏無人處,撥了白景晨的電話。

電話尚未接通,眼淚就先一步流了出來。

電話接通之後,帶着鼻音着急開口:“幹爹,小白出事了。”

白景晨聽出他話裏的鼻音,本來還想安慰。

等聽到他說白枭出事之後,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二次分化?你确定?!”

那邊蘇酒實在哭的厲害,白景晨也顧不上調查真相,派助理下去安排人過去。

白家家大業大,因此招了不少人的紅眼。

白枭幼時幾次被綁匪盯上,安保措施一直做得很好。

哪怕白枭上了高中,依舊在周圍布置了不少保镖。

安排好後,才說:“酥酥,你先別急,我和你幹媽馬上過去!”

蘇酒怎麽可能不急?

可是就算是着急,他也沒有辦法。

同白景晨挂斷電話趕回教室後,池嵩那邊也已經打完電話了。

“我和我爸說了。他媽的真不長道學校裏的人怎麽辦事的!出了這麽大的事,領導層那邊竟然還沒我收到消息快!”

池嵩家有一中的股份,池爸說話很有些分量。

得到對方會立刻安排全校所有Beta警衛去東區援助的保證之後,池嵩才挂斷了電話。

嘆氣說:“唉,也不知道那意外發情的Omega是誰?那麽多Alpha,可別……”

班裏其他人也都聽到了這些話,紛紛露出擔憂的神色。

但盡管如此,衆人心裏其實已經知道,那個Omega八成是逃不過被Alpha标記的後果了。

而這種狀态下的标記,通常只會是永久性标記。

永久性标記,對Omega來說,就是一生啊!

而就算是永久性标記,說不定還算是好事。

如果一個不好,說不定還會被……

沒有理會班裏愁雲慘淡的氣氛,蘇酒在打完電話之後,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他戴上阻隔口罩,用特質的金屬阻隔環将脖子完全蓋住,确保自己不會聞到Alpha的氣味,更不可能被Alpha咬之後,拎着自己的書包就要出去。

“我去東區一趟。”

池嵩連忙拉住他:“你瘋了?這時候去東區!你一個Omega,杠的過一群被激出發情期的Alpha嗎?不知道陷入發|情态的Alpha全是野獸嗎?!”

蘇酒紅着眼睛,甩開池嵩的手:“我沒事!我戴了阻隔口罩,聞不到他們的味道。我還套上了金屬阻隔環,沒我的密碼誰都打不開!”

“那你也不能去呀!”

池嵩之後,班裏其他同學也跟着上前來圍住蘇酒。

“小蘇!真不能這時候去!你不知道發狂的Alpha多可怕嗎?別因為一個陌生人搭上一生!”

“聽說就算是D級的Alpha,發起狂來都敢和老虎正面杠,你這小身板就別去湊熱鬧了。”

“對啊,你快坐下吧。快上課了,先聽課,等學校處理!”

……

一群人圍住了蘇酒,另一群人堵住了門,就怕蘇酒過去送人頭。

蘇酒從挂斷電話後,眼淚就一直流。

被衆人圍着出不去,哭的更厲害。

“你們讓開!讓開!我要去找小白。”

池嵩離的蘇酒最近,聽到這話,忙說:“你放心!白哥那是什麽人?他鐵定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發狂!誰咬那Omega都不可能是白哥咬他!你不會被綠的!”

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蘇酒更加鐵了心要去了。

他摸了眼淚,神色堅定:“我必須去。”

說完,從背包裏掏出白景戊交給他的無害版防狼噴霧,對着周圍的人一通噴。

這噴霧除了能讓Alpha倒下外,對Omega同樣有效,只是藥效會差一些而已。

但對付一群學生,足夠了。

藥效作用很快,沒多久,教室裏的Omega就倒了一地。

蘇酒一面道歉,一面小心的越過衆人的身體。

一出教室,就瘋了般往東區跑。

東區現在封路了。

蘇酒一個Omega,守門的警衛肯定不會讓他通過,蘇酒就只能鑽欄杆。

東西兩校區之間的欄杆,有些被好事的同學掰彎了。

東區封路的人暫時還沒想到這根彎曲的欄杆,正好方便了蘇酒。

進了東區,直奔東區教學樓。

小說裏說,白枭最後被謝柯抵在教學樓廁所隔間,應急咬了一口。

蘇酒不知道具體是在哪個廁所哪個隔間,只能挨個樓層一個一個的搜過去。

路上發現,東區很多Alpha都戴上了阻隔口罩,因此同樣裝束的蘇酒倒沒引起太大注意。

時不時地,會看到好幾個戴了信息素阻隔口罩的Alpha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壓着一個沒戴口罩的紅眼Alpha往體育館走,似乎是打算将發狂的Alpha集中安置起來。

偶爾,蘇酒也遇見了幾個臉紅脖子粗的Alpha,都是想也不想的直接用噴霧怼上去。

蘇酒防護的周密,沒有一絲Omega的信息素洩露出來,沒引起發狂狀态的Alpha的注意,輕易叫他得了手。

這可是S級的白枭都扛不住的噴霧,更別說普通的Alpha了。

他們甚至連蘇酒臉都沒看清,就直接倒了下去。

但是蘇酒幾乎搜了東區的大半個教學樓,都沒有找到小說裏的那間隔間。

越找不到,蘇酒心越慌。

之前勉強壓下來的鎮定全跑沒影了,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吧嗒吧嗒的掉了出來。

他來東區這麽長時間了,沒找到人不說,東區燥亂的Alpha們也似乎越來越少了。

一個個的,不是被趕來的Beta警衛鎖上了,就是被及時戴上阻隔口罩的Alpha學生們收服了。

蘇酒記得,小說裏寫的很清楚。

白枭Omega的信息素外洩期間,燥亂的Alpha只多不少。

就算全校的警衛趕來幫忙,一時半會兒也治不了那麽多被白枭信息素激出發|情期的Alpha。

等到學校的Alpha們漸漸穩定下來的時候,已經是白枭被謝柯咬過之後了。

所以,看現在這種情況,白枭十有八|九已經被謝柯咬了。

書上還說,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信息素無比匹配,标記期間的舒适感是上天堂都比不了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有了這樣的對比,再想到他和白枭……

信息素是各自最為讨厭的氣味。

匹配度差到被咬一口之後要難受好久。

蘇酒哭得更厲害了。

邊哭,邊不忘繼續一間間的廁所搜下去。

可能是想到日後腺體難受到無法忍受的時候,再沒有辦法讓白枭幫忙抑制,只能自己生生挨過去。

也可能是想到今後劇情開啓,他或許要被迫成為白枭和謝柯之間的感情催化劑,被白枭一步步厭棄。

能想到的都不是好事。

于是蘇酒越哭越兇,越哭越厲害。

他不知怎麽回事,就是感覺難受的厲害。

胸腔裏郁結着一股悶氣,無論如何也散不開。

到這種時候,他心裏幾乎已經沒有希望了。

東區的燥亂趨近于平息,白枭說不定都被謝柯咬了好幾口了。

可是蘇酒仍舊是抱着最後那點微末火星般的渴望——雖則他自己也不知他在渴望着什麽——但他依舊是帶着這種渴望,一直搜到了白枭的樓層。

記得書中寫到,白枭同樓層的Alpha受影響最大。

二人覺察到不對之後,第一時間就跑出了這個樓層。

因此,這層的衛生間可以排除在搜索範圍之外。

但是,蘇酒仍是抱着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的希望,進了衛生間。

他紅腫着一雙眼,挨個隔間搜過去。

這層是教學樓最高一層。

也是他最後能搜的地方了。

結果如預料般,沒有人。

甚至于這個樓層都沒什麽人了。

因為小說裏說了,大家都在聞到白枭的信息素之後,都發了狂般追了上去。

最後的希望破滅,蘇酒抽了抽鼻子,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一想到他從小看到大,從小玩到大的白枭,就這麽被一個不知哪裏跑來的謝柯咬了,蘇酒心裏那點對謝柯的憤怒就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将這憤怒歸因于劇情。

但不論是否是因為劇情導致的,至少在此刻,蘇酒下定了一個決心。

他要做二人戀愛路上的擋路石!

擋死謝柯丫的!

正這麽想着,手機鈴聲響了。

蘇酒本不想接的,但看到來電人是白枭,便立刻接通了。

擦了擦眼淚,忍住哭。

蘇酒剛想問一聲他怎麽樣了,就被電話那頭的白枭吼了一通。

“你沒事跑什麽東區!你不知道那邊都是一群發情後沒點理智的Alpha嗎?你一個Omega跑什麽跑?”

蘇酒擔心白枭了半天,沒得半點兒好,卻上來就被人吼了個嗆。

心裏那點兒委屈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枭握住電話的手猛地一緊,一時失了音。

少頃,急道:“我的錯,我不該吼你。你別哭,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蘇酒聽到他的話,卻沒告訴他自己在哪。

聽白枭的語氣如此鎮定,顯然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所以告訴白枭做什麽?

白枭都被咬了。

他都被野男人咬了。

于是蘇酒什麽都沒說,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攥緊自己的噴霧,一面流眼淚,一面打算原路返回。

卻在走出廁所隔間的時候,迎面遇上了慌忙從樓梯口跑上來的白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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