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教訓 我會找好我該有的自知之明的……
白枭從電話裏聽到趙玉岚說, 蘇酒來找他之後,就一直在擔心。
本來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來教室找人,沒想到真的被他撞見了。
他三兩步跑上去, 抓住蘇酒的手腕,防止人逃脫。
這才着急的說:“酥酥,平時你再怎麽任性,我都可以不管,到你這次真的過分了!”
事關蘇酒安危, 白枭完全無法令自己冷靜下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得知蘇酒獨自跑來東區時,他有多麽的害怕。
這裏可是有一群被激出發情期的Alpha!
蘇酒一個堪堪B級的Omega, 他怎麽敢這種時候往這邊跑?
白枭不知道蘇酒是專程來找他的,這一次又是真的生氣了,說的話便有些難聽。
“誰給你的勇氣獨自來的東區?東區這麽多陷入發情期的Alpha,萬一他們盯上了你, 你真的以為你區區一個密碼金屬環就能擋得住的嗎?是你太小看Alpha的能力,還是你太高估自己水平了?”
他是真的急了,臉色十分不好看:“都到了這種時候, 你還要耍性子。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危險嗎?這樣了, 竟然還不肯告訴我你的位置, 上來就挂斷我的電話。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任性?”
他抓住蘇酒手中的防狼噴霧,拿過來晃了晃, 感受着所剩無幾的餘量,臉色冷得很。
“你自己看看,你的噴霧還剩多少?萬一用完了,你還能拿什麽對付發狂的Alpha?做事前,你為什麽不多考慮一下後果?為什麽總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為什麽就不能有哪怕一點點身為Omega的自覺!萬一你真的被其他的Alpha标記了該怎麽辦?”
白枭教訓他時, 蘇酒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沒有說他獨自跑來東區的目的。
也沒有說他的背包裏還有好幾瓶備用噴霧。
只是用紅的和兔子似的眼睛定定的望着白枭。
直到白枭的話告一段落,才吸了吸鼻子,問:“你說完了?”
聲音聽着,有些涼。
白枭心裏咯噔一下,直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
但是想到蘇酒今天這樣莽撞的做法,他就無法輕易放下這件事。
“我知道這次的話不好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回去認真的考慮一下我說的。”
他拉住蘇酒的手,“我帶你回去。”
蘇酒卻不肯動。
“你說完了,該輪到我了吧?”
他反手拉住白枭得手,領着對方往白枭的教室走。
關上門,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裏,說:“讓我看看你的腺體。”
白枭感到一陣疲憊。
他用力揉了下眉心,知道自己之前說的話恐怕全被對方當了耳旁風。
無奈的說:“酥酥,你真的,不能有哪怕一點點身為Omega的自覺嗎?在家裏也就罷了,在教室這種地方?教室後面就有監控,你讓看到的值班老師怎麽說?”
蘇酒握拳。
他之所以繞過衛生間,跑到白枭的教室,就是因為白枭是在廁所隔間被咬的。
對那個地方心有抵觸,所以才來的教室。
可是……
他擦了擦眼淚,說:“對不起,我今後會注意,不再往你腺體上湊的。”
畢竟現在的白枭不再是從前那個會随他玩鬧的Alpha白枭,而是被謝柯标記了的Omega白枭了。
既然是有主的人,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
他說:“我會找好我該有的自知之明的。”
說完,拉開教室的門。
“我看東區已經安定下來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你操心。”
才走出一步,就被白枭握住了手腕。
握緊蘇酒的手,低眉:“對不起,我一時沖動,語氣太差了。”
蘇酒不說話,用力甩了甩,沒甩開。
便回頭,紅紅的眼裏裏是淡淡的冷。
“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蘇酒甩了甩手,說:“松開,我要回去上課。”
白枭不肯松手:“我送你回去。”
他大概清楚蘇酒是真的和他生氣了,否則不會用這樣冷淡的語氣和他說話。
一時有些慌,說:“我沒有不讓你看我的腺體。私底下,只要你想,随你怎麽看。只是現在是在學校,萬一你又因為我發|情……”
說到這裏,白枭忽然頓住了。
他仿佛才想到一件一直叫他忽略的事情來。
分化為Omega的他,怎麽可能叫同樣是Omega的蘇酒發情?
蘇酒知道他成為Omega以後,會怎麽對待他們之間的關系?
從前還能夠借助标記的名頭,卑鄙的親近他,從今以後呢?
他和蘇酒,還有可能嗎?
白枭臉色有些茫然。
他将蘇酒送回教室,目送着對方一言不發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才離開。
這次分化突然,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第一件,就是找到老師為他調班。
可是白枭還沒回到東區,就看到了親自跑來找他的白景晨和林有淑。
林有淑一看到白枭,當即一臉擔憂的跑上來。
“小小,你感覺怎麽樣了?二次分化後還難受嗎?媽媽這就帶你去醫院檢查一遍好不好?”
白枭以為是學校通知的二人,搖了下頭,說:“媽媽,你放心,我沒事。幸好學校方面反應及時,警衛來的很快。而且白家的保镖也都幫了不少忙,所以我沒事。”
林有淑還是不放心:“那麽多Alpha,你沒被,被……”
她沒說下去,眼睛倒是先一步紅了。
白景晨摟住林有淑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也跟着問:“沒事吧?”
只是語氣有些幹澀,明顯有些不知該用怎樣的态度對待白枭。
白枭還是搖頭,說:“爸爸媽媽放心,我真的沒事。發現信息素異常之後,我第一時間換上了Omega的抑制貼,并且喝下了抑制劑。因此信息素很快就得以控制了。”
從衣兜裏掏出一支噴霧,白枭道:“說起來,還要感謝小叔叔。那次他用這噴霧噴過我一回之後,我私下和他要了一些。”
當時白枭的想法很簡單——替蘇酒帶着,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蘇酒是連抑制劑過期了都不知道的Omega,其神經大條之程度可想而知。
萬一哪天出了意外,只要有這些噴霧在,白枭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
卻沒料到,最後用到這些噴霧的,竟是他自己。
大多數人都很好解決,就是謝柯麻煩了些。
別人都是噴一下就倒,只有謝柯,噴了好幾下才倒。
倒地時,謝柯還能說話。
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為什麽連我都噴?我特麽剛剛還在幫你擋人啊我擦!”
白枭聞言,只是皺眉,說:“抱歉,我很感謝你幫了我,但我不認為我應該相信一個快要失去理智的Alpha的話。”
說完這句,白枭戴上了阻隔口罩,丢下一班的人,施施然繞到西區校醫室了。
白枭本來打算在校醫室待到東區徹底穩定後才回去的,誰知道卻接到了蘇酒班主任的電話,這才知道,蘇酒為了他跑到東區去了。
林有淑聽完白枭的話,這才放下一直懸着的一顆心。
她摟住白枭,聲音有着哽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擦了擦眼淚,“幸好酥酥及時告訴了你爸爸,要不然我這會兒還不知道我家寶貝兒子竟然遭了這麽大的罪。”
白枭聞言僵住了身子。
他從林有淑的懷裏鑽出來,急急地問:“媽媽,你說什麽?是酥酥告訴的爸爸?怎麽可能?”
白景晨總算開口:“的确是酥酥告訴的我。怎麽,不是你和他說的嗎?”
白枭搖頭:“事發突然,我只顧着去西區避一避,沒有來及告訴任何人。”
白景晨皺眉:“可是酥酥在電話裏哭的很厲害,說你二次分化了,還說什麽可能會被咬,所以我才立刻叫人趕來的。”
如果不是蘇酒和池嵩及時搬救兵,只靠學校那點警衛,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平息這次意外。
白枭又問:“酥酥什麽時候打的電話?”
臉色明顯急了起來。
白景晨翻出通話記錄,說:“三點三十五。”
三點三十五,正值下午大課間。
那會兒第二節 課剛下課,而他也才分化完沒多久。
想到自己在東區教學樓看到蘇酒之後,不由分說的一頓教訓,白枭頓時臉色一白。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
為什麽蘇酒會不管不顧的在那種混亂的時候往危險的東區跑,是因為他害怕他分化時會出事。
為什麽蘇酒一見面就要看他的腺體,是因為他擔心他被Alpha标記了。
可是他呢?
白枭腳步踉跄了下。
他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