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1.
鳴人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和宇智波鼬相處得這麽融洽。
外面在下着雨,淅淅瀝瀝,鳴人在那邊洗菜,而他旁邊的宇智波鼬正在切菜,他切菜的手法怎麽說……不能用精妙來形容,最恰當的應該是機械吧,一下一下,不是很密集的聲音,但是節奏劃一,異常的整齊。
就如同他本人一樣,嚴謹而高效。
“洗完了。”鳴人一邊說着一邊把菜遞給了宇智波鼬,宇智波鼬檢查了一番說道,“有些不幹淨。”然後他走到水池邊,開始重新洗。
也沒『露』出生氣的表情來,甚至開始給他解釋這種真菌是怎樣才能清理幹淨。
“是我疏忽了。”宇智波鼬說道,“沒有告訴你應該怎麽清洗。”
鳴人想了想,說道:“沒事。”其實是該是他道歉的說。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坐到了餐桌前開始吃飯。鳴人想說什麽,但宇智波鼬卻直接說道:“食不語,飯後再說。”
“好吧。”鳴人只好這麽說道。
吃完飯後宇智波鼬又進去洗完了,鳴人感覺怪怪的,但也只能在外面繼續等着。當他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宇智波鼬才出來,鳴人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真慢。”
“我也是這麽覺得……”宇智波鼬一邊說着,一邊旋轉着手中的苦無,然後他嘴角淡淡地勾起,“所以,我們接下來就快點解決問題吧。”
話音剛落,他就将苦無擲向了鳴人。
鳴人側頭躲過,笑得狠戾,“正合我意!”
然後鳴人幹脆利落地,理所當然地又打輸了。
“以後每天上午自己訓練,下午來這裏和我對戰。”宇智波鼬說道。
“晚上呢?”鳴人問道。
“晚上禁止訓練。”宇智波鼬說道。
“為什麽?”鳴人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用你的大腦去思考,去研究。”宇智波鼬說道,“你腦子太笨了。”說完後他就轉身走了,黑底紅雲的袍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鳴人趴在地上郁悶了半天,然後努力地爬起來。身體好痛啊……鳴人幹脆再次躺在了泥地上,雨還在下着,打在他的臉上、身上,他睜大眼看着夜空,雨隐村的建築風格向來沉郁,和這樣的雨也算得上相得益彰了。
有點冷。鳴人悶悶地想到。可是沒力氣了,動不了了。那麽就再躺一會兒吧。他不由得想起上次自己這樣還是撿了森林裏的蘑菇拿回家吃,結果中毒了在家昏了一天,還耽誤了一天的課。第二天伊魯卡老師問他為什麽不來上學,他老老實實地交代是因為吃了毒蘑菇,接着遭到了來自同學們的一致嘲笑,說鳴人你太貪吃啦。
從此以後鳴人即使再繼而也不敢去碰森林裏的蘑菇了。
夜『色』那邊出現個黑底紅雲的身影,身材有些佝偻。他緩緩走到鳴人身邊,然後停下,“你在幹什麽?”他問道。
“蠍前輩!”鳴人說道,“我和[朱雀]打架來着,現在沒力氣了。”
“哦。”蠍說道,“那你加油。”說完後他便向村子那邊走去。
“等等呀蠍前輩!”鳴人慌不擇路直接拽住了蠍的……尾巴,然後說道,“你能帶我回去嘛?”
蠍停下腳步,似在思考。
“拜托你了嘛蠍前輩。”鳴人抱着緋流琥的尾巴撒了個嬌。
“可以。”蠍說道,“你先把我尾巴放開。”
“謝謝蠍前輩!”鳴人說道。
接着他被緋流琥的尾巴纏上後放到了背上,鳴人想了想,直接掀起了緋流琥的黑底紅雲長袍,然後鑽了進去。
“……你別太過分。”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啊哈哈雨太大啦,避一下雨。”鳴人說道。
蠍沒說話,只是在緋流琥內『操』縱着傀儡慢慢地往村子裏走着。
“蠍前輩出去是有事嗎?”鳴人問道。
“收集素材。”蠍說道。
“做傀儡的素材嗎?”鳴人問道。
“是。”蠍說道,“……你在幹什麽?”
“往裏面鑽。”鳴人誠實地說道,“有點冷,所以我想鑽到你長袍更裏面去。”
蠍:“……”
蠍:“我把你殺了你就不冷了。”
“咳咳咳我錯了。”鳴人停止了往裏面鑽——其實已經鑽到頭了,然後他探出腦袋說道,“蠍前輩的傀儡真冷啊。”
“傀儡沒有溫度是正常的。”蠍頗為不在意地說道。
“那蠍前輩自己不會覺得冷嗎?”鳴人問道。
“習慣了。”蠍說道,“而且我也沒給自己的身體特地制作寒冷感知的功能。”
“将自己的身體制成傀儡,感覺蠍前輩你真的是不遺餘力地追求着永恒啊。”鳴人說道。
“只有永恒才是真正的藝術。”蠍說道。
“可這世界上怎麽又會有永恒呢?”鳴人反問道:“即使強大如同初代火影,也依舊被葬在歷史的洪流中,他一手創立的木葉,如今也走上了那樣的道路。”
“死亡是永恒的。”蠍說道。
鳴人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說道,“我不想死,我還有好多事要做,我不想死。”
一時只有雨聲淅瀝,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蠍将鳴人放到了鳴人的家門口,鳴人正要說“謝謝”,就聽到蠍輕飄飄說了句:“我沒有想要做的事情了。”
鳴人正要說什麽,卻見蠍已經轉身走入了雨幕中。
“但至少今天,蠍前輩你幫助了我呀!不然的話我還得淋雨。”鳴人大聲說道。
“你在對一個叛忍說什麽啊。”蠍淡淡地說道,随後走掉了。
“就好像我不是叛忍似的。”鳴人喃喃自語道。
不過蠍所背負的東西他應該是不知道的吧,鳴人這麽想到,而後進了房間,然後直接往沙發上一躺,閉上了眼睛。直接睡到半夜醒過來後掙紮着弄了點吃的,然後洗了個澡後才去床上睡的覺。
在曉組織,每個人都有故事吧。
但至少大家都能平等以待。
02.
鳴人第二天早早就醒了,他趴在冰箱上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去外面吃東西。雨隐村的飯店很少,靠近這邊的只有一家,所以在這裏與曉組織的人偶遇不是個令人意外的事。
大家可是吊炸天的叛忍呢怎麽會自己做飯……好吧宇智波鼬除外。
“呦,早上好啊迪達拉。”鳴人伸手招呼道。
“要叫迪達拉前輩!”迪達拉說道。
“嗨嗨。”鳴人說道。
說起來感覺迪達拉發型換個方向就是山中井野了呀……咳咳咳……
“這裏有什麽好吃的嗎?”鳴人問道。
迪達拉期待地看着他。
“啊?”鳴人沒反應過來。
迪達拉用更期待的眼神看着鳴人。
鳴人沉思了幾秒,說道,“這裏有什麽好吃的嗎?迪達拉前輩。”
“既然你都這麽有禮貌的問了,”迪達拉矜持地說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好吧,原來他是在期待這個嗎,這麽在意“前輩”的稱號嗎……鳴人想笑,但是他還是強行給忍住了。
“老板,上兩份關東煮。”迪達拉說道。
關東煮很快就上來了,在這種下雨天裏吃熱騰騰關東煮的感覺很棒,聽着咕嚕咕嚕的沸騰聲,聞着濃郁的高湯香氣,連外面的冷雨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魚丸,豆袋,海帶扣,鲔魚肉……口感極佳,吃起來味道不是很濃郁,但就是那淡淡的才有感覺。
“想不到迪達拉前輩你喜歡吃這種東西。”鳴人說道。
“它很好吃啊。”迪達拉說道,“怎麽啦?”
“不是,我是覺得迪達拉前輩應該更喜歡……嗯,口味猛烈一些的?畢竟你說爆炸即藝術啊。”鳴人說道。
“爆炸久了總想歇一歇嘛。”迪達拉說道,“而且爆炸又填不飽肚子。”
“但是迪達拉前輩不是願意為了爆炸而死嗎?”鳴人問道。
“是呀,我是願意為了爆炸而死。”迪達拉說道,“可我也總得做些什麽來活着。”
鳴人眨了眨眼,“不得已而為之嗎?”
“不用這麽想啊。”迪達拉有點驚訝,“你也可以選擇享受啊。”
鳴人又眨了眨眼,“原來你是這樣一只迪達拉。”
“那我應該是哪樣一只迪達拉啊?等等kuso為什麽要用‘只’啊?!”
迪達拉是個很樂觀的人啊。鳴人忍不住這麽想到。
03.
和迪達拉一起吃完早飯後就順便結伴去了基地,大部分人都在。再不斬還伸手和他打了個招呼,“呦,小鬼,你來了?”
“是啊,我來了再不斬大爺。”鳴人說道,然後他和人挨個打了個招呼,順便還拍了拍緋流琥的後背,“昨天謝啦蠍前輩。”
“舉手之勞。”蠍說道。
“說起來,鳴人你昨天去找鼬先生了麽?”鬼鲛說道。
“嗯……我們打了一下午,我差點挂了。”鳴人有點懊惱,“宇智波不是擅長幻術嗎?為什麽體術也這麽厲害。”
“鼬先生是全能的。”鬼鲛說道。
鳴人算看出來了,鬼鲛是個鼬吹。
“……不過的确。”鳴人說道,“他做飯也很好吃。”
“納尼?我還沒吃過鼬的飯。”迪達拉蹦了起來,他直接走向那邊坐着正在看書的鼬,說道,“我今天能過去嗎?”
“不能。”鼬目不斜視,淡淡地說道。
“咳咳咳……”
這就很尴尬了。
“昨天訓練的如何?”那邊的黑子問道。
“我發現我的優勢應該是體現在體術上的。”鳴人說道。
“因為你幻術和忍術都太垃圾了嗎?”黑子問道。
“黑子前輩!人艱不拆!”鳴人悲憤地說道。
“……所以鳴人你,跟了兩個老師,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自己在那兩方面完全不行嗎?”再不斬問道。
“再不斬大爺!人艱不拆!”鳴人更加悲憤了。
“所以你的體術……其實也沒被驗證過?”鬼鲛問道。
“鬼鲛前輩!人艱不拆!”鳴人無力地說道。
“看得出,你的人生真的很艱難。”白同情地拍了拍鳴人的肩膀。
鳴人頓時覺得非常蕭瑟。
這日子沒法過了……gg.
和曉衆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很快,鳴人又研究了一會兒忍術,中午和白與再不斬一起吃了飯,下午便開始繼續接受宇智波鼬的訓練。這次他感覺自己好像進步了一些,至少晚上的時候還能爬的起來。
和宇智波鼬告別後,鳴人去了帶土的房間裏。
帶土正在思考着一些事情,在看到鳴人來了後,他不自覺『露』出微笑來。
“晚上好,帶土哥。”鳴人說道。
“要叫斑。”帶土說道。
“晚上好,哥。”鳴人說道。
帶土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由他去了。
“怎麽突然想到過來。”帶土問道。
“因為我每一天都過得好充實吧。”鳴人說道,“訓練,學習,和大家一起聊天打鬧,但是哥你從來沒有參與過,從來都只是一個人。所以……”
“……沒有關系的。”帶土說道。
他的那種人生,早已在将眼睛交給卡卡西後就結束了,至此,他只為創造另一個世界而活。
“怎麽可能沒有關系。”鳴人說道,“剛剛你看到我來了還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帶土:“……有嗎?”
“我就誇張了一下,但哥你剛剛笑了是真的。”鳴人說道,“這說明你也是會感到快樂的吧。”
帶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鳴人,你對木葉還有留戀的地方嗎?”
鳴人想了想,說道,“留戀的地方還有不少吧……”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後,帶土說道,“鳴人,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麽把九尾封印在你的身體裏麽?”
“因為正好我出生了?”鳴人問道。
“……你這個想法也是另辟蹊徑。”帶土無語了半天,說道。
“诶嘿嘿。”鳴人問道,“那是為什麽呀?他難道不愛我嗎?就是把我當做一個封印工具了?”
“這個看你怎麽想了。”帶土說道,“不過正常情況下,如果我是他,我想的會是這樣你就可以有更強大的力量了,而且你的父母為村子而死,你也會成為英雄之子,人柱力本來就是為了守護村子而制造出來的。”
“我試圖這樣安慰過自己,可是失敗了。”鳴人說這話時表情很冷靜,“我所遭受的一切都讓我無法欺騙自己,說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守護村子什麽的。”
帶土沒說話。
鳴人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究竟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我要面對這些?”
“理由可能有很多吧。”帶土說道,“比如這是出于對你的保護,因為四代當時戰争殺了很多人,木葉上面怕有人報複你。”
“敵對村子照樣會對人柱力下手吧,為啥不一起把我是九尾人柱力的消息隐瞞下來?”鳴人問道。
“我這不是再給木葉上層找借口麽。”帶土說道。
“好吧好吧,還有呢?帶土哥。”鳴人問道。
“如果你成了英雄之子,那就不好對付了。你知道風影那邊認為人柱力長殘了要處理掉的事情吧?”帶土問道。
“嗯啊。”鳴人點頭。
“那邊是風影是人柱力他爹,本人下手所以沒什麽大礙,但這裏如果你是英雄之子,而木葉上層對你下手,其他人會怎麽樣?”帶土問道。
鳴人想了想,“他們也可以在任務時讓我意外死亡呀。”
“你還真替他們考慮啊。”帶土說道。
“咳咳咳我就是聯想了一下……帶土哥你還有啥想法嗎?”鳴人問道。
“村子經過戰争的隐痛需要發洩的對象。”帶土說道。
“啊啊?那是什麽意思?”鳴人問道。
“沒聽懂?”帶土問道。
鳴人點頭。
“那就別懂了。”帶土說道。
“诶诶诶?”鳴人睜大了眼睛,“為什麽呀?”
“你現在還不适合知道這個,等你逐漸變強後你自己也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帶土說道。
“嗯……好吧,還是要變強呀。”鳴人說道。
“中忍考試快到了。”帶土說道。
鳴人眨了眨眼,“啥?”
“中忍考試,将在木葉舉行。”帶土說道,“整片大陸所有的想要成為中忍的下忍都會聚集木葉,這是一場盛會,但是會成為災難。”
“組織要出手嗎?”鳴人問道。
“不是,是大蛇丸。”帶土說道。
“啊……木葉的三忍。”鳴人睜大了眼睛。
“如果你想參與的話,”帶土說道,“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你必須盡快變強……至少達到普通上忍的級別。”
鳴人也嚴肅了起來,“我知道了,帶土哥。”
“嗯。過兩天[朱雀]有外出任務,你和他去吧。回來後每天來這裏,我教你控制尾獸的方法。”帶土說道。
“好的!”鳴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終于可以實實在在的變強了……
中忍考試,木葉,還有那些舊識們……
佐助,卡卡西老師,還有我愛羅也會參與進來吧……
想一想就令人熱血沸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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