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1.

當三人頂着暴雪和狂風踏上這片國度的時候正值深夜，天空中偶爾會有血紅『色』的閃電，鳴人被風吹得受不了，他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鬼鲛看了眼鳴人，然後将把自己的鬥笠給了鳴人。

“謝啦。”鳴人趕緊把鬥篷扣上，說道，“鬼鲛前輩你真好。”

“你太弱了。”鬼鲛說道，“會拖後腿的，真不懂為什麽佩恩讓你這小鬼跟着我們。”

“為了讓我不至于拖更多的後退呀。”鳴人笑眯眯地說道，“鬼鲛前輩你這麽強就讓我抱一下大腿嘛。”

拖後腿的前提是抱大腿，這個說法沒『毛』病。

鬼鲛忍不住笑了，“你這小鬼倒是會說話。”

“嘛，現在只是‘會說話’的程度而已，”鳴人說道，“等以後鬼鲛前輩就知道我除了會說話還能幹很多事情了。”

鬼鲛和鳴人在這邊交談着，而宇智波鼬是一言未發的，他在人前向來高冷，鳴人也沒去刻意搭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是兩人私底下相處的話，宇智波鼬……還蠻好相處的？

爬上那邊的山坡後宇智波鼬停下了腳步，鳴人以為他發現什麽了，于是也跟着停下，結果半天對方沒有動，他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鼬沒有說話，反倒是鬼鲛說道，“鼬先生是在欣賞景『色』嗎？”

鼬沒有說話，他伸出手來接住一片碩大的雪花，看着雪花在他的掌中融化，然後他說道，“嗯。”

白茫茫的暴雪，漆黑的夜空，紅『色』的閃電。

鳴人眨了眨眼，對着鬼鲛說道，“他一直都是這樣……厄……浪漫嗎？”

“不如說鼬先生總是能觀察到我們注意不到的事情。”鬼鲛說道。

啊，鬼鲛還真是個鼬吹。

“我們走吧。”鼬沒理會鬼鲛的狂吹，而是握住手掌，淡淡地說道。

不過，在這種緊張的時候去觀察這些，也說明了他游刃有餘吧。鳴人暗暗想到。……嗯，雖然有點想吐槽，該不會哪天打架的時候鼬給冒出一句“今天的風可真是喧嚣”吧……恩……應該不會吧。

這次來這個國度的主要任務是挑動內戰，在內戰開始後參與其中，平衡雙方的力量，以此掌控這裏的權利，順便掠奪大量金錢。

目前曉組織的給組員們頒發的任務大多都是這樣的，挑動戰争，控制小國，斂財。而高傲的五大國卻并未發現自己周圍的小國正在被曉組織一點一點蠶食着。

真可怕。鳴人忍不住想到。

這個“可怕”，一方面指的是曉組織的行動力，另一方面指的是五大國的眼瞎。

鼬轉身，風吹動了他的頭發，鳴人這才發現他的頭發其實挺長的，他黑底紅雲的長袍也迎風飄揚着。鳴人一直覺得宇智波鼬和曉袍很配，也只有他能把曉袍穿出這種氣質來。

看看旁邊的鬼鲛，他身上的曉袍就好像從別人那裏搶過來似的不搭。

鼬看向鳴人，“之後就要分開行動了，你要跟着我還是跟着鬼鲛？”

“有什麽區別嗎？”鳴人問道。

“啊，這麽形容的話……”鬼鲛想了想，說道，“如果說我屬于霸者，那麽鼬先生就屬于王者吧。”

“你對他的評價這麽高啊。”鳴人忍不住說道。

“因為鼬先生值得。”鬼鲛認認真真地說道。

鬼鲛又進入了吹鼬模式啊。

“那我就跟着鼬吧。”鳴人說道，他聽信了鬼鲛的話。

“嗯。”鬼鲛拍了拍鳴人的肩膀，“好好學，小鬼。”

鳴人點頭。他當然會好好學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鳴人跟着鼬在這個國度裏跑來跑去，鳴人原本以為他會直接使用幻術控制，但沒想到他就是動動嘴皮子，分析了利弊，說了一些蠱『惑』人心的話，基本都沒用幻術，便輕易地挑起了幾家的紛争。

而另一邊的鬼鲛，則是直接開始了暗殺行動——到最後，他直接把大名給剁了。

內戰也就此開始。

在第一場戰争開始的時候他們三個站在山上看着拼殺的軍隊，鳴人忍不住說道，“感覺我這段時間沒有多少實力上的進步啊。”

“你覺得你沒有學到一些東西嗎？”鬼鲛問道。

鳴人點了點頭，“應該是有進步的，但不多。”

“他們可不會經歷你現在經歷的事情，真正的實力是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可不是忍校自學成才。”鬼鲛說道，“人只有在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和怎樣的敵人戰鬥，才能真正成長起來。”

“啊……”

的确是這樣吧，而且木葉的其他人應該還在做那些d級任務，他卻已經在跟着鬼鲛他們跑來跑去去挑動一個國家的內戰了。

其實鳴人來到曉組織後是真的成長了很多，只是他自己沒有發現而已。比起肉體力量的增長，其實內心的強大和成熟對以後的影響才更加深遠。

而現在，鳴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如此……”随後他将目光投向了下方交戰的軍隊，其中有一方的優勢似乎有些大了，他頓了頓，說道，“鼬，我想……”

“去吧。”鼬明白他在想什麽，直接說道。

鳴人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跳下了山崖。

無盡的夜空，雪開始紛紛揚揚地落下，而荒原之上，人類的軍隊正在為了上位者的利益而彼此殘殺着。

鳴人加入戰場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是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他在那一剎那差點忘了來的目的，只想停下來嘔吐，但一把長刀将他喚醒，而他條件反『射』『性』地躲開後用手裏劍劃過了對方的脖子。

屍體墜地的聲音在這戰場上并不清晰，但卻沉重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我殺人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與此同時他擡起眼來，他并沒有變成九尾狐的那種獸瞳，以及是他原來湛藍而好看的眼睛。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殺人了”，随後直接加入到了戰場中——他的目标很明确，是去幫弱勢的一方。

山崖之上，鬼鲛用手扣住被風狂吹的鬥笠，說道，“這小鬼是個可塑之才。”

“是。”宇智波鼬回答道。

雖然他從未直接和鳴人說過具體的計劃，但現在鳴人已經能夠跟上他的思路了，在智慧方面，鳴人的确不弱。

而且……

宇智波鼬看着在戰場裏拼殺的鳴人，忍不住想到：

真是見了鬼了，這體術不是宇智波家的嗎……莫非佐助外傳了體術？宇智波家訓裏可是禁止外傳體術的啊，除非對方嫁入宇智波……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不認為佐助是那種會随便外傳體術的人，所以鳴人到底和佐助關系是有多好？

這點就是鼬想偏了，鳴人的體術是帶土傳的，還真不是佐助傳的。

“鼬先生？”鬼鲛問道，“你是在想什麽嗎？”

“我在想宇智波絕後的可能『性』……”鼬說道。

鬼鲛：？？？

02.

鳴人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血從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雪地上，但是他的眼睛卻很亮。

“第一次殺人麽？”鬼鲛問道。

“嗯。”鳴人說道。

鬼鲛想了想，說道，“做的不錯。”

鳴人說道，“謝謝鬼鲛前輩……我突然間明白了很多事。”

“說說看。”鬼鲛說道。

“我之前其實是有些『迷』惘的，我不知道我該做什麽……”

“你不是那個，想當火影嗎？”鬼鲛問道，“雖然我覺得挺沙雕的……”

“咳咳咳別這樣。”鳴人說道，“你聽我繼續說啦鬼鲛前輩。”

“說吧。”鬼鲛說道。

“我今天突然意識到，我以為我很弱，但比起普通人來說我已經很強了，原來殺人是如此簡單的事。”鳴人說道。

“嗯。”鼬點頭，“殺人的确是很簡單的事，難的是其他。”

“比如守護人。”鳴人說道。

宇智波鼬閉了閉眼，沒說話。

鳴人想了想，又加了句，“還比如說報仇。”

宇智波鼬依舊閉着眼，不過發出了一聲冷笑。

鳴人也笑了笑，沒有多少感情的笑。然後他看向旁邊的鬼鲛，說道，“鬼鲛前輩，接下來幹什麽？”

鬼鲛沒懂他們倆在對什麽暗語，“我們先回去吧，”他說道，“靜等明天的結果便是。”

鳴人又看向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依舊沒有多少表情。

鳴人笑了笑，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說道，“今天的雪挺美的，不是麽？”

不『露』聲『色』地欺負一下宇智波鼬啊~

02.

任務進行的很順利，接下來宇智波鼬就沒有出面，是鳴人和鬼鲛做的收尾工作。出乎鬼鲛意料的是鳴人完成得居然不錯，看起來這段時間他果真和鼬學了不少東西呢。

不知不覺鬼鲛對鳴人的評價又提升了不少。

外面是下着雨的，傾盆大雨，路燈散發着幽暗的光，外面有木制馬車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噠噠走過。趕車人披着雨衣，低聲抱怨着這糟糕的天氣。

屋子裏的燈光并不亮，所以一貫喜歡看書的黑子哲也破天荒地沒看書，而是在聽着鳴人說話。

老實說，在曉組織裏，除卻之前就認識的白和再不斬以外，鳴人感到最親切的就應該是黑子哲也了吧。畢竟[無相][玄武]組是鳴人跟随的第一個組，絕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過這句話想一想不是恐怖片就是豔情片，就好像鴕鳥面對敵人時選擇把腦袋埋在沙土裏撅起屁股留下身體一樣豔情……咳咳咳跑題……

絕整天不見蹤影，所以鳴人剛進曉組織時，和黑子的相處是最多的，黑子的确教了鳴人不少東西。

換句話說，黑子是鳴人在曉組織的起點。

也是鳴人叛忍生涯的起點。

綜上所述，鳴人對黑子自然是有一種親切感的。1

“我覺得我的優勢果然是體現在體術上面的， ”鳴人和黑子說起了這次任務來，“所以我以後盡量往這個方向發展吧，而其他也要并進。”

“嗯，”黑子點頭，“你要記着短板效應。”

鳴人眨了眨眼，“啊？”

“木桶效應。”黑子說道，“一個木桶裝多少水不是取決于它最長的木板，而是最短的木板，任何一個組織和個人都是如此。”

“喔喔喔我懂了。”鳴人說道，“假設我即使體術很好，但幻術很辣雞的話我整個人還是很垃圾吧。”

“對。”黑子說道。

“我會盡量不那麽短的，我要努力變長。”鳴人說道。

再不斬翻了個白眼，“誰來管管這個滿嘴葷段子的小鬼。”

“我可啥都沒說。”鳴人說道，“是你自己黃然後覺得其他人都黃的。”

“切。”再不斬說道，“我看你的優勢也不在體術上，在嘴炮上。”

“再不斬大爺，您這就是人身攻擊了啊。”鳴人說道。

“是啊，鳴人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感染力。”鬼鲛說道。

“咦？”鳴人愣了下。

“是。”宇智波鼬說道。

“哇。”鳴人發出感慨。

“就是一種讓人忍不住和他一起沙雕起來的感染力。”宇智波鼬雲淡風輕地說道。

幹柿鬼鲛：“鼬先生你……”

再不斬爆發出一陣大笑聲，那邊白也抿唇笑了起來。

鳴人先是黑着臉，但在看到大家笑了後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黑子輕聲詢問：“鳴人君不介意嗎？”

“喔，還好啦。”鳴人說道，“大家也不是有惡意啦，而且說得在某方面也是實話。”

黑子眨了下眼睛。

鳴人繼續說道，“而且能給大家帶來歡笑我也很開心啊。”

從前有過這樣一個階段——在班裏故意做惡作劇或者扮醜吸引大家注意，如果大家能給他多一點關注的話他就會很開心，該怎麽說，他需要這樣來确認他的存在感。但後來和帶土認識後，帶土給他帶來了很多書，給他教了體術和簡單的忍術後，他就逐漸放棄了那些做法，随着年齡的增長，他也明白了他們笑聲中的惡意。

孩子是純真的。

但孩子的惡意也是最純粹的。

而現在鳴人倒不是故意說些什麽來博取大家關注，只是他突然感覺平等相交的，能夠給大家帶來歡樂，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黑子伸出手壓了壓鳴人的頭，鳴人擡起頭問道：“幹嘛突然『摸』我帥氣的腦袋？”

黑子收回手說道，“只是感覺你像個小天使一樣。”

“本大爺可是叛忍。”鳴人說道，“可怕人了我給你說。”

黑子搖了搖頭。

鳴人來雨隐村的時間并不長，但他能夠明确地感受到他給曉組織帶來很多新的東西。鬼鲛說的沒錯，鳴人身上的确有很強烈的感染力。至少平時大家閑下來的時候是各做各的事，不會到基地大廳閑聊扯淡的。

真的是，變了很多啊。

黑子環繞着大廳，看着大家臉上輕松的表情，想到。

——而注意到這一點的肯定不止他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