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傾向？
“今天是我們小壽星的生日，所以小棠在這一天裏都要開開心心的，無論提什麽要求爸爸都會答應你的哦！”
“就你寵孩子，小心小棠以後是個混世魔王。”
“可是媽媽生我的時候不是很痛很痛的嗎？那我今天也要讓媽媽開開心心的，我保證媽媽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讓媽媽難受！”
“景麗，你看看小棠多乖，哪裏是混世魔王的樣子？”
……
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一下，唐映秋把手伸到了沈識棠的背上給人順了半晌的氣，看見人睡覺的時候還皺着眉頭，睫毛都在不斷地顫，像是做了噩夢。
沈識棠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唐映秋。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給你去弄點吃的。”唐映秋吻了一下沈識棠的額頭。
“嗯。”
這聲“嗯”，軟軟糯糯，香香甜甜的，一看就是人還沒睡醒。
唐映秋是拿着衣服走出的房門，又幫自己把門給關上了，輕輕地，很小的動靜。
沈識棠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然後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沈識棠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唐映秋？他怎麽會在這裏。沈識棠撐在床上，掌心能感受到他的溫度，黏着在被子上，還未消失。
拼命回想，想到了。
沈識棠看到了那條放在床頭櫃上的新手表。
昨天是唐映秋的生日，自己陪他去吃了飯，喝酒……然後現在睡在了一張床上……是自己求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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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識棠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以确定的是，他沒有進來，至少。
怎樣才能毫不尴尬地出去和對方見面并且表達這只是一次意外，不會再有下一次呢？
這個問題沈識棠在心裏思索了良久，然後選擇放棄。
盯着窗戶看了很久，更讓人難以啓齒的是，自己的身體，接受這樣的反應。
沈識棠捂上自己的心髒，想到他時依舊平靜，“固炮”這個詞出現在了沈識棠的腦海裏，他走心，自己走腎，而且自己似乎可以被算得上是對這些事比較冷淡，應該沒有那麽多腎可以用來走。
秋分的時候自己照例要小酌一杯，可是今年多了一個唐映秋——
至于手表，可以以後再還，自己不缺這個錢。
心裏建設環節結束，沈識棠換了衣服走出了房間，看見了唐映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小乖的食盆裏已經讓人裝上了貓糧，正吃得津津有味。
沈識棠對唐映秋這樣反客為主的行為還有一些不适應，站在門口沒吱聲，然後就看到唐映秋回過頭來的時候吓了一跳。
唐映秋趕快跑到了沈識棠的身邊讓他坐在了沙發上，用手背去量沈識棠的體溫，就看到沈識棠抗拒地扭過了腦袋。
跟小孩子耍脾氣似的，唐映秋還準備說話就聽見沈識棠淡淡說道：“鍋裏要糊了。”
今天是周末，唐映秋和沈識棠都沒有課，兩個人坐在餐桌邊上還頗有點歲月靜好的模樣。
桌上的菜都很清淡，但是個個都很好看很美味的樣子，沈識棠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然後試圖用咳嗽來緩和這陣尴尬。
“昨天我……我、你喝醉了，我本來只想送你回家的，結果你說你要給我生日禮物，然後你說……”
“別說了。”沈識棠汗顏，他當然知道昨天自己說了什麽蠢話，也怪不得人家，“食不言，寝不語。”
“哦。”唐映秋埋頭扒飯。
沈識棠一擡頭就看到唐映秋在偷偷笑，問道：“你笑什麽？”
“食不言，寝不語！”唐映秋把最後一個字拉得老長老長，越長沈識棠的臉越黑，怎麽還只許小沈放火不讓小唐點燈了呢？
唐映秋趕緊說道：“覺得你好看，今天也很喜歡你。”
肉眼可見，沈識棠的臉紅了，然後惡狠狠地說了一句，“閉嘴。”
吃完飯之後唐映秋再也沒有了留在這裏的理由，兩個人一起收拾了碗筷之後坐着幹瞪眼，唐映秋站起身來向外走。
沈識棠挑眉，第一次問了有關唐映秋這個人的問題，“因為是出生在秋分，所以叫映秋嗎？”
唐映秋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難受，笑着說道：“是。”
“我可以擁有你的私人培訓嗎？”
“不可以，這樣對別的學生不公平。”
“可是我是你男朋友欸，別的學生又不是你男朋友。”
沈識棠覺得自己就不該攤上唐映秋這個祖宗，本來以為至少他在睡過一次之後會适可而止，至少兩到三天不會再來找自己，誰知道他就是一個得寸進尺的混賬。
距離他上次離開自己家裏不到一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裏——沈識棠掃視了一圈，唐映秋的手上多了一個電腦，一本書，和一個超市的購物袋。
“我沒承認過這個關系，是你主動提出來要追我。”
“那我現在能進屋追你嗎？”
“理由是什麽？”
“我是您的學生，我有關于學術上不懂的問題想要請教您，還希望您賜教。”唐映秋一氣呵成，做出一副乖乖的樣子。
沈識棠頭疼，世界上怎麽會有跟他一樣壞的人，到底是造物主哪裏想不開了，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問吧。”
“我怕我有很多很多問題，所以能不能讓我一邊學一邊問。”
關鍵是這張臉又很具有欺騙性，實話實話，不說話時，很炫酷狂拽，撒起嬌來，很人畜無害。
沈識棠給人搬了一個小板凳放在了茶幾邊上，“不準走動，只能在這裏。”
“你陪我嗎？”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幹。”
“比如說你考考我，我答對了你就獎勵我一個吻什麽的。”
“那你打錯了我還得給你一個巴掌不成？”
沈識棠把這句話當成玩笑，然後就看到唐映秋的臉皺了一下，說道：“也行，如果你有這個特殊的愛好的話，我可以嘗試接受。”
“神經病。”沈識棠哭笑不得，轉身回了房間。
複試成績很快就出來了，不僅是初試，就算是在複試中的七個人裏，他也是排第一，這不得不引發自己的好奇心，這個人可不是中文系的本土居民。
不過沈識棠沒能讓唐映秋太久地奪走自己的思緒，打開了備忘錄，開始一條一條進行清理，唐映秋的出現是一個意外，打斷了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秩序。
知識競賽本來就是考驗文學知識的儲備量，需要大量的文學知識積累，也算不上是一個很被認可的競賽，但是這是幾所大學聯盟的傳統，前兩次的冠軍都在江大。
沈識棠出門去喝水，就看見唐映秋坐在了地上，似乎是很熱，正拿着本子給自己扇風，閉着眼睛嘴裏嘴唇開合着，念念有詞，側顏很好看，鼻梁挺拔，眉眼深邃，那麽大一個個子就窩在了自己給他圈定的一個小圈子裏。
于心不忍。
沈識棠給人開了空調，不想打擾他，自己回房間裏裹了一條毯子在身上。
還是昨晚太過了，身體的酸痛是自己沒辦法抗住的，辦公辦着辦着就睡着了，再睜眼的時候窗戶外面都黑了，只有霓虹燈紮着眼睛。
手肘邊放着一小碗粥，上面貼了小紙條，沈識棠迷迷糊糊把杯子抱到了床上，然後拿起了紙片——
“看你睡着了沒敢打擾你，給你做了一點粥，怕天氣熱馊了所以沒幫你關空調，老師的喜歡我收到了，一定要吃，聽見沒有？”
再出門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只嗷嗷叫的小貓，他電腦還沒有拿走，還有餘溫，可能還會再來，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後天，可能是每一天。
沈識棠去熱了熱粥，沒用勺，直接對着碗把粥倒進了嘴裏——
而奇怪的是，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排斥，也僅僅只是不排斥。
大概。
沈識棠知道自己沒有什麽資格去談愛不愛，畢竟自己也算一個比較髒的人。
唐映秋基本上每一天晚上雷打不動的六點來到自己家裏，有時候手裏擰着炸雞，有時候擰着蛋撻。
沈識棠承認這個小孩有一手，至少每次自己都被誘惑到了。
明天就會乘坐大巴車去從江大到寧安市去參加競賽，這是唐映秋有理由留在這裏的最後一天。
唐映秋很失落，失落到記過的知識點都變成了泡沫浮在了腦袋裏面，密密麻麻的知識點都變成了毛毛蟲，兩眼淚汪汪地看着沈識棠。
不巧的是，沈識棠很興奮，及其開心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順便還把門給帶上了，啪的一聲巨響，能把唐映秋那顆小小的心髒震碎。
“你爸爸好絕情，不要他的小寶貝了，他沒有心！”唐映秋揉了一把小乖的腦袋。
沒想到沈識棠突然把門打開了。
唐映秋看見沈識棠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又揉了一把小乖的小爪子，說道：“你爸爸在偷聽，我不敢說話了！”
沈識棠還沒把門關嚴實就聽到了對方發惱騷，還小寶貝呢。
等到唐映秋安生了，沈識棠才回了房間，看到小乖打了一個哈欠，沒把門關嚴實，方便小乖待會來睡覺。
這些天，唐映秋都是自己來自己走的，這一點沈識棠不用擔心，準備明天帶隊的各項事宜花去了自己的大部分時間和大部分精力，等到完成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沈識棠廚房間準備洗漱，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之後才發現唐映秋竟然還在那裏，蜷着，頭點在了書本上，看樣子是沒敢睡上沙發，也沒意料到自己會睡着。
沈識棠走近準備叫醒他讓他回寝室，一想，叫醒熟睡的人可能不太道德，再想，寝室現在肯定已經關門，又想，自己為什麽要管他，是他自己想要留在這裏的。
然後沈識棠就看到了他在書頁上寫的，一定要拿個獎杯來讓他開心。
沈識棠無奈地笑了一下，搞得像自己是一個多專務的老領導一樣在意這種□□的獎勵，自己又不是什麽小孩子。
沈識棠回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輾轉反側，沒有睡着，最後找到了原因——是自己良心不安了。
不開空調怕他熱，開了空調怕他什麽都不蓋着容易着涼。
說了要給自己拿一個獎杯回來的，真感冒了狀态不行連個屁都拿不回來，沈識棠無數次安慰自己是因為自己是老師對方是學生才會給對方蓋上個毯子的。
沈識棠摸着黑走到了唐映秋的身邊把攤子蓋在了人的身上，正準備走就被人拉住了手。
“你特、特麽在裝？”
沈識棠平生為數不多的幾次說髒話八成用在了唐映秋的身上，因為不慎熟練，還結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識棠：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幹。
唐映秋：現在開始請叫我——我自己的事。
小乖：喵喵喵！（翻譯：沒眼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