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別人都沒你甜,我由奢入儉難

唐映秋先是愣了一下,害怕沈識棠走,急忙隔着花捧抱住了人,說道:“我現在一直在治病,你信我,很快我會好起來,你……你不要怕我。”

說怕總還是怕的,唐映秋手上的傷口已經快要愈合沒再添新傷,看着唐映秋目光切切,沈識棠伸手去撩唐映秋的額發,“我要怕你我還在這兒呆着?是不是傻了?”

就這樣一說唐映秋咧了嘴角,像小狗一樣蹭了蹭沈識棠的鼻尖。沈識棠也不攔着慢慢抵着唐映秋的腰坐到了沙發上,方要開口就發現現在這個姿勢有多麽奇怪,自己坐在唐映秋的腿上,兩腿分開半跪在沙發上,倒不像是要談談,像要求///歡。

唐映秋比誰都嚣張,一改方才小心翼翼的模樣,摟上了沈識棠的腰覆身壓住人,揚眉問道:“談什麽?是想要了麽?”

兩人禁欲許久,此番一貼近了就容易出事,沈識棠又敏感,只要動一動眼角就泛紅眼裏蕩起清波,唐映秋覺得此番忍不了,就要去和人親熱。

到底是還保留着一些清明,這次不說怕又是要等到後頭去,抑或是給個巴掌賞個棗總好過生硬去說。

沈識棠伸手捂住了唐映秋的嘴,卻被人不安分的小舌舔了手心,一時大窘要縮回去,被人握住了整個手背捧住了臉,嘴順着手弓的地方往下琢磨。

還說得大言不慚,“你過生日,我要送你禮物。”

沈識棠瞧着唐映秋那兒鼓起來的小包笑出了聲,這樣說來到底是誰把誰送給誰還說不一定呢,這東西也能做禮物送了麽?

自己手臂上的袖子早讓人挽到了臂彎處,沈識棠揶揄道:“到底是你想我,還是它想我?到底是想我還是想我的別的地方?”

唐映秋少聽到沈識棠說這樣的孟/浪話,一下傻了又紅了眼睛,竟是不曉得自己藏在家裏的寶去哪裏學了這些東西,啞了嗓子,說道:“哪兒都想你,你哪兒我都想着。”

沈識棠等着,等到唐映秋湊到了自己的腦袋邊上的時候,才說道:“過了年我想回去住。”

唐映秋一下停了動作去看沈識棠,警惕地盯住人。

沈識棠探頭去吻唐映秋的唇,說道:“你不是說你要好好治病嗎?顧醫生也說過了,我該适當地與你分開一些。”

“要分多開呢?”唐映秋這樣一說,還不免帶了一些委屈。

“年後我回學校,你去處理自己的事務,每天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飯,一起睡覺,我來這邊或者你去我那邊都可以。”沈識棠不敢把話說得太重,不過再去想,說是分開這樣好像也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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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映秋皺了眉頭,好似下了多大的決心一樣,終于說道:“好。”說完就把腦袋埋在了沈識棠的懷裏,用嘴去接人的扣子,說道:“可是你不要跑。”

沈識棠看得見唐映秋起伏的脊背,像獵豹一樣流暢的身體線條,微喘着,“心裏裝着你,那樣重,我能跑到哪裏去?”

唐映秋像是很滿意沈識棠的回答,輕輕點了一下胸口的朱砂痣,似是撒嬌,“我都答應你了,你不能讓我虧了。”說完,唐映秋加重了舌上力道,“這些天你待在我身邊,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好不好?”

沈識棠在腦袋裏想了好久也沒想到自己在哪裏虧欠了唐映秋,現在又到了關鍵的時候,卸了防備,只能輕聲嗯嗯。

到底也是心疼得慌,總覺得自己任務艱巨,要把世界虧欠給唐映秋的都補回來才好,要是自己再不好好對他,還有誰能再對他好,這小孩——

沈識棠在心裏發笑。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魔力,怎麽就這樣招人疼,會撒嬌賣巧,有了糖吃,會撒潑流淚,多了奶吃。

話是自己親自說出口的,沈識棠卻不知道唐映秋會有這樣惡劣的情/趣,抵死不願從了,又被人哄了半晌才勉強妥協,自己從來沒穿過這樣的東西。正午時似乎是做過了頭,身上被磨破了許多地方,這樣的衣服穿着磨得皮膚生疼。

沈識棠看着身邊的行人,只覺得身上發燙,還好是這東西穿在裏頭,現在天冷外頭要穿着大衣才能行事。沈識棠把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在圍巾裏頭,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路,一個勁地往前走,又發現唐映秋沒有跟上來,只好在原地等他。

唐映秋覺得這樣的沈識棠實在是可愛得打緊,故意放慢了腳步,然後就看見沈識棠噠噠往回走,問道:“為什麽不跟上我?”

“剛剛說要我滾去一邊的是你,現在問我為什麽不跟上你的也是你。”唐映秋把嘴湊到了沈識棠的耳邊,問道:“你到底要我怎麽辦?”

沈識棠丢下一句“無聊”之後就要往前走,然後就感覺手上一重,被人拽緊了手塞進了對方的衣服兜裏。

現在正在外面,除夕夜裏外頭空着沒什麽人,大街上偶有拉着行李箱的人匆匆走過,趕着回家并不屑于分給別人什麽眼神。沈識棠本來要掙開,看到了唐映秋警告的眼神,一想着這裏根本沒有什麽人幹脆由他去。

唐映秋個子高身材好,駝色的呢子大衣穿在他身上剛剛好,也不知道怎麽長得,手也大,明明自己也是一個男人手也不見小,總能被他一下裹起來,本來手是冰的,過了一回兒也就暖了,唐映秋也就換了個方向把自己另一只手也捂了暖和。

風有些大,沈識棠眯了眼睛,問道:“你就帶我出來吹冷風?”

“主要目的是帶你來江邊。”唐映秋發覺自己是真的捂不熱人的手了,幹脆把人兩只手都捧在了手心裏夾着搓搓,“其次是想看你穿這身衣服,擇日不如撞日,你實在是好看。”

說到這個沈識棠就來起,要把唐映秋推開,自己一個男人穿這樣的東西算什麽意思,也就是妥協這一次,看着人受了傷的份上,自己才穿。

推開了人自己往江邊走才發現那裏竟然圍滿了人,甚至還有小攤小販在那裏叫賣,才聽着人群裏叽叽喳喳的說話聲,說這裏今天要放煙花。

寒風刺骨,沈識棠望着江面,當初父親沒麻煩大家,活化之後只說要撒進江裏,後來才知道唐映秋的小姑死在這裏。沈識棠覺得眼睛有些酸澀,竟然是在為自己父親和別人的感情而感慨。

今天的煙花該比他去世的那天好看些,不是哀樂是喜樂。

站在風口上不免有些受寒,頭偏過去要咳嗽,眼角多了一個身影攔在了自己的面前,更是二話不說把身上的大衣摘了下來要往自己身上蓋。

沈識棠展了展衣服又給人披了回去,說道:“不冷,就是剛剛嗆了一下。”

唐映秋還是沒這個定力,翻閱了沈識棠前半生的履歷,也才知道自己是多任性,總朝着人一味索要也從沒答應過沈識棠什麽,現在看到他和自己強裝歡笑的模樣,一下心裏軟得徹底,低頭要去吻,沈識棠退後兩步,說道:“有人。”

“我就要當着大家的面,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我覺得喜歡你和你在一起就是我這一生最光彩的事,我最大的成就不過如此,不僅這樣,我要對你好,我要給你一個家。我們光明正大。”

沈識棠一時無法反駁,可感覺到身邊攢動的人海,越來越多人的人往這邊走來,到底在最近的時候叫了停。

唐映秋不再勉強,牽了沈識棠的手,問道:“這樣可以嗎?”

沈識棠覺得唐映秋實在惡劣,這難道是自己說不可以他就會收手的嗎?幹脆不去搭話,才問道:“你別告訴我這場煙花是你給我放的。”

“沒,我哪有這樣大的權力。”唐映秋偏頭,說道:“不過你想的話,下次單獨給你放。”

“哦。”沈識棠沒說話,突然心裏有點空空,倒計時也是囫囵地跟着人張着嘴念了。

煙火秀持續了大概十分鐘,伴随着不少的尖叫聲還有告白的叫聲,眼瞧着唐映秋也要叫了,沈識棠趕緊捂住了人的嘴,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別在這兒叫。”

唐映秋覺得自己有尾巴的話一定搖得頂頂快,他說什麽自己就做什麽,去讨賞也是賞最多的那份,也就不跟着人一同叫,畢竟自己對沈識棠的愛意可不能和別人的淪為一談,實在是太過大意。

很快進入倒計時,沈識棠一貫不喜歡看到什麽盛大的場面一下結束,就好像把什麽絢爛無比的生命掐死在了中途一樣,拉着唐映秋就要走。

只聽着後頭傳來了“零”的叫聲,再也沒有了巨響聲,沈識棠只顧着走,卻沒想到後頭突然爆發了一陣比剛剛更大的尖叫聲。

沈識棠皺眉往後看,才發現沿江一帶的大廈上全亮了燈,沈識棠覺得自己一下看得太多,好像再也不認得“我愛你”和“長長久久”這幾個字怎麽寫。

沒指名道姓,沈識棠就覺得這個該是唐映秋的手筆。還以為他每天都在幹正事,這就是他口中說的正事不成?

唐映秋這時就過來讨賞了,話語中是掩不住的笑意,“這個比煙花貴。”

耳畔是廣場上不斷響起的男聲,倒是借花獻佛,一句接一句的“嫁給我吧“。

沈識棠覺得酸意一下沖進了眼睛裏,趕緊背過了身子往後走,“我懶得理你。”

“我不想要你嫁給我,我想讓你答應我,今後都讓我照顧你。”唐映秋笑了笑,說道:“我說過好多遍了,可是總覺得說不夠,這些年我挺混蛋的,也惹你傷心了好多次,我就怕你反悔了。”

“我還得了這樣的病,我生怕哪天你就煩我了,要把我推開了,我就在想,以後你要開心了找誰去分享,難過了你總得找個人說說話,我什麽都舍得,我就是舍不得你。”

唐映秋跟在沈識棠後頭,慢慢去說這些話,平平淡淡的語氣,像是在說些家常話,“我之前不成熟,你看着我都快三十了,你要我就得要到頭了,現在再去勾搭別人,人家都看不上我了。”

沈識棠瞪了眼睛,問道:“你還有勾搭人的心在?”

“沒有!”唐映秋刮了自己一個耳光,去找沈識棠的嘴巴,碾了半天,說道:“別人都沒你甜,我由奢入儉難。”

“混賬。”沈識棠的眼淚都被人吻去,到底還是抽抽了兩聲,再罵了一句,”簡直是油嘴滑舌。”

“那你喜歡不喜歡?”

唐映秋腆着臉去問,結果還讨來了一個香吻,沈識棠說着,“你這張嘴,遲早要治治。”

作者有話要說:  唐映秋:肚肚餓,想吃neinei!

沈識棠:為什麽跟我說這個?

唐映秋: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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