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一張床,床上躺着兩個人,緊緊依偎着,唐映秋讓沈識棠枕在自己的臂彎處,湊近了他的額頭,從額頭吻到了下巴,終于問道:“怎麽了,你不開心嗎?”

沈識棠的眼底是寵溺、憐惜,交織着恐懼和悲哀,“沒有,我很開心。”

“胡說,你要是開心的話怎麽不對我笑?”懲罰性的,唐映秋咬了一下沈識棠的鼻子。

沈識棠淡淡說道:“還要怎麽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笑也就這樣了。”

“唔——”唐映秋把沈識棠抱得更緊了一些,去撫摸對方光滑的脊背,從頭到尾,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你喜歡的蛋糕,你想要什麽口味的?”

“什麽口味都可以,我都很喜歡。”沈識棠伸手去環住唐映秋,用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揉人的耳後,問道:“今天去顧醫生那兒了嗎?”

“待會兒就去。”唐映秋從床上坐了起來,緊握着沈識棠的手,有要沈識棠幫他穿衣服的架勢在,沈識棠也就順着他的意去拿了衣服來給他扣扣子。

沈識棠正在唐映秋的胸口處,就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動,“只要你說了,我哪裏會不聽的。”

這是唐映秋在這裏說的最後一句話,很快他就離開了這個房間,房間外響起了落鎖的聲音,鞭笞着自己的神經。

沈識棠張了張嘴去數數,這是自己在這裏呆的第四十二天。

正是因為無事可做,所以把時間記得猶為清楚。

房間大而空,頭頂懸着人造的太陽燈光,有根據人體溫度自動調節的空調,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除了沒有對外聯通的網絡,沒有衣服,沒有鏡子。

沈識棠往門口走動,腳腕上扣着的鐵鏈在地面上摩擦發出清脆的響聲,只能走到離門一米以外的地方,為了避免被拽回,他停住了步子。

一/絲/不/挂,而且有異樣感,他走了,自己大可把這個從自己身體裏拿出來,可是想到要在他回來之前自己親手塞回去,到底還是作罷。

整個房間裏唯一可以用來蔽體的只有床上那條薄薄的毯子,沈識棠把毯子拿起來裹在了自己身上,熟練地拿了書躺在了沙發上。就好像自己應該是這樣生活,潔白無暇的身體上多出來一塊鐵疙瘩,連接的是不自由,鐵圈上包了一層絨布,不至于磨傷沈識棠的皮膚。

這樣的生活被唐映秋親自賜予,或許自己應該恨,應該抗争,可是換來的是唐映秋無休止的折磨,讓自己疼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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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舍不得折磨自己,之前自己只是打碎了玻璃杯手上劃出來了一道小小的傷口,他發狂了好久,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拿玻璃剜自己的手臂。他傷害的是他自己的身體,跟不怕疼一樣,一邊讓自己流血一邊問自己,“是不是不愛他了”,“是不是要跑”諸如此類的話。

同樣,自己也從來沒能高估自己,也同樣看不得他傷害他自己。

沈識棠覺得,自己大概是跟着他一起瘋了,或者是對他存着那樣的希冀才會留在這裏,只是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他只有自己了。

所以是心甘情願的留下。

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性////事,身上已經被他處理得幹幹淨淨,十分清爽,聞得到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沈識棠用手去指着字閱讀,只是眼前越來越模糊,終于耷拉着眼皮意識開始沉沉。

他近來很少向自己許下承諾,今天是很突然的說他晚上還會回來準備給自己帶蛋糕,他臨走的時候還威脅似的要讓自己塞東西進去,沈識棠想,可能晚上還會有一遭。

有時候自己甚至會想自己好像已經變成了他釋放用的工具,可是他每次都那樣溫柔,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大抵是心疼壞了自己的小朋友,沈識棠從不覺得這裏面有脅迫的成分在。

他問過自己是不是情願的,自己回答的是“情願”,于是他保證,他會好好接受治療,總有一天會痊愈。

才想到這裏,沈識棠覺得自己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急忙去了洗手間。

難以啓齒的是,現在,自己無比地渴望他能一直呆在自己的身邊陪陪自己,甚至是想到他就會産生難堪的生理反應。

沈識棠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似乎真的已經陌生到自己都不認識。記憶回溯到自己剛剛被關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只有一片黑暗和一只蠻橫無理洩//欲的野獸,是後來自己的妥協換來了這樣的環境。

那根細細的鐵鏈還在響着,手按在洗手臺上是冰冰涼涼的,這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而結果是——

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少,頻率越來越低。大多時間會做//////愛,有時候只是兩個人對着坐聊聊天,唯一不同的是,沈識棠發現他每次來身上就會多一處紋身,每一處紋身都會跟自己有關,或許是一朵花,或許是自己的名字,或許是哪個國家的文字在肉軀上書寫着我愛你,以銘記疼痛将愛刺入骨髓。

沈識棠想要阻攔卻沒有任何的方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準備迎接他下一次的到來。

他沒有如期而至,沈識棠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像是賭氣一般,把東西拿了出來甩在了地上埋在了白色的地毯絨毛裏。

唐映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沈識棠把自己縮起來睡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有他沒吃完的飯,似乎是沒吃兩口。唐映秋脫了外套,猶恐自己身上粘住的夜晚春寒凍到沈識棠,即使是動作再輕柔,懷裏抱着的人也還是醒了。

沈識棠眨了眨眼睛,把自己埋進唐映秋胸口,帶着鼻音,“不是說會早回來嗎?”

唐映秋把人放在了床上,俯身親了親沈識棠的額頭,笑着說道:“忙,飯怎麽都不吃,是吃不慣嗎?”

“嗯——”沈識棠又急忙改口,“說好的蛋糕呢?空着肚子,等着你的蛋糕。”

“小貪吃鬼,蛋糕哪能當飯吃。”很快唐映秋就新拿來了一份飯,拿起勺子要去喂沈識棠,結果沈識棠一把躲開,說道:“不想吃。”

唐映秋的臉上似乎再也挂不住表情,終于嘆氣,“你要我怎麽辦?”

沈識棠還沒睡醒,意識是個小孩,咯咯地笑,兩只手圈住了唐映秋的脖子,唐映秋受用得很,兩只手幹脆握住了沈識棠的腰,兩個人滾作一團。

突然聽到了唐映秋嘶叫一聲,沈識棠瞌睡也就醒了,還沒去問,就看到唐映秋後頸下部分上蒙着紗布,沈識棠顫抖着手要去碰,結果換來的是唐映秋的笑。

唐映秋笑着說道:“之前是不是答應你紋一個更大的,等好了我給你看,很好看。”說完,唐映秋把腦袋埋進沈識棠懷裏,說道:“這樣誰都知道我家裏有人了。”

“疼嗎?”

“不疼,想着你就不疼了。”唐映秋握住了沈識棠的手讓他給自己解扣子,說道:“待會洗澡要讓你幫忙了,不能沾水。”

沈識棠是近乎顫抖着地回答,什麽都不用自己操作,只需要幫唐映秋擦一擦身體就好,這件事已經做過很多次,每一次聽到他說自己紋身,沈識棠的心裏就空了一塊,自己說了不讓他傷害自己,于是他就換了這樣的方式嗎?

唐映秋躺在浴缸裏,裏面是沈識棠給他放過的熱水,他就站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擦洗,瑩瑩如玉的軀體覺得實在是老天的饋贈,就連身上帶着痕跡抑或是那條鐵鏈的存在都給人帶上一種極度的被淩//虐過的美感,唐映秋眯起眼睛不禁沉醉。

浴缸裏的水經不住兩個人成年男子的擠壓,一下傾瀉而出,沈識棠二話不說就逃出了浴缸,大概是浴室裏暖和,輕而易舉把人熏成了粉紅色,沈識棠跟哄小孩似的,說道:“你呆在這裏,我去給你拿毛巾來。”

鐵鏈子噠噠地響。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懸在頭頂的日光燈突然熄滅,整個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沈識棠光着腳,一下失了分寸,回想起了以前被關小黑屋的經歷,什麽都沒想就伸手去探,摸到實物才讓自己安心。

浴室和卧室是隔斷的兩個房間,沈識棠不想讓唐映秋擔心,也沒叫過,更重要的是,在絕對的黑暗下,自己會失去叫喊的能力,自小有之,沈識棠撿起來了自己腳上的鐵鏈,順着鏈子摸索到了床邊上去摸燈的開關。

也就在那時,唐映秋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沈識棠似乎是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拿了起來。

來不及思考,一串字符撞入眼簾。

【教授】你怎麽不理我了?

這是三天前的消息,就在剛剛發過來的新消息是:

【教授】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

野獸争先恐後地從黑暗中襲來,屏幕的光似乎太亮,亮到有些紮眼睛。

沈識棠甚至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錯,唐映秋從來都把自己的指紋設置在手機上。今天是自己第一次使用這項權限。

是一個置頂,備注【教授】,就排在跟自己的聊天框下面,自己的備注是【寶貝】。沈識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顫抖着點進去,對方似乎姓阮,社交平臺上很幹淨,沒什麽照片,唯一秀出來的是一張小貓的照片。

最後的聊天停留在了三天前,強忍着,沈識棠慢慢把聊天框往上滑,基本都是唐映秋說話,用詞并不露骨,聊得也都是一些日常,但是是唐映秋主動的。到最後他又突然冷漠,換來的是那個“阮教授”的切切表白。

像他這樣的人身邊哪裏會缺人。

可是現在是滅頂之災。

沈識棠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腦子空了,只能靠着殘存的力氣去搜索所有被自己假意遺忘的記憶,突然發現——

這些可能都是他的手筆,他抹去自己獨立生活的可能讓自己只能依附他而生活。至此終于喪失了自己的人格,他就該厭倦了,倦了,然後疏遠,去找一個和自己以前一模一樣的人繼續他的愛慕。

喉頭似乎被什麽堵死,被他親手毀掉的時候,被他關在這裏折辱到這樣的地步的時候,自己都沒有那樣難過,甚至為他開脫,而現在,一切的理想都被打破。

一瞬間覺得好累,脫了力,過往他的無理和蠻橫全部浮現心頭,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識棠!”

唐映秋遲遲等不到人回來,打開了浴室門,才發現卧室裏是一片黑暗,這樣,只有浴室的光打亮了小小的一方空間。

唐映秋的目光停在了沈識棠的手上,手上是發出熒光的手機屏幕,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沖過去把手機一把奪過來甩得好遠,身上還有水珠,兩個人身體緊貼。

明明是赤//誠相見,緊貼着,水珠的溫度不斷升高,似乎化身熔漿要把兩個人的身體焊死在一起,可是沈識棠覺得兩個人之間隔了億萬個光年,自己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在想什麽。

唐映秋感覺到懷裏的人正在慢慢脫力,就好像靈魂已經出竅,只會給自己留下一個空殼一般,說道:“沒有,我只愛你一個,真的,你信我,我沒有碰過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我也只愛你一個,我的心裏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信仰。”

“那些是什麽。”沈識棠被人抱着,猜不透唐映秋的心,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兩眼空空,看着那個被甩遠了手機。

“你信我,那些什麽都不是。”

“那我是什麽?”

“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只想和你共度一生。”唐映秋說完就要去吻沈識棠。

沈識棠現在只覺得一陣反胃惡心想吐,自己現在還會因為他的貼近而有反應,精神摧殘至此地步。沈識棠用力把人推開,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唐映秋,這輩子完了,都拜面前的人所賜。

所有的聲音都被黑暗嚼碎了吞進了肚子裏,片甲不留。

良久,只聽到沈識棠的一句,“我聽你解釋。”

到底還是懷揣着一絲希望,期待着那些都是假的,期待着唐映秋能說明,就算是騙自己都好,不要讓自己的心甘情願,對這段感情的希冀都白費。

唐映秋紅了眼睛,緩緩地跪在了地上,帶了哭腔,說道:“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怕我害了你,我怕我哪一天就忍不住想要一直把你留在我身邊,我想我不能太喜歡你了,我要分散一點,可是你看!你看我全都失敗了,不管和誰走在一起,我都想到的是你,他們都像你,他們都不是你……他們來找我,我全部都拒絕了!你看!我全部都拒絕了!我發覺了!我早就發覺這樣行不通了!我怕你難受,可是我忍不住想要你,我沒有辦法。”

語無倫次,蒼白辯駁。

他……們?

愛?

自己?

連最後的一絲希望的火苗都被唐映秋親手拿黑暗蓋上,沈識棠脫力往後退,還是鐵鏈的響聲,被絆倒,跌坐在了床上,到最後竟然也不再覺得難受,只是該笑自己怎麽傻,被面前的人欺蒙那麽久,反問:“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害過我了?”

只消這一句,唐映秋突然捧起來了地上的鐵鏈,虔誠如信徒,擡頭看着沈識棠,問道:“我能怎麽辦,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辦,你這樣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啊!我都知道,你不說我也都知道的,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啊!我怕你跑了,怕你不要我了,我從來就不讨人喜歡。我害怕……我不是你第一個喜歡的人,你喜歡過別人,也把自己送給過別人。”

沈識棠只覺得周身一陣戰栗,一股氣血直沖腦袋要把自己激暈,淡淡問道:“所以這就是你的處理方法?找別人上床,和別人在一起,那我毀了關起來,然後時不時過來我這裏,把你那點被瓜分的可憐的愛意再分給我一點當作施舍,然後我感恩戴德,感謝你還記得我。”

“把我這輩子都困死,成為你的附屬品。”

“你從來就覺得,我不幹淨,對嗎?”直到現在,沈識棠還是發覺,自己還是不願意說出當年的實情,即使被他傷害到這樣的地步,他也不能拿這件事去做最後的反擊,還在顧及着他的感受,可是胸膛裏的那顆肉做的東西已經快要碎掉。

“沒有,我沒有……”唐映秋像一只野獸一樣撲到了沈識棠的身上,結果換來了沈識棠的冷笑。

唐映秋慌了,要去吻沈識棠,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懷裏的人像真的變成了瓷娃娃一樣,沒有了溫度,也不知道反抗。

終于,沈識棠說道:“如果你還念這幾年的情分,放我走,我們都放過彼此。”

唐映秋去看沈識棠,眼睛裏沒了光彩,甚至是不願看自己,閉上了眼睛,趕緊抱緊了人,拿唇去碾壓沈識棠的皮膚,喃喃說道:“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的嗎?是不是在開玩笑,我不喜歡你這個玩笑。”

“我,還不如死了。”沈識棠偏頭,這個房間并沒有窗戶,更讓它像一座囚籠,“你的報複成功了。”

沈識棠說得波瀾不驚,甚至能讓人覺得他早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唐映秋不敢再動作,也不敢再和沈識棠說話,落荒而逃。

幾聲鎖落。

而沈識棠擡起了手,現在兩只手腕上都牽上了一根極粗的鐵鏈,比腳腕上的那根更粗、更重。

他哪有什麽病,病的人是自己。

沈識棠不知道自己到底入睡了幾次又醒來了幾次,太陽似乎東升西落了好幾遭,可是即使這樣,眼前還是漫漫長夜,夢裏是苦痛,兜兜轉轉這麽多年,終于落得這樣的下場,從開始認識就是一個錯誤,或者再去追溯,自己被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

事到如今,反而不再想哭,只是眼睛幹澀再也吹不得風。

門突然被打開,有一個人沖到了沈識棠的身邊,沈識棠也就從迷蒙睡夢中驚醒。

那個人先是不知道罵了一句什麽,然後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蓋在了沈識棠的身上,頭偏過去不去看人,小聲說了一句,“抱歉。”

本來以為是唐映秋,還是通過聲音辨出了來人,是付清和,再一轉眼,拷在自己身上的鐵塊就被下了下來。

沈識棠滿臉疑惑地看着付清和,記憶中他和唐映秋是一夥的。

付清和罵的更快,說道:“唐映秋他……真他媽見鬼。”

付清和無權過問什麽,自己幫唐映秋把唐艾初送進去之後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夙願,正準備和付清音兩個人收拾東西回美國,結果就被唐映秋的一通電話從機場叫了回來。

他什麽都沒說,只丢給了自己一串鑰匙,還有一個寫着地址的小紙條,緊接着就看到了沈識棠現在的模樣。

沈識棠盡量讓自己顯得從容,問道:“你怎麽來了,還有……這個鑰匙。”

付清和氣得腦袋生煙,說道:“偷了來救你的。”

“那我走了你怎麽辦呢?”

付清和愣了一下,他自身難保還操心別人,這樣的形象和記憶中的一個影子重合,心裏突然有一塊地方被擊中,終于還是自嘲地笑了笑,“沒事,剛交的男朋友是拳擊教練,他打不過的。”

沈識棠怔了一下,終于接住了對方的手站了起來,還有些站不穩,笑着說道:“祝你們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還有,謝謝你。”

康衡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是夜晚,聽到的是沈識棠的聲音,他說他現在到了寧安,問自己方不方便。

才說道,“你在車站等着我,我來接你。”

匆匆收拾好了衣裝抓了鑰匙準備走,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口站着的那個人放下了手中的電話,笑着看着自己,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只是像瘦了很多,眼下垂着兩團青色。

沈識棠放下了手機,一邊笑着說道:“好久不見。”

不,和原來不一樣了,傲氣沒了,徹底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建議配合bgm:《綠洲》徐佳瑩

【高亮】絕對雙處,身心幹淨只有彼此,之後不算火葬場,但是也要重新追一次了,這次棠棠心也狠了。

【作者逼逼賴賴】甜可能還要等幾天,但是已經開好萬字正裝蕾絲車當作心靈療愈了(?

【劇情解釋】小唐就是純被撩和撩人,啥也沒幹,身心還是全部屬于棠棠。他就是又瘋又作,心裏有病病,總覺得自己留不住棠棠,把棠棠關起來,心裏也知道是錯的,可是就是腦殼轉不過來彎。那件事一直就被小唐放在心裏是一個疙瘩,可能是因為有處男情節(?)本來也沒打算做這麽偏激的事的,結果剛剛才被媽媽說重話,棠棠還要走,心裏就扭曲了,是過分占有欲引起的“想要找替身分散愛意”的想法,最後失敗,只能靠疼痛去刺激,保持清醒,所以紋關于棠棠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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