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她還是依舊和從前一樣早期做早飯,她不知道兩個人是什麽時候回來,只好在餐廳等着,等到了中午在做好午飯等着,自己把冷掉的早飯吃完。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回家已經是下午,顏言立刻起身結果了顧耀之手裏的袋子,
“裏面有伶心要吃的藥,你注意下,每天都準備好。”
顏言點了點頭,顧耀之記得昨晚在宴會上她是說了話的,可是一回家又開始之前的樣子,顏言把藥放在廚房上,一個個拿出來仔細檢查,細心的分好早、中、晚,還在藥盒上表明了飯前、飯後,飯前半個小時,飯後三小時。
顧耀之之前見她這麽照顧着顧奶奶,顧奶奶糖尿病還有腦梗,吃的藥很多,甚至有的藥是一天1/4,一天3/4的劑量,她都不差分毫地準備着。
方宇在宴會上就看到了顏言一個人落寞離開的背影,本想追上去,卻被父親攔住認識了幾家門當戶對的小姐,他也明白父親的意思,可是這麽多年,能進入方宇心裏的只有5歲時候那對明媚樂觀的眸子。
方宇的母親早逝,父親另娶,于是年僅十歲的方宇過早的長大,性格也開始逐漸內斂,不愛說話。幾個人玩在一起的時候,只有程骁滔滔不絕的說話,顧耀之和方宇都是冷靜的人,只是顧耀之的自閉性格比他要嚴重的多,顏言無時無刻陪在顧耀之的身邊,後來方宇也認識了顏言,她改變了方宇的生活态度,甚至給了他鼓勵,一張樂觀的笑臉無時無刻出現在方宇面前,他早就決心要保護她,哪怕知道她心裏早就只裝了顧耀之一個人,她來陪着方宇也不過是為了顧耀之而已。
方宇在宴會第二天來到了別墅,看着伶心和顧耀之在沙發上依偎在一起,顏言在廚房準備着晚飯,對着兩個人點了點頭,走進了廚房。
“需要幫忙嗎?”
顏言搖了搖頭,“別弄髒了衣服,你要在這裏吃晚飯嗎?”
“不吃了。”
顧耀之這才發現,顏言是說話的,只是不再對着他說話了。
陰冷的眼眸雖然表面看着電視,實際上餘光一直看向了廚房的角落,兩個人說說笑笑地一起做着飯,顏言準備好了飯菜,擺好兩個人的碗筷,開始收拾廚房。
“你不和他們一起吃嗎? ”
顏言搖了搖頭,“別打擾他們了。”
方宇放下水杯,“走,帶你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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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幫顏言脫下圍裙,拉着她離開,
“幹什麽去?”顧耀之坐在餐桌的中間,手中把玩着紅酒杯,表面上在用餐,其實觀察着一切。
“你們倆吃飯吧,我帶顏言出去吃,一會就回來。”顧耀之不說話,他在想理由拒絕方宇的請求,方宇敏銳地補上一句,“我這是為了不打擾好兄弟的二人世界。”
說完不等顧耀之回答,拉起顏言離開了別墅。
他大口喝下了一杯紅酒,不在多說。
伶心自然看得出來顧耀之心理不痛快,“他們倆感情很好啊.. ”
“你覺得了?”
“恩,畢竟一起長大的,也難免.. ”
顧耀之手用力捏着餐巾,伶心嘴角微微一翹,喝完了一杯紅酒。
方宇真的只是帶着顏言去了附近的餐廳吃飯,沒有2個小時,又把她送了回來,顏言繼續收拾着之前沒收拾好的廚房,一直忙到半夜。
剛回到地下室,就立刻被人按在床上,身後的人帶着濃烈的酒氣,異常粗暴地褪下她的內褲,只是那種冰冷的氣息,她就認出了他,帶了幾分迷惑,幾乎就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跑在這裏來幹什麽?
他都沒有讓她做出掙紮的動作,沒有任何前戲直接進入她的身體,可是她明顯已經完全地适應了他,顧耀之滿意地低哼了一聲。他手上的力道完全沒有輕重,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暧昧的痕跡。感覺到身下人的配合,他更加瘋狂,似乎發洩什麽一般。
等他發洩完,轉身離開,走得神不知鬼不覺,像沒有來過一樣。
連着幾晚,顧耀之都會在後半夜來到地下室,他身邊的女人很多,伶心雖然是她心中最愛的人,可是還是沒有斷了和外面人的來往,但是只有這間狹小的地下室,顧耀之才是最輕松沒有負擔的。
顧耀之進入她的身體時還耐着性子:“只有你能最快适應我。”她忍受着他近乎粗暴的動作,紅着臉點頭,他故意加大力氣,為了讓顏言能說話,能發出一點聲音。
“我就喜歡聽你叫。”
伶心站在地下室的走廊盡頭,聽着兩個人房間的動靜,狠狠的抓住了門框。
第二天,她斷了一杯咖啡走進顧耀之的書房,顧耀之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杯,卻想到了這麽多年只有顏言沖泡的咖啡是最對他的胃口的。
伶心放下了咖啡之後沒有離開,顧耀之擡眼看着她,“還有事?”
“我想離開了”伶心是一個通透的人,她最懂得就是以退為進,
“為什麽?”
“你已經有了老婆了,我在這... ”
顧耀之還能不明白伶心的意思,她一把拉住她,往懷裏一摟,“吃醋了?”
伶心紅着臉,點點頭,
“她.. 不過是寵物。”
伶心眼中恢複了明亮,
“你不能喂得太飽了,這樣子它侍寵生嬌,懶洋洋地不做事,但你又不能太餓着它,不然它容易受了誘惑就跟別人跑了。”
伶心滿意的笑着,“那你還是愛我的嗎?”
“我只愛你。”
顏言此時正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站在門口,有一瞬間這些聲音都像地雷一樣轟炸在她耳畔,好似有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脖子,奪走她的呼吸,讓她不能自己。
心中一大片苦澀瞬間暈開,她就像一個被推下海中的人,唯有淹死,即可脫身一般。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這麽多年的陪伴,原來她根本算不上一個替身,就只是一條狗而已,可笑至極。
日子還是恢複以前的樣子,顏言從沒想過反抗什麽,因為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還要給顧爺爺帶去生命的希望,一天夜裏,顧爺爺被緊急送醫驚醒了顧家上下,顧耀之拉起顏言飛快的奔到醫院,等他們到的時候,爺爺已經送進了搶救室,顧耀之看着大家的情形,用力的攥了攥顏言的手,“走。”
顏言被他拉到了獻血室,“抽吧。”丢給護士一句話,
顏言乖乖的挽起衣袖,伸出手臂給護士,“可能需要的比較多。”
顏言點了點頭,比以往都要粗的針頭,插入顏言的血管,鮮紅的鮮血逐漸從針管中流入另一個器皿,剛開始還好,到了後期,顏言已經開始眼睛發黑,支撐不住,整個頭都昏昏沉沉的,臉色也逐漸開始難看..
顧耀之看在眼裏,不為所動,等獻完血,就自己轉身離開,顏言在護士的攙扶下起身,跟在顧耀之的後面,小跑着...
“怎麽會?”顧耀之蹲在顧奶奶的身邊,
顧奶奶坐在旁邊哭着,“不知道啊,忽然的就... ”
搶救進行了2個小時,醫生從搶救室走出來,對着外面的家屬搖了搖頭..
“我們盡力了。”
顧奶奶傷心地靠在顧媽媽懷裏,“哎呦,你怎麽丢下我了。”
顏言也跟着留着眼淚,她快速撐住了要倒下的顧耀之,“節哀... ”兩個人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張口說話。
顧耀之回身緊緊摟住了顏言,輕輕地在她肩頭抽泣,但是他的難過很快就結束,因為林家已經來看,誰都在等着看顧家老爺子去世,在最動蕩的時候,拉他們下馬!
顧耀之恢複了之前冷面的神态,顏言陪了他這麽多年,自然知道她什麽時候需要戴上面具,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摘下。
他熟練的應付着林家少爺的攻擊,游刃有餘地回應着股東們的詢問,誰都可以倒下但是他不行!
顏言做不了別的,只能陪伴在顧奶奶的另一側安慰着。
顧爺爺的後事還沒有處理完,顧企又被傳出了方案洩露的消息,顧耀之幾乎把自己封閉在公司,完全沒有回家的時候,顏言每日一日三餐的給他送到辦公室,給他放在茶幾上,便默默的離開。
顧耀之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在會議室,兩間屋子之間只有一層單向的玻璃,顏言輕輕地放好保溫桶便離開,頓頓不落。
幾次的談判均告失敗,舒騰看着顧耀之着急的樣子也不知道做什麽可好,在辦公桌後的人那樣的神色,讓伶心也變得手足無措,他看似不經意地将她攬在懷裏,手撫過她漆黑的長發,溫柔安撫。
“方家也不肯幫忙嗎?”
顧耀之沒有說話,現在方氏集團整體都是在方宇手裏,可是方宇遲遲沒有動靜,他也摸不透是什麽意思,
“聽說他一直在國外,可能還不知道.. ”
“顏言不會告訴方宇嗎?”顧耀之撫她長發的手一緊,伶心的心也跟着緊了起來,果然……不一般了。
“他們經常聯系嗎?”
“我可什麽都沒說。”伶心撒嬌似地埋進他懷裏,可是顧耀之沒有閑心同往常一樣與她纏綿。
一日,顏言來到辦公室給顧耀之送飯,保溫桶放在茶幾上,他都沒有擡眼看她,
顏言走到辦公桌前,扭扭捏捏地看着眼前,正在準備處理公司文件的人,
“不好意思。”
“嗯”
“這是,您之前讓舒騰給我的... ”
顧耀之擡起眼神,第一次好好看了看眼前的人,“我忘了什麽東西了,拿來我看看。”
他定睛一看,才想起來是一份“離婚協議書”。男方和女方已經簽好了名字,日期是在爺爺去世之後簽好的,既然爺爺已經去世,顏言和他的婚姻也沒有任何的阻攔和牽絆。
“我知道了。”
顏言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了。”
看了看這份毫不公平的離婚協議書,無非就是給了她點錢讓她滾蛋,顧家的一切全都和她無關了。
顧耀之把離婚協議書收在了抽屜裏,播出了舒騰的電話,
“舒騰,離婚的事情再過一陣子在辦吧。”
他說完之後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不想離婚。
方宇其實連着一個月都一直在國外處理要事,回國之後才知道顧爺爺去世的消息,不僅立刻讓方氏集團無償為顧企提供了幫助,更急忙跑到了顧家慰問顧奶奶。
顏言這幾天一直住在老宅照顧奶奶,兩人一見面,顏言的淚水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兩人抱在一起,他也只是想給顏言一個可靠的肩膀而已。
她晚上準時回到了城西的別墅,顧耀之終于回家休息了,後半夜他和往常一樣來到了地下室,她轉身看到他的目光,溫順地走過去幫他脫下西服,“最近辛苦了。”
他握住她解他皮帶的手,似調笑般道:“方宇回來了?”
“恩,今天去看老夫人了。”
顧耀之擡起她的下颚看了一陣:“你們倆有過嗎?”他注意着她神色變化,努力集中自己的視線看他,眼裏全是受傷。
“什麽?”
他不再多作停留,自己衣服整好,看看她溫順得讓人恨不得拆吃入腹的模樣。
方宇第二天就來到了城西的別墅看望自己的好兄弟,順便提到了他去美國一個月的事情,
“我的好兄弟去世了,他老婆跟着殉情,還昏迷着,我想借顏言一個月,去照顧下他們的孩子。”
顧耀之看向在一邊半蹲着準備咖啡的顏言,“随便。”
顧耀之陰狠的眼神,沒有多少人看到,伶心背靠在沙發上,神色似笑不笑的,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和顧耀之提了提方宇和顏言走的過于接近的信息,這種時候方宇居然還特地來帶走顏言,這對伶心來說是一件絕好的消息。
“我現在走不合适吧?夫人那邊.. ”
“我去說吧,老夫人菩薩心腸。”
“那少爺同意的話,我沒有意見。 ”顏言和方宇一起看向了顧耀之
顧耀之端起咖啡,“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