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顏言在去美國的飛機上聽到了小孩楊子的故事,她想到自己沒能出生的孩子不禁的望向窗外,

“怎麽了?”方宇溫柔地問着,

顏言不回答,

方宇明白她肯定是想起了之前那個孩子的事情,

“對不起.. ”

“我的問題。孩子現在在哪裏?”

“在我這,我希望他母親能好起來,不然孩子總是最無辜的那個。”

顏言點了點頭,“我會照顧好他的。”

顏言到了美國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楊子,難怪方宇的感受那麽強烈,楊子簡直就是方宇小的時候的樣子。

顏言慢慢地走進楊子,“嗨,我是顏言姐姐。”

楊子無神的眼眸緊緊盯着顏言,害怕她再次走進,

顏言坐在舉例樣子一米的地方停下,坐在地上,那起他的一個玩具玩耍起來,“這麽怎麽玩的?”

她一個20多歲的大人不可能不會玩小孩的玩具,她就是故意讓楊子教給她正确的玩耍方式,

楊子看着顏言笨手笨腳的樣子,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兩個人一起研究着。

這是父親出事之後,楊子第一次願意開口說話,

方宇欣慰的站在門邊,照下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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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是想拿給在醫院的孩子的母親看,給她一些活下去的動力,

看着這張照片,他不自覺地打開朋友圈,點了發送。

顧耀之在顏言走後心裏總是空空的,他安慰自己是因為和她生活時間太長了,所以形成了依賴,但是這種依賴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

顏言從老宅叫來了一名女傭,走之前精心記錄了顧耀之的一切喜好,可是畢竟這個人剛剛接手他的生活,但是還是弄得一團糟,顧耀之心煩地把挑錯顏色的領帶扔到地上,解開了幾個襯衫的紐扣,驅車趕到了公司。

舒騰看着自己的老板衣衫不整,神色更是要殺人一般,用顫抖的聲音說着,“老板,程少爺在您辦公室呢。”

“恩,知道了。”

顧耀之氣洶洶地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看到坐在沙發上笑嘻嘻的程骁,

“最近日子過得有些邋遢啊。”

程骁起身,站在顧耀之的面前,幫他系好襯衫的扣子。

“怎麽,你的伶心沒幫你弄好嗎?”

“平時都是顏言弄。”

“這人剛走,才覺得離開不了吧。”

“只是他伺候慣了。”程骁沒有給男人系扣的習慣,最上面的襯衫扣子怎麽也系不上,

顧耀之失去了耐心,打掉了程骁的手,自己系好扣子,坐在碩大的辦公桌後面,

“方宇找她,是因為一個孩子。”

“什麽孩子?”

“方宇的兄弟,為他而死,留下一個孩子。”

“顏言能做什麽.. ”

程骁轉着顧耀之對面的辦公椅,“哎,上一個孩子沒了,顏言心裏不舒坦,這個孩子呢現在沒爹沒媽的,兩人不是一拍即合嗎?”

提到上一個孩子,顧耀之也覺得很遺憾,畢竟是兩個人的結合,也是一條生命。“我也沒想到她會.. ”

“你沒想到?”

“不是你不想留下那個孩子的嗎?”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 ”

程骁疑惑地打算點了一根煙,還沒有點燃,就把煙折疊的攥在手裏。

“肯定又是那個家夥。”

“什麽?”

程骁看了眼顧耀之,不再繼續說下去.. “沒什麽,算了。”

“你今天到底幹什麽來了?”

“談合作啊。顧家一定需要的合作。”

程骁從剛做做過的沙發上拿了一個檔案袋仍在他的面前。

剛和伶心纏綿玩的夜晚,卻在深夜不自覺地驚醒過來,于是再沒了睡意。小心地起身,走到了地下室,腳步随心,整棟別墅都是安靜的,新來的傭人住在一層的傭人房,她都沒有住在地下室過,是了,若是惦念的人不在,亮了燈還是一片冰冷。

不知道為什麽,顧耀之突然想起當初二人共同生活的日子,原來轉眼間已經快二十年了。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他會因為她和別的男生走的近一些而吃醋,她總是細心的照顧着他的一切,知道他的喜好,愛喝多少糖份的咖啡,知道什麽場合應該佩戴什麽樣子的領帶,穿什麽顏色的襯衫,知道他出差應該帶什麽必備物品,知道他會經常胃疼,記得他吃什麽會過敏,會在他生病的時候在身邊整整守候一夜。

伶心醒來,一切還照舊,只是身邊的人從未睡得安穩過。

那個人,在和不在總是一樣的安靜。他最近老是想到她,說是想也沒有什麽刻骨銘心的記憶,只是還記得十幾歲的時候顧耀之被罰病重,高燒不止,只有她一直守在身邊,連着幾個日夜不離,喂水喂藥,擦身。他一身身的出汗,她一遍遍給他換上最清潔幹爽的衣服。一幕幕平淡如水啊,可是怎的現今全都浮上了心頭呢。

顏言離開的第二周,他再次深夜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随意播放着電視節目。

在沙發的角落上掉落着一個小本。

他好奇地打開本子,上面整整齊齊的寫着顧耀之的一切喜好、用品,顏言剛走一周的行程,需要配套的着裝,他飲食的習慣,一件件都寫的清清楚楚。

他看着這個本子看的認真,一頁頁的翻來覆去的翻看着,伶心就在他的背後,她開始心慌,她知道至少現在他的心裏駐進去了另一個人,盡管他并不願意承認。

按照之前的約定,顏言已經走了一個月,除了方宇的朋友圈裏幾張兩個人和孩子的合照,在沒有其他。

伶心倚在顧耀之的肩頭,添油加醋的說了句,“他們還是挺相配的,不是嗎?”

顧耀之的神色越發的冷漠,他握着手機的手瞬間緊起來,指關都泛白了,随後直接把手機擲了出去。

顏言其實早就開始收拾回國的東西,本身正在和樣子依依不舍的時候,方宇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地對着顏言使了一個眼色。

顏言安撫好楊子之後起身走出房間,“怎麽了?”

“孩子的母親.. ”

“去世了?”

方宇點了點頭,顏言看向屋子正在肚子玩的開心的楊子..

“能不能在陪陪他,我的去處理後事。”

顏言點了點頭,重新走回房間,她拿出手機本想和顧耀之說一聲,但是轉念一想,我在那,去哪裏,回不回去,他又怎麽會在意呢?

他的家人比她重要,他的伶心比她重要,他任何的女人都比她重要,他的企業比她重要... 再愛也沒有用,從不是良人,再愛也沒有用。

她收起了手機,忽然站起來的那一刻,忽然覺得有一絲頭昏,但是很快就以為是低血糖掩蓋了過去。

她繼續陪着楊子玩耍,給楊子準備好食物,她有時候他在想,如果之前的孩子能出聲的話該有多好。

又陪了楊子兩周,他和方宇一起告訴了楊子事實的真相,孩子哭倒在顏言的懷裏,“我真的再也沒有爸爸媽媽了嗎?”

顏言心痛跟着他掉眼淚,

“我已經提出申請,領養這個孩子了。”

顏言感激地對着方宇點了點頭,

“姐姐要先回家了,你和方宇爸爸把一切收拾好了再來中國找我,好嗎?”

楊子揉了揉哭紅的眼睛,對着顏言點了點頭。

“你自己回去沒事嗎?”

“恩,你留下陪他吧。”

“我們就比你晚回去一周。”

“好。我等你們。”

顏言回國之後,先回到了老宅,陪伴剛剛失去爺爺的顧奶奶,給她講了講在美國發生的故事之後,顧奶奶心疼的摸了摸顏言的臉頰,“難怪你心疼那個孩子,你們都是這麽可憐。”

顏言晚上才回到城西別墅,他剛一走進別墅就能感覺到氣氛并不是很好。

伶心站在吧臺,端着一杯紅酒,嘲笑地看着她,“舍得回來了?”

顏言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應。拿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地下室。

顧耀之下班之後坐在家門口,就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味,他推開紅木的大門,首先看到伶心坐在餐桌上,正在點燃蠟燭,

一歪頭就看到了背對着她忙碌的身影。

他走到餐桌前,解下領帶,神色漸漸變得冷漠和憤怒,他快步走到廚房把顏言拉到了客廳,推到地上,他攥住頭發将她扯起來“舍得回來了?方宇睡夠你了?”

“你在說什麽?沒有的事情。”

顧耀之抽出了皮帶,狠狠地抽着在地上的顏言,直接舉起了一個貴重的花瓶狠狠的砸到了她的身上,擡手掐住她的脖子,顏言認命的閉上眼,在他的大力掐弄下,呼吸逐漸急促,之後漸漸微弱……就在顏言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掐死時,顧耀之突然松手,沖她冷聲怒吼。“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顏言艱難的站起身,緩緩地回到了屬于她的地下室,第二天就開始低燒,伴着咳嗽。地下室陰暗潮濕,衛生也并不好,她的小腹時常疼痛,一痛則半夜時夢時醒,只是慢慢地燒得厲害了,有時候視線模糊不清。咳得越來越厲害,慢慢地竟然浸出了血。有時候身上的傷口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她會把十指死死扣進牆裏。

顧耀之在和他生氣之後就離開了家,連着一周都住在公司,伶心也幹脆不給她飯吃。有一晚是實在痛得狠了,她低低地□□,滿口的甜腥,身上的疼痛還好,只是小腹的痛感實在是太過嚴重。

她最後眼前出現了幻影,思維開始逐漸混亂了,身體顫抖的厲害,恍惚中有雙手攬上自己的腰,她下意識地靠向那個溫暖的胸膛,顧耀之只是生氣了幾天,等他一回家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他本已強忍着不準自己來看她,可是在辦公室怎麽也無法安心,寬厚的手撫過她的長發,原來你的痛苦,我有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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