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患病
薛昀笙在布滿淤泥的河水裏摸索着,觸及到河底的石頭和淤泥,手臂直接伸進淤泥裏,完全摸不到底,等感覺到憋的慌後就上去換氣,然後接着在池子裏摸索。
一來一去無數次後,薛昀笙感覺吃不消後,才趴在岸邊喘息換氣。
而他以為的已經離開的章珩琰,此刻正雙手抱胸,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在河裏起伏,眸子裏滿是興致。
章珩琰所在的地方,很隐蔽,完全不會被薛昀笙注意到。
周圍的流浪貓習慣薛昀笙身上的青竹似的味道,暖烘烘的感覺,很招貓咪喜歡,所以嗅到薛昀笙的味道後,三三兩兩從四處奔來。
全部圍繞着薛昀笙放在河邊的衣服盤繞着,它們習慣薛昀笙會帶各種好吃的貓飯過來,今日卻見這個人類泡在水裏去了。
身上也是河底裏得味道,不過好聞,不過有魚的味道,想吃!
“喵嗚?”
“咪嗷?”
小貓好像是在詢問着薛昀笙為什麽在水裏泡着,又仿佛是在給他加油打氣。
天色漸漸晚了,眼看太陽和月亮交替,夜幕把白幕壓下去,薛昀笙一無所獲,最終全身脫力,差點就葬身在這河水裏,才爬起來。
看着這些貓貓叫祈求食物的小家夥,溫聲道:“乖,等會兒給你們拿。”
穿好衣服,下半身褲子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冷風一吹,可涼了。
薛昀笙累極了,慢慢朝着家走去。
章珩琰看着薛昀笙離開的背影後,就從一旁走了出來。
他在一旁看着薛昀笙在河裏起伏潛水找簪子。
這個裏面本沒有簪子,薛昀笙就是把整個河道翻個底朝天,都找不到傳說中的簪子。
這個是他給薛昀笙的懲罰,他看的很滿意。這個人也意外的固執,找了這麽久也不會想自己是騙他的,老老實實的還在找。
真是意外的好騙。
“找個随雲簪來。”
章珩琰理了理長袍的袖口,看着着深綠色的一汪水,旁邊薛昀笙無數次爬起來換氣搭手的地方還有這一個不小的濕印子。
原本還聚在一起的小咪咪們,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連根貓毛都不剩下。
“是。”風搖曳,在河道兩旁的柳樹搖曳着,揮舞着剛抽出的枝條,跳出一曲曼妙的舞姿,一個暗沉的聲音應了一聲。
不多會兒,章珩琰背後出現一個全是漆黑服裝,臉上扣着一個面具的暗衛。
他單膝扣地,雙手捧着一枚精致的随雲簪,“陛下,簪子已取來。”
碧綠的簪子,雕刻着一朵祥雲,款式簡單,玉石卻極其昂貴稀有。
章珩琰捏着簪子,輕輕一丢。
“咚!”簪子落入水中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薛昀笙回家了,有種想要累癱的沖動,剛到家,就被薛文氏瞧出了異樣。
“今天怎麽回來的這般晚,你這身子是怎麽弄的這般濕?”看着兒子身上渾身濕透,一摸濕淋淋的一片,不由憂心問道。
“去找了點東西。”薛昀笙捏着鼻子,有些尴尬。
“找東西找的渾身濕透?是不是又去喂貓,掉進河裏了?去,給你阿哥端盆熱水淨下臉,去去濕氣。”薛文氏推了推旁邊的少年,吩咐道。
“不是阿爹說你,你天寒,你這掉進河裏,又是晚上,阿爹能不擔心嘛。家裏已經喂了兩只貓了,你就別摸黑出去喂野貓了……”薛文氏小嘴一通叭叭,原本儒雅的哥兒活生生被生活叨叨成一個話唠。
“嗯嗯。”薛昀笙聽着薛文氏的教訓,捏着鼻子認下了,仿佛無比認真的聽着薛文氏的叨叨。“阿爹,我記下了。”
薛昀笙犯錯時做乖寶寶的樣子是特別的認真。
“嗯。不用你去,我自己來。”薛昀笙攔住了少年,揉了揉少年的頭,捏了捏少年的小揪揪,攔住了少年要去廚房的動作。
少年乖乖的任由哥哥捏了臉,面頰通紅,濡慕的看着高大強壯的阿哥。
薛文氏皺眉,眉間一顆黯淡許多的紅痣,長發用帶子紮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哪有哥兒不幹活的。柳哥兒,快去!”
“我家哥兒不幹活!”弟弟乖順的樣子,讓薛昀笙心底柔軟了。
“你這麽寵着他,以後怎麽能嫁的出去!”薛文氏不贊同的搖搖頭。
剛剛才被薛文氏唠叨,所以薛昀笙沒幹說太多,生怕薛文氏又提前這一茬兒來唠叨。
薛雲柳乖乖去廚房端了一盆熱水,試了試水溫,這才遞給薛昀笙。
“先擦把臉,然後趕緊去換衣服。”薛文氏忙說。“要是你已經成家……”
薛昀笙接過盆子,老老實實點點頭,乖巧極了,“我知道了,阿爹。”
趁着薛文氏話題沒完全轉移到成家上,趕緊遁走。要是他已經成家,這個話已起頭,就很危險,為了不讓耳朵經受叨叨的危機,先遁走為妙。
薛昀笙去房間換了衣服,這時也開飯了。
看着薛昀笙傻傻泡在河裏許久,只為找一根完全不存在的玉簪的章珩琰仿佛一個做惡作劇後極度滿足的熊孩子,滿意的回到了皇宮。
“趙公公,你去找一個朝中如朕一般年紀,阿爹喪,取了後侍君的哥兒的資料來,朕有用。”章珩琰吩咐道。
“好的陛下,剛剛湊巧,老奴就知道有這麽個情況的大臣家裏,禮部侍郎周家,周侍郎現任是填房,前任侍君就留下一子,剛剛好如陛下一般年紀,而且秋後的選秀此子正在範圍內,完全符合陛下的要求。”
“不錯,弄個詳細資料,朕需要。”
第二日,帶上些新花茶,為了避免今晚薛文氏再因為他唠叨,所以他帶上了一套備用的衣服。
不過他覺着今日他總覺得鼻子有些堵,可能是昨日河水泡太久,有些寒氣入體。
今天他和木匠越好了見面,說是他的設計稿,木匠有些看不明白,而且裏面的工程量很大,不是簡簡單單靠木匠就可以完成的,其中還需要些其他工種配合。
薛昀笙自然知道,不過只要敲定了木匠,其他事情自然也就好辦的多了。
晚上答應少年繼續尋簪,所以薛昀笙趁着午休時回了家,見了阿爹引薦的木匠。
那是一個外表看着老實憨厚的三十歲左右中年人,據說已經做過很多年的木匠活了,是好手藝人,在附近也頗有名氣,對于薛昀笙的圖紙,木匠開始覺得很是驚奇。
簡單和木匠探讨了一下,并且把權先放出去,當即就立了字據簽了合約,木匠做了這麽多年活計,自然有一條呼朋引伴的渠道,所以把權交給他,薛昀笙只觀察一下是否此人值得信任就行。
其餘的工種,木匠自然會招過來,木匠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全權放給他的東家,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子被信任的感覺,當即保證會盡職盡責。
這正是薛昀笙想要的效果。
木匠姓張,據說在三天內就可以集結完成隊伍,材料他立馬回去就可以備好了,三天後就可以動工。
薛昀笙點點頭,按照工期,大概在三個月左右,或者可以更快開工。
在這期間,薛昀笙會訓練薛文氏做生意,還有招一批員工培訓,滿滿的都是任務。
對了,還得去定一塊匾額和設計品牌logo。
預計接下來會忙的昏天黑地,所以答應少年的事情得趕緊做。
當晚薛昀笙就又去摸了河道。
河道太寬了,而且可能玉簪因為水流動,或許會被流走,這都是可能的,所以薛昀笙只能說是盡力而為。
連摸了兩個晚上,都一無所獲,反而他自己因為泡的時間太久,而有些輕微的發寒。
薛昀笙都有些覺得是不是玉簪被水沖跑了。
結果在第三天晚上,借着喂貓的時間,薛昀笙下河在一處石頭卡縫裏摸到一個碧綠的玉簪。
看見那随雲樣式的簪子,薛昀笙總算緩了口氣,可算是對少年有個交代了。
收起簪子,薛昀笙從河裏爬起來,卻只覺天旋地轉,腦袋昏昏沉沉。
耳邊的貓叫也模糊了很多,眼前那些活蹦亂跳的貓貓好像模糊了,成了一道道虛影。
遭!他這是生病了。
薛昀笙已經沒有記憶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家,如何躺上床休息的,整個腦袋想蒙了一個罩子,把他的記憶隔絕了。
等再有意識時,薛文氏已經在他床邊紅腫這眼睛守着,瞧他醒來,眼眸裏多了欣喜,“阿笙,可是餓了,阿爹這就給你端粥來!”
“我、我這是怎麽了……”薛昀笙這一開口說話,才知自己聲音嘶啞的厲害,渾身也乏力的很,腦袋更是一陣陣的疼痛。
薛文氏紅腫這眼睛,“你昨日回來阿爹就瞧着不對勁,晚上就得了風寒,發了高熱。好在半夜高熱退了,可急死阿爹了。”
“讓你擔心了,阿爹,是我的不是。”薛昀笙苦笑一下,這身體素質還是不行,這麽點就被打敗了,看來接下來的訓練得加強了。
同時心中也愧疚難當,讓阿爹這般年紀還未他操心,估計一晚上沒休息好。
“阿笙,別說話了,先養足精神。”
薛雲柳聽見阿哥房間的動靜後,就去廚房端着一碗濃稠的白粥進來,這粥一直溫着,不燙嘴,剛好可以喝。
“阿哥,喝粥。”
作者有話要說: 小琰琰:噓,老攻生病了!
大笙笙:咳,咳,有本是你別怕!
小琰琰:emm,收起你的戒尺,我就不跑
大笙笙:微笑
小琰琰:害怕.JPG《$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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