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度假之章(3)

白天桑景瑜幫助父親整理倉庫的時候,沈暮正坐在客廳裏看書,見桑母端着一大盆葡萄要去廚房,便合上書跟上去道:“我也來幫忙。”

桑母也沒拒絕,只道:“難得來一趟,怎麽不讓小瑜開車帶你四處逛?”

沈暮微笑說:“那樣太累了,在家中更有度假的感覺。”

桑母看着沈暮半晌,忽地問他:“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沈暮點頭道:“來之前又去複查過,沒什麽問題。”

桑母道:“那真是太好了,平時還是要多加注意。”

“我會的。”沈暮道:“在這方面,他遠比我更操心。”

桑母笑着,又說:“你們都好好的,我們才能放心,知道嗎?”

“知道了。”沈暮點頭回答。

沈暮幫着桑母在廚房裏忙了一陣,就被趕了出來,跟之前桑景瑜趕他差不多,沈暮繼續回去看書,這時桑景瑜興沖沖地回到客廳,他渾身是汗,也不打算沖個涼,而是直接拉上了沈暮說:“走,我們去騎馬。”

沈暮跟着他去了馬廄,牽了兩匹馬出來。

沈暮之前沒有騎過馬,不過他學的很快,沒多久就和桑景瑜在農場并肩小跑起來,然後越跑越遠。此時碧空如洗,天空廣闊,仿佛世間只有他們二人,桑景瑜拉着缰繩靠近了沈暮,向他伸出手,沈暮很快握了過來,桑景瑜緊緊抓住,便有一種抓住了全世界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桑景瑜和沈暮停在一座小山丘上,他們将馬系在一棵樹下,兩人牽手又走了一段,就在不遠處的另外一棵大樹下坐下來小憩。

“真該把野餐籃帶來,我們可以在這裏野餐。”桑景瑜枕着沈暮的膝蓋,閉上眼睛躺了好一會兒,忽地睜開眼睛道。

“明天吧,一會兒就該吃午飯了,媽媽肯定準備好了。”沈暮一貫溫和的聲音自他上方傳來道。

桑景瑜聽沈暮叫“媽媽”心中不覺又是幾分安穩,他翻了個身爬起來,索性背靠在沈暮的身上,拉過沈暮的手低頭吻了吻道:“太好了,你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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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沈暮的心一直在他身邊,而現在,沈暮整個人都在他的身邊,原來他要的就是這個,且只有這個。

沈暮環抱住桑景瑜,垂首在他後頸吻了吻道:“我們以後都會在一起的。”

“嗯。”桑景瑜向後仰首,擡手反扣住沈暮的後頸,讓他低下頭來,然後便吻住了他的唇。

纏纏綿綿吻了好一陣,桑景瑜的脖子都仰得有些酸了,他便轉過身來跨坐在沈暮腿上,一把抱住沈暮說:“原來這就叫做幸福,好像什麽都不需要,什麽都不重要,只要像這樣,幸福就從心間滿溢出來,以前的我從不知道……”

桑景瑜低低喃着,沈暮也有同感,他吻了吻桑景瑜的額頭道:“幸好你追上來了,以至于我們都沒有錯過這樣的幸福,不是嗎?”他抱住了桑景瑜道:“所以你再也不能為了之前的事而自責了,盡管有時候你沒有表露出來,但我們畢竟日夜相處,我又如何能看不出來?”

“嗯……我其實知道你的意思,但有時候控制不住,再給我一些時間。”桑景瑜老實地道。

他的話令沈暮忽覺有幾分心疼,手又收緊了一些,低低地道:“這種時候就更要來找我,我會安慰你的,嗯?”

桑景瑜覺得沈暮口中的“安慰”怎麽聽都有些暧昧,他稍稍拉開了一些與沈暮之間的距離,仔細看着沈暮的雙眼,分辨着到底是沈暮說得暧昧,還是自己曲解了“安慰”的意思,片刻後,桑景瑜忍不住道:“我們來做吧。”

沈暮的臉皮較之桑景瑜仍是有些薄,他說的“安慰”本也沒有別的意思,可被桑景瑜用探究的神情盯了良久,他就意識到桑景瑜想歪了,但在聽桑景瑜如此提議後,他并沒有拒絕。

他說出的話絕不是兒戲,所謂的“安慰”,其實卻是被安慰的人才能定義,而桑景瑜需要的,正是行動上的安慰,沈暮縱容地吻上桑景瑜的唇,表示答應。

在桑父桑母笑眯眯的注視下沈暮被桑景瑜牽着走上樓,他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微赧,桑景瑜卻被他這樣的表情又撩撥了一次,一個小時後兩人才又下了樓,在桑父桑母熱情的招呼下,沈暮盡可能若無其事地坐下來用餐,桑景瑜卻在一旁抿唇笑個不停,這樣的表情簡直是顯而易見的幸福。

當晚晚餐過後,沈暮被桑母叫進了房間。

“這個給你。”桑母讓沈暮坐下,便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個首飾盒來,然後打開首飾盒,取出裏面的一枚銀戒道:“這是桑家傳下來的戒指,我重新讓人打過了,你戴戴看。”

沈暮自己由于曾跟父母出櫃而幾乎面臨過斷絕關系的壓力,可在桑父桑母這裏卻完全相反。他們覺得不論愛男人還是愛女人,一樣都是愛,他們甚至極力地尊重和維護着這份愛,讓沈暮感動不已,于是沈暮很自然地就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大小正好。

“小瑜說你們的手指粗細差不多,我就照着他的尺寸打了,原本他說想買一對鑽戒的,不過不管他買不買,這枚戒指仍是屬于你的。”桑母笑呵呵地道。

“可是我們……”沈暮忽然想到若是桑母将這枚戒指給了他,那麽在他之後又要給誰?他和桑景瑜注定沒有孩子,盡管可以領養,但畢竟不是桑家的血統。

“你別想那麽多,順其自然就好,我們到時候雙眼一閉兩腳一蹬就走了,也不會惦記着這事,你們想怎麽過就怎麽過,過得符合自己的追求才是最好的人生。”桑母完全猜透了沈暮的想法,道。

“嗯,我們會的,媽媽。”沈暮聽了沒由來覺得喉頭微哽,眼眶也熱了起來。

“傻孩子,人活一輩子,只要懂得珍惜,就足夠了,你比小瑜要懂事得多,我們把小瑜交給你,也算是放心了。”

“媽媽。”沈暮忍不住又喚了一聲,桑母笑起來,張開雙臂把沈暮摟在懷裏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今後這裏也是你的家,知道了嗎?”

“嗯。”沈暮點點頭,最終卻因為喉頭哽得慌,而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回到房間桑景瑜注意到沈暮微紅的眼眶,和他手指上的戒指,頓時跳起來道:“就知道我媽要把戒指給你,可是我好想親自給你戴上。”

沈暮聞言問他:“媽媽說你打算買鑽戒?”

桑景瑜拉過沈暮的手,将戒指拿下來又無比慎重地為沈暮戴上後道:“我想照着你這枚再去打一枚一模一樣的,不需要特地買鑽戒。”

沈暮對此并沒有意見,他只是轉身走到衣櫃邊,取出行李箱,在裏面摸出一樣東西來,然後對桑景瑜道:“把手伸出來。”

桑景瑜微微一怔,将手伸了出去,然後手掌心就多了一樣東西,桑景瑜定睛一看,卻是一枚雕刻得極為細致的木戒,他立刻看向沈暮,就聽沈暮說:“我試了幾次,這是唯一的成品,用的是奇楠種,你聞聞。”

桑景瑜不用湊近,就已經聞到了一股特別香甜令人還想仔細品味的香味,但他對木沒有沈暮熟悉,于是沈暮向他解釋道:“奇楠種算是沉香的一種,雖說木戒不如銀戒或者鑽戒,不過這是我唯一能夠自己加工的材料,而且我用的是白奇楠,是奇楠種中最名貴的,香味也最豐富。”

桑景瑜聽後仔細又聞了聞,說不清是什麽味道,似乎富含花香和果香,甚至還有乳香的味道,他不禁有些沉迷,更有全然的感動,較之鑽戒,他當然更喜歡這枚看似不起眼其實卻是精雕細琢的木戒,理由當然只有一個,因為這是沈暮親手為自己所雕。

“你幫我戴上吧。”桑景瑜有些激動,雖然他很想立刻拉着沈暮去教堂,但顯然不是時候,而且,他也已經迫不及待了。

沈暮“嗯”了一聲,拿起桑景瑜掌心的戒指,鄭重其事地幫他戴在了無名指上。

桑景瑜美滋滋地舉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聞了又聞,然後又把沈暮戴戒指的手拾起來,跟自己的并列放在一起“欣賞”。

“這樣算是結婚吧?”兀自“欣賞”了好一陣,桑景瑜忽然湊近沈暮輕輕地問。

盡管戒指不一樣,不算是對戒,但一枚出自沈暮親手所雕,一枚卻是桑景瑜家傳的只給媳婦的銀戒,這番意義對桑景瑜或沈暮而言,其實早已遠超了普通的對戒。彼時沈暮對上桑景瑜雀躍不已且期待的眼神,定定地點頭,千言萬語化作一個字:

“算!”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怎麽擅長寫番外,大約都是把想寫的內容寫完後就擱筆了,所以我的文篇幅都不長,這篇也是一樣,我們下一篇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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