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盧夢前往旅館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那個......你定了幾間房間啊?”
“兩間啊,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仿佛知道盧夢在想什麽,梁若斐安撫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背,但是依然忍不住想逗一下盧夢,“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啊……”再配上委屈的表情,成功地讓盧夢慌了起來。
“不、不、不是!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問一下,沒有其他意思!”
“哈哈,我就是逗一下你,你為什麽這麽可愛!”很順手地就摸了一下盧夢的頭。
盧夢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梁若斐摸她的頭,捏她的臉都越來越順手,而她也越來越習慣梁若斐的行為了,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佯裝生氣看向窗外。
“生氣了?”梁若斐其實也一直關注着盧夢的一舉一動,先是發了一會兒呆,再偏頭不看她,應該是生氣了吧,“那一會兒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盧夢趁機“敲詐”了梁若斐兩杯奶茶一頓飯,就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當她們到達旅店以後,盧夢想到電視劇裏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讓兩個人睡在一起,于是,默默在心裏祈禱着,不要出錯,只剩一間房,不要設施損壞,有一間房間不能住,一定要有兩間房間啊!
“好了,電梯那邊情,感謝您的信任。”前臺小姐非常有禮貌地将兩人的證件和房卡一并遞了過來,沒有出現任何意外。雖然盧夢是這麽祈禱的,但是心中有一點點的失望。
“走吧。你剛剛在幹什麽?”梁若斐剛剛就看見盧夢在那裏默念着什麽,但是盧夢卻不告訴她,直接拉着她上樓了。
用門卡将兩間房間都打開,梁若斐問盧夢:“你想睡哪間?”盧夢随意選了一間,從梁若斐手上拿過房卡時,發現梁若斐的手有着微微的顫抖,她可以确定不是梁若斐的情緒造成的,那是為什麽呢?将此疑問壓在心底,先和梁若斐分開,進入自己的房間整理東西。
臨近午飯的時間,二人在網上找了一家廣受好評的店,才入座。上菜的時候一陣陣香氣,勾地盧夢直流口水。龍井蝦仁、西湖醋魚、蟹粉豆腐、東坡肉、雪媚娘一道道菜都被擺在了桌上。
“我們就兩個人,點這麽多,吃的完嗎?”對着滿桌珍馐,盧夢有些不知道從何處落筷,擔心起吃不掉該怎麽辦。
“吃不掉,我們就打包,回去吃啊!總能吃掉的。”
“這都是肉,是不是太......”擔心完量,又開始擔心菜的內容。
“沒事的,吃吧,你愛吃就好啊。”梁若斐寬慰道,一筷子一筷子地給盧夢夾起了菜,盧夢剛剛一口豆腐吃完,碗裏就已經多了兩塊肉,三只蝦,一塊沒有魚刺的魚肉。她的碗幾乎就沒有空過,而梁若斐沉迷給盧夢喂食,自己的碗連菜汁都沒怎麽沾上。
“你自己也吃吧,別都讓我吃了!”盧夢将自己的碗抱到一邊,表示讓梁若斐不要在只顧着給她夾菜了,自己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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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夾着一筷子東坡肉,想給盧夢的人梁若斐,沒有把那塊肉放到自己的碗裏,眼巴巴地盯着盧夢,硬是讓盧夢感覺到了一點可憐的感覺,“那,那好吧,這是最後一塊哦。”自己乖乖地把碗伸過去。
吃完飯,她們就随便在附近逛了逛,消消食,看見一塊公告牌上有一個關于畫展的廣告,廣告詞上寫的是“一位特殊畫家”,這就讓盧夢很好奇,會是怎麽樣的特殊畫家呢?盧夢一直注視着廣告牌的目光,梁若斐很快就注意到,“怎麽了?想去看嗎?”
“嗯,有點,畫的顏色配的很好看啊。”盧夢對梁若斐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梁若斐思考了一下,“那今天我們就先去畫展?然後晚上去看夜西湖?”
“好啊,好啊,那走吧!”拖着梁若斐的手臂,向廣告牌所指的地方走去,“看着好像也不遠。”順着廣告,一直走,直到廣告牌看不見了之前,二人還很确信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但現在......
“嗯?我們走錯路了嗎?不應該啊!”盧夢環顧四周,沒有看見廣告,也沒有指示牌。
“我們去問問路吧?看樣子很難找了。”梁若斐分析了一下形式,還是覺得直接問路比較靠譜。在一旁的花壇邊的長椅上正好坐着一位青年,他身邊有一位坐着輪椅的中年男士,一身中山裝一絲不茍地扣好紐扣,帶着一副墨鏡。相比行路匆匆的路人,問這兩位還是比較好的選擇。
因為看不清中年人的神色,所以梁若斐對着那個青年,問:“請問你知道大營畫廊在哪裏嗎?”
青年還沒有開口,那位中年人就率先開口,“你先找到茂象大廈。第十層外牆就有寫名字,那裏就是大營畫廊了。”字正腔圓,溫文有禮,一聽就知道是十分有教養,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梁若斐擡頭環顧,找到茂象大廈十樓外牆上果然有一行小字,寫着“大營畫廊”,“好的,謝謝你啊!”
“沒關系,玩得開心。”微微地點頭示意,一旁的青年人也一樣,面上帶笑得和她們點頭。
梁若斐也回以微笑,“謝謝您。”
走遠一些後,盧夢悄悄拉過梁若斐,“我還以為那個人是盲人呢,原來看得見啊。”
“應該是盲人,剛剛說話可以感受出來。”梁若斐回憶着剛剛那位先生說話的神态,“可能......是對這一帶很熟吧。”
“哇!那真的很厲害了!看不見都能知道随便哪個地方的準确的位置。”
十樓的大營畫廊,并不能算是很好的裝潢,但是也不是很差,門口就放了一個小小的架子,上面放着“畫家詹士天個人畫展”背景估計就是這位畫家的其中一幅作品吧。鮮亮的顏色,一個個色塊單個拎出來看,覺得平淡無奇,但是拼到一起,相鄰色深淺的對比相稱形成了輪廓,整體和諧美觀而有意境。
走進畫展,幾乎每一幅畫的顏色都是鮮明,有沖擊力,立體富有層次感。被畫包圍時,豐富而鮮亮的顏色,讓欣賞者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從畫中散向四方。
梁若斐和盧夢對畫,都不是很了解,但是她們都被這裏的畫所吸引,欣賞着一個個色塊。
意外地,在這個畫展裏,她們遇到了剛剛在長椅邊上的那兩個人—那個青年和戴着墨鏡,坐在輪椅上的先生。那個青年在後面推着他,慢慢地在畫展中穿梭。兩人的表情都十分的放松和享受,即使一句話也不說。讓外人都不敢太大聲說話,驚擾了它了他們。
當他們快走到盧夢和梁若斐身邊的時候,青年人彎腰在先生耳邊說了什麽,那位像是盲人的先生就開口和她們打了招呼,“二位小姐好啊,還滿意這裏的畫嗎?”頭卻沒有偏向她們。
“您好。我們都很喜歡。對吧?”梁若斐開口回答道,盧夢則小心翼翼地傾斜身體,想看道那副墨鏡後的眼睛是否看得見,但是被梁若斐一拉,盧夢就站直不再胡鬧了,“對的。”
“那就太好了!我很高興你們能喜歡。哦!抱歉,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鄙姓詹,名士天,是這裏畫作的作者。我身後是我的助理,小翼。”
“兩位好!”小翼禮貌地伸手,和她們握手。
而盧夢則陷入了糾結,所以詹先生是盲人?還是不是?就一直盯着詹先生看。梁若斐則表面上無波瀾地做着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梁若斐,大智若愚的若,有斐君子的斐,她是盧夢,如夢如幻的夢。”
“你們好,請問盧小姐,是不是對我是否是盲人有疑惑?我感受到了你的目光。”
盧夢沒想到,會被發現,明明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不明顯了,“抱歉,我......其實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詹士天一陣爽朗地笑,擺擺手道,“沒事,你也不是第一個有疑惑的人了,不用道歉,我不介意,而且我是盲人,沒錯。”即使說的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先生臉上依舊挂着溫潤的笑。
“哇!那您是怎麽畫的畫呀!好厲害啊!”盧夢一下子非常佩服詹先生,一旁的梁若斐眼中也充滿了好奇和欽佩。
“哈哈哈哈,用一句話,就是“唯手熟爾。”不斷的練習,和我優秀的助手在一旁的幫助,就是我能畫畫的原因了。謝謝你們來看展覽哦,我先一步走了,祝你們玩得開心!再會哦。”仍舊一樣的點頭示意。
和詹士天道別之後,兩人對這裏的畫又多了一層感情,多了一層敬佩,在看每一幅畫的時候,都在腦中想像詹先生畫畫的場景。
“你說,他是怎麽做到的,說得好像很輕松,但是......”盧夢看着畫,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他背後一定付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努力。”梁若斐接上盧夢的話,兩人挽在一起,欣賞着畫,靜靜的。
突然,畫室有人喊了很多聲“詹老師”,兩人往聲音的方向看去,詹先生從輪椅上滑到了地上,小翼半跪在一旁撐着詹先生。
梁若斐當機立斷,撥打了120,和盧夢跑到了詹先生的身邊,“詹先生怎麽了?”盧夢問小翼。
“應該是腦梗塞發作了!”為了讓詹老師保持呼吸道暢通,小翼慢慢地放下詹先生,讓他仰躺着,可畫室裏的人也慢慢地圍了過來,他就起身疏散群衆,盧夢見他一人忙不過來,就也幫起了忙,而梁若斐正和120溝通着,盡可能簡潔的描述了詹先生的狀态。
也幸好附近就有醫院,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将詹先生送往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