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幹爽清脆
六安的情況還不錯,肩膀上綁着暫時固定的夾板,臉上的顏色也沒有那麽蒼白了。何夏松了口氣,雷怒看見他們了,也放心下來。“我要帶六子去大醫院。夏,走吧。”
何夏點頭,跟着雷怒朝外面走。金玉陽也跟着走,他剛湊上去,何夏就指了指一邊的許莫廷,“你坐他的車。”
許莫廷點頭,也跟上幾人。金玉陽心裏感慨,他神準的觀察力啊。何夏和許莫廷果然有點什麽,看看,何夏這樣趾高氣昂,許莫廷竟然也願意當免費勞動力。
雷家的司機早把轎車開了過來,何夏坐到車後排,關車門的聲音一下讓六安睜開了眼睛。雷怒原本想把六安放到副駕駛座上的,看他醒了就問他,“怎麽樣。”
六安看了看副駕駛座,擡起另一只胳膊虛弱地指了指後排的位置。雷怒看了看後排的何夏,“他可能坐不住,想躺着。”
何夏對雷怒招招手,雷怒抱着六安把他放到了後排。長手長腳的男人,即使蜷縮着也不夠放。六安的頭只能枕着何夏的腿。
雷怒看着何夏,躍躍欲試,“要不你坐前面去。”
何夏看了看六安因為這句話又皺起來的眉頭,心裏無奈吐了口氣,對雷怒擺擺手,“沒事兒,去醫院要緊,開車吧。”
車子啓動後很快從俱樂部開出去。何夏坐在車後排,雙手有些沒地方放,只能一只手搭在車門內壁的扶手上,一只手放在六安的胸口。
雷怒從前面扭頭看,眼睛裏有些微微的火熱,“夏如果有兄弟姐妹的話,一定是個好哥哥。”
何夏低頭看了看六安,躺在何夏腿上的六安聽到了雷怒的話,順勢在何夏腿上蹭了蹭。雷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在他看來,手上的六安這就是在撒嬌了。
“六子,你嫂子大腿你可不能白躺。回頭給我家夏當個弟弟吧。”雷怒在前面一個勁兒扭頭說話,看的何夏都替他脖子酸。
“好了,你別一直朝後扭。”何夏視線移到後視鏡上,雷怒反應過來,把後視鏡扭到副駕駛座的方向。這樣他就可以看着鏡子裏的何夏和他說話了,“怎麽照不到六子。”
看着雷怒一直倒騰鏡片,開車的司機忍不住提醒他,“二少,這種鏡子最多只能照到上半身,下面會被前面的椅背遮住,怎麽調都不行。”
雷怒無語,把手收回來。他這邊收手了,聽到司機說話的六安卻把手從座椅下面放到何夏的膝蓋上,何夏看了眼,沒說話。
六安眼睛睜着,仰視上方的何夏。何夏第一次注意到六安的睫毛很短,這樣反而顯得他的眼睛特別突出醒目。他們注視着對方,六安不屈不撓的把手放在何夏的膝蓋上,最後嘴裏還發出了細碎痛苦的呻吟。
雷怒在前面揉着脖子聽到了,看何夏,“六子不舒服嗎?”
何夏只能點頭,伸手揉了揉六安的胸口,像在幫他順氣,“多少會痛吧。”雷怒聽着了,也幫不上忙,只能皺着眉頭坐在前面瞪眼。
六安的呻吟一直斷斷續續的,他手在何夏的腿上有虛抓了幾下。何夏心裏大概知道他要的是什麽,何夏不想妥協的。
他們就這樣較勁着,最終,何夏妥協在了六安漸漸失落冷淡的眸光裏。他把自己的休閑西裝脫下來,蓋在腿上。衣服下,他原本搭在車門扶手的手,和六安的手指握在一起。
得到回應的六安終于是笑了出來,咧着嘴,幹淨純粹的笑容,讓何夏忍不住開合着嘴唇,無聲地告訴六安,“你贏了。”
六安不僅在車上贏得了牽手權,還在雷怒和何夏的別墅裏繼續住了下來。
當然,以雷怒熱情仗義的性格,何夏早就猜到了。住下就住下吧,何夏以為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有家庭幫傭的情況下,伺候人的事情完全用不到自己出手,可是,在第二天早上,何夏就知道,自己錯了。
“洗澡?”何夏看着手裏的快寫板,再看了眼面前胳膊上打着石膏的六安。
六安點頭,伸手拉着何夏的胳膊,把人朝着他的客房帶。何夏跟着走了幾步,馬上反應過來,握住六安的手腕,“等待,我去叫幫傭。”
何夏的态度讓六安并不意外,六安把手寫板拿過來,又寫了幾個字,“她是阿姨。”
“所以,給阿姨看到裸體,應該無所謂吧。”何夏完全不想和六安待在狹小的浴室裏。而且,明明前一晚雷怒有問過他要不要洗澡的。這個家夥,當時那麽明确的搖頭,已經是在算計今天白天讓他為難吧。
“我很介意。”六安用嚴肅的口吻再次給了何夏答案。盡管不是他開口說的,可是他寫字時一筆一劃的用力勁兒,還是讓何夏感受到了他的态度。
如果一直在走廊上對視,這将又是一場較勁兒。何夏有些頭痛的看着六安,“你保證只是洗澡?”
僵硬在六安的臉上爬了一秒,又平靜下來。六安沒說話,又去拉何夏的胳膊。何夏這次沒說什麽,就跟着六安走。
他們一起進了六安的卧室,站在了浴缸面前。何夏伸手把房門關上,落鎖。
何夏一回身,就和站在他身後的六安貼到了一起。六安纏着石膏的手吊着繃帶。何夏不好催他,他們就貼在一起。六安嘴唇張了張,輕輕靠近何夏的臉頰,他嘴裏的濕氣噴到何夏的臉上,有些癢有些暖。
何夏知道他在索吻,就在他嘴上輕輕印了一下。六安并不太滿意這樣,睜着眼睛看何夏。
“洗澡。”何夏不為所動,伸手扶着六安的肩膀,他手力氣讓六安放松下來朝回退了一步,何夏開始給六安解開身上的扣子。
六安身上這身睡衣是昨天雷怒給他換的,何夏看着淺青灰色睡衣上的扣子一顆顆打開,露出六安的胸膛。
普城四少的胸膛,何夏都看過。六安的身體是結實的,卻沒有雷怒那種強硬的肌理。他的寬闊更多來自于遺傳。天生的體魄,頂天立地。何夏睫毛微垂,并不讓視線過久的留在六安的皮膚上。
六安卻不同,他一直看着何夏的臉。胸口起伏讓人知道他內心的不平靜。最後,何夏解開了全部的扣子,就要朝後退時,六安一把抓住了何夏的胳膊。
……
六安想得到何夏的回應。他不知道要怎麽做,只能模仿雷怒的方式,親吻何夏。
這樣的六安,讓何夏上火,他幾次想推開對方,都要顧慮一下。
……
何夏眨了眨眼,“不要因為一次的意外,就以為非我不可。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幹淨的男孩子、女孩子,而不是我這個被人睡了七年的老男人。”
說完這些,何夏背過身去。何夏不知道六安會怎麽想,他只是伸手打開了浴室的門,然後從狹窄的門縫裏走出去。
他的後方,屬于六安粗啞壓抑的低吼,不斷的響起。有點讓何夏喘不上氣。他加快腳步,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堅定的,走出了六安的房間。
房間外面,何夏靠着門,手在身後握緊了門把手。
“先生,門外有車,說先生要的馬匹送來了。”四十多歲的阿姨腳步輕快的剛走上樓,就看到站在客房門口,臉色不太好的何夏。她說的輕聲細語完全不敢打擾何夏。
“我知道。”何夏輕輕點頭,朝樓梯走過去。他的身體剛消失在樓梯口,阿姨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她回頭去看,看到的只是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