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沖擊

為了保障隐私性,盡管雷怒和何夏的別墅也現在新城別墅區,卻是更靠近山裏的位置。 他們別墅本身的戶型,精致而獨立,可後面擴充的土地不少。放養一兩匹馬是沒有問題的。

普城是個四季如春的地域,這也保障了綠草的供應。

“對了,這兩匹馬都是公馬吧?”何夏在卸載人員的旁邊站着,問出了很重要的一個問題。

原本看何夏走出來時一臉情緒不佳的送貨人員,在何夏主動開口後才敢說話。他是馬場區的負責人,對于轄區裏的馬匹都很了解,當下就搖了搖頭,“裏爾,那匹棕色馬是公馬。夏琳,那匹土黃色斑紋馬是母馬。他們的年紀都不大,從國外牧場引進才幾個月。”

負責人這樣說,也間接在告訴何夏,這兩匹馬還沒有培訓好,因此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故。

何夏點了點頭,一公一母的話,要擔心的問題就多了。“它們之間發生過沖突,還有沒有可能交配,孕育下一代?”

“沒有問題的。它們的脾氣就是這樣,相互厮打後,可能更親密。就跟人一樣。”負責人員很樂觀。他笑眯眯說完,發現何夏的表情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如果是擔心生産的問題,到時候可以聯系我們。”來之前胖經理就說過,要滿足客人的全部需求。所以,負責人很快就把何夏可能在擔憂的事情提供了解決方案。

何夏一愣,順着點點頭。很快,馬匹就下了下來。那匹棕色馬雖然還記得何夏,慢慢甩着尾巴走過來,用腦袋拱了拱何夏的肩膀。

何夏伸手摸了摸馬頭,看着馬背上新裝的馬鞍,“這是?”

“輕便客戶型的馬鞍,非常輕。我們沒辦法時刻過來給它裝卸馬具,只能給它帶上這種的。”

何夏點點頭,牽着馬在院子裏走了起來。那棕色馬後面的土黃馬也在院子裏轉了轉,然後跟着棕色馬後面走。何夏也不去牽馬缰了,一邊走一邊和身旁的馬說話,“你叫裏爾?”

幫傭阿姨看着何夏和馬匹越走越遠,已經在朝別墅後面逛了,就把門口的客人幫主人送了出去。

別墅的側面一邊是寬闊的車庫,一邊是個小型的游水跳板池。跳水池後面是一大片的綠草地,相當寬敞。院子外面用高高的圍牆圍着,牆上防盜的鐵絲網都埋在了藤蔓植物裏。何夏和兩匹馬在草坪上玩了一會兒,就感覺到一股異常的視線。

何夏擡頭,一眼就看到了二樓走廊盡頭的男人身影。明明是有些距離的視線,卻讓何夏感覺很不自在。他對後面的裏爾招了招手。裏爾甩着尾巴走到他面前。寬大的馬體擋在何夏眼前,何夏滿意的拍了拍裏爾的馬腹。

這樣清靜的環境,何夏擡起手腕,開始和何冬那邊聯系。很快的,通訊器那邊就接通了,裏面傳出何冬的聲音,“嗨,夏。”

二樓上,六安在何夏的刻意回避下有些低落的離開。他腳步在走廊上響起,最後打開的不是他自己卧室的房門,而是雷怒和何夏的卧房。他像幽魂一眼慢慢找到他們休息的大床,最後倒向床鋪,嗅着床上的氣味。

這是雄性荷爾蒙的氣味,那樣的濃烈,那麽的催情。六安深深地嗅了嗅,最後,他視線落在了床底下,看到了兩件男性的襯衫。其中一件,正是何夏昨天穿的衣服。衣服已經皺了,躺在床底下。

那衣服好像有魔力,吸引着六安去把它撿起來。就在六安撿起衣服的時候,卧室外面響起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剛剛還在後面草坪上的何夏不可能這麽快回來。

六安可以肯定開門的不是何夏。所以,房門打開,露出四十多歲幫傭阿姨的臉時,六安心裏平靜下來。他把手裏的衣服捏成一團,壓在了他吊着繃帶的胳膊裏。

“啊,劉先生是要找何先生嗎?剛才有人送了馬匹過來,他應該還在後面的草坪上。”一大早忙完了所有的事情,阿姨是要進主人房幫忙收拾床單和分類需要清洗的衣物的。

六安沒什麽表示的朝房間外面走。阿姨也不去在意,她是從老宅子裏調過來專門伺候雷怒的,對六安他們幾個都有些認識,自然是知道六安很自閉的。

“也就是說,一周之後,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你的身邊了?這真是個好消息。”何冬聽了何夏的話後,顯得很高興。

何夏也笑了笑,“當然,如果你暗殺的任務完成的既驚險刺激又讓人毫無頭緒的話。出于安全考慮,雷怒肯定會接受金玉陽的建議,在我身邊安插一個保镖。”

“金玉陽?那個金色頭發的家夥。”何冬像是想起什麽來,突然陰沉沉的評價起來。

何夏聽出來不對勁,輕輕地問,“怎麽了?”

何冬猶豫着要不要說,最後還是在何夏的等待中說了出來,“他房間裏,有你的照片。是你大學時候,穿着泳褲站在跳水臺上的一張。我之前去他家裏裝了監控的,這小子真惡心,把它做成了一面投影牆,睡覺的時候投射在天花板上。”

何冬說到這裏,嘿嘿笑起來,“現在先留着他辦事兒,等過幾天我好好收拾他一次。”

盡管何冬沒說清楚金玉陽做了什麽惡心的事情,何夏也大概猜到了。何冬要怎麽收拾金玉陽,何夏也不太在意。這話題在這裏就算打住了,何夏把話題一轉,移到雷怒身上,“你看到雷怒別耍手腕,他才受的傷。”

何冬聽完了,遲疑了一下,又問了何夏一遍,“你是說,那個啞巴導演,用一臂之力嘗試推翻失控的馬?是誰給他的勇氣,做這種傻事?”

何夏聽到何冬這樣說,心裏有些煩躁。他把手放到通訊器的關閉按鈕上,最後很簡短地說了一聲,“就這樣。”算是結束了對話。

這樣遇到問題選擇抵觸的何夏,讓何冬很有想法。看來,那個啞巴導演在何夏心裏也不是一點漣漪都掀不起來的。

這邊挂了電話的何夏深深揉了揉眉心,他從地上站起來,擡頭時,二樓的位置已經沒人了。

何夏搓了搓臉,朝別墅走。他在一樓遇到了正在滾筒洗衣機前,分門別類整理衣服的阿姨。阿姨看到何夏點頭打了下招呼,“對了,二少爺說中午會回來吃飯,大概半個小時前打來的電話。”

何夏點頭,看了看客廳裏的挂鐘,發現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了,這樣看,雷怒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何夏想先上樓換件衣服。他還穿着早上的睡衣。白色的木質樓梯上只有何夏一個人的腳步聲。他身後滾筒洗衣機已經轉開了。

一步兩步,他眼睛已經可以看到二樓的情況。原本以為是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站着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男人穿着睡衣,睡衣的扣子全部都打開着,露出裏面健康的身體肌理。

何夏腳下有點猶豫,不過最終還是走上了最後的幾節樓梯。她擡起頭來,打算無視面前的男人,徑直走他的路。

可是,他的視線真正掃過六安身上時,卻整個震住了。

何夏一瞬間有些腦充血,他幾步上前,一把把六安是身體撞到牆壁上,咬牙切齒的看着 六安有些癡迷看着他的臉,“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六安幹涸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何夏,胳膊動得更厲害起來。

……

六安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地方,拿他的衣服打手槍。這是何夏上樓前不會想到的。他臉色越來越青,一把就把六安手裏的襯衫扯過來,狠狠摔在地上,一腳兩腳狠狠踩,“我說了,別做這種事。”

六安看着何夏的臉不說話,他又朝前靠了靠。六安沒有口頭争辯,用行動告訴了何夏,他不會聽他的做。

……

他甚至在這一瞬想到了金玉陽。金玉陽,金玉陽。何夏在心裏默念着金玉陽的名字,一下子充滿了力量。他伸手按住了六安的手指,“我,我和金玉陽也睡過。你看,我不是非雷怒不可,也不是非你不可。只要是男人,我都可以接受。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吊在心裏。”

六安聽到金玉陽的名字,眼睛裏震了一下。

他神情明顯暴躁痛苦,手掌滾燙如同鐵鉗。他要把何夏的手腕捏碎了。

他幹涸的嗓子裏擠出更加幹涸的名字,“夏,夏,夏。”

和雷怒無關,和金玉陽無關,甚至和許莫廷也無關。六安只知道,他對應的是何夏,只和何夏有關。

“啊,雷少爺回來啦。中飯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在樓上,應該很快就下來了。”阿姨的聲音在一樓響起。知道雷怒就在一樓随時會上來,何夏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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