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皇子追妻指南[機甲]》

作者:滄海千山

文案

剛剛取得首席機甲制造師稱號的沈思遠,因為一場事故穿越到科技落後的2000年前,變為了16歲的廢柴,緊接着遭遇綁架被關了起來。幸好這時某人從天而降,二人合作得以逃出生天。

而等他準備報答救命恩人時,那人卻說要娶他回家!

誰說報答就是要以身相許了!

即使對方的顏值很刷好感度,可那畫風實在是……

沈思遠:“聽說你生病了?”

賀辰:“胡說!本英雄百毒不侵!”

沈思遠:……中二病也是病啊= =

#論霸道皇子如何壓倒一個技術宅#

賀辰:“想要金大腿嗎?那就嫁給我啊!”

閱讀小貼士:

①酷炫狂霸拽中二攻×高冷技術宅吐槽受,武力爆表與智商爆表的夫夫組合

②後期有包子(細胞融合技術),蘇蘇蘇蘇蘇,甜甜甜甜甜,萌萌萌萌萌

③小受制造機甲要在後期戰争中才出現,機甲類型參考鋼鐵俠(比它大只很多)

④小攻前期是傻逼中二病,會成長起來變得強大有擔當

⑤日更,請假會有通知^^,喜歡就收藏一下吧(/≧▽≦)/

>> 開文絕壁不會坑,求包養(ノω<。)ノ))☆.。

>> 封面感謝熊熊

>> 本文又名《最後的烏托邦》

內容标簽:重生 機甲 甜文 未來架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沈思遠,賀辰 ┃ 配角:徐林楓,賀遠征,戴文光,賀翌,派瑞特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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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生

短促的提示音後,熟悉的語音從終端裏傳出來:“思遠,下班我來接你好不好?”

沈思遠還沒來得及回複,肩膀就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是羅傑的?”

沈思遠回過頭,見來人一臉戲谑地看着自己,頓時有些尴尬:“組長。”

“給你個額外的任務,沈。”奧康納笑着遞給他一個儲存器,“你把IV型機甲的武器挂載圖紙送到科研所去吧。”

沈思遠微笑道:“好的。”

待奧康納走後,沈思遠收起表情,漠然地發送了一條文字信息——

“羅傑,不要再來找我了。”

送完圖紙後,已經五點二十了,在科研所傳送門前有一面大鏡子,沈思遠下意識地整了整軍裝。

忽然又是一聲短促的提示音。

沈思遠無奈地拿出終端開始看。

“思遠,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只是一時好奇,請你原諒我。”

“思遠,我真的好愛你。”

“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思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我再也不會這麽做了。”

……

沈思遠大致翻了翻,羅傑發過來的信息大同小異。

只是有什麽可原諒的呢?他早就說得明明白白了。

羅傑是他在兩個月前偶然認識的,當時他正在樓下的飯店吃飯,對方走過來說對他一見鐘情,并且立馬展開了強烈的追求攻勢。

随後羅傑對他可謂十分溫柔體貼,盡管沈思遠明确地表示拒絕,但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堅持了下來。

可就在沈思遠稍微動搖了一些後,他卻發現羅傑對自己的工作有着超乎尋常的狂熱。

身為自由聯邦軍事裝備部的研發員,沈思遠非常清楚他工作的具體內容這對國家而言意味着什麽,所以他對這些信息一向諱莫如深。

可羅傑卻始終在側敲旁擊關于機甲的事情,沈思遠警告了他,羅傑也随即做出保證。

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在沈思遠發現對方再一次越軌後,終于忍無可忍地讓他消失在自己視線中。

不管對方如何辯解,沈思遠依然無法接受他。他承認他對這些事情過于敏感,哪怕羅傑的身份背景毫無問題,他也不希望就此種下懷疑的種子。

沈思遠輸入了一行字:“羅傑,請不要再聯系我了,否則我會向情報局申請備案。”

還沒到十秒,羅傑的語音通話請求就發了過來。

只是沈思遠還沒來得及摁下拒絕鍵,變故就在頃刻間發生——

他腳下的實驗室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能量波動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他瞬間被沖擊波直接砸出窗外!

随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堪堪響起,原本萬裏無雲的晴空瞬間風雨晦暝,科研所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黑煙拔地而起,如同鑽天的巨龍呼嘯而上!

一股強勁的力量撕扯着沈思遠,如同一把利刃生生剝離他的靈魂與血肉,令他疼得渾身激顫,直至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沈思遠被後腦傳來的炸裂的痛感硬生生拽了回去。

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幹燥的空氣灼燒着他的口腔,每呼吸一口都像生鏽鋸子在切割他的喉嚨,他艱難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

他不是死了嗎,這裏是哪裏?

身下的床板很硬,硌得他渾身疼。

斑駁裂開的牆皮之下,露出了灰白的混凝土,房間內光線昏暗,只有一扇一尺見方的小窗戶,木質的門也已腐朽,裂縫中透出一束束微光。旁邊放着一張桌子,上面全是細碎的黃沙,還有一個油膩膩的飯盒。

自由聯邦還會有這麽落後的地方?而且全球的氣候早已被精密地控制起來,變得四季如春,這裏的氣候為什麽會這麽炎熱幹燥?

這裏必定不是自由聯邦,那他現在……

理智逐漸回籠,導致危機感陡然而生。沈思遠猛地擡起手,忐忑地看了半天,才松了一口氣——這還是他的手,只是好像皮膚白皙細膩了不少。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右肩,那裏光滑一片,可他清楚地記得在他二十六歲那年,被同事操作事故誤傷,留下了一道無法修複的疤痕。

這是怎麽回事?

身上的衣物完全不合身,內褲至少大了兩個號,披着的白袍也是髒兮兮的,沾滿了泥黃的沙土。

這種布料也是他沒有接觸過的,像是幾千年前的古董。

對了,他的終端!

沈思遠摸來摸去,身上沒有任何終端的影子,他試着輕輕喊了一聲:“小D?”

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終端——那個伴随他長大的智能機器人,沒有了。

他掙紮着起身,卻發現視線有些不對勁,他離地面為什麽這麽近?

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沈思遠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他全身都小了一號!

身高完全縮水,身材瘦瘦小小的,就像他……十五六歲的時候。

忽然,從屋外傳來一陣鈍器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響,沈思遠吓了一跳,赤着腳跑到門縫處,悄悄觀望着外面。

從縫隙中看到的畫面有些扭曲,一個古銅色皮膚的男人赤.裸上身,戴着黑色的頭套,身上皮開肉綻,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正半跪在地上呻.吟。

他旁邊站着五六個彪形大漢,身穿迷彩軍裝,一位光頭最為顯眼,眉骨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輪廓非常分明,眼神中帶有淩厲的殺氣,宛若從地獄而來的修羅,他正叼着煙,踏在男人血肉模糊的肩上。

沈思遠蹙緊眉頭。

光頭旁邊的那人手裏拿着一根長形棍狀武器,沈思遠定睛一看,那是步槍,同樣是千年以前的經典制式裝備!

沈思遠聽到那人說了一句話,卻不是他熟悉的語言,光頭聽後咧開嘴笑得燦爛,森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顯得嗜血陰森。

光頭的眼神波瀾不驚,居高臨下地看着被綁的男人,他咬着煙蒂,順手抽出腰間的手槍,抵在對方的頭上,毫不猶豫地轟出了一槍。

随後他的目光移向了沈思遠的方向。

那感覺像被狩獵的孤狼盯上,寒意的觸手從尾椎悄然攀上背脊,沈思遠驚恐地後退好幾步,不料“哐當”一聲撞上了身後的桌子,後腰即刻傳來一陣劇痛。

“唔——”

随即便是屋外的人一聲短促的命令。

☆、2 廢柴

木門被一腳踹開,熾熱的陽光混雜着風沙席卷入內,巨大的影子投在地上。

沈思遠渾身顫抖,下意識地想沖出去,卻被一只粗糙的大掌猛地扼住了咽喉,還未出口的叫聲瞬息間被淹沒。

那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像扔柳條一樣輕松地将他甩在牆上,他的後腦磕在結成硬塊的牆體上,碎裂的黃土倏倏落下,掉落在沈思遠的發間。

“唔——”他緊閉雙眼,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他已經無法識別疼痛,他大腦充血,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氧氣逐漸流逝讓他漸漸無法思考,恍惚間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他好像又要死了。

“嗨,漂亮的小家夥兒,跑是不對的。”光頭松開了沈思遠,他聲音低沉粗啞,雖然語言一樣,但他的發音與沈思遠有很大的區別,帶着明顯的生澀感,如同咿呀學語的孩童。

沈思遠無法回答,他脫力般地癱軟下去,捂住脖子大口喘息,冷汗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襟,軟綿綿地貼在身上,猶如一只受驚的小鹌鹑。

光頭見他不說話,又捏住了他的下颌,骨節粗大的手指仿佛随時能捏碎他的骨頭:“小家夥兒,你在叫什麽名字?”

腥氣與汗味撲面而來,熏得沈思遠幾欲窒息,那極富侵略感的目光讓他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

“我在問你話。”光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沈思遠的下颌無法合上,疼痛讓他流出生理性的淚水,眼角泛紅,顯得尤為無害。

“唔……”

“夠了,派瑞特,你吓到他了。”說話的是一個戴着金屬框眼鏡的斯文男人,樣貌清俊,一頭紮眼的金色卷發,柔順地垂在脖頸處,顯得出塵而禁欲,在這堆髒兮兮的雇傭兵堆裏格格不入。

“噢,是麽,親愛的喬?”被稱為派瑞特的光頭男人聞言松開了沈思遠。

“把他給我吧。”

派瑞特淡色的眼珠瞬間燃起了玩味的笑意:“你對他感興趣麽,親愛的?”

喬看着沈思遠那張令人驚豔的臉不置可否。

“好吧,親愛的,雖然我很久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小家夥兒了,但我怎麽忍心拒絕你的請求?”派瑞特說着就單手拎起了沈思遠的衣領,把他扔在了喬的懷裏,“不過這真令我傷心,你居然會賞臉給他,而不是我。”

“你真惡心。”喬皺眉道,随後他揪住沈思遠的衣領,一直把他拖出了屋外。

沈思遠已經從疼痛中回神,木然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出了屋子後他發現男人的屍體已經被拖開,而在他們身後則是連綿無盡的沙漠,在陽光下一片金黃,與蔚藍的天空在地平線接壤。

而他的前方,卻是一座大型城市的廢墟,他們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城市的邊緣。寬闊的道路一眼望不到頭,遠處損壞的高樓和裸.露在外的鋼筋顯示這曾屬于一個初級文明社會。

包括派瑞特在內,這個隊伍一共有六人,全部配有各式各樣的裝備,并且在小屋的旁邊,停着兩輛令沈思遠匪夷所思的交通工具——

越野車。

這東西他只在博物館看見過。

兩千年前的槍支,詭異的氣候,相通卻有差異的語言,越野車,變小的身體……一件件事情串聯起來,讓沈思遠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已經離開了自由聯邦的時空。

這絕對和那場爆炸有關,不可能有人在那種規模的爆炸中活下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科研所在做時空裂縫的實驗,因為只有反物質才能穩定引力場。但因為操作失敗,導致能量失控才引發了爆炸。

而這樣的能量陰差陽錯地改變了他的軀體,并且将他送回了過去。

可這明明是科研所的錯,憑什麽讓他一個裝備部的倒黴?

被送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時代不說,還碰上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雇傭兵?

喬把沈思遠帶進了另一間屋子,這裏的陳設和剛剛那個差不多,并沒有長期居住的痕跡。

“你別害怕,小家夥兒,我不會傷害你的。”喬的語氣十分和善,但他的笑容還是令沈思遠膽寒,“你叫什麽名字?”

沈思遠一驚,瞪大眼睛看着對方。

“噢,我說了,不要害怕,你覺得我跟他們是一種人嗎?”喬攤手的樣子很無辜,但他下一秒的動作卻讓沈思遠吓得血色盡失。

喬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嗖”地一聲插在了沈思遠的腳邊:“小家夥兒,我忘了告訴你,我說的不會傷害你,是在你聽話的基礎上,懂了嗎?”

沈思遠機械地點了點頭:“嗯……”

“那就好,我喜歡聽話的小朋友,現在,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好嗎?”喬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把那把刀拔起來,抽出一張面巾紙,擦拭着上面的泥土,森白的刀刃上映出他白皙清秀的臉,讓沈思遠打了個寒噤。

沈思遠乖順地回答說:“思……羅傑斯,我叫羅傑斯。”

聽到沈思遠明顯與他們不同的口音,喬有些意外,揚眉說道:“你是哪裏人?”

沈思遠搖了搖頭,他不敢說自己的來歷,他還無法确定自己身處于什麽時代,如果編造謊言,必定會被對方識破。

沈思遠沉默半晌,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會殺我嗎?”

他臉上還留着派瑞特的指印,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因為身高差,需要仰起頭才能與喬對視,這樣一來,他纖細而脆弱的脖頸便暴露在外,看上去毫無威脅。

喬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伸手輕撫他額前柔軟的碎發,溫聲道:“怎麽舍得殺你呢?”

沈思遠緊張地看着他。

喬和他對視一會兒,笑着說:“賣掉你不好嗎?”

☆、3 逃亡

最終沈思遠還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喬在随便問了他幾句話後便不管他了,甚至還給了他一個報廢的個人終端讓他打發時間,這讓他疑窦叢生。

“小家夥兒,你要乖乖的,別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腳。你知道嗎?在我加入這個隊伍之前,我曾在國安局工作。”

沈思遠老實地點點頭。

他不知道喬為什麽會對自己這麽好,他以為這個金發男人會像對派瑞特一樣虐待他,甚至殺了他,但他沒有。

這是不合邏輯的,沈思遠想。

除非他別有目的,自己對他來說,是有利用價值的。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無異于廢物……難道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來歷?

沈思遠忽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必須得抓緊時間逃走了。

夜幕降臨,皓月當空。

沈思遠嘆了一口氣,收起終端,眺望遠方。然而他發現似有一個巨大的發光體匍匐在西南的角落,将星辰映襯得黯淡失色。

他瞬間意識到那是城市的燈光,離這裏不算遠。

沈思遠思忖片刻,電光火石間有了計劃。

沙漠地帶晝夜溫差極大,沈思遠縮在屋子裏凍得受不了,小聲跟喬說想去車上吹暖氣。

喬考慮了一會兒,揮手答應了。

而派瑞特似乎對喬的行為有些不滿,睡覺的時候把沈思遠扔進了屋外的帳篷——并不是所有人都住在房屋裏的,這裏的房子破破爛爛,所以他們在旁邊還搭了個帳篷抵禦夜間的風沙與嚴寒。

帳篷很大,沈思遠進去之後便默默地爬到最邊角的位置躺好,和他睡在一起的是名叫伊戈爾和蘭瑟的雇傭兵。

兩人看他的目光有些戒備,沈思遠假裝沒看見,縮成一團,盡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半夜。

躺在角落裏的沈思遠睜開眼睛,他借助微弱的月光,四下打量了一圈。

伊戈爾和蘭瑟還在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沈思遠屏住呼吸,偷偷地掀開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

但還未等他完全起身,就被旁邊驚醒的伊戈爾一把按住,随即撲倒在地,鋒利的匕首瞬間貼在了他咽喉上!

大動脈緊貼着刀鋒,冰涼尖銳的觸感把沈思遠驚出一身冷汗,那刀刃上帶着若有若無的鐵腥味,像彌久不散的鮮血,直沖他的鼻腔。

伊戈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刀刃越逼越緊,皮膚傳來被割裂的輕微刺痛感。

“我、我、我去上廁所……”沈思遠結巴地解釋道。

蘭瑟被動靜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後,無奈地拍拍伊戈爾的手。

伊戈爾這會兒才完全清醒,懷疑地打量了沈思遠一圈,最終放下匕首。

“去吧。”

沈思遠驚魂未定,抱着終端忙不疊跑了。

在外面守夜的是派瑞特,見沈思遠出來,對他抛了個飛吻。

沈思遠:“……”

沈思遠不敢招惹他,抱着終端往旁邊的建築走去。

派瑞特起身跟在了他後面。

建築物裏有現成的洗手間,只是年久失修,裏面髒亂不堪。剛開始沈思遠以為這裏是絕對無人區,但洗手間裏難聞的氣味卻推翻了他的猜測。

或許這個地方是雇傭兵團的某個據點。

他捂住鼻子,站在門口躊躇一會兒,說:“你可以在外面守着嗎?”

“量你也不敢跑。”派瑞特說着一把将沈思遠拉到身邊,又使勁搓了他屁股一把。

沈思遠大喊道:“別碰我!”

派瑞特笑得十分無賴,将他一把推了進去:“快去吧,漂亮的小家夥兒。”

沈思遠如芒在背,立刻躲進洗手間,把門虛掩上,阻斷了對方的視線。

五米開外。

派瑞特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支煙。

蘭瑟從帳篷裏出來,走到他面前,派瑞特扔了支煙給他。

蘭瑟摸摸口袋,奇怪道:“我的打火機不見了。”

“掉帳篷裏了?”派瑞特把自己的給他。

“沒注意。”蘭瑟聳聳肩不以為意地說,他接過點燃,“老大,你這麽放心他麽?”

“你以為這只小麻雀真能飛出去?”派瑞特不以為意地說。

蘭瑟見派瑞特篤定的樣子,不再言語。

三分鐘後,一聲巨響驚醒了所有人,突如其來的爆炸沖擊波瞬間灼到了二人的後背,派瑞特猝不及防,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卧倒,猛地撲向地面!

身後的洗手間一片火海,尖銳的耳鳴聲刺戳着鼓膜,如同數千只鳥瞬間沖破牢籠,墜落的石塊與揚起的飛砂令天地為之變色。

身材魁梧的光頭男人掙紮站起,瞠然道——

“羅傑斯——!”

爆炸的餘波很快平息,派瑞特在遠處觀望了一陣,确定不會有二次爆炸後迅速進了洗手間。

“羅傑斯?”

硝煙與穢物的氣味混雜在一起,眼前已分不清是碎裂牆壁還是龜裂的地板,到處一片狼藉。

冷風從窗口灌進,沖洗着煙塵的餘韻,也讓派瑞特的頭腦逐漸清醒。

洗手間內沒有屍體。

伊戈爾等人緊随其後進來,詫異地看向派瑞特。

“老大?”

派瑞特低頭,右腳挪開半步,下面是一個燒得變形的打火機外殼。

“操。”蘭瑟瞬間明白過來,爆了句粗,立刻往越野車方向跑去。

喬面無表情地蹲身再站起,把食指舉到派瑞特面前,上面沾着一層灰白的粉末。

“沼氣加粉塵爆炸,還有丁烷。”喬漠然道,“他把爆炸控制得極為精準,沒有分毫誤差。”

派瑞特表情陰骘,額角的傷疤顯得更為猙獰,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跟蘭瑟說羅傑斯不會跑,但事實卻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沒料到這個小東西竟然有那麽大能耐,輕而易舉地騙過了他們所有人,從他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金蟬脫殼。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小東西”的本事還不止如此,後面還有一大串驚喜在等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土豆的三個地雷,第一次收到地雷,太開心了(≧?≦)

也謝謝大家的留言和支持喔030

☆、4 失策

遠處傳來蘭瑟的咒罵還有踹上車門的聲響,伊戈爾皺眉,朗聲問道:“怎麽了?”

“媽的,車門鎖死了!”

“你不是有鑰匙嗎?”

“鎖定了!”蘭瑟咆哮道,“老大——!”

派瑞特掏出指紋鑰匙,卻發現上面有一個鎖狀的圖案閃了紅燈——那是權限解除的信號。

他的權限是隊伍當中最高的,除非有人入侵了車載系統,把之前的設置盡數抹去。

“把你們的個人終端掏出來看看。”派瑞特命令道。

隊伍中沒人說話,在派瑞特的鑰匙閃紅燈的時候,他們就意識到了這次事件的嚴重性。

不出派瑞特所料,他們的個人終端全部報廢,不僅信號輸出格是空的,連觸屏也完全失靈。

這意味着他們失去了通訊裝置,衛星導航還有熱感探測儀等等一系列裝備。

喬面色陰沉,從随身口袋裏拿出儲存卡插.進側邊槽口,伊戈爾默契地遞上了外接鍵盤。

他運指如飛,強制打開了系統後臺,但屏幕上顯示出的一大串源代碼卻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伊戈爾問:“怎麽了?”

喬一言不發,又重新輸入了指令,屏幕重歸于黑暗後又再次亮起。

過了許久,喬輸入最後一串字符,發現屏幕沒有反應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喬的臉色極為難看:“我沒辦法破譯。”

派瑞特蹙眉:“什麽意思?”

伊戈爾:“不能破譯?”

“意思就是,我找不到任何漏洞。他的病毒已經融入了終端的系統程序,和它成為了一體。它不僅把強制格式化的驅動删除了,甚至還找到了我寫的保護屏障,并且徹底抹殺了它。”喬冷眼看着派瑞特,“這樣的代碼我聞所未聞,派瑞特,你帶的什麽人回來?”

隊員們表情凝重,派瑞特尤甚。

作為隊伍的副隊長,他們都清楚喬的背景,世界頭號駭客的關門弟子,在成為雇傭兵之前,還參與開發了一門新的程序語言和安全操作系統,并因此被招攬進了圖林帝國的國家安全局。

但是,現在他卻束手無策。

“這就是你特地交代喬‘照料’他的原因?”伊戈爾問道。

派瑞特沒有接話,下令道:“雷哲,把後備箱砸開,布魯迪守在這兒,其他人跟我來,他跑不遠。”

伊戈爾挑眉看着他,正欲說什麽,卻被喬打斷了:“等等,把終端全部關機。”

他的聲音帶有特殊的金屬冷感,伊戈爾立刻把電池摳了,又擡頭道:“老大,你……”

“走。”派瑞特掃他一眼,拉了槍栓。

伊戈爾識趣地閉了嘴。

跑!

腦子裏只有這一個念頭,沈思遠抓着終端向前狂奔,即使被砂礫擦破皮膚,碎石割傷腳踝,他仍然不顧一切地朝前飛奔。

他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群雇傭兵,逃離派瑞特的掌控!

沈思遠從來沒有跑過那麽遠的路,他的體力早已透支,臉上血色盡褪,但他不能停下來。

眼前陣陣發黑,整個人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他步履輕浮地進了一棟大樓,終于尋到一個隐蔽的位置,雙膝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脫力讓他暫時無法思考,後腦陣陣疼痛,膝蓋也磕傷了,被石子劃破的地方火辣辣的,不能确定是否會感染。

即使準備充分,他也沒能帶水出來,跑的時間太久,稍微一動,嘴唇就開了裂,蹦出一顆小血珠。

唯一幸運的是,他沒有聽到派瑞特他們追上來的動靜。

沈思遠強撐着身體,慢慢蹲下去,閉上了眼睛。

那群人敢囚禁自己,威脅自己的性命,那就手持利刃反殺回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自己不是任由搓圓揉扁的廢物。

無論敵人有多強大,他也不會因此而畏懼,只會激起他的鬥志和他深埋于心的血性。

因為他是自由聯邦的軍人。

沈思遠休息了一會兒,掏出終端,輸入了一行指令。

他的動作熟練程度不亞于喬,甚至速度比他更快,漆黑的屏幕上很快出現了一張九宮格雷達地圖。

沈思遠摸上屏幕,将畫面縮小,上面仍是一片平靜。

他喘了口氣,稍微放松下來。

在車上的那兩個小時,他給其他人的終端植入了病毒,只要靠近範圍百米之內變會自動匹配信號報警。

現在看來他們還沒有追上來。

從這座廢棄的城市規模來看,這裏曾經非常繁華,一路上廢棄的建築物數不勝數,正因為如此,沈思遠覺得他被派瑞特發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渾身無力,眼睛酸澀不已,這一整天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體力的消耗幾乎讓他無法承受。

他假寐一陣卻毫無睡意,心中的緊張感一直沒有消退下去。

在這個地方,他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任何朋友,更緊迫的是,他沒有食物,也沒有水。這要如何逃到城市去?

這兩天之內發生的事情讓沈思遠思緒前所未有的混亂,心情無比煩躁,他面無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磚牆,深呼吸一口氣。

然而沈思遠并沒有意識到,這短暫的休息并非是逃亡的結束,很快他就再次聽到了軍靴磨在地上的細微聲響。

沈思遠陡然一驚——他小看這群雇傭兵了!

他立刻從破洞往外看,明亮的月光下,有幾個迅捷的人影閃過。

沈思遠闖入的是一棟大型商場,裏面的結構非常複雜,按常理說,在沒有紅外熱像設備的情況下,随便找一個角落藏起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暴露,難道這群雇傭兵的偵察強悍到了這個地步?

手中終端的屏幕仍是一片平靜,他很清楚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寫的病毒不可能這麽快就被修複,除非是被強行拔除能量源。

被那個叫做喬的人看出來了嗎?

然而形勢卻不容他多想,沈思遠當機立斷關掉終端向外逃去。

☆、5 背叛

夜間的聲響被無窮放大,派瑞特戴着智能手表,紅點在寸餘寬的屏幕上快速移動。

沈思遠的反應比他預料中的要快。

大廈出口一共有三條路,派瑞特打了個手勢,示意兵分兩路,把沈思遠堵向唯一的出口。

長時間的奔跑讓沈思遠雙腿發軟,短暫的休息并未讓他補充體力,反而讓身體更加無力,腳下的地面踏若無物。

沈思遠不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但不論是他們隊伍中的哪一個,對付他都是綽綽有餘的。

耐力和爆發力都拼不過,要怎麽跑?

派瑞特小隊的配合非常完美,迅速包抄了大廈。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思遠在奔跑的時候一回頭,便看到了在月光下,龜裂的玻璃幕牆外那躍動的影子,恍若死神詭谲的舞蹈。

大廈的第一層很大,裏面還有各式各樣已經風化的櫃臺,嚴重阻礙了派瑞特等人的視線。

沈思遠知道自己不能躲在這裏,對方人太多,第一層并不是最佳的藏身之所……

忽然他腳下的石塊因不堪重負“咔噠”一聲裂開。

這不大不小的動靜自然引起了雇傭兵的注意。

“在那邊,上!”派瑞特下令道。

一聽到他的聲音,沈思遠顧不得膝蓋和肘部的傷,掙紮着站起來,沖向旁邊的樓梯。

上二樓……二樓一定有更好的掩體……

他看不清腳下的路,盡管樓梯不長,但剛剛磕傷的關節完全使不上力,導致他一路連滾帶爬地上去。

二樓和一樓商場的格局不一樣,這裏的店鋪更少,沈思遠眯了眯眼睛,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處黑黝黝的大門,旁邊挂着一塊斷成兩塊的牌子,上面寫着電影院的單詞。

房間越多對他來說越有利,他沒有遲疑,往後瞥了一眼,立刻一瘸一拐地跑上前去。

看着沈思遠逃上二樓,派瑞特擡起左臂示意其他人停下。

“老大?”

“噓——”派瑞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掃了一眼隊員的狀态,然後看了看手上的屏幕,上面的小紅點正移動着,“這麽長時間,他體力應該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會找地方躲起來,等他停下來的時候,聲東擊西,我去逮他。明白了嗎?”

“明白。”衆人齊聲道。

兩分鐘後,小紅點在一個位置停了下來。

派瑞特帶着隊員上了二樓,往左邊一指:“在電影院裏面,雷哲殿後,行動。”

沈思遠蹲在座椅下面,身上出的汗已經蒸發了,他深呼吸幾口氣,凝神關注門口的動靜。

忽然,軍靴沉悶的聲響在門外響起,讓他的心一下懸了起來——

他們怎麽知道自己躲進了這裏,況且那麽多個影廳,為什麽派瑞特他們每次都能準确無誤的找到自己?

難道真是追蹤器?

“一人一個廳,開始搜!”是派瑞特的聲音,緊接着是衆人散開的腳步聲。

并沒有人進入他在的這個影廳。

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所以沒有追蹤器嗎?沈思遠松了一口氣,屏住呼吸,盡量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然而正當他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派瑞特的聲音在卻他頭頂轟然炸開——

——“羅傑斯?”

槍管上的強光手電瞬間打出刺眼的光束,照在沈思遠的白色長衫上,上面還有未幹的斑斑血跡與泥土。

“老大?”雷哲聞聲趕到他身邊,待看清後卻瞪大了眼睛,重複了一句,“老大?”

派瑞特的臉色簡直無法用黑如鍋底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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